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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099-身体的往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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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赶走,就不会疼了。我笑道。    
    她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说,人的心上如果扎了一根刺,会很疼,但如果把这根刺拔出来,会流血而死,你不明白吗。    
    我不是不明白,不明白的是你。我说,其实也不一定会死,刺拔出来后,不过是一个疤。    
    我们常在风里散步于外滩的建筑间。我喜欢这里那种空旷荒凉的气氛,时光仿佛交错不休,而现实在这里一路淡化下去,接近虚无。她则喜欢看着黄浦江发呆,江水滔滔,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于是我们各得其所。    
    就像我们在生活中的其它许多事,我喜欢吃炖得酥烂的牛肉,而她几乎是素食的。但她终于学会了做煮牛肉,而我也渐渐爱上了她常做的蔬菜沙拉。我常听接近尖叫的摇滚,她却偏爱飘忽的苏格兰风笛。家里的唱片变成了两种口味的大杂烩。    
    2001年,我继续着我的同居生活。既非幸福,也非不幸。我的睡鸟情人,她的笑声逐日减少,眼神日渐飘忽。因为她的爱,已经筋疲力尽。我不动声色地旁观这一切,几近冷酷。因为我不爱,因为她的爱,毕竟与我无关。    
    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在一起了,你会想念我吗。她说。    
    我不知道。或许会,或许不会。    
    为什么你就不会说点动听的话呢。    
    因为我只会说实话。    
    她叹息了一声,把手放在我的手里睡着了。这是她的习惯,睡觉时一定要拉着我的手。这是极端缺乏安全感的女子才会有的习惯。    
    一天,我去上英语课。她在公司里加班。我只是出于无聊,也许,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我不费劲地认出了那个人。课间休息的时候,我走过去对他说,你好,我们可以聊聊吗。    
    他显然知道我是谁。    
    我们在学校附近找了个红茶坊坐下来聊天。到处都是打牌的人,空气里充斥着烟味。他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不,我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你知道,我现在和她住在一起。我对你没有好奇心,其实。    
    于是我们开始聊天,漫无目的地。他是个谨慎的人,看得出来,而且他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我其实也一直在猜想,为什么她始终得不到她想要的,我曾经以为那是因为他已经有爱人。但我现在看得出来,不是这个原因。他只是无法给她那么多的爱。我黯然,我想我或许能爱她,可她却不需要。我的睡鸟情人,她的伤情是注定的,无法改变。    
    他是个有趣的人,并不像我想像中那般乏味。但这其实也没什么。我想起她的笑声,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她的笑声了。    
    我回到家时,她已经在家里面了。她开着电视,做好了饭菜等我回来。这个场景像一个家,但其实这个家里是空的,只有短暂的依靠,没有承诺,也没有未来。我忽然觉得疲倦,那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意识到的深重的疲倦。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问她。    
    我现在还没有走啊。她仰脸微笑地看着我。    
    一直不要走。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感觉到她模糊的肌肤的气味,他们说,这是最容易消失的。    
    我也不知道。我其实是想一直住在你这里的。但是,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这是对的,我曾经相信过爱和永远,后来不信了,这跟爱和永远是不是真的存在没什么关系,只是因为我改变了。很难说这改变是好是坏。总之,按照一般人的说法,我成熟了,从此不会再受伤害,因为已经磨练出一身茧来,心已经变得冷硬。    
    但是毕竟还是有温柔的瞬间。在阳光下看到她的笑容,和她相对而坐吃简单的饭菜,在夜里靠在一起看VCD,喝从超市买来的普通的红酒,碰杯微笑。人很容易在细节中沉沦,即使没有爱。    
    有一天,她走了。走的时候没有说再见,只是突然消失了。英语课早已结束,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她。关于她,我其实是一无所知。我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是因为终于失去了爱,或是得到了爱。     
    我已经不太记得她的面容了。但仍能听到她的笑声,清脆地消散在我的记忆里。    
    


第三部分爱上天蝎座女孩

    天空若蓝/文    
    三年以前那个夏天的傍晚,我站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等待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她的名字是琼,是我最好的朋友赵的网友。我来这里是为了出差,来之前,赵给我一个包裹,让我联系这个女孩并亲手交给她。我没有问过包裹里有些什么。    
