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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专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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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敢说,小透纳就是无赖了。”
  “要说这个么,”嘉丁纳太太插话说,“我承认我被搞糊涂了,就在圣诞节前不久,嘉丁纳先生和我去了浪博恩,当时,班纳特太太和我正巧到那家店里去买东西。我看他连量缎带的本事都没有,更别说策划并实施一次讹诈了。事情并不这么简单——说不定他还有个同谋。”
  嘉丁纳先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天哪,天哪,”他格格地笑着说,“你们女人真会加油添醋,大胆想象。你这个关于同谋的念头是从哪里得来的呀?《尤道弗之谜》还是《奥特朗多城堡》?”
  若不是达西接过了话茬,嘉丁纳太大准会反唇相讥,因为他们夫妻俩都喜欢争论小说的流行式样,这对他俩来说都是一种很好的消遣。
  “尽管这样,”达西说,“腓力普太太的处境仍然十分尴尬。如果是为了一种高尚的目的,这笔钱自然可以筹到,这是不消说的。但现在并不是这么回事:我们不能——不,我们不愿——答应一个这么无耻的要求。既然你姐姐是无辜的,正义要求她拒绝这个要求。”
  “我的想法跟你完全一样,先生,”嘉丁纳先生赞同地说。“腓力昔先生不必为不属于他妻子的罪行付出代价。正义是不,能用钱来交换的。”但是他随即又叹气道,“我们只祈求我姐姐付出的代价不要比钱珍贵。”
  为了不让妻子对她姨妈的事情焦虑,第二天早晨达西在给伊丽莎白写信时,措辞十分谨慎,一个字都没提嘉丁纳先生的担心。但是他的妻子一眼便能从那些强作高兴的字里行间看出真正的凶兆。
  这些天来她一直感到很沮丧。丈夫不在身边,她本人突然成了众人关注的对象,她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独自一人忍受着邻居们那些令人难堪的同情。尤其是蒙塔古太太,她认为班纳特一家的未来就此完蛋了,却也来表示关心;斯坦顿女士得益非浅地指出:考虑到那户人家的过去,一个新的丑闻丝毫也不令人惊奇;像以往一样讲究实际的埃德华·斯坦顿爵士提供了一个仁慈的建议:达西太太必须立即与如此不幸的根源脱离一切关系。
  至于杰弗里爵士,他对这件事的判断显然没有改变:不管伊丽莎白如何悲伤,他始终一声不吭。从其他人那里也得不到什么帮助。吉英近来身体不太好,她母亲提供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资助全都用来让她安全地产下一位继承人,继承佩勒姆府和它那万分幸运地属于非限嗣继承的财产。吉蒂和曼丽的情况依然未见好转,但也没有恶化;至于丽迪雅和她的丈夫,最值得称道的是他们离开了。乔治安娜坚决站在伊丽莎白这一边;但是,鉴于她的忠心主要强烈地表现在粗鲁地对待邻居上,这样的支持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就难说了。事实上,伊丽莎白完全是孤家寡人。
 读着丈夫的信,她无法制止自己的眼泪,好在起居室里就她一人,她便放纵了自己的情感,宣泄了几分钟。她家里引起的麻烦难道就没个完结的时候吗?
