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个女人多好-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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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刘秘书还以为自己遇上了好事。
瞧这不，一上班，周局长就把他叫到办公室，还亲自给他倒水。这局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不是我的那是谁的？周局长已把我当成他的人。
果然，周局长说：“你放心，你的忙我不会不帮的。”
“那太谢谢周局长了。”刘秘书激动得声音都抖了。眼里也汪得泪水：“周局长，今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吩咐，你叫我走东，我决不走西……”
这时，传来敲门声。刘秘书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警察。高个儿警察问刘秘书：“你叫刘晓东？”刘秘书点点头。高个警察说：“你跟我走一趟，你涉嫌嫖娼。”刘秘书急了：“我没，我绝对没有嫖娼，你们准弄错了。”矮个儿警察说：“别嘴硬，那小姐都招了。我还从她身上搜到你的名片。她的电话簿上也有你的手机号码。”刘秘书还想争时，周局长向刘秘书使了个眼色，并对警察说：“我同刘秘书说几句话，麻烦你们等一下。”周局长把刘秘书拉进了办公室，小声地说：“想不到那婊子这样不讲情义。这事，你给我揽下来，今后，我绝不会亏待你。我会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刘秘书只有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
原来那个女人不但是个“小姐”，而且还是个小偷。刘秘书钱包里装了他十几张明片，她挽住刘秘书的手臂时，刘秘书口袋里的钱包就到了她手里。下半夜，赤身裸体的她正同一个男人在床上滚成一团时，门被警察踢开了。警察在女人的包里翻到了刘秘书的一张名片。
那女人见了刘秘书说：“不是他，是……”刘秘书忙说：“是我。”刘秘书还朝女人使了个眼色，好在警察没注意，女人便不出声了。
警察审问完了，并做了笔录，带上门走了。女人说：“你怎么当替罪羊？”刘秘书说：“他是我局长。”女人说：“实在对不起，我不该留你的名片，更不该把你的手机号码抄在电话簿上，我只想有你的手机号码准能找到他。”刘秘书自然知道这个他是指周局长。
刘秘书当天放出来了，周局长派人送来了3000块钱罚款。
可一个月后，张秘书成了局办公室主任。周局长安慰刘秘书：“实在对不起你，因你那事，局里人都知道，局党委会上没通过。你等等，今后准还有机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刘秘书这才明白他做了件傻事。
第一辑 半小时的故事治保主任
这天中午，村治保主任刘大牛躺在电扇下一张长椅上睡得正香时，忽儿门被拍得砰砰地响。刘主任醒了，开了门，绷着脸说，小根，啥事这么急？小根说，不好了，铁蛋同福顺打起来了，你快去。刘主任跟着小根出了门，说，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刘小根说，还不是为了争房地基，这事明显是铁蛋不对，他凭着乡长是他的姨父，啥人都不放在眼里。刘主任说，啥？你说乡长是铁蛋的姨父？小根说，是呀，这事你还不知道？刘主任突然蹲下来，捂着肚子唉哟唉哟地呻吟。小根说，刘主任，你咋啦？刘主任说，我肚子痛得厉害。小根说，那我扶你上医院。刘主任说，别管我，你快去找村支书处理这事。
