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打雷劈-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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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怪事”。
人类从古到今,记录了许多许多无法解释的怪事,几千年来都莫名其妙,就是这个缘故
。
而这许多许多怪事,其实十之八九都和外星人有关。
我在叙述我的经历时,多选择怪异的事情,因为怪异的事情比较有趣,所以也当然多涉
及了外星人。
明白了这一点,对于卫斯理故事中出现外星人,也就绝对不会大惊小怪。
然而当然也不能每个故事都和外星人有关(其实也并无不可),为了故事的多样化,我
甚至于刻意尽量避免和外星人有关的故事,为此颇牺牲了一些离奇古怪不可思议,大大超越
人类想像力所能接受范围的故事。
我之所以不愿意接受当时在山崖顶上,听了张泰丰的话之后,所想到的、在我脑中斯浮
出的画面,也是基于这种心理状态。
当时我用力摇了摇头,想把这种想法赶走。可是那个大大的箭嘴记号就在我的眼前,强
烈地告诉我:探险队从这里上了天!
当时我虽然没有说甚么,可是由于想到的实在很惊人,所以气息很粗,张泰丰觉察了这
一点,他连连问:“是不是又发现了甚么?”
我吁了一口气:“没有新的发现──是你刚才的话,引发了我新的设想。”
然后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张泰丰有好一会没有出声,才喘著气问道:“他们……探险队被外星人掳走了?”
我苦笑:“别使用这个‘掳’字,这个字含有敌意。如果他们真是上了某种飞行工具而
去,相信是他们自愿的。”
我的话并没有使张泰丰的心情轻松些,他语带哭音:“不管怎样,他们……他们都是跟
外星人走了……我上哪儿找典希微?”
说了之后,他又传过来一阵呜咽之声,道:“我甚至于不能像女巫之王寻找原振侠医生
那样去找她!”
张泰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迷失在浩渺宇宙中的原振侠医生,所以他的声音听来茫然无奈
至于极点。
我只好安慰他:“也不一定是外星人,像刚才载我上来的直升机,也可以把他们载走。
”
张泰丰连连苦笑,我道:“你是要按照原来的计划上来还是等直升机来载你?”
张泰丰停了一停,才道:“既然典希微是攀上山来的,我也要和她一样。”
说了之后,可能为了怕我说他傻气,他又尴尴尬尬地补充:“希望可以有所发现。”
我道:“希望──典希微既然可以留下箭嘴符号,如果当时有外星人的飞行工具在山崖
上等他们,她至少应该把那飞行器的样子也画下来。”
张泰丰道:“我会尽量留意。”
我们的通话暂时告一段落,在山崖顶上,放眼望去,可以看出极远。向对面看,是更高
的山崖,向前看是一个又一个的峡谷,湍急的水流在奔腾。
向另一面看,在起伏的山岭之外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平原和森林,风光极好。
看了一会,我开始和直升机联络,直升机报告说两小时之后可以回来,我要他们把刚才
纪录到的山崖上留有箭嘴符号的录影带,在和白素联络之后传送给她,并且告诉白素,我在
山崖顶上,等著听她的意见。
大约半小时之后,我收到了白素要求联络的信号,我立刻通知张泰丰,要他也参加我们
的对话。
然后就听到了白素的声音。
白素第一句话就道:“探险队上天了!”
从那些箭嘴符号,尤其是最高的那个,得到这样的结论,实在是很自然的事情。尽管随
之而来,还有许多疑问。无论如何,白素有了这样的结论,和她继续讨论就容易得多了。
我和白素之间的讲话,已经可以缩短到最低程度。
我问:“外星人?”
白素答:“可能性很高。”
我再问:“是偶然的出现,还是和探险队的遭遇有关?”
白素回答:“现在还不能肯定。”
我又问:“何以牵涉到外星人的可能性很高?”
白素的回答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白素道:“从留在山崖上的箭嘴记号来看,可以知道探险队,至少是留下记号的人,上
山的方法十分特别。”
白素的话不是说得不明白,可是一时之间我却实在无法彻底了解她的意思,所以我迟疑
了一下。
这时候张泰丰插言:“现在我在第三个箭嘴符号旁边,我也有这个感觉。”
白素立刻道:“请你来说比较好,我毕竟只是从录影带中看到,而你则在实地观察。”
我咕哝了一句:“谁说都一样,请快说。”
张泰丰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道:“那第三个箭嘴符号,留在一块凸出的大石上,我现在
在这块大石的旁边,无法到达大石留有符号之处,就算有极佳的攀山设备,也要大费周章,
才能在大石上留下符号。”
张泰丰说得够详细,可是我还是不十分明白。我问:“那说明了甚么?”