    给叫做琼的女孩打过电话之后,我依约站在商厦门口等她。彼时正是傍晚,街头走过形形色色的男女。我置身于人群之中,随意看着路口的方向。无意中,我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修身长裙的女孩向我走来,她戴着浅色太阳眼镜,长发光洁地梳向耳后。我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预感,觉得她就是我在等待的人。    
    她径直走到我面前,摘下墨镜对着我微笑。她的笑容在夏日傍晚的空气里清凉悦目。你好,我是琼。她说。她甚至没有问我的名字。     
    很久以后我问过琼,为什么一眼就能将我从人群中认出?她说,没有缘由,只是觉得理应如此。说着轻笑道,大概是因为缘分吧。    
    我愿意相信这种说法,一切皆是缘。聚或者散都是如此。不过我更愿意相信,缘是天定,份是人为。    
    琼在我面前拆开那件礼物。她说,看过礼物之后,我才能知道自己要你转告赵什么话。    
    牛皮纸包裹里面,是一套女性内衣。中国红。妩媚的设计,让我的脸突然有些发烫。    
    两个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对着那些娇袅之物尴尬了片刻,突然忍不住一同笑起来。     
    她边笑边说,麻烦你拿回去告诉赵,这不是我的size呢。    
    那是我对琼的第一印像,深刻强烈。人说,第一印像往往决定一切。归途的飞机上,我不时想起那个笑起来灿烂逼人的女孩,忍不住独自微笑。    
    赵的网恋和大多数人一样无疾而终,他开始认真实际地和公司里一个女孩约会。而我在那之后不久作了一个决定,就是辞职去到琼的城市。这不仅是为了我的事业,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她。我存有之前从赵那里得到的她的电话。我知道她是天蝎座,二十三岁。除此以外,我对她一无所知。但是喜欢上一个人,其实与现实的细节无关。     
    我抵达不算太陌生的城市,先后做了三件事。一是找房子,二是找工作,三是打电话给琼。打电话给她是在我到了那里以后的第五天晚上,我已经开始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仍是做营销的本行。租的房子只有一个房间,位于城市一角一栋三十年代的旧公寓二楼,窗外是梧桐成荫的安静街道,楼下是一个日本人开的酒吧。一切仿佛都有着良好的开端。我在电话里报上自己的名字,并不指望她还能记得我这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她确实忘了。从话筒另一端传来她略带疑惑的声音,说很抱歉她不记得我究竟是谁。    
    我是那个带内衣来的人。我说。     
    我听到她愉快的轻笑。想起来了,她说,你不会又为我带东西来了吧?我和赵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和他无关,是我自己。我说,我现在在这里工作,想约你出来吃饭,可以吗?    
    好。她爽快地说,时间你挑,地点我定。    
    那以后我们就常常见面了。像很多年轻男女一样,我们一起吃饭,散步,去PUB,逛街。三个月后,我陪她一起去买内衣。她选了纯白色款式简洁的内衣,由我付账。这仿佛是一个心照不宣的暗号,从内衣店出来,她把手轻轻绕在我的臂弯。我知道从那一刻起,她已经成为我的女友。    
    我仍然只知道她叫做琼,二十三岁,天蝎座,A型血。她说自己是SOHO,但是没有告诉过我具体的职业。她似乎总是很有空,有时会在我们公司的午休时间给我打电话,说她在楼下,于是我急忙下楼去。有时她会在那里,远远地站着对我微笑,然后我们一起去吃午餐。有时我到了楼下却找不到她,打电话过去,她吃吃笑着说只是开玩笑。我纵容地叹气,女孩子总是这样,一次次试图证明对方爱的存在。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有她相伴十分愉快。我们常一起窝在我的沙发床上看恐怖片,抱着一堆垃圾食物,看到惊怵的片断,她总是像猫一样往我怀里靠。她的身体很温暖,我已经渐渐习惯她的香水味道。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只是懒洋洋地抱着她,用手指缠绕她的发梢,我便已经觉得十分慵倦地快乐。我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喜欢有她陪伴。最爱看她放肆地大笑,每当她清脆地笑起,我会忍不住在她忘形的时候突然地吻住她,她捏起拳头捶我,然后渐渐温软无力。     
    我想我是真的爱她。尽管我什么也不问。恋爱是生命中的焰火,重要的是享受其中的快乐。在最快乐的时候,她偶尔会露出迷惘惆怅的表情,而我依旧只找些轻松的日常话题。也许我是在害怕什么,害怕幸福背后的真相。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即便你不去注意,还是有些细节会映入眼帘。在我面前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但总是修剪得当的长发和保养得无懈可击的皮肤想必所费不菲;我陪她逛精品店的时候她从不买衣服,只是看,那些衣服的标价都有太多的零做后缀,小职员的我的收入不过只够其中的一或两件,但是过后我常会发现她穿着眼熟的颜色和款式,毫无疑问是之前在店里看过的品牌。     
    大多数时候,夜晚,我找不到她,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她一定是置身于我不知道的场所,在做一些我不知道的事。而对此,我总是小心地避免去猜测。    
    也许是因为,虽然她对我温柔甜蜜,我却从未觉得真正拥有过她。    
    你爱我吗?她有时候会孩子气问。     
    爱。我迅速地回答,习惯性地亲吻她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问我?    
    问什么?    
