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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文献通考1-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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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而无清浊厚薄之异,是名物徒存,而亡其实也。再详五齐,郑氏以为醴味与
酒味异,其馀四齐,味皆似酒。祭祀必用五齐者,至恭不尚味而贵多品也。若三
酒,则人所饮也。事酒为有事而新作者,即今卒造之酒;昔酒久酝乃熟,故名以
昔,二者色皆白;清酒久於昔酒,故色清而味厚。欲令法酒库、内酒坊以见造制
逐色酒实之。’从之。则三酒当时尚未备,五齐固可从而知。不知公弼之奏以後,
复曾讲明不?礼文之所言,乃在嘉问奏论五年之先,则遐想中间酒齐酝法之不讲,
亦云久矣。珂前记空樽似出有司之吝,考之宣和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尚书省言:
‘潭州奏,春秋上丁释奠并祭社稷、风雨师等,合用樽齐酒醴。政和中,仪曹曹
洪考《三礼图》樽受五斗之制,遂每樽用其数。以一岁计之,至用酒六百六十八
石,委是虚费。今在京释奠,正、配位每栏设酒二升,从祀每位五合,乞下诸路
州军依此。’从之。则在承平时,樽已不盈矣。庆历公弼之言,有司相承,名为
‘看器’,则虽尽空其樽,固无怪云。宣和之有司,犹有取於节,今祠祭不然,
樽固皆有酒可实,特先期缄瓶缶以均奉祠者,台皂无遗焉。是上不以费靳,而下
以私取,不可之大者也。”
    嘉七年春,诏南郊奉太祖定配。
    先是,谏官杨畋论水灾繇郊庙未顺。下礼院,礼院言:“对越天地,神无二
主。唐垂拱中,始用三祖同配,至开元亲享,遂罢之。皇诏书,南郊三圣并侑,
後得配,未几复并侑,为定制。虽出孝思,然颇违礼经。”下两制议,从之。
    英宗治平二年,合祭天地於南郊,以太祖配。故事,皇帝将就版位,祠官回
班向皇帝,须就位乃复。侍臣跪读册至御名,则兴。至是,诏以尊奉祠勿回班及
兴。时吕公著摄太仆卿,参乘,为上言:“仁宗亲祠,彻黄道以登,虚小次不入。”
上皆循用之。正月上辛祈,庆历用犊一、羊二、豕二;其日祀感生帝,羊二、
豕二;正配簋俎各增为二。前一日,太祝读祝,视祭玉,馀如冬至。摄事三献
终,礼生引司天监洗,升诣四方帝神位上香,奠币、爵,并行一献再拜,复。
治平二年,礼院言:“准ト门仪制,祀天地致斋,皇帝不游幸作乐。缘寿圣节在
致斋内,若用庆历元年、嘉七年元会例,更用中辛,当在十六日。又十四日例
诣慈孝等寺、集禧观行礼观灯作乐,若遣官摄事,无不听乐。元日朝会、寿圣节,
多与上辛相近,常改用中辛,非尊事天神之意。嘉会合礼,又不宜彻乐。”因诏
遇元正御殿,圣节上寿,虽在上辛,祠官致斋日亦用乐,大宴移日或就赐。
    神宗熙宁元年,诏:“令两制以上至台谏官,与太常礼院同详定今年冬至当
与未当亲行郊礼。”
    翰林学士承旨王上议曰:“按《王制》:‘丧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
为越绋而行事。’传谓:‘不敢以卑废尊也。’是则居丧而可得见天地也。
