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情爱话本-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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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篇感觉对位（4）
三 新鲜水果和但影满街找餐馆，但街上所有的餐馆都关着门。最后，俩人决定去起士林试试，出乎意料，这家西餐厅还开着。 如果这儿也不营业，我真绝望了。新鲜水果铺好餐巾，仰天长叹道。 我真不明白，这儿的人冬天就不吃饭了吗？但影还是一脸无辜。 没听说这儿的人10个月磨刀，两个月宰客吗？新鲜水果说这话时，摆弄了一下刀叉。 噢，原来他们在家里磨刀呢。但影恍然大悟。 他发现一夜之间，胡子又长出来了。 他没喝可乐，而是直接把它们扔在车里，以此证明 他 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因为需要， 而只是不想让这趟旅行变得过于疲于奔命。 你没发现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吗？新鲜水果问。 我还真以为这儿的街道是布景。你喝不喝酒？ 酒和菜很快就上来了，新鲜水果吃得狼吞虎咽，而且刀叉飞舞。当她停顿下来时，她发现但影正注视着她。这使她略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有出了北京时，才敢这么吃。新鲜水果解释道。 为什么？ 问这么多干吗？ 我只是好奇。这么简单的西餐，用不着如此熟练地使用刀叉。 新鲜水果发觉但影的烦人劲儿又上来了。正是这个叫但影的，从一开始就在想方设法地挖苦她。如果要让他得逞的话，这太不符合自己的性格了。 说说你是怎么混的？新鲜水果说这话时，故意把目光移向别处，似乎她在跟一张桌子说话。而且，她并不期待这张桌子会有任何反应。 这有什么好说的，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混更容易了。但影语气里透着诚恳。 既然这么容易，那大家干吗不都混得了？新鲜水果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 很多人不愿意混，是因为他们给自己定了过高的生活目标。比如你吧。 新鲜水果发现自己又快把自己绕进去了。她决定换个话题。 你要的酒，为什么不喝？想让我一个人喝晕吗？ 这倒不是。我这个人对酒精承受能力太差。上个月发烧去医院打针，医生往我屁股上涂了点儿酒精，我就发了几天酒疯。这酒是点给你的。你要是不想喝，咱们可以拎回去浇花。 听了但影这话，新鲜水果刚喝到肚里的酒开始往上涌。要不是及时吃了一块土豆，肯定立马会喷出来。跟这种人吃饭，实在倒胃口。但影似乎对此毫无觉察，他仍然沉浸在对酒疯的想像里头。 好在这一切都会很快过去的。新鲜水果心想。 月亮，看。 新鲜水果往窗外看去。一轮月亮又大又红。 不就是月亮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新鲜水果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那感觉就像把月亮也一同咽下去了。
灰色篇感觉对位（5）
四 回到房间，新鲜水果一头栽在床上。刚才她一个人把一瓶红酒都喝下去了。 但影倒了杯开水，放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便出去了。他这一走，新鲜水果反而倒清醒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吸了一支烟，又把但影给他倒的开水喝掉。但影现在在干什么？刚才但影扶她上床时，新鲜水果能够感受到但影身上的冲动。尽管这种冲动极为短暂，完全可以说是稍现即逝，但还是被新鲜水果捕捉到了。 如果他这时推门进来，她会接纳他吗？ 新鲜水果突然觉得身上一阵燥热，接着又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沙子。 刚才难道去海边了吗，而且还躺在沙滩上。不然的话，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多沙子。新鲜水果脱掉衣服，来到卫生间。她打开淋浴，反复地冲洗着。令她奇怪的是，不洗还好，一洗身上的沙子似乎越洗越多，而且怎么洗也洗不干净。她决定找但影问个究竟。 但影正在客厅看电视，看新鲜水果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进来，被吓了一跳。壁炉里的火焰也陡然暗了一下，但随即又回到原来的火势。 新鲜水果本想进客厅坐一会儿，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灰色篇感觉对位（6）
