弁而钗-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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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清白人,弄得我相公慾火煎熬,寒热交作,饮食俱废,如今半生不死,睡在床上,怎么好?”小燕忙进卧房,到床边,叫声:“涂相公,病势如何?”翰林强睁开眼,见是小燕,长吁道:“我命送你相公身上了。”言罢,泪如雨下。小燕拿汗巾替他拭了眼泪,道:“事宽则圆,相公且自保重。”翰林道:“咳hai,他不答救我,此病莫想好了。”又昏沉睡去。
小燕对得芳、得韵道:“你们在此煎药伏侍,我去报与相公得知。”飞奔到家,赵生正与其父坐在那里说话,见小燕来得急蘧qv,便推小解起身迎问道:“馆中有什事?”小燕道:“快回馆,涂相公要死哩!”赵生大惊,不及细问,便对父道:“先生等我讲书,儿要回馆。”其父喜诺。赵生别父出门,恨不得身生双翼而飞。小燕路上把翰林的说话直言拜上,赵生脸上红了白,白了又红,道:“他自妄想,与我何干?”说便这样说,脚下却步紧一步。来到馆中,不及见先生,竟到东园,见了得韵,便问道:“相公好些么?”得韵道:“相公昏迷不醒,十分沉重。”他忙进卧房,坐床边上,抚翰林头道:“赵王孙在此。”翰林惊醒,叹道:“赵兄……”便呜咽不能语,泪流满面。
赵生亦堕泪,以袖拭其面,面冷如冰,道:“病中切忌悲哀,望兄保重,吉人天相,自当愈也。”又问:“可曾服药么?”翰林道:“我病非你不能医,药虽灵,能散相思乎?本不该唐突,但我命在垂危,实因兄情牵意绊所至,把心事剖露一番,令兄知我致死根由,我就死也得瞑目。”言罢唏嘘,不能复语。
赵生凄然,伏耳低言道:“弟男子也,何害兄情痴至此。弟闻之又惶恶又心痛矣。愿兄善保贵体无以闲事烦心,青山不老,弟所愿也。设而兄有不虞yu,弟断不敢独生,请多珍重。”赵生此时见翰林十分沉重,心想道:“他实念我,且他病入膏肓,未知起否,我且耐心好言宽他念头。”道:“兄且宽心,弟当伴你,一切事情待兄愈后再商。”此话原是无奈,岂料翰林是惯家,听到此话,急言道:“承兄金诺,弟虽死亦无恨矣。然弟病入膏肓,兄如念弟,今晚当过此相伴,免我病深,方见兄美情。”赵生道:“兄病中,那事却行不得的。”翰林道:“我口也懒开,怎能行得情事?但得兄相伴,解我愁烦,或因此得痊,又受兄再造之恩矣。”
赵生无法推拒,只得回道:“业已许身兄台,自当侍汤药,暂别就来。”翰林听他要去,便含泪道:“我病多应不起,兄肯念弟因情捐生,万勿爽约,如期不至,将索弟于枯鱼之肆矣。”赵生道:“兄情何重,弟去见过先生就来,断不失约。”赵生见了先生,回到自已房中,叹道:“这是哪里来的冤孽!若是不去,此人必至伤身;若是去实难保得完壁。”转思道:“他是病中,断不及邪事,好朋友也该相伴他的。等他好了,再拒之未迟。”几番要不去,看病势凶狠,放心不下,只得吩咐小燕看门,到东园而来。
却说翰林病原是感寒,服药发散,便已爽然。又得赵生温存一番,其病已去之八、九,只是要赚赵生来,故而装作沉重模样。至晚,赵生至,道:“小弟特来伏侍,兄病可少愈么?”翰林道:“渐觉昏沉,安望愈耶。”赵生坐床边,约有更次,翰林闭了眼,沉沉而睡。忽作惊醒,道:“赵兄,我寒得紧,劳你上来暖我一暖。”言罢,口中不住叫寒。赵生看他如此光景,没奈何,脱衣上床,只穿着小衣,在脚后捧足而睡。翰林道:“我穿着衣服,再睡不着,兄既以身许我,何惜一脱衣,可见是哄我的。”赵生道:“恐冰了兄,故不敢脱。”翰林道:“脱去好睡些。”赵生只得脱去了。翰林并不沾身摸摄,赵生实认他病,坦然不疑。