《春秋》僖公三十三年《传》:‘凡君薨,卒哭而,而作主,特祀於主,、
尝、於庙。’杜预以谓:‘新主既特祀於寝,则宗庙四时常祀自当如旧。’是
则居丧而可得见宗庙也。周公称商高宗谅ウ,三年不言,子张疑之,以问仲尼,
仲尼答云:‘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高宗不云服丧三年,而云谅ウ三年者,
杜预又谓:‘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丧,既葬而服除,谅ウ以居心丧,不与士庶
同礼也。’然则服除之後,郊庙之祭,可勿举乎?南齐以前,人君嗣位,或仍前
郊之年。或别自为郊,下有司议,而王俭乃援晋、宋以来皆改元即郊,而不用前
郊之年。自汉文以来,皆即位而谒庙,至唐德宗以後,亦逾年而行郊。况本朝景
德二年,真宗居明德皇太后之丧,既易月而服除,明年遂享太庙,而合祀天地於
圜丘。伏请皇帝将来冬至躬行郊庙之礼,其服冕、车辂、仪物、音乐缘神事者,
皆不可废。”诏恭依典礼,其车服、仪物,除神事外,令太常礼院详定以闻。礼
院看详:“欲乞除郊庙及景灵宫礼神用乐外,所有卤簿、鼓吹及楼前宫架、诸军
音乐,皆备而不作。其逐处警场,止鸣金钲、鼓角。”从之。
    十一月,帝斋於郊宫,罢临观阙,不幸苑囿。
    故事,车驾至青城少休,即召从臣幸後苑阅水嬉,复登端门观太常警严。至
是,帝精意奉祠,悉罢游观,遂减彻门阙、亭苑,省草木禽兽千七百馀事。至十
年,又罢去寝殿後至宝华门花砖砌道,著为定制。
    七年,中书门下言:“准诏参定南郊青城内殿宇门名,请大内门曰泰,东
偏门曰承和,西偏门曰迎禧,正东门曰祥曦,正西门曰景曜,後三门曰拱极,内
门里东侧门曰夤明,西侧门曰肃成,大殿门曰端诚,大殿曰端诚,殿前东、西门
曰左、右嘉德,便殿曰熙成,後园门曰宝华。”从之。先时,青城殿宇门名,每
郊命学士院撰进,至是著为定式,学士院更不撰进。
    杨氏曰:“愚按注疏云:斋於路寝之室。唐礼,散斋於别殿,致斋二日於太
极殿,又一日於行宫。国朝冬祀天礼,惟太祖皇帝乾德六年十一月之礼,可为後
世不易之法。其後有司建明非一,大概宿斋三日,内一日於大庆殿,一日於太庙,
一日於青城。高宗中兴之後,检会熙宁在京青城内殿宇门名,如曰泰,曰承和
之类,悉遵旧式,其制可谓周备矣。然令仪鸾司预先体仿青城制度绞缚,其行事、
执事、陪祠官宿斋幕次,亦随宜绞缚,又何其简略也?元丰四年十月八日,礼官
言:‘古之王者,行则严舆卫,处则厚宫阙,所以示威重,备非常也。故《周礼》,
王会同则为宫,食息则设帷宫。汉祀甘泉,则有竹宫。至於江左,亦有瓦殿。
本朝沿唐旧制,亲祠南郊,行宫独设青城幔殿,宿者有风雨之忧,而又无望祭之
位。且青城之费,岁以万数。臣等欲乞仿青城之制,创立斋宫,一劳而省重费,
或遇风雨,可以行望祭之礼。’诏送太常礼院,候修尚书省了日取旨。是神宗皇
帝有意乎立斋宫矣,但以修尚书省未毕,而犹有所待也。其後,哲宗皇帝既建斋
宫,谓臣下曰:‘三岁一郊,青城之费,缣帛三十馀万,工又倍之。易以屋室,
一劳永逸,所省多矣。’又徽宗皇帝修建南北郊斋宿宫殿,南郊曰斋宫,北郊曰
帷宫。有司请曰:‘事体如一,而名称不同,宜并称斋宫。’从之。祖宗典故,
粲然可考。今青城制度,尚沿袭旧例而未革,盍亦推广祖宗之意,立为斋宫?无
事则严其扃,以待乘舆致斋之日而居焉,暂劳而永逸,一也。宿者无风雨之忧,
或遇风雨,则可以行望祭之礼,二也。事有关系甚重,循习甚久,断然在所当革
而无疑者,其此之谓乎!”
