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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空袭伊拉克』[美]谢尔曼·鲍德温-第24章

小说: 『空袭伊拉克』[美]谢尔曼·鲍德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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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好吧。”阿尼说话问翻身下了床。他仍穿着飞行服,但拉链从脖子到腰拉开,两只袖子松散地交叉系在腰间,露出了他那由于练了多年空手道而练就的健壮体魄,他是位货真价实的黑腰带级空手道运动员。我们大家都认为,有一个阿诺德这样的名字,自然而然应该从小就去练空手道。除了他的名字外,阿尼还是中队里最受女士青睬的人,不过他也是一位杰出的电子战军官,因此我想听听他们如何在空中陷入了如此大的麻烦。
  他开始吞吞吐吐地向我们讲述起他的故事:“让我还是从头从任务开始时讲起吧,因为链子就是从那时开始转起来的。”阿尼解释道。在安全事故报告中,链子一词通常指一系列的错误判断和决定,在飞行过程中任何一刻将其切断,就可能阻止事故的发生。美国海军安全中心甚至颁发了一些小小的安全宣传标语,上面写着“别害怕切断链子”。军衔较低的机组成员常常不是害怕军衔高的驾驶员,就是认为这些驾驶员的判断无可挑剔。阿尼碰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来,因为他对所发生的事件记忆犹新,就像多数刻骨铭心的恐惧让人终生难忘那样。
  阿尼继续讲道:“出航加油时,道格感到一阵眩晕,因此我们在空袭前未能按计划数量加足燃油。不过我觉得空袭结束时我们仍会剩许多油。于是我们没有等道格的眩晕减轻后按计划加足油,而是随便加了点油就按时间表与空袭编队中的其它飞机一起继续前进了。”统间里的一伙听众不约而同地点点头,表示理解并赞同这一决定。统间里的气氛,既有点像一个陪审团聆听辩护律师的抗辩,又有点像一群牧师倾听罪人的自白。
  给我们讲故事的人停下来痛饮了一顿柠檬汽水后,又接着讲了下去:“我们按时抵达最南端的干扰盘旋点,并且打开了干扰机,而当我们接近内盘旋点时,发现我们飞机正前方数英里处一枚地对空导弹发射时的闪光。正像人们描述的那样,这枚SA…2型导弹仿佛一根燃烧着的电线杆。于是道格做了个十分漂亮的倒滚,从导弹下方摆脱并施放了一组箔条闪光弹。那枚地对空导弹在我们的后上方爆炸,但飞机激烈的机动动作耗费了我们大量的燃油。当空袭飞机胜利返航时,我们的燃油大大低于计划标准,不过仍足以够我们飞回到加油区加油。为了节省燃油,我们放慢了前往加油区的飞行速度,结果我们最后一个抵达加油区。正如坦克所说的那样,我们与他们的飞机之间隔着两架飞机。”我点点头,对他提及我的准确评价表示感谢。
  我想回忆一下那次空袭后,无线电通话过程中都讲了些什么,但突然想起我们加完油后立即关闭了加油频率,并且过后不久又关闭了“鹰眼”飞机的频率,因此他们以后的通话我们一句都没有听见。到目前为止,我觉得陪审团的意见是,根据他们所碰到的困难,阿尼机组的决定是正确的。然后阿尼继续为自己辩护,陪审团则静悄悄地坐在一旁聆听。当阿尼根据自己的记忆按原话重述下面一系列通话时,便开始激动起来。