    关于我的事。    
    你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而且,我爱的是你,和那些琐碎的事情没有关系。我答道。    
    我那时偶尔会和另一个女孩约会。她是我在做一个订单时认识的客户公司的翻译。一个月之内,我知道了关于她的大多数资料,大学毕业于何处,有过几个男友,做过什么样的工作,是独居还是和父母同住,以及,她有着美丽的双腿,我曾在某个夜晚领略她和琼截然不同的做爱方式。她是个地道乏味的淑女,而琼,我最亲爱的琼,在身体语言上有着狂野的特质,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我有时忍不住想到,得出这样的结论的,一定不止我一个人。     
    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背叛她。我对她的爱从来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深。她神秘依旧,她的私人生活是我无从涉足的领地。而我毕竟是个年近而立之年的男人,我需要婚姻,需要一个家。这一切,我不用问也知道她无法和我共同创造。    
    所以我继续着和翻译女孩的交往,以为琼对此一无所知而且不会在意。    
    我们第一次争吵,发生在我到这个城市之后的一年半。我和翻译女孩虽然没有明确地说过,但彼此都知道婚姻将是未来的一项计划。我升任公司的部门经理,薪水涨了一倍不止。我仍然住在原来的旧公寓里,因为喜欢那里怀旧的气息。琼时常来我这里过夜,我每次都小心地掩盖另一个女子留下的痕迹,自以为天衣无缝。     
    那天我们靠在沙发床上看着一部法国电影。电影里,女主角为了她的爱人准备丰盛的晚餐。普通的镜头和情节,普通的一个休息日的午后,我把琼的发丝绕在手上,心平气和地看着多少有些沉闷的文艺片。    
    要是你这里有厨房,我就可以做菜给你吃了。她突然轻声说道。    
    哦?你会做菜?我从来没听你说过。我说。心里却想到不久前和翻译女孩去看过的样板房,有着光线良好的浅蓝色厨房。琼置身其中忙碌的景像在我的脑中浮现,我立即制止自己继续就此考虑下去。那是没有可能的事。     
    可是等你有了厨房,也许并不需要我来做菜。她叹息着说。    
    你在说些什么呀?我当然很期待你的手艺,真想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我笑起来说。    
    她一个翻身,把脸对准我,双眼灼灼闪亮。    
    你如果结婚,我就不会再出现。    
    我说,我暂时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说谎!她突然激烈地说道。说着她转过头去,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让我看到她的眼泪。    
    那是我们第一次争吵。也并非最后一次。    
    琼的情绪变得日渐不稳定。我们时有龌龃,属于两个人的平静时光,突然就成为了过去。可以说,这样的状态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一天,在琐碎原因导致的争执过后,我无力地问她,你会嫁给我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就不要管我的事。    
    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说得太重。她咬着嘴唇看我半晌,夺门而出。    
    我一个月没有她的消息。我开始失眠,躲避翻译女孩的电话。我想我大概是错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但是如果换一种做法,又能避免任何人不被伤害吗?没有人给我答案。    
    再见到琼,是在梦都夜总会。    
    我陪客户到梦都听歌,心里面郁郁寡欢,却还得强颜笑着说些浮面的话。觥筹交错间,我突然看到了琼。我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那确实是她。     
    她就离我不远的位置,几乎是坐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她在笑,不是我所熟悉的明朗笑容,眼睛里殊无笑意。长发不像往常那样梳在脑后,而是披散下来,斜斜遮住一小半化了妆的脸。她穿着黑色的长裙,开着不对称的叉,一只光洁的腿从中伸出来,有种让我觉得陌生的性感。    
    这就是我的琼。一个夜的女郎。如果说得直接而不客气,她的职业是坐台。    
    我应该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很多事,不一定要赤裸裸地面对。然而我毕竟不是神。接下去,我做了一件最为愚蠢的事。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直到她抬起头看我。在那个瞬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过破碎的绝望神色,就好像你会在受伤的动物眼中看到的那样。    
    我没有再见到过琼。她的手机号码变成了空号。我到梦都去找她,那里的人说这里从来没有女孩子叫这个名字。我失去她了。    
    三个月后,我和翻译女孩结婚。我们贷款买了房子,将用十五年来付清。新房有蓝色的厨房,莫名忧伤的颜色。    
    没有人知道,我曾经爱过一个天蝎座女孩。我给妻子买了一套红色的内衣,一如当年赵送给她却被退回来的款式。妻子惊讶道,你的品位真可怕,这内衣简直像是应召女郎穿的。     
    在那个瞬间,我突然明白她拒绝那套精致的内衣的缘故。我想起她在我面前的样子,她总是穿白色内衣,简洁如少女的式样。她在我心目中很美丽很纯洁。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她我的感受。    
    


第三部分半个天使

    萨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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