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个女人多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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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羊眼出院了；羊眼出院的当天就去竹器厂上班了。
羊眼笑着对村长说；村长；再踹我一脚吧。村长说；到时你又住院讹诈我？羊眼说；哪会呢？那回如不是我身下搁着块尖石头；我哪会出事？村长说；那我就踹你一脚。羊眼说；踹吧；你踹我一脚；我还高兴呢。村长对着羊眼的屁股狠狠踹了一脚；羊眼又“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羊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村长；怎么样？我身子骨还硬实吧。村长今后想踹我尽管踹好了。
后来；村长一高兴；羊眼就说；村长；踹我一脚吧；踹了我一脚你的气也就消了。
第六辑 死亡游戏官场游戏
舒原当省新华书店经理时，唐小贵当书店发行科科长，后来舒原调省儿童出版社当副社长。舒原见出版社发行科只有副科长，很想把唐小贵调过来当发行科科长。舒原把这事对社长王君说了。王君说：“调过来恐怕很难，编制满了。要不先招聘，待有了编制，再调。”
舒原当即给唐小贵打电话：“小贵，出版社目前没编制，只能招聘，但两年后有人退休，空了编制再调。”舒原和唐小贵一向很好，好得两人一起去发廊按摩。唐小贵说：“行，先招聘就招聘。”
但唐小贵一来出版社就后悔了。发行科是个烂摊子，留下了许多死账、烂账，而且有8000万的库存。这还不是唐小贵后悔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在出版社的收入还没有他在新华书店的高。出版社的聘用职工与在编职工，无论是工资，还是福利待遇方面，差距都极大。唐小贵的工资和福利只有在编职工的一半。唐小贵来出版社一个月，正赶上过中秋节，社里发苹果，在编职工每人一箱苹果，而聘用职工两人分一箱。唐小贵说：“我这半箱苹果不要了。”另一个重要原因是发行科的几个在编职工根本不拿唐小贵这个科长放在眼里。唐小贵交待的工作，他们都不去做。“哼，你这个打工的还管起我们正式工来了。”唐小贵要干什么事，只有自己亲自干，就连去火车站发书，都得他去发。唐小贵想回新华书店。
舒原劝：“你就熬两年。两年后就调你。”舒原还向唐小贵透露一个社里这两年要建职工宿舍楼的消息。每个在编职工都保证能分到一套新房，每套房最低使用面积都有120平方米。唐小贵就只有熬了。
后来唐小贵发现舒原尽管是副社长，但没权，说话一点也不管用。有时舒原刚做出的决定，立马就被王君否定了。后来舒原吩咐下面人做的事，下面的人也不敢做，怕做了挨王君的批评。挨批评的事小，主要是怕王君认为他是舒原的人。唐小贵意识到他若想调过来，如不疏远舒原不同王君搞好关系，那他一辈子也调不过来。
舒原对唐小贵说：“你还是回书店当你的发行科长。王社长已把你当成我的人，调过来已没有希望了。”已熬了一年的唐小贵说：“再熬一年吧。若那时调不过来，就回书店。”“到时我为你争取。”舒原只能这么说。
5月份唐小贵去上海参加全国书市，得了一套价值2000元西装的纪念品。其实这2000块钱开在会务费里面。唐小贵在报尺寸时，照王君的尺寸报的。唐小贵一回来，就把那套西装送给王君了：“王社长，这套西装是我参加书市的纪念品。我穿太大了。或许您穿刚合适。”王君推辞了一会儿收下了。
