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冠一怒为蓝颜(萧府之败+番外)by 易人北 (上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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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叹,壮果待叫沈爷的青面人搂著小翠打开一扇门进去後,才从藏身的假山石下走出。猫著腰,小心翼翼的接近刚才青面人所站的厢房。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後,用口水沾湿手指,把白色厚纸所糊的窗子点了个洞,凑眼看去。
壮果出得'攀枝台',跑出近五里外,再也无法忍受胸中的翻腾,跪倒在一个老柳树下大吐特吐。
壮果从未去过花街柳巷,也不知道夫妻间夜间是怎样相处的。他所有的性经验都来自比他小了六岁的少爷,虽然大多数的交和都让他感到痛苦,但他总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太多,他是少爷,你是奴仆,侍候他本就是你的本分。加上少爷处在萧府那危机四伏的环境,如今又身为掌管天下刑法的刑部尚书,肯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压力和紧张。不喜欢寻欢作乐的少爷,只有在他身上如此做才能发散压抑的情绪。他壮果如果拒绝了少爷的话,那麽少爷岂不是连发泄的场所都没有了吗?
是的,他壮果一直都在可怜自己的少爷,可怜他年幼失母,可怜他没有玩伴,可怜他感觉不到亲情的滋润。而小少爷从年幼时起一直都缠著他,拿他当兄长,当玩伴,当作自己最亲近的人。对这样的少爷,他无法把对他的感情限制在只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上,他把对和自己年幼分离的小弟弟的全部感情也放到了他的小少爷身上。因为如此,他才能一直忍受少爷那样的行为,在他眼中,那就像是一个不会表达感情的小弟弟的任性一样。虽然那很痛,很难受,但只要没有人知道,他大概会一直忍受到少爷娶妻不再对他依恋为止,再向少爷提出离开的请求。
可是今天午後在刑部的那一幕,让他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惧。少爷完全不顾是否会让人看见他那可耻的样子。在那如此神圣的执法大殿内让他做那只有在和少爷的私人空间时,才曾做过的行为。也许会被人看见的害怕,张大人就站在离他咫尺地方的事实,让他羞耻到极点。白昼堂堂的刑部那种严肃的氛围,让他感到似乎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在鄙视著他。可是少爷完全忽略了他的心情……
他开始认识到也许少爷已经彻底的变了,从他十四岁那年起。少爷别说已经不再把他当亲人看,甚至可能已经不再把他当人看!
如今,他又看到了……,看到了萧振行那禽兽是怎样糟蹋那可怜的女子的。那行为,那过程,那侮辱性的言语,都似曾相识。是呀,那都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
原来,他壮果也只不过是萧府小王爷的一个耐得起折磨不会反抗的玩物而已。那女子还有他人相救,被人同情。可自己呢?被人知道了,除了嘲笑就只有辱骂了吧。那些女子被糟蹋了,会晓得状告萧振行。他被少爷那样玩弄了三年,也从未曾想过去向谁状告他的行为,真是何其下贱!所有的只不过是自己自找的!自以为是的同情权倾天下的萧小王爷,手握生杀大权的刑部尚书,结果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罢了!他同情少爷,少爷又何尝同情过自己?哪怕只是可怜一条跟随了他十七年的狗!
从没有觉得和少爷之间的行为是那样的可耻,那样的不可入目,那样的肮脏!
对!肮脏!就好像自己吐出来的东西一样肮脏且臭不可闻!
等萧振行──(他已经不想再称呼那样的禽兽为三少爷)的案情一结束,他就向少爷提出离开萧府。
'好了,萧壮果,你给我站起来!回去向少爷禀告你所看到的一切,让此案件快速了断。你也好早早请去。快点给我站起来!'壮果对跪倒在柳树下的自己呵斥,逼著自己忍住恶心,扶著树身站了起来。
一路乘风回到萧府'任心居',被寒冷的夜风吹拂得波涛汹涌的心情也暂且冷静下来。
上得二楼,在门口略一整衣,刚准备举手敲门,就听得里面传来少爷的声音:“是壮果吗?进来吧,门没有铋。”
“是。”闻声推门而入。
正在挑灯夜读的振人抬起头来,“怎麽样?看到萧振行了没有?”
