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了娱乐圈 作者:于蕾-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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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需要你的突出表现,加油啊。你还有别的事情在忙吗?”我问。
“对啊,还有很多事,唱歌和演出……现在连看书的时间都没有了。”他说。
为了分散他的情绪,我想换个话题和他聊聊,就问:“那你最近都看些什么书?”
“……”他突然答不上来,过了一会儿,才说:“……看看时尚类的杂志什么的。”
咦?难道他不看书的吗?那为什么还要这么说。他的回答让我觉得有点奇怪,这是在我和他接触之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几个月之后,一次小宗打电话给我,说胡兵开始火起来了,演出不断,还要唱歌和演电视剧,成天说自己快累死了。“做演员还是忙一点好,做记者也一样。”我说,“他还用呼机吗?”
“早就换手机了。过一会我把他的号码给你,我们最近还说起过你呢,”小宗说出了一串号码,“什么时候再给他写一篇?”
“找他聊聊再说,看他现在忙什么吧。”我记下了胡兵的电话。
当天晚上写完稿子,一时睡不着。看看时间还不太晚,我想给胡兵打个电话聊聊,按照号码拨通,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我觉得奇怪,再拨,已经关机了。
也许他在拍戏吧,我想。第二天中午在报社,我又拨了一次,还是关机。
“你给我的号码对吗?”我马上打电话问小宗。
“……没错啊。”跟我核对完了之后他觉得有点委屈,“我当然给你对的号码了,他最近就在北京,下个礼拜新戏才开拍呢。”
“那他怎么不接电话?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神神秘秘的……不是交女朋友了吧?咦,写写这个倒也不错……”我说。
“他没有女朋友!这个你还是别写了。艺人交什么朋友我们不管,这是他们的私事……这样吧,我和他联系,然后让他给你打电话。”小宗匆忙挂了电话。
我那种很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我想,也许艺人的生活的确不简单。
几天之后,我的呼机上出现了一个手机号码,回电话过去,果然是胡兵,他说自己在上海拍片。我说,正要和你联系呢,拍戏还顺利吧?
“是公司的戏,已经拍了一阵子了,但是挺辛苦的,熬夜不说,身边也没有助理,拍戏的时候经常饿肚子。”他轻声抱怨。
那次电话聊了半个多小时,我了解到了他的一些工作近况。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心理上已经开始保持了一段距离——那也许就是“艺人”和“记者”的距离。
作为“娱记”的第一次领悟
也许,每个对事业有规划的艺人都懂得和记者的相处之道,这样他才可能越来越红。
而作为“娱记”,这一点我终于明白了。
不久之后的一天,我去一家杂志社找人。这家杂志的执行主编比我大不了几岁,入行却比我早多了,算是我的前辈和好友。见她桌上放着一本杂志,封底是胡兵,就顺便和她聊起一些相关的事情,还有我自己的一点感觉。
“你说的没错,艺人和记者可以说是亦敌亦友,没看见香港的当红明星对‘狗仔队’都像防贼。”她说。
“可是如果没有记者,他们怎么会被人知道?”我说。
“那是当然。艺人需要记者,只是……他们只需要记者了解那些应该了解的东西,比如工作、计划、梦想,他们之所以会跟媒体保持联络,也是想争取一下曝光率。”她想了一想,说:“每个人都是这样,如果是一些隐私,他们大多是不需要你知道的。”她语气淡淡的。
是这样的吗?