  当我们前面的一架“大黄蜂”将加油探嘴插进锥套时,加油机驾驶员说道:“这位客户加完油后,鲭鲨12号飞机油量到达返航基数。重复一遍,鲭鲨12号蛤这位客户加完油后立即返航。”我查看了一下我的膝板卡,没错,鲭鲨12号就是这架在我们的高度上飞行的加油机。给那架“大黄蜂”飞机加完油后,加油机收起了加油锥套,转弯向西南方向飞去,返回它位于沙特阿拉伯境内的基地。我们必须另找一架加油机。这时能见度很好,因此我们仍不怎么担心。虽然为我们这次任务派出的加油机都已经返航,但我们清楚还有其它的空袭飞机出航,还有其它加油机升空。我们只要找到出航的编队,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这时我们还有大约5500磅燃油。我查对了一下我们的主备降机场,发现我们飞抵那里需要4000磅燃油。这样我们仍有点余地。尔后的通话大致如下:
  “自由,我是铁爪,为我们这次任务指派的加油机已经返航,请通知我们前往加油机的航向。”
  “铁爪,我是自由,我们的雷达没有发现你,检查一下你的敌我识别器。”我按规定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但“徘徊者”飞机的敌我识别器检测并不可靠。
  “铁爪,自由的雷达仍发现不了你,核对一下你与导航台之间的相对位置。”于是我将我们飞机与海湾西海岸上最近的“塔康”导航台之间的相对位置转报给了自由。
  “收到了,铁爪,从那一位置前往加油机的正确航向是145度,距离20英里。”
  “铁爪收到,145度,20英里。”于是道格操纵飞机转向新航向,这样一来就使我们离最近的备降机场更远了,因此增加了我们回头飞往该机场所需的油量。我们此时还剩5000磅燃油,我开始担心起来。如果我们从这架加油机处仍加不到油,那么我们的油量便要接近去备降机场着陆所需的最低油量了。但道格看来信心十足,这次一定能加到油,因为以往总是能加到油的。几分钟后,道格发现我们飞机的正前方有飞机飞过,于是我们大家都松了口气:我们可找到加油机了。道格加了加油门向加油机靠拢,以便迅速与加油机会合,但我们离那架飞机越来越近时,发现我们搞错了,那实际上是架飞离加油区的飞机。
  “自由,我是铁爪,正前方发现飞机,请证实是否是加油机。”
  “不是加油机,铁爪,加油机现位于你们目前位置的120度方位,20英里处。”
  “明白,你的雷达现已经发现了我们。”
  “是的,已发现你们。”于是道格又转向了新的航向,离我们的备降机场也更远了。我们当中谁也没有想到提出这样一个疑剩杭醋杂傻睦状锸侨绾瓮蝗患浞⑾治颐堑模课颐侵皇且晕欠⑾治颐前樟恕4耸蔽颐墙鍪?500磅油,因此我紧张起来,不过没有说什么。我们大家都情愿相信这次定能加到油。几分钟过去了,而我们轰隆裹隆地向南越飞越远,扫视着地平线,寻找着加油机。我们油量表的读数一个劲地往下掉。
  “发现加油机。”道格边说边迅速操纵飞机向右一转,机头正前方不远处就是一架带有翼尖加油锥套的加拿大707型加油机。我们头天夜里曾从这种少见的飞机上加过油,因此我知道道格定会觉得很宽慰。当我们进入到加油机的右机冀处时,大家都舒了一口气。我将无线电台调到头天夜里曾使用过的加油频率,道格则将飞机机动到锥套的后方。我进行了标准的话音呼叫,然后我们等着加油机批准对接。当没有人理睬我们时,我们估计可能是用错了频率,因此决定先对接上再说。我们的油量已经很低,事关飞行安全问题。道格将加油探嘴插进了加油机的锥套,但这时只见红灯亮了却没有油流。第二次试过以后,我们知道碰上麻顾了:我们的油量现已低于到备降机场降落所需的最低油量,而我们此时正与那个机场背道而驰。