刘主任望着刘小根消失的身影，嘿嘿地笑了，好险，如自己掺和进去了，那就得罪了乡长。得罪了乡长，今后没好日子过，那这治保主任的位置也坐不稳。如自己帮着铁蛋说话，那就得罪了村里人，那就失去村里人的信任，那今后说话也不管用了。最后的办法是躲开。刘主任一回到家，便躺上床。他想村支书准会来看他是真病了还是装病。
不知过了多久，刘主任听见有人叫他，一睁眼，村支书冰着脸站在床前。刘主任忙从床上爬起来，可忽然想到他得装病，马上又躺上床，捂着肚子呻吟起来。村支书冷笑着说，你还要演戏？村支书知道他是装病的，他便不再敢呻吟，便起了床，给村支书泡了杯茶，说，支书，喝茶，村支书长长地叹口气，唉，怪我瞎了眼看错了人。我真不该出钱为你治病。真怪，你有病时嫉恶如仇，能为村人主持公道，伸张正义。病好了，反而……唉，村支书不住地叹气，眼前又浮现刘大牛以前的样子。
那时的大牛春秋冬三季就穿一件破棉袄，腰里扎根草绳，背上背一根红缨枪，头上挂块小镜子。大牛这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疯子。大牛的脑子尽管有点儿问题，但村里啥人的纠纷，他都能断个正确无误，谁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只要大牛知道了，大牛就管。大牛啥闲事都管，他自称“刘青天”。大牛嘴上整天挂着“哪里有不平哪里有我”，村里许多无赖不怕村支书但怕大牛。被村人称为村霸的狗子就栽倒在大牛的手里。
那回，狗子家的水牛挣脱了绳，把王大嫂家一田的禾吃了个净光。王大嫂不敢找狗子赔，只有自认倒霉。大牛知道了这事，就找狗子赔。大牛见到狗子，拦住狗子的路，说，你家的牛吃了王大嫂的禾，得赔。狗子说，我从来不赔人家的东西，只有人家赔我的东西。大牛说，这回你就得赔。王大嫂那五分田的禾，能打五担谷。一担谷100斤，五担谷就是500斤，一斤谷卖9角钱，那500斤谷卖……狗子自语，那卖多少钱呢？狗子掰着指头算起来，一九得九，二九得十八……五九得三十五，对，三十五，你得赔35块钱给王大嫂。狗子就笑，村里人也跟着笑。有一村人说，大牛，你算错了。大牛便重算起来。大牛说，狗子，你得赔王大嫂350块钱。村人又说，大牛，你还是算错了。大牛又掰着指头算。大牛算了许久也算不准，只有说，你还得赔钱。狗子说，我一分钱也不赔。大牛就把红缨枪拿在手里，枪尖对着狗子，你不赔也得赔。大牛说着端着红缨枪朝狗子刺来。狗子一闪，抓住了红缨枪杆，一用劲，红缨枪就到了狗子手里。大牛因用劲过猛，倒在地上。狗子就坐在大牛身上，你还要不要我赔。大牛说，当然要你赔。狗子就对大牛拳打脚踢的，可大牛死也不改口，就得赔。
后来狗子松开了大牛，大牛就抱来一捆茅草冲进狗子的屋，掏出打火机就点。幸好狗子跑得快，忙扑灭了火。大牛不罢休，你不赔王大嫂的禾，我就点你的房子。我去蹲班房就去蹲班房，狗子就乖乖赔了450块钱。大牛欢呼起来，正义终于战胜了邪恶，真理终于战胜了歪理，我“刘青天”终于战胜了“村霸”。
因为有了大牛，村里的治安极好。村里也被县里评为“治安先进村”。村支书高兴，就出钱把大牛送进省精神医院治病。村支书想，大牛脑子不灵活都能把村里的治安搞得这么好，如病好了，再给个治保主任让他当，那村里的治安不搞得更好？
大牛见村支书苦着脸，小声地说，你喝茶呀。村支书没好语气，你如再这样不愿管事，那治保主任就让人家当。村支书出了门。大牛也出了门，大牛进了铁蛋的门。铁蛋见了大牛，眼里掠过一丝不安，大牛就笑，铁蛋，还没吃晚饭？走，去饭馆，我请你。吃饭时，大牛对铁蛋说，你啥时有空，带我去乡长家玩玩。铁蛋一口应允，这有啥难的？一句话，来，喝酒。
第二辑 交换命运好官