后来工作上的事唐小贵都向王君汇报，以前唐小贵都向主管发行的舒原汇报。唐小贵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时时进舒原的办公室。舒原也感觉到了。舒原在背后说唐小贵是个势利小人。这话传到了唐小贵耳朵里，唐小贵只当耳边风，左耳进右耳出。唐小贵同舒原越来越疏远了，同王君越来越亲密了。
王君也对唐小贵说：“你好好干，社里一有编制就调你。这段时间，你做什么事都小心些，别让人家抓住了尾巴。”
但唐小贵的“尾巴”还是被舒原抓住了。唐小贵私自收了一个书商的一笔3万元的书款。舒原想解聘唐小贵，并要唐小贵交出3万元书款。
王君不同意，说证据不足。舒原说：“证据足得很。那书商亲口说的，而且他还寄来唐小贵的收条，而财务科说这笔钱没入账。对唐小贵的处分，不能由你我说了算，得由社支部会说了算，得由全社职工说了算。”
王君让唐小贵摆平这件事。王君说：“舒原这回想一棍子把你打死。当然他也是敲山震虎。因你是我的人，想搞倒你还不是想搞倒我？如真的搞倒了你，那他的威信就竖起来了，那我这个一把手还怎么工作？哼，他同我斗，还嫩了点。”
唐小贵的事在全社职工引起轩然大波。职工都在背后议论这件事。
社召开支部会时，舒原拿出唐小贵收取书商的3万元的收条。王君说：“结论别下得太早。”王君拿起话筒，对唐小贵说：“你来一趟办公室。”社里只有五名支委，开支委会都在王君的办公室开。
唐小贵来了。唐小贵对舒原说：“舒副社长，这是那个书商传真过来的一封信，你好好看看，他这封信上说得很清楚。”书商信中说他给唐小贵的3万元钱是让唐小贵去文艺出版社帮他代购书。欠儿童社的书款这两天就汇过来。“如果舒副社长还不信，现在打电话去问书商。”
看完信的舒原窘得脸红耳赤了。
第二天，召开全社职工大会时，王君把唐小贵的事说了，并且不点名狠狠地批评了舒原：“有个别同志，在事情没有查个水落石出时，却怀着个人目的急于想整倒某个人，这极不利于全社职工的团结，也严重干扰了全社职工的工作、生活。这件事也传到外面去了，这给我们社的声誉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在此，我代表支部会向个别同志提出严厉批评……”坐在王君旁边的舒原再也坐不下去了，拂袖而去。
但一年后，唐小贵不但没调成，而且被解聘了。但唐小贵没一点儿不高兴，而是带着满脸笑容走的。唐小贵脸上的笑不是装出来的，那笑是从心底里流出来的。
前几天，王君找唐小贵谈了一次话：“这两年你做的一些事，让全社职工对你意见很大。我再也不能也不敢护着你了，要不，职工对我的意见更大了，那我工作起来很被动。你还是回新华书店，我已同出版局的杨局长讲了，他也同意了，半年后，书店的丁副经理退了，这空出的位置就由你顶。”
让唐小贵去省新华书店当副经理，他自然高兴。
第六辑 死亡游戏村事
狗剩同六根过足麻将瘾时，已是深夜。狗剩同六根一前一后出了门，冷风袭来，两人不由打了个冷颤。狗剩手里的电筒很暗，六根说，你那破电筒别照了，照了反而看不清路。
忽儿，狗剩蹲下来，捡了东西往口袋里塞。
六根说，你小子捡了钱想独吞，应该见者有份。
狗剩说，不是钱。六根说，不是钱拿出来看。磨磨蹭蹭许久，狗剩才掏出个纸包，就着电筒，是几包耗子药。狗剩说，这药毒死耗子有用。六根说，屁用。老鼠鬼精，不吃耗子药。狗剩说，那猪吃不吃耗子药？你小子吃了豹子胆？想毒别人的猪？狗剩点头，就毒别人的猪。你难道不恨村长吗？你瞧他分给你的田地易涝又易旱的……瞧他那样富，钱哪来的？还不是贪了我们的钱？我恨着他呢！六根说，我也恨村长。狗剩说，这就对，用这耗子药解恨。