  这时她听到有人敲门。她抬起头来,连忙擦干眼泪,振作起来,准备听仆人通报任何一位新的来访者的姓名。但仆人们没有出现,而是那位建筑师,詹姆斯·利·厍珀。
  小伙子看出她不高兴,便站在门口起踌躇,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进去;但紧接着,关心战省胜了犹豫,他走到了她的身边。
  “你病了,”他极其亲切地说。“我去叫你的女佣来吧;要不要来杯酒?或者,”这时他清醒过来,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也许我这样闯进来太冒昧下。”
  “恰恰相反,请待一会儿,”她说。“我没病,谢谢你。但是我的家里屡遭不幸,这一点也瞒不过你。我刚收到达西先生寄来的信,他的消息丝毫不让人高兴。”
  利·库珀先生是否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来。他的一举一动都体现出他的关心。“你肯定吗?”他追问道,“你的脸色很苍白。”
  “很旨定,”她回答说,为终于得到感情上的真正的温暖而感激,一刻也不停地又哭了起来。他带着同情默默地看着她,当她的泪水终于止住后,她便将这件不奉的事情一股脑儿告诉了这个有点儿特别的小伙子。
  他仔细地听着,几乎没说话。等她说完后,他摇了摇头,神情严肃。“这个小透纳,”他说,“你说是在伦敦长大的?那你必须恕我直说,我无法对你说的这件事装出非常惊讶的样子。别误会我,我并不是暗示你的姨妈确实犯了这个罪。相反,我肯定她没犯,因为我已不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讹诈了。达西太太,英国变样了,在我从事我的职业的过程中,我看到处都发生了变化。许多变化是值得称道的,但也有许多让人深感遗憾。在这个案子上,亲爱的太太,应该成为被告的是伦敦,而不是你的姨妈。伦敦潜伏着贪婪,还有耻辱。我不止一次地看到一个纯朴的乡下小伙子——就这么一个小伙子,十有八九,像这个小透纳一样——来到伦敦的街上,结果交上了坏朋友,很快就抛弃了宗教上或道德上所有的行为规范。然后,当他回到一个这么纯朴的小镇,比如说麦里屯,谁知道他有什么不想试着干一干的呢?我常常亲眼看到乡下人成为城里人玩弄的那些鬼把戏的牺牲品。”
  他的话让伊丽莎白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不是说,先生,像我姨妈这样的罪名,你以前也听说过?请告诉我,结果怎么样?”
  “两次,我记得很清楚,”他回答说。“一次是在多塞特,一次就在哈维克府附近。事情跟你姨妈的案子没什么两样,当然,细节不同。哈维克府那件案子解决了;不过,多塞特那件事么,嗯……”他自己把话岔开了去,“达西先生和你舅舅在伦敦肯定有最好的律师。’
  他的口气很温和,但是他的话都让伊丽莎白发抖。“你是说,”她说,“至少在一件案子中,被告搭上了性命。”
  “放宽心,达西太太,”他连忙说。“我敢肯定,你的丈夫绝对不会允许达西的家里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对待。”
  伊丽莎白真想从他的话里咀嚼出让她高兴的味儿来,但是做不到。不管他怎样试图让她宽心,事实是,恰恰就有像她姨妈这样的另一个人,确实被送上了绞架。但是,他所说的类似的侮辱曾经落在别的无辜者身上这个信息又不能不引起她的关注。这样的话,她的姨妈就不是孤独一个人遭到耻辱,她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个。伊丽莎白没有想到,她那些最世俗的邻居们也没想到,这样的罪行还挺普遍的。是利·库珀先生,这位毫不做作的青年人使她茅塞顿开。尽管她忧心忡忡,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则陡然升值。
  “你告诉我的事情也许会特别有意义,”她说,当即断定和这位同伴在一起她不必拘泥礼节。“我必须毫不耽搁地通知达西先生。请你原谅,我失陪了。”