又是一个时辰,忽翰林道:“胀死我也,胀死我也!”赵生忙问:“何事?”翰林道:“胸前作胀,闷寒欲死,怎么叫小的们摩一摩便好。”赵生信以为然,道:“夜深,他们睡熟了,让我来替你摩摩吧。”遂并移到床头,披衣坐侧,替他摩腹。翰林道:“爽利,爽利,只是你坐我侧,甚是不安,入被来睡着,替我一摩,庶安我心。”口中说,手便揭开着被。赵生恐冻坏了翰林病躯,只得入被同睡,替他摩腹。
翰林思忖道:“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道:“赵兄住了手,我已不闷胀矣。”赵生住手。翰林便把手去摸赵生,肤如凝脂,光润异常。赵生慌了,道:“我极怕痒,不要这等。”翰林道:“兄既以身许我,岂惜此一摸。”赵生只得听他摸。摸得极乐处,赵生把手便推,翰林趁势将手插入赵生颈,抱定亲嘴。赵生掉脸向里,恰好屁股朝着翰林。翰林以右脚插入赵生右脚底下,略屈些。以左脚踏作赵生右脚胫上,以右手抱定头颈,抽其左手,以左手润唾沫于屁眼,即将左手推其屁股骨,侧身而进。赵生到此地位,推脱不得,无可奈何,道:“业已许兄,何不能少迟,大病中作此事,不惟非所以待弟兄,亦非所以自恃也。”翰林道:“情急矣,虽死无悔。”赵生听他说了尽头话,长叹一声,听他戏弄。
翰林不敢造次,款款而动,温存着意,彼怜此病,含羞随随舒玉股;此爱彼娇,举身怯怯展腰肢。情沾肺腑,即欲勉侍而不定;娇啼婉转,却疑流莺而又非。轻轻头化,堪并垂杨摇曳,盈盈露滴,好渗淇竹淋漓。嘴含珠,半吞半吐而不舍,急三枪,或进或退而不停。既而雨润菩提,花飞法界,而赵生十五年之身,一朝失矣。
翰林道:“得罪了。”赵生道:“感兄情痴,至弟失身,虽决江河,莫可冼濯zhuo。弟丈夫也,读书知礼,方将建功于世,而甘为妇人女子之事,耻孰甚焉。惟兄怜而秘之。”翰林道:“中心藏之,生生世世无敢忘也,又何敢泄,且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今日之事,论理自是不该;论情则男可女,女亦可男,可以由生而之死,亦可以自死而之生,局于女男生死之说者,皆非情之至也。我常道:海可枯,石可烂,惟情不可埋灭。”赵生道:“由此言之,兄真情种也。”
翰林因诵《诉衷情》,《如梦令》二词,以表思慕之深。赵生道:“今日之事,真是孽缘,那日方见兄,便恋恋不舍,求其故而不可得,因题《忆王孙》以自解,末句有:‘只牵情,三生石上旧精魂’之句今日看来,那词是谶chen语了。”翰林道:“事非偶然,信有天定。”赵生问:“尊体如何?”翰林道:“我已无病矣。”
正是:
慢将心病逢医说,心病还须心上人。
(评)烈女怕闲汉,赵生男子亦然,而况于女子乎。偃张申娇,无怪乎在。在皆然也。
第四回 秦先生观文会意蠢奴才同谋不轨话说翰林与赵生了却相思,其病即除。自后夜夜同宿,相爱相亲,虽夫妻恩爱不过如此。
一日,赵生问翰林道:“兄言此中有乐,何弟身入其中,只觉其苦耳。”翰林道:“弟在兄身上,如水磨工夫,不敢纵情,略经点化,便息兵罢战,原未曾进佳境耳。”赵生道:“此中安得有佳境。”翰林道:“此中有七寸是无粪的,七寸上有一窍,要有物进方开,否则紧闭,所以完事时,令紧缩谷道,以闭其上窍,便无秽物出。其七寸中,亦有淫窍,必须抽千余,内中作痒,其淫窍自开,骚水流出,美不可言。弄得痛者是外行耳,后门其实原宽绰,若要得趣,必须多弄一会,其乐自见。”赵生道:“既然如此,弟虽不敏,请尝试之。”
翰林说得高兴,打发小的们出去了,关了房门,要发作。赵生道:“待晚上吧。”翰林道:“总是一样,何争早晚,我与你如今被说动火了,就此行事,管教你今番得趣便是。”赵生只得半推半就,来到床上,脱去衣服,,涂了唾沫,大屌一挺,被翰林孽物肏进。赵生道:“慢些,还有些疼。”翰林道:“要快活,却要先忍些痛。”又是一肏,竟直到根。大抽大弄,约有千余,谷道内渐渐有水。赵生道:“里面有些痒发作了。”翰林道:“未哩。”覆转其身,跨马而上,把自已大腿开在赵生大腿外,双膝着席,以双脚掉转外勾赵生双脚,以双手扳开赵生谷道,着力狠肏。