  “铁爪,我是鳟鱼10号,报告你的位置。”加油频率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我们现已与你对接上了。”通话线路上一片沉寂,然后……“不对,没有飞机与我们对接。”加油机驾驶员说道。这下好了!我们现在明白我们是与另一架加油机对接上了,而它看来无法为我们提供迫切需要的燃油。
  “自由,我是铁爪,我们需要前往加油机的准确航向,现在就要。”道格说道,无线电里满是他那焦急的声音。自由的雷达很可能根本就未发现我们,就通知了我们前一个航向。这次又判断错了,整条链子中又出现了一个错误。我们开始在无线电里互相提醒要冷静,并设法不要让外人听见。我们从这架707加油机的翼尖式锥套中拔出探嘴,转弯向西飞去。
  “铁爪,我是自由,请等。”雷达操纵员的声音有些犹豫。我们这时认识到,除非我们自己引起足够的重视并让其雷达确实发现我们,否则预譬指挥机将爱莫能助。我在我们飞机的2点钟方位发现了一批两架飞机,并指给道格看。
  “鳟鱼10号,我是铁爪,我们发现一批两架飞机。”
  “不对,铁爪,我们是单机飞行。”这下可得采取措施了。于是我伸下手去,将我们的敌我识别器调到紧急状态,我知道此举会使“鹰眼”飞机的雷达显示器发亮,而且很可能会使道格对我暴跳如雷,但我可不想在波斯湾鲨鱼神出鬼没的水域上空耗尽了燃油。
  “铁爪,自由接收到你的紧急敌我识别讯号,雷达确实发现了你。现正与鳟鱼10号协调。请等候新的航向。”我猜这就是所谓的谁叫饿叫得响就喂谁了。令人惊愕不已的是,怎么我们一发出紧急识别讯号待遇就提高了。与我们通话的雷达操作员的声音也变了,我知道现在与我们通话的是“鹰眼”飞机上一位军衔较高的人。这真让人有点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很高兴把他给叫出来了。
  “铁爪,我是自由,你们现在前往鳟鱼10号的新航向为200度,距离15英里,他正迎着你们飞来。”我们还剩2000磅油,离到备降机场所需的油量差远了。我们飞了这么长时间,现处境十分危险,而我们脱离危险的唯一希望就寄托在鳟鱼10号身上。我们现在只有去找这架加油机。假如我们从它那里再加不上油,就只剩下跳伞一条路了,因为我们已别无选择。
  “铁爪明白,航向200。”我们所能希望的是,这一新航向能够使这场没完没了的追寻告一段落。“铁爪发现鳟鱼10号。”我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正与加油机头对头地飞行,因此与它进行会合将十分困难。不过道格干得相当出色,迅速与加油机编好了队,但剧烈的机动飞行又消耗掉大量燃油。当我们最终就位准备加油时,我们燃油仅剩1000磅(我们大家都知道,当油量低于1000磅时,“徘徊者”的油量表指示不大可靠。但我们认为这不成其为问题,因为谁也不会让飞机的油量只剩那么一点)。简单一算我们就知道了,按目前的耗油量,约6分钟后我们的发动机就要熄火。
  我坐在右座上观看道格打开了空中加油开关并调低了座椅。他在锥套后稳住飞机,加油机驾驶员通知我们可以对接。道格操纵飞机慢慢向锥套靠近,而且一次对接就非常准地插进了锥套。当我们大家看到加油机上的绿灯亮时,都不约而同地舒了一口气。
  道格竭力稳住飞机的适当位置,使KC…135加油机的输油软管保持必要的弯曲度。我仔细查看油量表,却见指针反而向下移动到800磅。
  “道格,你是在加油吧,对吧?”我明知道他已经将开关扳到适当位置。
  “是呀,怎么回事?”