五 第二天上午，新鲜水果决定回北京。走之前，她开着车拉着但影在街上又转了一圈。新鲜水果发现，同样的街道，白天跟夜晚完全是两样。 她问但影要不要买几件工艺品。但影摇了摇头，说那玩意儿太腥，回北京也得扔了。 新鲜水果又问他，要不要吃顿海鲜再走。 但影说，这儿的餐馆只会糟蹋海鲜。 新鲜水果问，何以见得？ 但影说，我以前来过，知道这儿的餐馆是怎么回事。 新鲜水果突然感到头晕。 但影说，我来开吧。新鲜水果发现，但影开车比自己强多了，把车的内在品质全开出来了。 以下是新鲜水果和但影在车上的各自想法： 看着正在专注而娴熟地开车的但影，新鲜水果心想，他在处理别的事情上，也如此熟练吗。想不到这个看似小雏的大男孩，在很多方面还是个老手。至少他给人的感觉是这样的，一切尽在把握，一切又似乎都不那么重要。新鲜水果弄不明白她对但影的态度会忽冷忽热，像北戴河的洗澡水一样。也许，她心里真的受不了但影那股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劲儿，包括昨天晚上的恐惧，新鲜水果都认为是但影故意做给她看的。而她也确实试图伤害但影，但这些努力看上去都不太成功，反而使自己自取其辱。新鲜水果现在才明白，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自己想用这种方式接触并了解对方。可惜但影并不清楚她的意图，很可能有些做法被但影曲解了。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一切，都是通过内心完成的。 其实，新鲜水果周围也不乏出色的男人。但新鲜水果还是觉得跟一个陌生人出去玩更有意思。现在看来，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期待别的。新鲜水果想着想着，便不由得自信起来。而且离北京越近，她就越自信。回到北京，对新鲜水果意味着这段旅行的结束。到时候她和但影可能谁都不认识谁了。 但影是这么想新鲜水果的。他认为新鲜水果并不像想像中的枯燥，就如同她的名字。据他以往的经验，平时敢给自己起这种名字的，要不就是绝代佳人，要不就是干巴老太婆。好在新鲜水果既不是前者，又不是后者。这使但影在这趟旅行中格外放松。在但影眼里，新鲜水果不过是个小资白领，喜欢看伊朗电影吃越南菜，临睡之前专门跑到鹿港小镇吃一碗冰碴。尽管平时极累，但承受能力极强，并逐渐在承受中培养起自以为是的品格，不到万不得以时绝不发火。这本是逆来顺受的产物，可这些小资却美其名曰管这叫教养。除非有一天被男友抛弃，被老板炒鱿鱼，她们才敢干一点儿出格的事，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其实不过是喝瓶红酒，或出去玩两天。不过这样也挺好，不伤筋不动骨。但影受不了的，不是这些事本身，而是她们闹出来的那么大的动静。 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其实不过是喝瓶红酒，或出去玩两天。不过这样也挺好，不伤筋不动骨。但影受不了的，不是这些事本身，而是她们闹出来的那么大的动静。 但影在收费站上了趟厕所，又买了几听健怡可乐。解完手，照了照墙上的镜子，他发现一夜之间，胡子又长出来了。他没喝可乐，而是直接把它们扔在车里，以此证明他这么做的目的，不是因为需要，而只是不想让这趟旅行变得过于疲于奔命。 后来的事情十分简单，当汽车出了高速上了三环后不久，新鲜水果和但影同时看到了北京。
灰色篇替身（1）
她就这样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流连在过去我们常去的地方，奢望有一天会突然遇见她。
文/海鹰 图/马骁
灰色篇替身（2）
我在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遇见了他 他一个人独坐在KTV房间里，面对着电视屏幕发呆。我闯进去的时候已经醉得一塌糊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间曾见证我爱情甜蜜时光的KTV房间的，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的家。 第二天酒醒了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他打来的。他说，“出来坐坐吧”，好像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的样子。放下电话，我想了半天才理清头绪。我被所爱的人抛弃，除了酒醉的头痛，在公共场合丢人的胡闹和被眼泪泡肿的双眼外，这次恋爱的后遗症中又加上了个不知姓名的家伙。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他很少说话，总是安静地看着我。他陪我温习所有旧日的时光，却从不问我为什么。他只会伸手帮我擦泪，只会安静简单地说“我会记得”。他的身上总是装着巧克力，那是因为我说，“它可以使我心情好”。他只陪我去大商场，因为我冷静下来以后可以退货。他的手机永远开着，因为我说害怕计算机发出的冰冷的拒绝。他从来没吻过我，也从来不说喜欢我，可是他满足我所有稀奇古怪的想法。 我没再尝试过醉酒的滋味。并且，在不知不觉中，我把他当作了替身。有时看着他沉思的脸，我会想：这个人，他一定是非常喜欢我的吧，不然怎么会陪我做这么多事呢。那一刻，我忘记了过去。 我们认识在夏天，等我心口的伤痕快痊愈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我仍然在这个寂寞的都市里游荡，有时一个人在家里寂寞，有时去酒吧里和许多人一起寂寞。后来我们见面不那么频繁了。想到要面对他安静的注视，我会没原由地心虚起来。当他打电话过来说“出来坐坐吧”，语气仍和第一次一样，只是我已经不那么确定自己的心情是否还和第一次一样。 再次和他面对面地对坐，我才突然醒悟，尽管和这个男人已经认识快半年了，对他我却几乎一无所知。 而这一刻，他温柔的眼睛却在秋日午后温和的阳光下格外地刺痛了我。