施了一礼,尽量不往少爷看,低著头答道:“启禀少爷,看到……三少爷了。”
合上卷宗,剑眉微挑,“果然不出我所料!既探得那'攀枝台'是萧振行的藏娇处,现在只要确定李家的孙女是不是藏在其中即可。没有确实证据也不好派人搜屋,……嗯,看来还需白天再去详探一番。”
“少爷……”壮果犹豫著不知是否该把所看到的告诉少爷,略微一想,接著说道:“不知那李家姑娘长的什麽样子?”
“怎麽,你有看到什麽?”振人立刻反应了过来。
壮果组织了一下言语,把今夜所行经过和破窗看到地人物说了出来。但对於所看到的行为他并没有详细地描述,只是提到那屋中女子的外貌和萧振行也在其中的事实。说话时,他尽量不让自己暴露出对看到的场景的厌恶,以及从而生出的对少爷略微冷淡的情绪。
聪明的振人一下子就感觉到壮果字里行间与往日微微的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他的果果好像离他有点太远了……,不若往日语气中时时显露出来的……关怀?但是仔细见果果的眉目表情,又看不出什麽不对,是否是在刑部的那一幕呢?但壮果离开刑部时也没有多大变化呀。何况,下午的情爱和往日的也没有多大差别呀,相反今天还没有让他身子受伤。到底是什麽原因呢?会不会是自己多想了?想了半天,也只想出一个可能性──莫非有人在果果面前说我的坏话了?──是哪个混蛋?说了我什麽坏话?
“少爷?”壮果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嗯?啊!”振人从发愣中醒了过来,才想起还没有回答壮果刚才提的问题。
“从你形容的样貌看来,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很有可能就是李如玉。倒是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嘴巴上这样说著,表情上连一点怜惜的感觉都没有。只要不是他的果果,任何人的死活都跟他完全不相关。
“既然能够确定李如玉就在'攀枝台',那剩下的就简单了。等拿到李大埔亲戚邻居的口证以後,便带人去搜查。等人证物证俱在,我还怕他能飞上天不成!就算是当今正皇来求情,我也不会放过他。更何况正皇巴不得萧王府出上个什麽事来,好让他有借口削减萧王的势力。”
顿了一顿,看著几乎一直低著头的壮果,皱皱眉说道:“你今夜就早些睡了吧。今晚不用你侍候了。”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等壮果告退後,振人继续伏案草书,他也希望让这个案件快点了断。好进一步打击萧府,追逼当年害死其母的主谋。至於感到壮果与往日的不同之处,他把这归结为这些天让果果太累的缘故。他决定让他好好休息几天,晚上也暂时不让他留下承欢。
对果果,他一直都以为他的果果是了解自己对他的感情的,否则也不会以一个堂堂大男人的身份接受自己的情爱要求长达三年。他相信,不管自己做了什麽,说了什麽,果果都不会弃他而去。现在,他还不能堂而皇之的向果果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能在别人面前保护他。但等萧府的事了,他会让他的果果幸福一辈子的。他坚信!
不管萧振人是怎样的天资聪慧,善於察颜阅色。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大孩子,更何况他除了果果以外,再也没有过其他人,可以让他揣摩爱人的心理。所以,他完全忽略了此时壮果的自卑心理,导致了以後让他差点後悔终生的後果……
15
刑部众人开始加快收集萧振行的罪证,在收集过程中竟然发现萧振行的罪孽是越收集越多。除了李家一案以外,又加强抢家传珍宝致死人命,妓院争风打伤京州府伊之子,强抢强买民家女子更是无法数计,甚至连'攀枝台'也是从一富家公子那儿霸来改建的,可怜那富家公子状告无门,竟落到街头乞讨的地步。这一切,无非是萧振行仗著自己是萧府三世子的头衔,众人慑於萧王威望,连掌管京都治安的京都府伊自己都暗中吞下打伤其子的仇恨,他又怎会为其他老百姓出头得罪萧振行!