  “没有进油。”
  “该死。”
  “鳟鱼,铁爪没有进油。你们看现在怎么办?”道格说道,他也开始慌了神。
  “铁爪,我们的显示正常。很可能是锥套上有东西松了。建议你再插一次,用劲往锥套里多插一点。”
  “铁爪明白。现在脱离。”道格说道。这时油量表指示我们仅剩600磅油,我们大家知道只能飞几分钟的时间了。加油机的锥套收进人们称之为伸缩套管的金属套筒内,我们等待它重新冒出来。这时岩洞从后座开腔了,说是两名后座飞行员已准备在发动机熄火后依次 4饲拔一挂恢泵挥邢牍约夯嵩诓ㄋ雇宓拿C4蠛V辛舜艘簧5衷诓坏貌豢悸橇耍谑俏彝严孪グ澹袅私粑业淖蜗荡急柑 N抑赖栏袼惺艿难沽Γ赫馐俏颐堑淖詈笠淮位幔偃缯獯味越雍笤俨焕从停颐蔷偷玫酱蠛@锶ハ丛枇恕5栏裨谧短缀蟠笤?0英尺处将飞机稳住后说道:“好了,假如这次对接失败,每一个人都准备跳伞。”
  只见他左手向前推动油门,右手扳动着驾驶杆,不停地微微调整飞机的飞行状态,希望能将飞机的加油探嘴插进加油机的锥套。我抬头一看,发现我们正迅速接近锥套。道格准备狠狠撞它一下。咣嘡!探嘴重重地撞进锥套的正中央,撞得输油软管在空中乱转了起来,并且撞击力致使整个飞机剧烈地抖动。我的眼睛立即往下朝油量表一瞥,指针正在500至600磅之间晃动。刚开始没有什么动静,但随后几乎在不知不觉之间,我看见指针开始上升。
  “鳟鱼10号,我是铁爪,现油流顺畅。重复一道,油流顺畅。谢谢帮忙。”
  “甭客气。很高兴你们用不着去游泳了。你需要加多少油?”加油机驾驶员问道。
  “此刻你给我多少我就加多少。”
  阿尼笑了起来,他的故事也将讲完了。“这绝对是我所遇到的情况中离要跳伞最近的一次。”他说道。
  陪审团的成员们点点头,其中有几位低声喃喃道:“哇,是差不多要跳伞了。”还有一些类似的评论。虽然我们大家想对阿尼表示理解,但各人又都窃窃私语道我们可不能让这一系列的问题在自己的飞机上接连不断地出现。我能有如此胆量转向一个陌生的备降机场去降落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最后,我们大家都笑起来,战马总结了一下陪审团的意见说:“阿尼,你这个故事的中心意思是:如果某个东西发生了故障的话,你只要狠狠地撞它一下就好了。”
  战马的评论引得大家笑了起来,然后我们的话题转回到即将在待命室举行的会议上来。我们继续对中队长决定召开会议大骂不已,不为别的,仅仅因为我们这群人聚在一起就是干这个的。我一声不吭,寻思着事实将证明这个故事对中队里的其他成员来讲非常有启发。让你上台当着大家的面承认错误,当众出丑,是中队长惯用的手法,正因为如此,他才在初级军官们中间很不得人心。我们大家都认为这是一种十分可怕的领导方法,而他也确实把我们大家吓唬住了。这种恐惧心理确实激励着我们去学习、去思考,并且比没有人吓唬我们时学得更快,思考得更快。当然还有更好的领导方法,但通过胁迫和使部下产生恐惧心理看来正是他的风格。而我现在明白了,只要我能够一直做到不让他抓住把柄,我就完全有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幸存下来。
  几个小时后,我们全体人员在待命室里集合听道格的检讨。目睹一位平时十分自信、军衔又较高的飞机驾驶员向初出茅庐的年轻飞行员承认自己判断失误,的确让人痛心。但他之所以同意这样做,是希望其他人都不要重蹈覆辙。道格详细叙述了飞行经过,他的语气比我预想的要更具自责味道。很明显,该事故令他刻骨铭心。道格知道假如他往锥套里的最后一插未能奏效,那么就要损失一架7000万美元的飞机,他的3名机组成员也可能非死即伤,他15年的海军生涯将毁于一旦,而这一切都是他的责任。现在事情很明显,看来又有一位海军驾驶员避免了死神的威胁和名誉扫地,并且终于大难不死。不过中队长坚持要最后总结一下。
  当道格坐下去时,中队长从队伍前站起身来。阿尔法·查理利用了这一不寻常的机会。“如果你们这些废物中有人再犯类似错误,我可要撕下你们胸前的飞行徽章,而且我保证你再也别想飞行。油量基数就是油量基数,你们的脑袋瓜里不应有任何疑问。我再重复一遍:油量基数就是油量基数。你们的油量表指针一指到油量基数,我希望你们大家马上根据标准操作程序转向备降机场降落。我再也不会容忍本中队里有人敢如此这般地胆大妄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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