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娱乐圈 作者:于蕾-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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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动了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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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我的数字化记忆
我们处在一个被娱乐化了的时代。
每天习惯了在报纸、电视和网站上看娱乐新闻来放松神经;各类商品上都有一个明星广告,引导大众尽情消费;流行音乐、热门电影、偶像电视剧无处不在;我们随意谈论成龙李连杰张曼玉刘德华,好象在说自家隔壁的邻居。当我们被娱乐文化所包围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那其实是和自己的生活非常不同的另外一个圈子。
那么——“娱乐圈”是一个什么样的圈子?
100个人100种答案。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人很难说清楚,而真正了解情况的圈内人却往往懒得说。
幸亏这两者之间有“娱记”的存在。
记者是一个神奇的职业,就好象是连接两个听筒之间的一段导线,即使有人在说,也有人想听,却必须有一段质地优良、工作敬业的导线来传递信息。
做“娱记”前后有7年,我曾经是一段勤奋而努力的导线,向大众传递着各种各样的娱乐新闻。但是我发现,并非所有我亲身经历和看到的事情都可以被人们所知——那些在新闻背后出现的人和事转瞬即逝,没有机会被记录和发表,但是却比新闻本身更具有价值和令人回味。这时候,大家所能看到的娱乐明星和事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表象。
在一个“娱记”的眼睛里,明星并不会因为名声响亮而格外可爱,同时,在娱乐圈边缘奋斗的小人物也不会因为身份低微而丧失自我。
大明星的小故事、小人物的大梦想,这是娱乐圈耐人寻味的细节和生生不息的原因。
大家已经习惯了用“娱乐”心态去看待娱乐圈中的一切。其实娱乐圈本身并不轻松,这里更是一个需要努力工作和把握机会的地方,放任自己的结果是被人遗忘。做为一个记录和观察者,我有幸经历了娱乐圈中一些风光无限的场景,也目睹了一些潮起潮落的转折,从而增加了很多对娱乐圈切身的观察心得。而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娱乐圈还是我自己,同样在经历成长和变化。
现在,这些没有能够成为新闻的人和事都清晰地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我愿意把它如实讲述给每一个对娱乐圈、娱乐明星或是娱乐文化感兴趣的人——这并不是关于娱乐圈“黑幕”或“隐私”的揭发,这只是一个“娱记”7年之中真实的发现和沉淀。
我这段关于娱乐圈的记忆和数字有关。
1996年6月25日,我还是1个大学在校生的时候,就开始了作为1名娱乐记者的生活。我的第1个采访对象曾经是我12岁时的偶像,他的名字叫费翔。为了这次采访顺利进行,我3番5次地查阅资料,精心准备了10个问题。2天之后的晚上6点30分,当我准时到达贵宾楼饭店0811房间门口的时候,我的心跳差不多有每分钟120下,2只手心也在出汗。轻轻敲了3下房门,不到5秒钟,那张熟悉的脸就带着笑容出现在眼前。
2002年9月30日,我离开了工作4年多的杂志社,也告别了我的“娱记”生涯。在这前后7年零3个月的时间里,作为投身在5光10色的娱乐圈中的1份子,我经历了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1段日子。
在这2600多天里,我的工作环境从报社到杂志社,先后采访过372个人,其中有3/4部分是娱乐圈的从业人员。他们中既有1线明星也有3流导演,既有光芒4射的4大天王也有为1日3餐发愁的临时演员,台前幕后3教9流、千姿百态。这段经历让我了解到——娱乐圈之所以丰富多彩,是因为它包含了太多的层次。
7年的时间不算短,但是也并不漫长,我从没想过要为自己的这段经历做点什么——在我这个年龄就写“回忆录”是可笑的,而且我不是名人,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也许没人捧场。
但是,做为一个曾经的“娱记”,我可以把自己这段关于娱乐圈的数字化记忆与大家分享,它本身起伏跌宕、新鲜庞杂、引人入胜,因为真实所以动人。希望我们都可以从这段记忆里得到一些启发。
感谢这7年。
感谢在做“娱记”的过程中所经历的每一个难忘的日子。
感谢让我成长的一切:这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娱乐圈,和那些摘掉了光环的明星们。
感谢和我分享这段记忆的你们每一个人。
此书献给我远在美国的72岁的母亲和76岁的父亲,以及其他所有可爱的家人。
同时谢谢出版社及我的策划人王子居女士、特约编辑曾少立先生,和所有关心我的朋友们。
于蕾
2003年11月18日
1、费翔,我的娱记“初体验”(1)
曾经把费翔当作偶像的我当初并不知道,不到十年之后,我记者生涯的第一个采访对象就是费翔。那是在东长安街边上的贵宾楼饭店,他自己的房间里。我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就好像突然得到了仙女的魔棒,把一个曾经的梦想点化成真。重新翻看当时的合影,我的脸像是乐开了的一朵花。从这次采访开始,我完成了从追星族到“娱记”的身份转变,并且一下子就爱上了自己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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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费翔当时开玩笑似的对我说过一句话:“现在不一样了,你是记者,你的笔有‘生杀’大权。”
说实话,我喜欢这种感觉。
一切从手忙脚乱开始
我临危授命,诚惶诚恐,又激动,又紧张。在出门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凉鞋的带子断了,并且几乎没法再穿上……我这样怎么去采访?!