“你以为呢?如果他是艺人,你是记者,大家的职业就是有距离的。在记者面前保持个好形象,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也是最基本的生存本领啊。”
“5、6年前刚做记者的时候,成天接触演艺圈,我也遍地都是好朋友,大家都亲热得像一家人。可是慢慢经过一点事情,我发现其实有些东西很表面,而且很多人之所以那么对你,有时候是因为你的职业身份。”她点燃一支烟,吐了个很漂亮的烟圈,像在自说自话。
不过,后来我的呼机上真的再没有出现过胡兵的电话号码,因为我换了工作。
做了杂志编辑之后,有一次参加一个服装品牌的发布会,那天的主持人恰巧是胡兵。只不过才过了一年多的时间,他已经红遍全国了。
发布会一结束,他从台上走下来和媒体的熟人打招呼。走过我身边时,他似乎认出了我,笑着跟我要名片:“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不做记者了呢……你在这家杂志,那我们今后要保持联络啊。”
带着笑容,他很快又走到旁边的一群记者那里,看得出,大家和他都很熟。
“嘿!好久不见……”大家彼此招呼得很亲热。
以胡兵的资质和努力,走红只是迟早的事。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兵”了。
也许每个艺人都会懂得和记者的相处之道,这样他才可能越来越红。
而作为“娱记”,这一点我应该早就明白。
3、那英把我们迷惑了(1)
从刚一出道,那英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大大咧咧。虽然嗓子好、唱功一流,但是她经常说着话就得罪了一个人、在台上唱歌会一脚踩空让观众找不着、即使在颁奖礼上面对镜头摆姿势时也会绊一交。她索性把自己的英文名字都取成〃NATASA〃(那大傻)。
我对她的印象也曾经如此,但是和她接触过几次,也就一些问题长谈过之后,我觉得自己错了。那英的内心是很敏感也很聪明的,她处理事情的方式往往有自己的心思。她的事业
'
心很强,并且从来没有放松过自己,中国人把类似的处世状态叫做“外松内紧”。
我们经常会被事物粗糙的表面现象所迷惑,认为它的内里也粗糙。这是一个典型的误会。
可以说我们习惯于误会,也可以说我们被那英迷惑了。
老乡那英的突然“变脸”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那英,她言语之间的确带着东北人的直来直去。我感觉到她很敏感,只是一时还不清楚她刚才的〃变脸〃是对事还是对人。
1997年的夏天很闷热。一天下午刚刚从外面回到学校,同宿舍的小金就对我说:“有电话找你,说是辽宁电视台的什么刘老师,让你今天下午去他们那儿一下。”说着递给我一张记着电话号码的字条,没错,是刘宝成老师。他是辽宁电视台文艺部的副主任,我在沈阳音乐学院毕业之前曾经在他手下实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北京来了,我马上下楼打电话。
“干闺女,你刚才上哪儿去了?”刘老师在电话里大声问我。他学评剧出身,嗓子亮,平时待人很和善,我在他的剧组里做副导演的时候一点都不怕他。因为我的年纪和他儿子差不多大,他就自作主张认我做干闺女。
我说来了北京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这次一定又是找演员来了。
“我的心思你一猜就透。咱们台里要做一个大型晚会,想把辽宁籍的演员歌手请回去,我刚给赵本山和那英打过电话,约他们晚上一块吃个饭,你今天有事吗?没事就早点过来。”
当晚6点,我和辽宁电视台的几个人准时来到东三环边上的“顺峰”。当时流行吃粤菜,这是北京市数一数二的粤菜馆。当然,消费也数一数二。
等了不到十分钟,那英和赵本山就到了。看得出大家都很熟悉,嘻嘻哈哈打过招呼之后坐下,开始聊最近忙的事情。赵本山当时正在台湾电视剧《家有仙妻续集》里客串,刚从剧组赶过来,一见面就和我们说拍戏的事;那英也在戏里面串了一个角色,似乎是演他的妹妹。吃饭的时候看赵本山叫那英“妹妹”叫得很顺口,那英也答应得爽快。
很多人都在往我们这个方向看。当时那英已经和台湾“福茂唱片”解除和约,并且还没有和EMI(百代)签约,除了参加春节晚会,她已经很久没有公开露面了。
在大家聊天的空隙,我问那英最近都有什么计划,还有没有唱歌的打算,是否要改行做演员。她说最近一直都在练歌,也在找新作品。和我说了几句之后她笑了,“你问得还挺专业,好象记者似的。”
我似乎被那英提醒了,说我就是记者。
她听了一愣,然后不解地看着辽宁电视台的那几个人:“这次是谈事儿还是采访啊?”