狗剩和六根一人拿了包耗子药正往村长猪槽里倒时，一束亮光照在两人身上。六根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上，腿也软软的，没筋骨样要瘫倒。好啊，胆子不小，竟敢毒村长的猪。原来是牛屎。牛屎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的二流子。狗剩说，牛屎，你可千万别讲出去，这事一旦讲出去，我们的日子就没法过。牛屎说，不讲出去行，那你们该意思意思，这些天，我饭都吃不饱。狗剩就掏出10元钱给牛屎。牛屎把钱扔在地上，你这是打发叫花子。狗剩捡了钱，把口袋翻出来，说，我跟你一样，也是吃了上顿愁没下顿的穷光棍。我身上就只10元钱。狗剩说着，拿钱塞进牛屎的口袋。
牛屎说，待会儿我跟你去家拿。家里就十几块钱，还是昨天打麻将赢的，狗剩说。牛屎又对六根说，你呢？六根摸出一张10元的，牛屎接了，撕了几片扔在地上，就走。六根忙喊牛屎，别走那么快，一切好商量。牛屎还在走，狗剩就上前拉住了。六根赶上来说，你要多少，说个数。400。六根颤了下，最后咬咬牙，说，行，就当我打麻将输了。牛屎接了钱，兴冲冲地就走。狗剩和六根垂头丧气的。六根责怪狗剩，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狗剩说，拿钱出气也值。
牛屎又回头了，牛屎对狗剩说，走，去你家拿钱。
此时有只公鸡喔喔地叫，片刻，村里的公鸡都喔喔地跟着叫。快天亮了。
这天深夜，牛屎同鸟蛋一前一后地走，两人都哈欠连连的，想睡。牛屎说，咋哑巴样的？说些话，说话时间过得快。片刻，牛屎问，你觉得村支书这人怎么样？别提他，一提他，我的心就痛。鸟蛋的语气里充满火药味。牛屎心里笑，村支书曾睡过鸟蛋的女人。牛屎说，我也恨着狗日的村支书。说这话时，两人到了村支书的柴房根。牛屎就对着柴房门撒尿，说，狗日的支书就是富，我们的柴都放在外面，可他好，还有柴房。鸟蛋也撒尿。忽儿，牛屎压低了声音，鸟蛋，想解回恨吗？鸟蛋说，想，咋不想？做梦都想。那好，烧了这柴房，牛屎咬着牙说。鸟蛋说，这是犯法的。牛屎笑，你裆里就没长二两肉，狗日的村支书就专拣软柿子捏。村里那么多有姿色的女人，他怎么打你女人的主意？妈的，老子就做回男人。鸟蛋说着就拧打火机，牛屎拿把干茅草就点打火机。茅草燃旺了，牛屎就从柴房窗口里扔进去。
这时，一束亮光定定地照在两人身上。是狗剩。
鸟蛋哀求，兄弟，千万别讲出去。狗剩说，我近来手头紧，米缸里的米都能数得清。鸟蛋说，你要多少。1000，狗剩不多说一个字。少点儿，我真拿不出。你拿不出？骗鬼去！你的家底我知道。你不想拿，我也不强求。那我走。鸟蛋说，慢走，这事好说。
此时，火旺起来，红红的一片，有狗“汪汪”地朝这吠。牛屎说，还不快走。
狗剩接了鸟蛋的1000块钱，又对牛屎说，你难道没点儿表示？那回我家去拿。狗剩就跟着牛屎回家。
回到牛屎的家，牛屎关了门。狗剩分了500元钱给牛屎，牛屎数钱的眼贼亮亮的，牛屎说，明天我再去六根家诈点。狗剩接过话，如六根真不出就算了，别逼得太急。牛屎说，也是。狗剩又说，想不到今天钓到鸟蛋这条大鱼。鸟蛋家有钱，可多弄点儿。狗剩说，我们现在预备钓下一条鱼。牛屎说，德福和贵生不是一对冤家吗？德福有钱，是条大鱼。……哈哈，想不到我们也能发财了。牛屎笑得好开心。
外面闹哄哄的一片，村人都在灭火。
“走，看热闹去。”狗剩和牛屎一人端着一脸盆水出了门。
第六辑 死亡游戏牛二丢了台电视机
日头坠入鄱阳湖后，村人都收工回家。可牛二同女人还在割稻。村人招呼牛二，还不回家？牛二应，傍晚割稻凉爽，再割会儿。牛二想把这田稻谷割完，明天一心一意扎稻。