得知这一切的萧振人命下属不要放过其任何一条罪状,有人证收人证,有物证收物证。他不想给萧振行任何翻身的机会!
紧锣密鼓的搜查悄无声息的展开了……
从刑部大牢中出来,振人的脸色非常不好,他刚刚得知了一条可以影响他情绪的消息。加上这两日不知怎的,壮果对他的态度也不若以往,虽然也是照常嘘寒问暖,但总觉得那语气间,缺了什麽。
竭力按下心浮气躁,翻阅宋彦刚才呈上的萧振行所请看护'攀枝台'的江湖高手人名单。他需要先知彼,才能在冲进'攀枝台'搜查时,减少刑部人员的伤害。其中有不少是他亲自培养多年,从'那边'调来帮助自己的能干人才,他不想让他们有何损失。
“大人,从这份名单上可看出什麽?下官对於江湖事不甚明了,只是听调查的兄弟说,这几个看护都算得上一流高手,是吗?”宋彦坐在下首,抬头询问振人。
摇了摇头,“不用担心,真真的且能买动的高手,早就被几位皇子收归帐下。萧振行能请到的只是一些江湖中二流的下三滥,不足为忧!……我担心的是,来自萧府的阻拦。早上,我父王突然派人传话,让我今天早点回去。我怕,他大概是听到什麽风声了……”振人面带忧色,他的势力现在还不能与萧王相抗衡,在一切还没有浮出水面之前,他并不想现在就拼个鱼死网破。这不是他要的。他可不想与萧府同归於尽!
“嗯……,萧王的人脉确实广泛,如果听到了些什麽,也不奇怪。怕就怕萧王为了萧府的面子,伸手阻扰。到时,如有萧王插手进来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相当棘手。”宋彦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长须,叹声说到。
“所以,不能给他有插手的时间。宋大人,你立刻传令下去,命众家兄弟加快收集罪证的速度,能收多少是多少。明日戍时(现19…21)带上刑部所有高手,我们夜抄'攀枝台'!”振人毅然作下决定。
“是!宋彦领命!”宋彦历尽官场风波,自然知道这次行动不成功便成仁。萧振人有可能失去萧小王爷的地位,而自己和张豫很有可能失去的是生命。得罪了萧王,还想活命那是不可能的了!
单身骑著自己的爱马'火焰'回到萧府──他今晨把壮果留在萧府监视萧振行的一举一动了。
刚回到'任心居',正准备找壮果问话时,就发现客厅里坐著一个他极度不想见的人──堂妹萧玉琴。
已经跨进客厅,想要装作没看见亦是不可能。只好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小妹,你怎麽来了?”
萧玉琴一看振人回来,连忙迎上前去,福了一福,绽开如花的笑颜甜甜的说道:“四哥,您回来了。小妹过来给你请安的。看你这段时间忙得很,想必身体也变得劳累不堪。怕那个跟随注意不到,特地送了些补品过来。……这是小妹亲手做的,还请四哥一定要……尝一尝。”
斜眼瞄了一下放在桌上的瓷盅,淡淡地说:“多谢小妹厚意,只是我不需要什麽补品。我的身体状况,壮果也都能照顾得到。这几日,他熬了不少东西让我服用,说句实在话,这类补品我已经吃怕了。不如,小妹拿去给老奶奶吧。她会很高兴的。”
似乎已经料到振人会如此说,萧玉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幽怨哀戚,“不瞒四哥,小妹也自知不讨四哥的喜欢,只是……,小妹的心意……,想必四哥也明白。……如今,……恐怕以後小妹再也不会来惹四哥的厌,老奶奶说给我找了……,呜呜,所以,还请四哥看在我们兄妹一场的份上,喝了这盅银耳肴,算是满足小妹最後的心愿,呜呜,……难道这也不行吗?”