    按:《会要》载中书门下奏定南郊青城内殿宇门名,其事在熙宁七年;然杨
氏所云元丰四年礼官请创立斋宫,诏候修尚书省了日取旨,则知斋宫元丰时尚未
建,而熙宁七年所奏定殿宇之名,乃幔殿也。然神宗即位初郊,斋於郊宫,罢临
观阙,不幸池苑,遂减彻亭苑,省草木禽兽千七百馀事。以是观之,则知青城行
宫苑囿游观之所毕备,而独未建斋殿,诚为阙典。
    元丰六年冬至,郊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始罢合祭,不设皇地位。
    先是,枢密院陈襄等详定郊庙礼文,上言曰:“伏承圣意,以天地合祭於圜
丘为非典礼之正,诏令更定。臣谨按《周礼·大司乐》:以圜钟为宫,冬日至,
於地上之圜丘奏之,六变以祀天神;以函钟为宫,夏日至,於泽中之方丘奏之,
八变以祭地。夫祀必以冬日至者,以其阳气来复於上天之始也,故宫用夹钟於
震之宫,以其帝出乎震也,而谓之圜钟者,取其形以象天也。三一之变(圜钟为
宫,三变。黄钟为角,太簇为徵,姑洗为羽,各一变),合阳奇之数也。祭必以
夏日至者,以其阴气潜萌於下地之始也,故宫用林钟於坤之宫,以其万物致养於
坤也,而谓之函钟者,取其容以象地也。四二之变(函钟为宫,太簇为角,姑洗
为徵,南吕为羽,各二变)合阴偶之数也。又《大宗伯》:以祀实柴燎,
祀其在天者,而以苍璧礼之;以血祭沈辜,祭其在地者,而以黄琮礼之,皆
所以顺其阴阳,辨其时位,仿其形色。此二礼之不得不异也。故求诸天而天神降,
求诸地而地出,得以通精诚而逆福,以生民,以阜万物,此百王不易之礼
也。去周既远,先王之法不行。汉元始中,奸臣妄议,不原经意,附会《周官》
大合乐之说,谓当合祭。平帝从而用之,故天地共犊,礼之失自此始矣。由汉历
唐千有馀年之间,而以五月亲祠北郊者,惟四帝而已。如魏文帝之太和,周武帝
之建德,隋高祖之开皇,唐睿宗之先天,皆希阔一时之举也。然而随得随失,卒
无所定,垂之本朝,未遑正。恭惟陛下恢五圣之述作,举百王之废坠,臣以谓
既罢合祭,则南北二郊自当别祀。伏望陛下每遇亲祠之岁,先以夏日至祭地於
方丘,然後以冬日至祀昊天於圜丘,此所谓大者正也。然议者或谓:‘先王之礼,
其废已久,不可复行。古者,斋居近(古者,致斋路寝),仪卫省,用度约,赐
予寡,故虽一岁遍祀,而国不费、人不劳。今也,斋居远,仪卫繁,用度广,赐
予多,故虽三岁一郊,而犹或惮之,况一岁而二郊乎?必不获已,则三年而迭祭,
或如後汉以正月上丁祠南郊,礼毕,次北郊;或如南齐以上辛祀昊天,而次辛瘗
后士,不亦可乎?’臣窃谓不然。《记》曰:‘祭不欲疏,疏则怠。’夫三年迭
祭,则是昊天大神六年始一亲祀,无已怠乎?《记》曰:‘大事必顺天时。’二
至之郊,周公之制也,舍是而从後王之失,可谓礼欤?彼议者徒知苟简之便,而
不睹尊奉之严也。伏惟陛下鉴先王已行之明效,举旷世不讲之大仪,约诸司仪卫
而幸祠宫,均南郊之赐予以给卫士,蠲青城不急之务,损大农无名之费。使臣得
以讲求故事,参究礼经,取太常仪注之文,以正其讹谬,稽大驾卤簿之式,以裁
其繁冗,惟以至恭之意,对越大,以迎至和,格纯嘏,庶成一代之典,以示万
世。”
    又曰:“臣某等恭惟本朝冬至祀天南郊,夏至祭地北郊,每岁行之,皆合於
古。犹以有司摄事为未足以尽志,於是三年一郊而亲行之。夫三年一郊而亲行之,
盖所谓因时制宜者也。施之於今,诚不可易。惟合祭之礼,在所当正。《礼》曰:
‘鲁人将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泮宫。’所以然者,告祖为配之谓也。又曰:
‘晋人将有事於河,必先有事於恶池;齐人将有事於泰山,必先有事於配林。’
所以然者,先卑後尊之谓也。臣等推古以知今,推诸侯以知天子,欲乞每遇亲郊
七日戒之後、三日宿之时,宿太庙以告,宿北郊以祭,宿南郊以祀。所以先太庙
者,告祖为配也;所以先北郊者,先卑後尊也。虽然,自北郊至南郊相去为远,