天完全黑下来了，稻谷也割完了。牛二和女人就回家。到了家门口，牛二掏钥匙开门，门竟是开的。牛二心一沉，中午去田里割稻，他明明锁了门。牛二说，不好，家里进了贼。牛二开了灯，见被撬了的门锁扔在地上。女人的腿就发软，忙进了屋，揭开墙上的画，手伸进墙洞，还好，钱和存折都在。心安了一些，可牛二说，不好了，电视机没了。女人一看桌上，电视机真的没了。女人的心似要从嘴里跳出来，腿又没筋骨样软软无力，似要瘫倒。女人忙扶住门框，喊，哪个千刀万剐的偷跑了我的电视机。偷跑了我电视机的人有命活20岁，没命活30岁……女人的哭嚎声引得村里的狗汪汪地吠个不停。左邻右舍也来了，都安慰女人，电视机丢了也找不回，还是身子要紧。牛二瘫在椅子上，双手捧住头，心疼得一个劲地叹气。也是，一台电视机，500多元钱，买了没看两天，500元钱就这样白白扔进水里，水漂也不打一个。
晚饭，牛二和女人也没吃。
一晚，牛二和女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睛怎么也合不上。
第二天一早，牛二就去了乡派出所。两个民警就到牛二的家。两个民警在村里忙乎了两天，查出牛二的电视机是村长的儿子偷的。村长的儿子也承认了。他打麻将输了钱，就偷了牛二的电视机，卖了300元钱还了账。
牛二得知电视机是村长的儿子偷的，心里就惶惶不安的。牛二对女人说，这电视机咋是村长的儿子偷的？唉，现在该如何是好？女人说，派出所怎样处理就怎样处理。牛二说，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让派出所处理，那不就得罪了村长？你得罪了村长，今后还有好日子过？田地分你易涝易旱的，你想批宅基地没门，你如生了一个女儿再想个儿子那是做梦……求村长的事多着呢。他随便哪里卡你，就够你受的。女人听了，想想也是，就问，你说咋办？牛二说，没办法，只有这样了。牛二就出门，女人问，你去哪？牛二说，还能去哪？派出所呀！路上，牛二碰见了石子，石子凑近牛二的耳朵说，我们都谢你呢！以前村长那不务正业的儿子不知偷了村里多少东西，这回好，栽在你手里了。他在派出所承认偷了你的电视机，看他今后再敢偷不？幸好你报了案，要不，那二流子的胆子会越来越大。啥东西都敢偷。牛二听了心里不是味，你们失了东西都不报案，现在让我为你们出气，让我得罪村长，哼，想得美。
牛二到了派出所，对刘所长说，我错怪村长的儿子啦，他没偷我的电视机。刘所长怔了，啥？你说他没偷你的电视机？牛二点头说，他没偷。刘所长问，那你的电视机怎么让他卖了？牛二说，我那时糊涂了。我那电视机是卖给了村长的儿子，可我忘记了。
牛二坚持说村长的儿子没偷他的电视机，村长的儿子就被放出来了。村长的儿子就来到牛二的家，对牛二说，多谢你帮我。牛二说，谢啥？应该的。村长的儿子说，既然你的电视机回来了，那我买你电视机的400元钱得还我。牛二一时说不出话，这，这……村长的儿子说，你既然不肯退那400元钱，那这电视机我搬走了，牛二咬咬牙，说，你搬吧。村长的儿子搬了电视机出了门。
路上，碰上村长的儿子的人都说，我说，你哪会偷他牛二的电视机。牛二不是人，竟红嘴白牙的说瞎话。
村长的儿子又找到牛二，说，你损害了我的名誉，要把村里有声望的长辈请来吃顿饭，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放挂万响鞭炮给我赔礼。
牛二气得脸红脖子粗，说，你不要太过分了。村长的儿子冷冷哼一声，你不照我的话做，那行，到时你别说我不够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