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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长夜漫漫 +番外 by:无幽-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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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轩辕迟的生日,按惯例,会放礼花和爆竹来庆祝。这是即使前任帝王刚死都不能取消的规矩。 


目光注视着窗外,等待着礼花飞起的那一刻。一切都是如此得平静,谁也想不到,就会是在那礼花飞起的一刻,王朝将要整个颠覆。 


而我知道,按照蓝羽宵的计划,在那之前,我必须杀死轩辕迟。 


我俯下身去,将脸轻轻地偎在轩辕迟光亮的发上。开始觉得一种痛楚从内心的深处慢慢泛滥。 
      不明白这种痛楚究竟是从何而来?名为什么?可是,我就是知道,那是痛楚。内心有过一种空虚,好像是什么东西就要失去了似的。 


其实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能在这种心境下下手。 


日光暗下去的时候,流光正缩在屋角,用一只竹制的卦筒并三枚长着斑驳锈迹的铜钱,慎重其事地在地上反复掷弄着。 


我从来都不相信一个四岁的孩子会卜卦。第一次看见流光这么做的时候,我问他,是谁教的?他看着我,小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然后老气横秋地对我说:阿爹,这没有什么可瞒你的。是楼断。 


轻轻推开房门,宫里的仆妇悄悄地进来,点上宫烛后,又静静地退去。若大的寝殿里,只有时漏淌水的‘滴哒’声和着铜钱在竹筒里碰撞的声音,以及偶尔的哗啦声。 


当一切都静止下来的时候,流光抬起头来,默默地注视着我。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第二十一章:终曲 





摸着袖中冰凉的匕首,我却怎么都没法将它抽出。 


轩辕迟抬起头来,琉璃似的眼睛看着我。 


绝尘,你为什么不动手? 


他将手伸进我的袖中,将我握住匕首的手慢慢地拉出来。这时候,我才发觉自己竟然紧紧地握着刀刃,鲜血像是红色的丝线染上了轩辕迟的袖子。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丢下了匕首猛地窜起来,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有这么一瞬间,我想要将他结果。可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烫了一下。飞速撤回双手,却难以将手指离开他的躯体。 


他轻轻推开了我的手,走到桌前。 


桌上的酒壶是先前他叫人送来的。 


他倒了一杯酒,举了起来。却又犹豫了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忧郁,还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深深无力感。 


叹了口气,他又放下了酒杯。 


从蓝羽宵第一次和你接上头时,我就知道了。但是,我没有说穿。我想看看,你和他能玩到什么程度。 


就在一个时辰前,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绝尘? 


他将我披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到脑后,随后捧住我的脸,我立时感觉到了,有什么温润的东西正碰触到了我的脸。 


那么他什么都已经知道。我完全是绝望了。愣愣地看着他,我发现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么得脆弱,好像是一个被抽空了的皮囊,显得空乏而缺少着生气。 


此时此刻,我是生,是死已经完全操控在他的手掌里。他会杀了我吧。我知道。慢慢地移向窗口,我想从窗口坠落下去。无论是生是死,总好过死在他的手里。 


然而我错了。 





来到江南已经有十年了。 


很美丽的一个地方,四季都是那么得湿润。仿佛是弱质女子的眼眸,一双终日弥漫着氤氲雾气的乌黑眼眸。 


整整有五年的时间里,我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是毒酒造成的。 


但是我很漠然。 


一片黑暗之中,其实我似乎总能看见轩辕迟。 


看见那个晚上,看见他那只滑落在我掌中的手。还能感觉到他那只冰凉得不再带有半丝活人特有的、温热气息的手。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莫非这就是他名字所注定带给我的夜晚? 


手中温和的感觉是那次从他掌心里滑出的白玉簪子,碎裂的内心,表面却仍然是那么得光滑如昔。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弄懂他。 


他并不是深沉得令人难以捉摸,也不是耍弄自己的孩子心性,更不是脾气乖张。他把心事都拙劣地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送到我的面前。 


从最初的邂逅一直到最后,他所有的心理变化从没有隐瞒过我。 


只是我从来都拒绝去看,去倾听他的心事。 


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只看他在焦急怨愤中挣扎。 


我遮住自己的眼睛,只感觉他走投无路的疯狂。 


…… 


他死了。 


我还记得那日他猛地搂住我的身体换了个方向。血色迅速从他的脸上抽离。 


然后,他慢慢地瘫倒在地。 


手上沾满了疯狂地流窜着的温热液体,我看见一支长箭穿过了他的身体。 


而窗外老树上站着的,是举着弓,满脸不敢置信的苏越。 


他的口中流出了一丝鲜血。 


还是下不了手。 


他这么说着,伸手拔出了他背后的那支长箭。看着满手的鲜血,他苦笑着。 


苏越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密探,他介入了你所有的生活,了解你的一举一动。 


我替你准备了毒酒,我命苏越为你准备好弓箭。谁能料到,我却独独没有准备好杀你的心。 


现在,蓝羽宵赢了。 


也许就是我上一辈子和这一辈子欠你的。 


礼炮,爆竹顿时轰鸣了起来。 


这是他二十二岁的生日。 


这原本该是他高高在上地坐在朝堂上,接受文武百官,天下百姓朝贺的时刻。 


然而,他此时此刻,只能调转了目光看向窗外。 


悲凉地看着窗外灿烂的礼花,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假如我这一世还清了你,但愿下一世……我……不再遇见你。 