则中道不可以无舍,请为帷宫,止而後进。如允所奏,乞下有司施行(礼,後汉
因祠南郊,即祠北郊明堂、世祖庙及太庙,谓之五供。唐因祠南郊,即祠太清宫
及太庙,谓之三大礼。本朝三岁郊祠,必先景灵宫及太庙,盖因前制。然每岁夏
至於北郊,自有常祠祀,兼常岁有司摄事於南郊,亦不合祭天地。其合祭之意,
止缘亲祠欲遍及尔。若以亲祠欲遍及之,则因南郊同时告祭北郊,自因旧仪,亦
不背违礼意,近於可行。伏乞更赐参酌施行)。”於是诏礼官讲求。翰林学士张
ロ以为:“冬至祀天,夏至祀地,不易之理。今祀地欲改用他月,无所据依。必
不得已,宜於郊祀之岁,夏至之日,盛礼容,兴乐舞,一如南郊之仪,命冢宰摄
事。而王存、曾肇言:“今北郊常差中书门下官,乃冢宰之任;乐舞之类,亦开
元、开宝旧礼所载,特近世废阙。二者皆有司摄事常行之典,未足以代亲祠之重,
恐於父天母地之文,有所未顺。”判太常寺陈荐言:“议者以天地合祭,始於王
莽,故欲罢之。臣按《周颂》:‘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汉《郊祀歌》曰:
‘惟泰元尊,媪神蕃。’泰元,天也;媪神,地也。又曰:‘涓选休成,天地
并况。’此天地同祀,可以概见,恐非自王莽始也。议者又谓方丘之祀,盛夏不
躬行,宜选冢宰摄祀。亦恐未必合古,然终不若天地合祭也。乞且循旧制。”知
礼院曾肇言:“今冬至若罢合祭,而夏至又使有司行事,则於父母天地之义若有
隆杀。愿陛下遇亲祠南郊之岁,以夏至日躬款北郊,以合先王之制。”遂诏罢南
郊合祭,亲祠北郊,并依南郊仪;如不亲祠,上公摄事。
    自元丰元年,上命枢密直学士陈襄等详定郊庙奉祀礼文,大正历代典礼之失。
至是,岁亲祀圜丘,始用新仪(国朝亲郊,止服衮冕,至是稽古,始加服大裘,
而被以衮冕)。
    详定礼文所议:“《礼记》曰:‘郊特牲而社稷太牢。’又曰:‘祭天地之
牛,角茧栗,配位亦特牲。’《书》曰:‘用牲於郊,牛二。’是也。宋朝仪注,
昊天上帝、皇地、太祖皇帝之位,各设三牲俎,非尚质贵诚之义。请亲祠圜丘、
方泽,正配皆用犊,不设羊豕俎及鼎七,有司摄事亦如之。郊之祭也,器用陶匏,
以象天地之性;单用白木,以素为质。今郊祀、簋、樽、豆皆非陶,又用龙
杓,未合礼意。请圜丘、方泽正配位所设、簋、樽、豆,改用陶器,仍以单
为杓。祀天之有柴,犹祭地之有瘗血,享庙之有鬯,皆歆神之始,非谓於祭
之末燔烧胙馀也。至後世之燔瘗牲币於祭末,而不知致神於其始,则是备於後而
阙於先也。请南北郊先行升瘗血之礼,至荐奠礼毕,即如旧仪,於坛坎燔瘗牲
币。北郊祭皇地及神州地,当为坎瘗埋,今乃建坛燔燎祝版。考先儒所说,
地即无燎之文。请祭皇地祝版、牲、币并瘗於坎,不设燎坛。熙宁祀仪,
惟昊天上帝、皇地、高燔瘗犊首,自感生帝、神州地而下,皆不燔瘗牲体,
殊不应礼。又按《周礼·羊人》,祭祀割羊牲,登其首。《礼记》曰:‘升首,
报阳也。’首为阳,则胁与髀为阴可知矣。报阳宜以阳,报阴宜以阴,各从其类
也。请自今昊天上帝、感生皆燔牲首以报阳;皇地、神州地、太社、太稷,
凡地之祭,皆瘗牲之左髀以报阴;凡荐享太庙,皆升首於室。”
    又曰:“臣等见亲祠南郊仪注,并云祀前三日,仪鸾司铺御座黄道褥。谨按
唐故事:郊坛、宫庙内及殿庭天子步武所及,皆设黄道褥,坛上立位又施赤黄
褥,将有事,命撤之。武德、贞观之制用紫,至德以来用黄。《开元礼》、《开
宝通礼》,郊庙并不设黄道褥。《太常因革礼》曰:‘旧制,皇帝升坛,以褥藉
地,象天黄道。太祖命撤之,设拜於地。和岘乞宣付史馆。’天圣二年,仪注又
增设郊坛门道北御座黄道褥。康定初,有司建议,谓配帝褥用绯,以示损於天
地;而自小次之前至坛上诸位,其道褥以黄,盖非典礼。是岁,有诏自小次至坛
下撤黄道。臣等伏详《礼记》,郊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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