张泰丰道:“这……这说明……典希微在留下符号的当时,情形很……古怪……”
他说得吞吞吐吐,显然是他有了想法,可是却自己对自己的想法也很怀疑,所以才出现
这样的情形。
我有点不耐烦,提高了声音:“甚么古怪?难道她是悬在半空中留下这个符号的?”
在我大声喝问之下,张泰丰显得更没有信心,他道:“有……可能。可是……可是……
”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素就道:“不必‘可是’,留下记号的人,当时一定不是攀上山崖
,而是以相当高的速度,贴近山崖升上去的。”
白素竟然作出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假设,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而张泰丰却急不
及待地回应道:“是!是!就应该是这样,她是飞快地升上去的。”
张泰丰刚才说话还结结巴巴,现在却流利之至。我没好气:“升上去!怎么升上去?她
成了仙,白日飞升?”
张泰丰的想法可能和白素相当接近,可是并不成熟,所以在我的质问之下,无以为对。
白素笑了一下:“她和整个探险队是如何升上去的,现在我也只有设想。”
我停了一声:“乞道其详。”
白素道:“可以有很多假设,分成两种情形。”
她说得十分认真,我也“嗯”了一声,表示我认真的在听。
白素道:“第一种情形,和外星人无关。可以是有一架直升机在上空,放下了绳梯,探
险队员抓住了绳梯,被拉上直升机去。”
我把白素所说的情形,在脑中化为画面。在这样情形下,人确然是靠近山崖而向上升。
我发出了表示可以接受这种设想的声音。
白素继续道:“第二种情形,和外星人有关,设想就可以更多,例如外星人的飞行器上
发出了吸引力,把人吸上去等等,这种设想,你可以在一分钟做出超过十个来。”
我心中苦笑,一时之间也难以分出白素这样说对我是褒还是贬!
我想了一想,道:“单凭有一个记号留在一块凸出的大石上,很难达成留记号的人快速
上升的结论。”
白素立刻有回答:“对,还有另外的证据,可以达成这样的结论。在最高的那个箭嘴符
号上,这个证据尤其明显。”
那时候我就在那个最高的箭嘴符号旁边,听得白素这样说,我注视这个符号,可是却看
不出究竟来。
我没有出声,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白素知道我不明白,她道:“第一个令我想到这样结论的原因是箭嘴符号的那一条直线
很直──如果是一面在山崖上向上攀,一面喷出一条直线来,要超过一公尺而维持这样直,
十分困难。”
白素一路说,我一路想,果然觉得白素所说很有道理。由于直线很直,所以设想人是在
笔直上升的情形下留下直线的──在这样情形下,只要按下罐头的喷嘴,随著人上升,就会
留下一条很直的直线了。
想到了这一点,我明白了许多,所以又发现箭嘴和直线这两部份之间,有相当的距离,
这一点,用文字说明会很罗嗦,用图解比较容易明白。
正常的情形下,箭嘴符号应该这样子:
而现在,最高的那个和我看到过的其余各个,都是这样子:
在箭嘴和直线的衔接处,并不接触,有相当的距离。而且箭嘴的两边也是一边长,一边
短很多。
这种情形,当然更符合留下记号的人是在迅速上升的推测。正因为人在上升,所以在直
线和箭嘴之间出现了距离,而在喷了一边的斜线之后,再喷另一边,由于人已升高了,所以
另一边就变得很短。
等我弄清楚了这些的时候,我对于白素这种细微的观察力十分佩服。同时我不认为张泰
丰也有同样的观察力,虽然白素一提出人迅速高升他就表示同意。
果然在我想通了白素何以会有这样结论之后,张泰丰反而问:“箭嘴符号有甚么特别之
处?”
我就把我观察到的说了出来。
张泰丰“啊”地一声:“这样看来,她是在一开始上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越过山崖
上天了!”
张泰丰的心中只有典希微一个人,所以他说起话来,也只是针对典希微一个人,而不是
整个探险队。而事实应该是典希微的行动和整个探险队一致的。也就是说整个探险队在山崖
脚下开始上升的时候,就知道会上天。
在那时候,天上有甚么奇异的现象?
是有一架飞行器?还是别的怪现象?
探险队是自愿向上升,还是被迫向上升的?
向上升并不是探险队原来行进的方向,必然有有力的原因使他们上升。
一时之间我想到了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
我期望白素会有解答,可是白素却投张泰丰之所好,道:“不错,她应该一开始上升,
就知道自己会上天──正是由于事情太不平凡,她知道自己上天之后,行径就不可预测,她
知道会有人来找她,所以才在急速上升,相当困难的情形下,留下了一连串的记号,告诉他
人她不平凡的遭遇。”
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不是典希微一个人的不平凡遭遇,而是整个探险队的不平凡遭
遇。可惜留下的记号无法令人知道,他们上了天之后,到哪里去了。”
白素停了一停:“留下的记号可以使我们知道他们上了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哼了一声:“你不觉得有了这些记号,问题更多、更复杂了么?”