他掌心滑出的白玉簪,滚落到我的手中,冰冷了我的双手。 


我一直,一直以为它已经毁了。 


当初,轩辕迟踏出我府邸的时候,那已经被我所遗忘的角落里最后的誓言。 


就在我以为它已经烟消云散的时候,它竟然又显得如此真实。 


我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感觉到一种温热的液体滑落我的眼眶。;满满地,那种液体竞相从我的心底涌了出来;慢慢地,濡湿了他的衣襟。 


朦胧中,我看见了他方才斟满的那杯毒酒。高高的樽足,像是立在那里蛊惑着我。 


放开他,我站身起来。 


酒杯微倾,抛开空酒杯。我摸索着想要最后再抱抱他。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无力。 


陷入黑暗前,我最后看见的,是蓝羽宵伤痕累累的脸。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救了我的,居然是那时在试剑府里饮下的毒药。以毒攻毒,消去了毒酒不少的毒性。所以,我捡回了一条命。 


也许,这就是老人们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尽管蓝羽宵不准我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我总是面不改色地端着酒杯,面对着泠泠的酒光嘲讽着自己绵长而已经没有意义的生命。 


酒不能令我忘记一切,只能暂时以它的光芒来迷惑我。那种琉璃色的光芒叫我想起: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当初没有从高楼坠落,所以我选择了在酒樽里堕落。 





十年的岁月已经足够让流光渐渐长成。他是那么像他的父亲,从眉到眼,从鼻到唇。尽管我从没有对他提起过他的身世,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他是知道的,知道那一日死在我怀里的,是他的父亲。 


面对流光,我宁愿永远都沉浸在黑暗中;面对他那张与他父亲日渐相似的面庞,我感觉得到痛楚正慢慢地啃噬着我的内心。我想过,自己的血管里流淌的也许根本就已经不再是温热的血液,而是阴寒的冰。否则,怎会在每一次流经我心脏的时候,冻彻我的身体?我从没有像这一刻般地希望自己能像过去那样流出眼泪。但我清楚,那种名为眼泪的东西,其实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流干。 


我始终记得,那一日轩辕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但愿下一世……我……不再遇见你。 


我其实已然不知道要怎样来描述轩辕迟的外貌。十年的岁月消磨了一切,然而,我却始终忘记不了他那双琉璃似的眼睛,只因为那其中流转的光芒,爱恨交织。而中和这两种情感的,是无奈。 


在蓝羽宵寻来名医之前,整整五年的时光里,我都生活在一片黑暗中,是毒酒的遗害。但是,我很漠然。因为光明与黑暗对于我来说,其实都一样。 


把我带到江南来的人,是蓝羽宵。他以为,把我带离那个地方,我就可以重新开始。 


可是,他救下的,不过只是一具躯壳。 


当生命与黑暗同在的时候,再强烈的光明也不过是风中的残烛。我曾在梦里无数次地问自己,我曾在晚风中无数次地问自己。 


而这令我问尽自己余生的,其实只有一个问题: 


我是不是爱轩辕迟? 


是的,我爱他。 























番外 流光祭 





已经忘记了,忘记了是在什么时候爱上了他。只记得当初大伯将我的小手塞进了他冰冷的掌中,很冷,很冷。那时候,我开始知道,他这个苍白的人,很奇怪。 


已经忘记了,忘记了是在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他。只记得当初他孤寂的背影,和他冰冷的拥抱,很冷,却很暖。那时候,我开始知道,他这个冷漠的人,有着旁人难以察觉到的温柔。 


他的名字听起来很美,凌绝尘。不知道我已经把这三个字放在自己的舌尖上滚动了有多久。只知道,这三个字已然揉碎了我的百转柔肠。而我却始终不敢用这三个字来唤他。我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我所能唤的,只有两个字——阿爹。但其实我很清楚,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每次我一唤他,必然能看见他的双肩一颤。然后,他会握着一支内部已经碎裂的白玉簪,坐在什么地方默默地沉思很久,很久。 


他从来不曾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也不告诉我,我自己的身世。可是他哪里知道,其实我一直记得的。我记得,那白玉簪是一个人的旧物。而那个人是他的毕生至爱,也是我的亲生父亲。 


时光如水,日月如梭。 


我一点一点地长大,慢慢地,高过了他的腿部。他的手,轻轻地握住我的,一笔一划,教我读书写字;他的手,轻轻握住我的,在琴弦上勾划成调。那样的纤纤细指,那样温凉如玉的面容。他在我身上费尽心血,却始终不曾教我习武。 


等我渐渐高过他腰部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开始不再护我如昔。 


一日,我被几个同年的邻居欺负,痛哭着跑回家去。 


那日,他坐在书房里,安静地听完了我的哭诉。然后,他站起身来,走近我。却只是伸出一支手指抵住我的额头。 


流光,你站起来试试。 


是不是站不起来? 