我的一本陈旧的采访本上清晰地记录着——
时间:1996年6月25日上午9:30分
地点:报社编辑部
内容:《中华工商时报》主编胡舒立 讲解报纸编辑理论
记得那天早上刚下过雨,第一天上班,我兴冲冲骑一辆自行车从中央党校到了颐和园302路车站,空气很好,但是时间有点来不及了。在马路边匆忙拦了一辆黄色“面的”,上车的时候一只脚踩进了泥水里。“小面”一路穿街过市,半个小时之后呼啸着停在报社楼下的街角。我跳下车,裤管上立刻溅满了泥点,带着两脚泥泞我奔入大楼,上了电梯,然后冲进编辑部——到的人不多,还差几分钟,我没有迟到。
刚开完会,副主编把我找了过去,同时还有头版的责任编辑,他们微笑着向我布置了一项任务——顶替患了肠胃炎的人物版记者去采访刚回国的歌星费翔,稿子一定得写好,因为要上本期头版的重要位置。
我临危授命,诚惶诚恐,激动又紧张。在出门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才发现凉鞋的带子断了,并且几乎没法再穿上——这是我刚才一路狂奔的结果。
天啊,我这样怎么去采访?!
在中央戏剧学院第一学年的暑假,作为北京一家音乐类报纸的实习记者,我就这样懵懂地开始了自己的“娱记”生涯。
从主编办公室领命出来,我当然没有光着脚去采访。先打电话给唱片公司的企宣,因为费翔还要录音的关系,约好的时间是第二天晚上8点钟。
放下电话之后,我开始觉得有点紧张。
要说明一点,在这之前我是有采访经验的,发表过的东西也不少。因为三姐是记者的关系,我从上初中开始就学着给报社投稿,从没间断,还喜欢跟着她出去采访,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而之所以被这家报纸迅速录用,也是因为我以前发表过几篇人物专访。
但我还是觉得紧张,不知道该做点儿什么才好,采访提纲也写不下去。离下班还有很长时间呢,也不能先走……这时我发现报刊架子下面散落了一堆报纸杂志,不知道是谁看完了就信手一扔,狼籍遍地。唉,真是懒散,没有公德。我于是郑重其事地走过去,弯下腰开始整理书报,同时被灰尘呛的连打了几个喷嚏——看来这堆杂物是历史遗留问题。
“小于,你干嘛呢?”就快收拾完了,办公室的马大姐走进来,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就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
“别收拾了。那是咱们预备卖废品的,过一会儿人就上来了,你事先替他弄那么整齐也没用,一斤还是那么几毛钱。你看,这么一大堆,也卖不出一瓶洗涤灵的钱来。”马大姐自顾自说着,我愣在一边有点手足无措。
这时候头版编辑推门找我——“于蕾,你还没看过费翔的资料吧?你过来……”
“我来了!”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挥舞着两只脏手闪到门口。动作的确很快,差点撞歪了他的眼镜。
“十个问题、笔记本、采访机、照相机、笔……我还得带点儿什么?”第二天下午四点,我的嘴里就开始念念有词,好像小学生在背教科书,报社并没有人和我一起去,这样的话拍照就成了问题。我找来了同学小杨,她喜欢费翔,听说我想让她充当摄影师之后非常高兴,马上就答应了,我们约好7点15分准时出发,虽然从她家到贵宾楼路上只需要10分钟。
“娱记”初体验:我们没有距离
采访机静静转动……从这一刻开始,那个曾经带着光环的〃明星〃费翔已经消失了,取代他的是眼前这个新鲜活泼的人,因为真实,所以可爱。
说来好笑,当时我到报社的时间不足一个星期,连名片都没印出来,只算是个没有身份证明的“半吊子”记者,带着一脸孩子气,身边还领着一个满脸兴奋手拿“傻瓜”相机的同学,我们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追星族。
所以在进了房间落座之后,我发现费翔唱片公司那个老练的企宣正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也只能算是她很正常的反应。
她说想先看看我们准备的问题,我把一张纸给她看。
“哦?还没采访就已经把文章标题写好了?”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描述她的语气。
“不,这是我对费翔的个人印象。”我实话实说,而且我都不记得自己往那张纸上写了些什么。这两天我满脑子只有今天晚上采访、明天早上发稿、后天见报这些事,的确有点乱,而且见了面一紧张,我差点忘了该问什么。
那就先聊天吧,这是三姐告诉我的,她说如果时间不是很紧张,而你自己的状态却很紧张的时候,就先不要着急进入正题,可以先从身边一些小事说起,这样也能观察一下被采访人的生活细节。
“你想问我些什么?”费翔笑着说,那个笑容真熟悉,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请问你身高真的有一米九零吗?”天知道我怎么会一张嘴就问出这句话来,这不是我准备好的问题,而且它根本就不算是一个问题。
果然,费翔的笑容很不设防:“当然,我没有变矮。你看呢?”他很开心的看着我,奇怪,我突然觉得自己不那么紧张了。
当时是费翔在百老汇闯荡数年之后的首次回国,而我采访的内容就是围绕他正在国内录制的百老汇音乐剧名曲专辑。
“当年你在大陆那么火,为什么还要去美国?”