事实确然如此──没有这些记号,探险队只不过是简单的失踪,而现在却是探险队上了
天之后,才不知所终。单是他们如何会上天,已经叫人无法想像了。
白素道:“虽然复杂,可是却可以知道他们安全。”
张泰丰显然对白素有无条件的信服,所以一听得白素这样说,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
则大表怀疑:“何以见得?”
白素道:“探险队带著很多物资,据资料,每人负重平均达到四十公斤,这许多物资都
是探险队行程中必须使用的东西。如今探险队失踪,这些物资一点也没有留下来──”
白素说到这里,我已经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头,因为我感到她所说的和探险队失踪之后
是不是安全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道:“请说重点。”
白素语调很平静:“探险队既然还能带著大量的物资,就可以推断他们的处境很好,安
全没有问题。”
我有些啼笑皆非:“这算是甚么逻辑!”
白素道:“很简单──如果遇上暴力对待,他们的随身物资必然不能保持,会散落得到
处都是。”
白素所作出的推论,其实并没有实质的根据,只不过是一种“想当然耳”的结果。
然而却也很难将她的这种说法完全推翻。
我问道:“我们的推测是探险队上了天,他们是把所有的装备也都带上天了?”
白素回答:“是,这种情形,更可以推测令他们上天的力量没有恶意,不然要杀人何必
还要顾及装备?”
对于白素这种乐观的说法,我始终不能完全同意,可是一时之间也难以反驳,所以我不
再说下去,改变了话题:“你那面的情形怎么样?”
出乎意料之外,白素道:“我这里的事情,我想已经告一段落。我和红绫会尽快与你会
合──我已经和回来加油的直升机联络过,他们会载我们来。”
由于很意外,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张泰丰倒已经发出了一下欢呼声。
当然我对于白素和红绫可以来和我会合,感到很高兴。我顺口问了一句:“我们对话很
久了,红绫居然没有插口。”
白素道:“现在她不在身边,很快会来。”
我又心急想知道白素那边有甚么发现,所以提议:“你们等直升机来,直升机飞行,都
需要很多时间,何不就利用这个时间把你们的发现告诉我。我一个人在山崖顶上,除了胡思
乱想之外,无聊之至。”
白素笑道:“那恐怕要令你继续无聊了,因为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相当简单,很快就会
说完。”
我也笑道:“不妨学学以前的说书先生,把事情拉长来说。听说有说书的高手,说到拚
命三郎石秀劫法场,从酒楼上大叫一声向下跳,从开始跳到落地,就说了一个月,而听众仍
然听得津津有味。”
白素道:“我可没有这样的本事,尽量试试。”
于是白素就开始说她那里发生的事情。在她说之前,我提醒张泰丰和那两人,仔细听白
素的叙述。我相信白素的叙述一定有相当的吸引力,可以适当减少他们攀山崖的疲劳。
而我自己,则在山崖顶上,找了一处背风的地方,靠著一块大石,坐了下来。极目望去
,风光美丽,又可以听白素的叙述,山风习习,若不是心中有太多的疑问盘旋不去,可以说
是赏心乐事。
白素在我上了直升机离去之后,第一件事情,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并不是到银行劫案
的现场去勘查,而是和费南度一起去找乔安婶婶!
我才听到这里,就忍不住道:“找这种乡下女巫有甚么用处!”
我一多口,白素就停止不再往下说。张泰丰和那两人一起叫:“别打断话头!”
我停了一声,不再说甚么,白素这才继续叙述,她说明了她去找那个乔安婶婶的原因。
白素第一行动就去找乔安婶婶,原因之一,是因为当时这位老妇人在现场,目睹一切经
过,如果需要再一次知道事情的经过,乔安婶婶就能够提供第一手资料。
虽然我还是认为没有必要,因为一切经过都有录影带纪录下来,再真实不过。如果听一
个乡下女巫来叙述经过,就算她记忆力好,在叙述的时候也必然加油添醋,绝不如录影带纪
录的真实。
我只是这样想,并没有再出声。而白素解释她第二个原因,是为了乔安婶婶所说的“果
报之神”。
她感到在银行中发生的事情,可以和所谓果报之神联系起来。她的根据是,“报应”这
回事以许多不同的形式发生,而在银行中发生的事情,是很典型的一种“现眼报”。
所谓“现眼报”的意思是,报应立刻实现──匪徒要杀人,结果变成杀死自己。
既然提到了所谓“报应”,就当然一切都依照所谓报应的逻辑来推断,其间不存在普通
的合理或不合理,只存在在报应的逻辑之中是不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报应的最高原则是“恶有恶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