谷道内渍渍有声,赵生甚觉有趣,不知不觉把屁股乱颠乱耸,乱扭乱摇,发作了。翰林看他从来无此光景,知他得趣,一发狠肏,肏得赵生哼哼喃喃,叫:“亲哥哥肏得好,肏得快活。”把平时庄重光景一些也没了。翰林又抱转他头来与他亲嘴,又吐残唾与他吃。赵生到此时忘了形,竟与女子侍夫一样,便一一都吃了。翰林提出龟头,猛撞到根,那屁股内淫水肏得随屌而出,涓涓不断。翰林又抱定赵生,把屌在屁股内一顿揉肏,肏得赵生屁股里骚痒难当,骚水直流,道:“我要死也。”忙耸迎不止。翰林忍不住,着力一连几送,也泄了。那屁眼内方才止了痒。翰林道:“有趣么?”赵生道:“若不身历其境,安知当身有此乐巢。”此后夜夜如此。翰林却真心教他做文字,把笔气都改过了。
若要不知,须是莫为。他二人起初还收敛行迹,后来渐渐不谨。连秦先生也有些觉得,诸朋友一发不消说,然而只是胡猜,却无处实迹。又先生功令极严,住得又散,故即有好事者,也不能发其私。如此三月,赵生文字竟与翰林无二,连字也有些相像。一日会文,秦先生看到赵生文字,认做是翰林的,后来看到翰林的,方知那卷是赵生的。忖道,怎么他文字与遇之一样?这小子有些做怪了。着馆童召来赵生。
赵生到先生房内,先生道:“你的文章从哪里来的?”赵生道:“是学生做的。”先生道:“这文章是涂遇之做的,你哪里做得来。我着意仿他尚然不能,你幼学浅识,安能到得。”赵生道:“委实是学生做的,不信就面试。”秦先生就出个题目与他。赵生不待思索,一挥而就。秦先生看来,比会卷又好。先生大惊道:“做便是你做的,缘何造化这步地,若无口传心授,断不能模仿至此,你可从直说来。”赵生道:“不敢相瞒,因先生极口赞涂遇之好,学生虔诚请教,蒙他面指心教,才能造成此局面。”先生道:“二人光景已是可疑,今有此实证,一发是实了。我这里是甚么所在,你敢犯我规矩。”
赵生跪下道:“还望先生周全。”先生道:“涂生行藏原是可疑,如此看来,不是为我来,倒像是为你来的。”赵生红了脸,低着头,跪在地下。先生道:“你且起来,你好生收敛,我及门人多,看破不像模样,那时我却不恕你了。”
赵生谢了先生辞出,行未数步,只见馆童赶来道:“相公叫你转去,还有话说。”赵生只得又回见先生。先生道:“涂遇之人品文章,俱不似诸生中人,他虽拜我门下,我原以宾礼待他,他的文字我亦仿他不来,他既引你造到这地位,他也不是我损友,你也算作会取益的。方才我说的话不必与闻于他,恐他心中又多一番芥蒂。”赵生称谢而回,恐翰林知觉不妥,并不说破,只是自家深自避嫌远疑。五鼓归房,更静方至东园,日间相会淡如他人也。朋友们看他光景如此,倒也释了些疑。
忽一日,监台接秦先生进衙,一连十多日不回,先生不在,那些学生便不像那等各守己房,便东走西串。有两个没事寻事做的,一个叫做杜忌,一个叫做张狂,专好谈人之私,揭人之短。两个看破赵生与翰林的行为,恶狠狠道:“赵生这小畜生,我们同府人,倒不结交,反倒巴结外路人。今夜拼一夜不睡,趁先生暂时不在的机会抓住他们。”
至黄昏,他两个躲在隐暗处,看见赵生来到翰林住的东园,看得赵生入内,他二人便也挨身而入,赵生进了翰林卧室,他随后跟来,幸得韵出来看见,叫声:“是谁深夜在此?”张狂无计只得答道:“是张相公、杜相公。小赵来得,难道我们便来不得。”口里说,脚下便一步一步攒将上来。翰林与赵生正在那里做此道儿,听得人来,忙穿了裤子,抖一抖衣裳,走得出来。二人已到门口,道:“涂兄好受用也。”翰林正色道:“甚么受用?”张杜二人大笑道:“你休要瞒我,我已知道久了。”翰林道:“知道甚么?”杜忌指着赵生道:“知道他……。”赵生道:“知我甚么?”张狂道:“还要强嘴。真等我出你的丑?”