  但是就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乔治安娜冲了进来,撞上了他们,她满腔通红,看都没朝自己周围看上一眼,就说;“亲爱的伊丽莎白,你能放我两个星期的假吗?”她叫道,“今天早上我接到姨妈的邀请,要我到罗新斯去看她,我就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我觉得,如果不接受她的好意邀请,那就未免太失礼了。当然啦,亲爱的嫂子,如果此时此刻你一点都少不了我的服侍的话,任什么也别想把我从你身边拉开。但是,如果你放得开我的话,我真想去,因为春天里的肯特美极了。亲爱的伊丽莎白,请说我可以去。”
  伊丽莎白对于英俊的海伍德上尉辞别前她的小姑与他之间的交流并投有视而不见。现在,看着乔治安娜的兴奋劲儿,她一定纳闷,罗新斯那特别的魅力到底在于她有机会向姨妈显示她有礼貌呢,还是在于肯特乡村的美丽,抑或是在于她会在那里找到的伙伴。尽管脑子里出现了这么多念头,她的注意力还是被转移了,她把目光投向她的新朋友。但这会儿詹姆斯·利·库珀已经走开,正专心致志地察看壁炉的石造部分,从他那半边脸上的表情可以明白无误地看出,他心里很不愉快。



第二十七章
  乔治安娜去罗新斯的目的并不完全是放纵自己。确实,海伍德上尉会是她在罗新斯的伙伴;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在她看来也不是件特别难以承受的事情。然而,她还惦记着一件更要紧的事情。过去这几个星期来,她一直痛苦地关注着她嫂子的悲伤,那天早晨在图书室里,她想到了一个让情况得以改善的计划。她知道她无法帮班纳持家摆脱困境;但她想到有一个方面她也许可以助一臂之力。最要紧的是,伊丽莎白需要联盟,而乔治安娜决心要把一个人拉到她这边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姨妈,珈苔琳·德·包尔夫人。
  这真是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尤其是因为她和夫人近年来每次交谈都因意见相左而很快就谈崩。但是,乔治安娜一心只想着当女英雄,早把这些置之脑后.一旦到达罗新斯,她就会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为伊丽莎白说项,并将压倒一切反对意见;珈苔琳夫人的坚持无济于事,她会当即宣布为班纳特家辩护。她们两人在这样令人愉快的默契下联合起来(乔治安娜的幻想驰骋起来是无止境的),一定能把杰弗里爵士争取过来。整个德比郡到那时都会争先恐后地支持伊丽莎白。而如果达西小姐在寻求支持的过程中,碰巧会有必要与某个海伍德上尉打交道,她会以坚强的毅力去应付这个局面。
  我们的女英雄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罗新斯。她的姨妈同样精力充沛地迎接她,不过这位姨妈同时也感到纳闷,乔治安娜带着三个仆人出行目的何在。
  “当然罗,最多两个就足够了。”外甥女刚摘下帽子,姨妈就说。“我自个儿外出最多就带上萨莉;而且,我的资产也在一般人之上。尽管这样,也没任何理由让两个以上的人来陪你。亲爱的孩子,大手大脚只会培养出懒散的仆人和乱花钱的习惯。彭伯里的女主人没这么劝你吗?也许她本人也没意识到这些需要特别注意的问题。”
  乔治安娜一心只想着她的任务,马上看出这是她的机会,她笑眯眯地行了个屈膝礼.
  “亲爱的姨妈,”她说,“我看得出,你最勤勉的教导开始了。我很感激,井要努力做一个值得你骄傲的学生。”
  夫人被她的这番顺从弄得莫明其妙。从前,每当她劝说乔治安娜的时候,得到的回答即便不是傲慢无礼的话,也是十分激烈的。这番突如其来的顺从意味着什么呢?她仔细打量着外甥女的脸色,看她是不是病了,但一点也看不出来她像生病的样子,她像以往一样容光焕发。
  “我欢迎你这种得到改进的认识,”她因此这样宣布,“我相信你在这里逗留的日子里会保持这种顺从。这样的话,你还不至于会玷污达西家的名声。”她用眼角瞥了一眼这个变得陌生的姑娘,忙她目己的事情去了。
  乔治安娜一个人被留在豪华的罗新斯——这儿既不舒服也谈不上真正的优雅——觉得待在屋里实在没什么意思。听说安妮表妹和海伍德上尉一块儿外出骑马了;白天还剩下两个小时,她决定吃晚饭前去散会儿步,到柯林斯牧师家去,伊丽莎白特地关照她去向老朋友威廉·柯林斯太太问好。