那时候,我愣愣地看着他,觉得很震惊。 


他收回了手指,静静地蹲下身来,握住我的双臂。 


记住了,乱麻总有线头,强者总有弱点。而你要做的,就只是找出那个线头,找出那个弱点。你必须为了你将来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变得强而有力。等到你能张开翅膀飞翔的时候,你的翼下必须是没有风雨的天地。 


他的话似乎是很深奥的样子。可是我当时的年纪尚小,竟然丝毫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将他那点住我额头的纤纤细指永远永远地深深烙进了自己的脑海。 


我始终还记得,正是在如斯的细指间,我的生父心甘情愿地赴死。这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过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却能牢牢地记住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 


酒盏轻倾,当父亲死去的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唯一的一次落泪。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毕生至爱,他抱住我的父亲,低泣了很久,很久。乌黑得犹如宫珠的眼,注视我父亲的面容。他的眼睛浸润在涟滟的水光里,是如此美丽,是如此凄楚。 


于是,年仅四岁的我知道,珍珠浸润在水里的时候,最美。 


还记得当初我搂住他的脖子,留下他的那个时候。也许,就是从那一刻起,我已经放不开他。 


但是,无论我如何耍赖,如何胡闹,甚至是砸烂了父亲的白玉簪,向他表白。他最爱的,最放在心底的,依旧是那个已经死去了有很久的人。自始至终,他只是用他那双乌黑的眼眸平静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他说,流光,你不要因为只是我一直陪着你,就把你对我的依赖当成了爱情。即使你是真的爱我,你的爱也不够深,你的臂膀也太弱。 


我不信。他这不过是用来拒绝我的借口罢了。我这么想。 


当我真的拥他入怀,我却已经开始相信他的话。而这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日渐憔悴,也因为他的黯然神伤。 


山头一钵土,郁郁青纱间。如今,我手中奉酒,来到这埋葬着我轩辕一族的灵秀之地。 


从没有想到过,我第一次来祭拜的不是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二十年的光阴,我们相偎相伴,他知我甚深。而他却始终将自己藏得很好。独自辗转呻吟,只在最后的那一刻才用那双沾满了自己鲜血的纤纤细手握住我的双臂。他看着我,干裂的双唇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他说,如果他可以坦白一些,那么他可以活得很幸福。 


记得他忧郁的双眼,我知道,他是活得太痛苦了,所以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 


酒盏轻倾,好像是他那日如玉山之崩的身躯。寒风料峭,大雨终于狂泻而下。些许咸涩顺势滑进了我的唇瓣,是雨的味道吧! 


绝尘。这是我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唤你的名。 


你告诉我,如果我真的足够爱你,真的有足够强势的臂膀,是不是就能……把你挽留……。 








登 楼 赋 



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默默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一江楼名自南唐李后主的《虞美人》。此楼以菜色美味、酒香陈郁胜,据说客者皆赞不绝口。 

这日,一江楼中却没有了往日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气氛。二楼是明显的情势紧张,一触即发;一楼的人流则走避得一干二净。原因无他,只为这一江楼里来了位贵客。这位贵客的确是为了一江楼的美酒佳肴前来,然而周围的人是怎么回事可就不好说了。 

江湖上最亦正亦邪的门派就是中原鬼厉谷的玉尘宫了。而玉尘宫的宫主历来都是立下誓言终生不嫁的女子。但自第十一任宫主——殷不离不幸早夭之后,宫主一职便由宫里最有威信的人暂代,而这个人也就是前任宫主的弟弟——,玉尘宫唯一的一位男性宫主。 

自从他当上玉尘宫的宫主之后,整个玉尘宫里的男子渐渐多了起来。宫里的阴柔之气渐少,也就有不少的玉尘宫女嫁人了。但不知道是为什么,玉尘宫里的男子却是很少会爱上女人的,包括他们的宫主殷不弃。殷不弃年介30,身边却只有一个小妾。 

玉尘宫一向是与世无争的,但近年来殷不弃继位之后,却向武林层层进犯,连破七大帮派。于是殷不弃成了武林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可是他的武功实在是很好,前去玉尘宫刺杀他的人,竟然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 

菜色上齐,殷不弃接过手下递来的银箸刚夹起一片菜叶,就听一阵细微的破空之声。他将头微微一偏,一根极细的银针便直冲刚刚登楼而上的白衣人飞去。 

“阿迟!”白衣人轻呼一声,整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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