“很多人都问我这个问题。包括我到了美国之后,见到国内一些人的时候,他们看到我最开始住在出租公寓里,每天都要跑出去面试,就说,你在国内的专辑磁带卖上千万盒,什么好日子过不了,跑到这里来受罪?其实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是受罪,这是我想做的事情。当年我从斯坦福大学医学专业退学出来,只因为我想唱歌,我30岁的时候决定去百老汇发展,也是同样的原因——我想开始新生活,重复自己没有意思。”
“在美国是没有人知道你的,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很困难?”
“就像地狱一样。在纽约寻找机会的人都很优秀,但是到了这里就要从头开始。最开始的三年,我7点钟起床,练声、练舞,然后去面试,每天如此。在考上《西贡小姐》之前我试过十几个剧团,经常和300多人一起竞争一个角色,周围都是对手,每天回家的时候觉得快要崩溃了。但是后来有一天我终于成功了,我赢了其他所有人,这让我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演出成功吗?”
“《西贡小姐》是百老汇一部经典的音乐剧,我加入剧团之后在全美巡演了一年,经过了40多个城市,这部戏很受欢迎。在这个过程中,我觉得自己对音乐剧的感情越来越深了。所以现在回国出这张专辑,也是对国内关心我的人们做一个交代。”
采访机静静转动,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个唱片公司的企宣已经离开了房间,我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变得正常了。
“做音乐剧演员和做流行歌手的感觉一样吗?”
“作为演员,需要具备的条件更全面,要求也更严格。前一阵我和另外一个歌手聊天,他说有一次在外面演出,他刚上台就有只小虫子飞进他眼睛里,结果在台上他就不停眨眼,控制自己不能流眼泪,那首歌简直唱的别扭极了。我和他说——这算什么?在美国巡演的时候,多数在室外搭台,有一次唱一大段独唱,中间换气的时候,一只飞蛾一下子冲进我嘴里,吐又不能吐,那么多观众在台下看着你,我当时想都没想只好咽下去接着唱,演出完了之后喝水的时候才觉得恶心。”
我们大笑不已。
“想没想过年龄大了以后向幕后发展?你会一直唱下去吗?”笑过之后我问费翔。
“当然一直唱下去,这是我的爱好啊,”他的眼神坦荡得见底,“除非有一天没人愿意听了。”
采访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费翔给我看了很多他在美国时的资料。
“每个人在成功之前,都需要先吃苦吗?”这不是我准备好的问题,但是我脱口而出。
费翔在回答之前沉默了好一会儿:“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的。在你看见一个人很风光的时候,也许你并不知道他曾经付出了很多。当然,在演艺界有不少人一夜成名……比如我,我想可能是因为自己当初运气好。”
作为娱记的“第一次快感”
1、费翔,我的娱记“初体验”(2)
从这次采访开始,我完成了从追星族到〃娱记〃的身份转变,并且一下子就爱上了自己的职业——费翔启动了我的开关。
做记者真好。尤其是在跟费翔合影的时候,我就是在这么想。记得1989年去看他的演唱会,我当时念初中,是他的铁杆歌迷,带着个相机进场想多拍几张照片,结果发现自己坐在二十几排,把焦距调到最近也看不清楚脸,于是冒险绕到主席台,刚举起相机就被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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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警察把我护送回自己的座位。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把这段经历告诉给费翔。
“哦?那你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是记者,可以随便拍照,而且你的笔有生杀大权。”听完我的话之后,他笑着这样对我说。
从这一刻开始,那个曾经带着光环的“明星”费翔已经消失了,取代他的是眼前这个新鲜活泼的人,因为真实所以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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