杜忌故意做好人道:“涂兄份上,存他些体面。”说完扯扯拉拉去了。赵生道:“这事怎了?羞杀人也!”翰林道:“为我受此恶气,心实不安。”赵生道:“只恐不从此而止。他二人极好拨草寻蛇,无事尚生波浪。他二人见此行迹,怎肯默然无言。”翰林道:“造化忌盈,好事多磨,乐极悲来,此理之常情,你我从此相会日少矣。”言罢,泪流满面。赵生垂泪道:“不可必者,外来之遇,能定者,吾心之天。天下尚有钟情如吾二人者哉。风波任彼,吾二人情终莫解也。愿吾兄耐心几日,待事少定,当续旧好。今日弟且回,恐二人谋孽生端,又多一番耻辱。”翰林亦不敢留,含泪送至门前,欲着人送,赵生道:“此处不远,园门关闭不便,不必送得。”赵生去远,翰林方回房,和衣而睡不提。
且说赵生别了翰林,行至中途,杜、张走出道:“赵兄,我们相候久矣。”赵生不答竟走。张狂道:“赵兄,何厚于涂生,而薄于弟等?”杜忌道:“从此厚起,也未迟哩。”就走到赵生身旁,赵生怒道:“这是怎么说?”杜忌道:“说不得,你把我肏一肏。”赵生看他出言无状,喝道:“胡说。没廉耻,我是何等人,你敢轻薄如此?”张狂道:“太做作,仅遇之肏得,我们便肏不得?偏要肏。”一个抱定,一个就去脱裤。
赵生看他们用强,知难脱身,便诳道:“兄既相爱,当以情讲。奈何用强。依我说便使得;不肯依我,虽死不从。我乱叫起来,你们有何礼面?”杜忌道:“心肝,只要你肯,一凭吩咐。”赵生道:“此露天地下,寒风凛冽,不好罄谈。同到我房中细细披陈。”二人被他一赚,便道真肯了。放了他同行,却是摸手摸脸,赵生只得听他。将到己房,道:“我先去叫门。你们略后退一步,”叫启开门,小燕开了门,赵生到房,也不说话,拔了壁上挂的剑,迎出门来,大呼道:“张狂、杜忌,你来,你来,好吃我一剑。吾头可断,吾膛可剖,吾身不可辱,今日之事,不是我凌辱你,是你寻我,好歹与你合命。”言罢,提剑赶来。
二人看他变了脸,手中又有利剑,又见小燕持解手刀赶出接应,看得不是风头,转身就跑,鞋子都脱落了。回到房中,整整颤了半夜。杜忌道:“屁股不曾肏得,几乎送了八寸三。”张狂道:“一不做,二不休,若不拆开他们风月,也算不得是个人。我们逢人便说,传到秦老儿耳朵里,难道弄不得他们一个没趣?我们也泄这口气。”杜忌道:“是,是。”
且说赵生回房,把从前事对小燕说了一遍,小燕道:“天下从此多事矣。”两人长叹短吁,道:“月明又被云遮掩,花正开时被雨摧。”
第二日,张狂、杜忌对同窗诸友添出许多恶言恶景,个个说过,道:赵家小官会养汉。那些书呆听了这话,交头接耳,唧唧哝哝。赵生羞得不敢出房,又恐二人撞着,并不敢到东园,翰林亦不敢来。虽隔咫尺,若视楚天。张、杜又去寻着东耳生、水之藩,说这此话。二人素恨赵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