藏在深山怀里的红薯乡很穷。红薯乡能种稻谷的田少，好在山上的那些沙地适合种红薯。红薯乡的人一年便有五个月以红薯充饥。
红薯乡因此而得名。
红薯乡产的红薯大，皮极薄。红薯比别处的红薯香。红薯吃法很多，可炖可煮可炒，还可直接放进火上烧，当然还可生吃，但红薯乡的人吃厌了红薯，觉得红薯难吃，远没有米饭好吃。
可刘县长就是冲着喷香的红薯而去红薯乡检查工作的。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刘县长吃了一回红薯乡的红薯，赞不绝口。红薯乡的乡长便送了一麻袋红薯给刘县长，可刘县长的保姆弄出来的红薯远没有红薯乡人弄的红薯好吃。
只是去红薯乡的路仍是泥土路。天晴时，车轮卷起一团团的灰尘，灰尘蒙住车子的挡风玻璃，司机连路都看不见。下雨时，半尺的稀泥，车子陷进去了，就爬不出来，要人推。
刘县长去红薯乡时，灿烂的太阳还好端端的挂在头顶上。刘县长吃完中饭，就下起滂沱大雨。
乡党委书记说，刘县长，你难得来一回，就在我们乡住一个晚上。晚上，我找几位漂亮的小姐陪您跳跳舞，让您好好放松一下。
刘县长便在红薯乡呆了一个晚上。
可第二天，雨仍没停。尽管乡党委书记热情地挽留刘县长再呆一天，可刘县长不能再呆了，县委书记来电话说下午开常委会，研究人事问题。
路滑，又窄，司机开得极慢。
车子走到半路上，一只猪横穿马路，司机为了不压死猪，方向盘一打，车子竟滑入路旁的田里了。
车子倒不上岸。
刘县长下了车，对司机说，你去村里喊几个人来，把车推上岸。
司机很快叫来几个村人。
一位蓄着山羊胡须的村人说，把车推上岸行，每人得给10块钱。另外，你的车压坏了我的油菜，得赔100块钱。
司机恶了脸，你们吃人哟！你知道他是谁？司机朝刘县长望了一眼说，他是我们的刘县长。
山羊胡须说，我才不管他是谁。是省长我们也得收钱，我们出力，你给钱，你的车压坏了庄稼，得赔，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刘县长青着脸吼，放肆，快去叫你们的村长来。
山羊胡须说，我就是村长。
刘县长说，你不怕我撤了你？
山羊胡须说，不怕。我还巴不得你撤呢。当个破村长有啥好的？一年365天为全村的吃喝拉撒操劳，还得为收屠宰税、建校费、修路费，不是收这费就是收那费，忙得我睡不成一个安稳觉，还得把全村人得罪完了。如不是乡长求我，我早不当这个破村长了。
几个村人都附和，村长说的极是。村长，他如不想给钱，那我们走，让他请别人。
村长说，刘县长交了100块钱，我们再走。
刘县长气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但刘县长又不好发作。刘县长此时感到肚子饿了，也为掩盖心里的愤怒，就对司机说，小陈，给我拿个红薯来，我肚子饿了。
刘县长接过司机递过来的红薯，一口就吃掉了半个红薯。一则红薯对刘县长来说，绝对好吃。二则刘县长真的有点饿了。因而刘县长吃得很香，一只红薯，刘县长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几位村人傻傻地看着吃红薯吃得津津有味的刘县长。
山羊胡须对发愣的村人吼，还愣啥？推车。几位村人都脱了鞋，赤着脚下田推车。田里的泥更深，他们一下田，稀泥快淹到他们的膝盖。他们都冷得抖起来。
车子终于推上岸了。
山羊胡须拎了鞋啥话也不说就走。刘县长喊住了，你们还没拿钱呢。
山羊胡须说，你是好官，好官的钱来得不容易，我们不要。
刘县长问，你凭啥说我是好官？
山羊胡须笑着说，凭你吃红薯的馋样就知道。红薯对我们来说都是极难吃的东西。可你，一个县长，竟然吃得那么香。一个吃惯山珍海味的贪官会吃红薯这种粗粮？我们有冒犯县长的地方，县长别放在心上。
山羊胡须朝刘县长鞠了个躬，带着村人走了，村人走得不见影了，刘县长还怔立在那，刘县长的眼窝子有点儿潮湿。