我身体内潜藏的占有的本性复苏了，我要这双眼睛属于我，只看到我，只有我。那一瞬间，我很俗气地想到了一句诗：我的心这只野鸟，在你的眼中找到了天空。 “除了我，你曾经还这样迁就过哪个女孩吗？”“是的”。“她现在在哪？”“她——死了”。我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难道是因为一个未成型的嫉妒的消亡吗？我甚至忘了装装样子对他说抱歉。我得承认，我们都是俗人，喜欢把爱人的照片放在钱夹里，所以，我想看他的，对一个已经不存在的对手，我充满快乐的宽容，因为快乐，我没发现他的犹豫。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我还在后悔，如果当初我不看他的钱夹，而是让他看我的，让他看他的照片在我的钱夹里覆盖住了过去，取代了那个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也许事情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结局，也许他会握住我的手，说出那已被世人说滥的三个字。也许吧。 但是现在，即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一闭眼就能穿越时空，回到那个闷热的午后，回到他的对面，回到那杯滚烫的菊花茶前，再一次怀着快乐的心情缓缓从他手中接过钱夹，缓缓打开。 一个和我酷似的女子，在那张小小的纸片上。她微笑着在另一个世界凝视着我。 她突然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遇见她的那天，天空下着大雨，而她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这个失恋的小姑娘就这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带着雨和泪，这让我想起她时总有种潮湿的感觉，就像一株热带的藤蔓植物从心底慢慢地伸延到眼底。 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我无法放弃对她的寻找，我开始怀疑那段与她相处的日子的真实性，也许所有关于她的回忆都源于我对芊芊的思念，当思念强烈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幻觉。 芊芊死的时候只有17岁，很奇怪，我没有流泪，也许因为从小就知道她的遗传病每一天都可能成为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也许因为我对她的爱使我分不清死去的那个是她还是我。我只知道从那天开始我就成了一个残废的人，我生命的一部分死了。我们来自同一个母亲，可是所有可怕的遗传都给了她，而我的健康仿佛是掠夺自她。以至于芊芊死去以后很多年，我仍然无法正常地恋爱。那是芊芊短暂生命里期盼而无法得到的东西，也是我生命中的奢侈品。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她。 她有着和芊芊相似的轮廓，却有着芊芊无法企及的近乎执拗的生命力。和她在一起就像是在做梦，或是做戏，生活变得强烈而不真实。我喜欢满足她所有的要求，想像她是芊芊生命的延续，或是芊芊在另一个世界里生活的样子，而她竟然也有着和芊芊同样的英文名字vivian。她成了芊芊的替身，满足着我的眼睛，耳朵和心。喜欢看她肆无忌惮的大笑，喜欢看她无理取闹，喜欢看她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喜欢她像孩子似的大声哭泣，也喜欢她安静的流泪。在她不真实的出现里我感到了自己真实的存在。 我不知道她是带着怎样的故事走进了我的生活和生命，不知道她的忧伤、反复无常和歇斯底里是源自怎样的一场情伤。我想总有一天她会把那些全部丢掉，既然是记忆的垃圾我又何必知道呢？ 拗不过同事的热情介绍，我只好去和一个女孩子见面。按同事的逻辑和世俗的眼光，她是很衬我的那一型，相貌举止言谈都很端庄。可是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在菜单上选择着低热量低胆固醇低脂肪反正一切都低的食物时，我才知道我是多喜欢看vivian大吃大嚼，多喜欢看她唇边沾上东西却浑然不觉的样子。我出神的时候，电话响了，是vivian，她问我在哪要过来找我，我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挂了电话才想起对面还坐着一位，只好歉意地对她笑了笑。 Vivian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坐下来就嚷嚷饿。在这家最好的西餐厅里，她却突然最想吃中式的酱油炒饭。当她闷头大吃起她的酱油炒饭，女孩终于忍不住强笑着对我说，“你妹妹好可爱”。Vivian却抬起头来，用一种近乎天真无邪的表情看着女孩，然后欠起身在我的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下说，“我是他的情人”。女孩风度尽失地被气走之后，她得意地大笑起来。我藏起终于把那个女孩打发走了的高兴心情，故意埋怨她 “你干嘛要破坏我的相亲啊”。她霸道地看着我，“因为我的爱情没了，所以我也不让别人找到爱情”。 可是我找到了我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