  她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安顿好,尽可能少地换了一下衣服,随后便离开屋子,走出罗新斯的大门。苹果树和樱桃树都在开花,空气甚至比德比郡还清香;她惊喜地注意到,肯特郡的春天展现出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色,正如她向伊丽莎白赞美的那样。
  没过多久她就看见了环绕着牧师寓所的绿色桩篱和桂树篱。在她走近前去的时候,有一个人正从寓所门前的小路溜达过来;这位先生穿着教士服,留着很奇怪的短发,一看见乔治安娜,就快步迎上前来,向她伸出双手。
  “乔治安娜·达西小姐,真没想到你会来,”他叫道;“你不认识我?哦,当然不认识,在你这样的人的记忆里,我当然不能指望有我这个小牧师。但是,在你的哥哥与我的表妹,原来的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的婚礼上,我有幸被介绍给你,介绍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好心的资助人、你的姨妈珈苔琳·德·包尔夫人。那真是个给人启迪的婚礼,我敢说,主教大人的声音从来没有像那次似的发自内心。我承认,如果让我来主持那个仪式的话,我的声音不会比他响。”
  乔治安娜确实记不起他是谁,但她还是向他打了招呼,为了弥补对他的冷落,她连忙赞美起花园砾石小径两边开花的灌木。虽然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却让这位牧师深受感动。这个花园是他亲手设计的:她真的欣赏他的手艺吗?当然,不会!她才不会屈尊俯就地去恭维丁香花丛呢,这会儿,达西小姐一定注意到,在午后的阳光里,那些丁香花展现出特别的魅力;尽管他在杜鹃花上费的那丁点儿功夫,他有自信,并不完全不屑一顾;如果她愿意陪他到菜园子去,她会在那里看见整整齐齐的芜菁和豌豆,这准会叫她兴奋得发抖。
  “不过,达西小姐,话得说回来,”他突然改变了语气说,“彭伯里那些地方的多姿多彩足以使我的这点微不足道的得意之处黠然失色。我们住在牧师寓所里的人得特别小心,不在显示自己的园艺水平方面做得太过分,否则会得罪罗新斯的人。”说完他急忙领客人进屋见他妻子去了。
  如果说,乔治安娜有时候会心不在焉的话,对这件事却是十分肯定的:她从没见过柯林斯太太,柯林斯太太因为生病没能参加达西的婚礼;但是乔治安娜常听伊丽莎白说起她,而且说得很热情。牧师的妻子二十九岁,憔悴、瘦削,姿颜已退。但是她的神态里透露着一种灵性,眼睛里显示着聪慧,一定会赢得人们的尊重。
  “亲爱的,”她丈夫甚至也不正式介绍达西小姐便朝她叫道,“瞧我在家门口看见了谁。是乔治安娜·达西小姐哎,刚到罗新斯就来欣赏我布置的花园,完全是行家的眼光噢。我说,那些东西实在不值得她赞美,可她硬要坚持。我的金链花特别惹她喜欢,是不是呀,达西小姐?”
  柯林斯先生不顾礼仪,不仅对她,对他的妻子也一样,这使乔治安娜感到惊讶,但她平静了下来。看来不会再有什么像模像样的介绍,她便径直和牧师太太打起招呼。
  “柯林斯太太,”她说,“原谅我冒昧登门,但我只想向你转达我的嫂子伊丽莎白最亲切的问候。她说起你的友情来可动感情啦,所以我渴望能亲眼见见你。”柯林斯太太是否注意到了她丈夫的无礼,她没显示出来。她一本正经但又带着真诚的热情回答说,“达西小姐,我也很想认识你。亲爱的伊丽莎白常在信中提到你,对你很钦佩。请给我们说说新闻吧。我亲爱的朋友好吗?你的哥哥好吗?彭伯里改建得怎么样?”
  “挺好,”乔治安娜回答说。“负责改建的建筑师詹姆斯·利·库珀先生既勤奋又有创造力,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尽管我哥哥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城里,不在家。”
  “在城里?”柯林斯太太略带惊讶地问。“伊丽莎白上次写信给我时,不是还说他刚回家吗?什么事情使他这么快又进城了呢?”但是,她看出乔治安娜的表情,又迅速朝旁边瞥了一眼她丈夫,便又急急地往下说:“嗯,这些多事的男人啊,谁知道他们要出门多少次呢?达西小姐,彬格莱夫人想来一定挺好的吧?”
  柯林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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