刘老师他们也许没料到我会如此“敬业”,急忙解释:“这孩子是我干闺女,现在中央戏剧学院念书呢,业余时间在报社打打工,她不是来采访的。”
气氛马上变得缓和下来,大家继续说说笑笑。我不再随便说话了,开始安静地吃东西。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赵本山的电话再次响起,他说是剧组打来的,要赶回去补拍一场戏。但是回辽宁演出的事还没敲定,他们约第二天再谈。
临出门之前,我让那英帮我留个联系方式,她没说话,在我的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呼机号,然后接过我递上的名片,看了一眼之后放到包里。刘老师看见笑了,说:“大家都在北京,平时保持点儿联系是应该的。”
天色刚刚转黑,我们一起出了大门,之后看着那英和赵本山上了车疾驰而去。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面对那英,她言语之间的确带着东北人的直来直去,但同时我也感觉到她很敏感,只是我一时搞不清楚她刚才的“变脸”是对事还是对人。
超限接触之深夜长谈
经过一次专访加一次长谈之后,我觉得那英从我印象中那个容易冲动的东北女孩变得有女人味了,这也许就是她所说的“成长”。我们一下子就熟悉起来。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时候我已经被调回人物版做责任编辑,并定期采写头条人物。有一天刚开完选题会,主任说觉得我这次报的选题不够分量,要再讨论一下。我前思后想,觉得一时找不出什么其他重量级人物来采访。主任说,刚听一个唱片公司的人说那英转签海外公司了,但是消息还没有对外发布,你能找到她吗?咱们来个先发制人。
我想起了那英一个月前留给我的呼机号,于是说也许能找到。
本人有一个条件反射式的工作习惯:只要目标确定,马上开始行动。二话没说我已经拿起电话,告诉呼台连呼三遍,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全名。
时间过得很慢。大概有半个小时之后,我桌子上的电话才响起来,一个带点沙哑的女声问于蕾在不在,我说我就是。
“我是那英的姐姐那辛,你刚才呼过她是吗?”她说。
我很高兴,马上跟她说了希望采访的事情,而且告诉她我和那英一个月前刚见过面,她应该有我的名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本来唱片公司会安排做采访的,要两个月之后。
不要等那么长时间好不好?我说,那英签了新东家是好事,难道还要新闻封锁吗?如果可能,我们希望尽快采访,而且那英也可以把这几年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那辛犹豫了,她说要和那英商量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那几年那英虽然在歌坛沉寂,但仍是个新闻人物——因为和沈阳籍球星高峰谈恋爱,她在体育类报纸上保持着曝光率。当时的高峰被称为“快刀浪子”,是国内表现优异风头正盛的足球明星,而球迷们似乎对那英很反感,经常用各种方式向这对情侣表示抗议,所以我觉得那英一直以来会有满肚子的委屈要说。
过一会那辛打电话来,说和那英商量过了,可以采访。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在亚运村一个茶馆里我再次见到那英。她穿一袭黑衣,束着发带,化了淡妆的脸光洁如玉。在简单的寒暄之后,我们开始了长达两个半小时的采访。
这是近三年以来那英和媒体接触时间最长的一次,也是她重新签约之后首次面对记者。我们聊了很多方面的问题——她最近的工作情况、这一段时间的心情、喜欢的衣服化妆品甚至恋爱细节,她一说起高峰来就眉飞色舞。
“我觉得男人就是粗心,前几天我染了头发、涂了漂亮的新指甲油故意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想让他夸我,过了半天他都没发现,于是我跑到他跟前问他——你没觉得我有什么变化吗?他说,没有啊。气得我把自己的头发和指甲给他看,他看了一眼说,你原来不就是这样的吗?哎哟……”她又气又笑,可以感觉到很开心。
当时她说,如果自己是一个平凡的女孩、高峰也不是一个足球明星的话,他们的恋爱也许会顺利得多,并且也不会招来那么多非议,“有人说我影响了中国足球的职业化道路,我觉得自己绝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感觉这次采访很有内容,临走的时候告诉那英我会为此写一个长篇专访。那英想了想,说发稿前能不能给她先看一下,毕竟这么久没有接受专访,她希望双方都满意。
我同意了。两天后的中午我把稿子传真到那英家里,因为急着发稿,又在她的呼机上留下信息——今天看后请务必联络。
晚上刚回宿舍,我的呼机就响,看号码像是亚运村方向的,电话接通了,果然是那英。她的语气非常愉快:“你的文笔挺好,我觉得稿子没有问题。”
她特别说到了专访里写到她和高峰恋爱的一段,“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人在报纸上祝福过我们。”
我觉察到了她语调中的感慨,就让她看开一点,“你不是也说过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
本来一句话就可以交代完的电话,那天被我们讲了一个多小时。除了她的感情,我们又说到很多关于她新专辑的事情。她说自己正在写歌词,我说那我们可以交流交流,在沈阳音乐学院念书时,这是我的专业。她很高兴,让我有时间把自己的歌词给她看看。
经过一次专访加一次长谈之后,我觉得那英从我印象中那个容易冲动甚至有点“浑不吝”的东北女孩变得有女人味了,这也许就是她所说的“成长”。
我们一下子就变得熟悉了。
署名问题
按道理说我很理解她的想法……可是真奇怪,〃可以〃这两个字好像堵在了我的喉咙口,我什么也没说出来。
那英说想看我写的歌词,我觉得很高兴。
进“中戏”之前我在沈阳音乐学院念音乐文学专业,主业是写歌词歌剧,应该说我是喜欢自己专业的,作品上过中央电视台的晚会,一些歌手的专辑里也用过我的歌。
3、那英把我们迷惑了(2)
几天之后,我把几首歌词传真给那英,其中一首“夜芬芳”我觉得应该适合她的风格,
“乘着一阵夜风
翻飞在你的梦中
'
总是在万籁俱寂时
爱意最浓
相聚总嫌短暂
离别又太匆匆
不知你今夜在何处
让我们魂梦相通
夜色如水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