皱皱眉头,他实在不习惯看女人哭。萧玉琴许了人家倒是可以让他耳根清静不少。
“四哥……”,萧玉琴哭了个凄凄切切,梨花带雨。
烦得拿起那盅所谓的补品,仰头一饮而尽。
从手绢的缝隙中,偷看到振人喝下了那盅银耳肴,捂著脸露出喜色。果然,三哥房里的丫环说得没错,男人就怕女人哭,一哭就什麽都肯答应了。
放下手中瓷盅,不悦的说:“好了,我喝也喝了。你也就别再哭了。”要哭,就给我滚到外面哭!别在这儿让我看了心烦。
“……四哥,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吗?看在我就要……”还未说完,便被来到客厅外的下人打断。
“小王爷,王爷有请。王爷让您立刻去他的书房见他。”
一听此言,振人从未觉得萧王的传唤可以像今天这样,让他感到喜悦。
“速速回报父王,说我立刻就到。”
“是。”下人得命离去。
转身对萧玉琴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小妹,不好意思。看来今天是没时间陪你说话了。等下次,……,呵呵。”干笑两声。
“小妹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在此等四哥把事情办完回来。四哥,那你快点去办事吧。”萧玉琴体贴地说道。
无奈的一叹,死女人,还真难缠!
“随便你,只是我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办完。”说完,转身离开'任心居'的客厅。
快步走到萧王所住的'触天楼',来到书房外,咳嗽一声。
门被打开,小书童把他引进书房。
萧王显然已经等他多时,微有怒容。
“参见父王。孩儿振人给父王请安。”
“坐。”萧王挥手示意振人坐下。
“你知道这次我为什麽要喊你来吗?”萧王目射精光的问道。
“孩儿不知。”振人装傻。
“哼!你会不知道?你做得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怎麽,认为自己翅膀长硬了,可以飞了?别以为你现在做了刑部尚书,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我想让你做不成,也不是多困难的事!”萧王威胁自己的儿子。
振人不动声色的回道:“父王,孩儿明白父王的意思。只是……,孩儿这麽做,也有孩儿的道理。”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小书童。
萧王会意,挥手命小书童出去。
待小书童掩上门离开後,振人才继续接著说:“孩儿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惹得父王生怒。但是,孩儿所作的每一件事都是以萧府的利益为准,考虑著如何做才能更加增大萧府的威望,权限。绝对没有对萧府,对父王有不利之处。”
“噢?照你这麽说,对付自己的兄弟也是为了萧府的利益罗?”萧王显然是知道了。
“是的。”振人神色镇定。“父王也知道天下人是怎麽说萧府的。当今正皇又一直在找萧府的错处,以便对付父王。如今,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说的全是萧府三世子怎样霸田占地,强抢民女,夺人珍宝,害人性命。如果只是平常老百姓倒也好,但其中还有不少涉及到各大官员。如果这些官员恼羞成怒,不顾父王的面子,来个联名上书。到时就不是萧振行一个人的问题了。而变成了父王和整个萧府的危机。这些,父王有没有想过?”
萧王神色变得开始缓和,“说说看,你有什麽打算?”
“很简单,剔除萧府的祸害,保持名声,提高在百姓当中的威望,同时收拢各大官员。”绷紧身体,振人接著说道:“父王也教过孩儿,要懂得变不利为利,适时地丢驹保帅,必要时还要做到大义灭亲!丢掉一个作恶多端,只会给萧府找麻烦,不能为萧府添力的萧振行,可以换来文武百官的敬畏,老百姓的爱戴,也能堵上正皇的口。如此一举三得之事,如果不做的话……”
看了一下萧王的脸色,继续说服:“何况,现在有一个大大的机会,可以让我萧府再掌当年父王所有权限。……北境现有匈奴犯乱,欲侵我大亚王朝。如若萧振行之事处理得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