第二辑 交换命运会场上的鼾声
江水市一年一度的扶贫工作总结暨表彰大会在市政府办公大楼的会议室隆重召开了。江水市是个县级市，参加会议的是局、乡（镇）的领导。
杨市长坐在主席台上作年度扶贫工作总结。
杨市长的口才极好，他开初照手里现成的报告原本宣读，后来觉得报告写得极生硬，便把手里的报告放置一边，即兴发挥起来。一个很小的问题，杨市长抓住了，便引申开来，引经据典，触类旁通。作报告中，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从另一个问题又衍生出另一个问题……枝枝丫丫极多。杨市长的报告离扶贫工作总结这一主题也就越跑越远了。
可会场上不时爆发出雷鸣样的掌声。杨市长若想让人们鼓掌，就加重了语气，然后停顿一下，喝茶润润嗓子。台下坐的都是局长、镇长、乡长这些会议油子，他们是何等精明。他们在杨市长需要鼓掌声时拼了全力鼓掌，有多大的劲使多大的劲。手掌拍红了拍痛了还不停地拍。一浪高一浪的掌声让杨市长更兴奋了，杨市长的谈兴更浓了：“如今一些干部不但不关心老百姓的疾苦，还骑在老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同志们，可别忘了，毛泽东是靠什么打败蒋介石的……要顺民心呀。李世民讲过，水可载舟，也可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李自成为什么失败，就是……那么如何得民心呢？……”
杨市长一讲就忘了时间，12点了，杨市长的报告仅开了个头呢。杨市长从8点讲到12点，整整四个小时。按会议安排，杨市长作两个小时报告，然后给先进个人、先进单位颁奖，下午再讨论。杨市长说：“下午接着开会。”
吃中饭时，市民政局的何局长仅喝了碗冬瓜排骨汤。“怎么吃这么一点儿？”柳树乡的边乡长问。“唉，没口味，昨天晚上3点多钟才合眼，6点就起了床。现在只想睡觉。”“那你下午躺在宾馆睡觉就是，反正这么多人，杨市长不知道哪个人没参加会。我已约好南山乡、北山乡的刘乡长、郭乡长及东山乡的陈书记躲在宾馆里‘筑长城’。反正杨市长的工作报告，我们人手一份。”边乡长同何局长的关系一向很好，边乡长又是何局长姑妈的外甥，因而两人在一起，啥话都说。“这不太好，万一杨市长发现了我睡觉，那不倒大霉？哈……”何局长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你可要注意身体，工作干不完的。昨天晚上怎么到3点才睡？”边乡长递给何局长一支烟，并替何局长点上了。何局长吸了口烟说：“我这个破局长当得累。昨天陪香港扶贫救济会的两名同志去了竹子村。你知道竹子村是市里最偏远最贫困的村，离市区120公里，路又不好走，全是羊肠泥土路，后来车子开不进去，只有步行。走到竹子村时已下午5点了。香港的两名同志进了几户村民屋顶漏雨、四面透风的泥坯屋，心酸得掉了眼泪。他们已答应给这个村下拨100万救济款。我们赶到市里时，已深夜2点了，洗漱后已3点了，我们来回步行了50里路，脚掌都走起泡了。”边乡长说：“这是你自找的，谁叫你带他们去竹子村，在附近找个村子不好吗？”“在附近找个村他们乐意给你救济款？”“给多少救济款，与你多大关系？你又得不到好处。”“那我良心不安。”“所以说你这是自找的。”
下午1点半，杨市长又坐在台上作报告。杨市长中午喝了点儿酒，酒让杨市长的思维更开阔更深远也更敏捷了。杨市长即兴发挥的报告就像孙悟空在空中翻跟斗那样，翻个跟斗，就跑到十万八千里去了。杨市长自我感觉极好，台下的人鸦雀无声专心听报告，还有不时爆发出的雷鸣样的掌声就是对他作的报告的肯定。
可就在这时，会场上出现了一种极不和谐的声音，呼……呼……，杨市长停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