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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869-忏悔录-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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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这个证理足以塞住他们的口。这些人灌输于我们脑海里的东西,无论如何,当把它赶出去。因为他们的这种想法,这种说法,都是从他们恶毒的口和心里来的。    
    


卷七第三章  恶的原因

    我常坚持确信:你是无玷的,不变的,绝对不动的。你,我们的主,真天主,你不单造了我们的灵魂,又造了我们的肉体;不单造了我们的灵魂肉身,又造了一切的一切。可是罪恶的原因问题,在我眼里,还是个不解之谜。不论怎样,我认为:我的结论,总不该引我去信:不变的天主是变的。否则,我就要变为罪人了。我很放心我的结论,这样,我能稳当地研究那个问题,我也能确定那些我畏避人们的学识错误的。因为研究拒绝罪恶原始的他们,满腹恶意,似更易接受你的本体的受恶性,是他们的本体的作恶性。    
    人家对我说:我们的自由意志,是我们罪过的原因,你的大公无私的判断,是我们苦楚的原因。对于这个学说,我正努力求它的解释。可是,还未能彻底了解。我从深渊里爬起,为想找寻别一个见解,结果,一无所获,只得再陷下去;虽仍不停挣扎,却越陷越深。    
    可是,我还有从你来的一线之光;因为我晓得:我活着,我有一个意志。当我要或不要一件东西的时候,我能确定,那个要或不要的主人翁,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这又使我明了:这就是我的罪过的原因。至于那些不由我作主的行为我觉得我是被动的,不是主动的。我又觉得:这不是一种罪恶,而是一种刑罚。为了你的公义,我也认为应得的罚。    
    我又重问:“谁造了我?不是我的天主么?他是仁善的,而且就是仁善的本身。那么,为什么会要我遭难,不要我享福呢?是不是为了他要我受当受的罚?这些痛苦的种子,是谁播散在我身上的呢?那个造我的,不是很良善的天主么?假使这是从魔鬼来的,那么,魔鬼是哪里来的呢?假使天神变为魔鬼的原因,是他的恶毒的意志,那么,这个恶毒的意志,又是怎样产生的呢?天神不是纯善的天主造的么?”这种思潮使我败兴,使我心绪不宁。可好,我还不会堕入这种错谬的漩涡,可在那里,非但谁都不承认你,而且更强调了罪恶的原因:不是人,而是你。    
    


卷七第四章  恶的原因

    我还想寻获别的真理。我早明了:不能败坏的东西,比能败坏的东西好。不论你怎样,我当承认,决不能败坏的。一个灵魂总不能设想一个比至善的你更好的东西。不能败坏的东西,比能败坏的东西好,这是我认为千准万确的。假使你不是不能败坏的,那么,我的天主,在你以外,换句话,那个绝对不能败坏你物体的败坏性,是哪里来的?在天主身上,无论败坏是一种意志的,或是一种必然的,或是一种偶然的产物,都没有插足的余地:因为他既然是天主,他所要的,一定也是善,而且他就是至善。假使他能败坏的话,他已不是善了。我的天主,谁都不能强迫你做件事情,因为你的意志,与你的能力,是同样大的。假使你的意志更大,那么,你比你要更大了,因为天主的意志和能力,就是天主自己。你什么都认识,为你是没有意外的。为了你认识一切,一切才得保存。为证明天主本体的不能败坏性,为什么要这样多话呢?当知,假使它是能败坏的,它怎能是天主呢?


卷七第五章  恶的原因

    我追寻恶的来源,我寻得不对;在我搜寻的路上,我没有见到恶。在我的神面前,我放着整个的受造之物,一边是我们看得见的东西,像地球,海洋,空气,星辰,树木,禽兽;一边是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像遥远的碧空,众天使,诸神的世界。那些神仙,我的想象把它们,一如有形的东西,支配在这里,或那里。我把你造化的成绩,做了一个大集团,中间罗列着各种真的有形东西,和各种本是无形,而我假设的有形东西。这个集团,虽是有限的,我却以为浩浩无垠。这个无垠,自然不是实际的,仅是我想象虚构的。主,你整个地包围了它,渗透了它;可是你到处仍是无穷的。你像大海,四面八方,到处是独一的,茫茫无涯的海。一块受它包围的海绵,随它怎样大,总是有限的,而浸透它内外各部的海,是无穷的。    
    我认为:在你造化的工程里,充满着你的无穷。我敢说:“这里是天主,那里是他的受造之物。天主是好的,比那些东西,不知要好到什么程度。因为他是好的,他所造的不能不是好的。我们已知道:他怎样包围了它们,充满了它们。可是恶在哪里?恶从哪里来?到这里来,它经过哪条路?它的根,它的种是什么?恶绝对不存在么?为什么我们要怕,要当心那个不存在的东西呢?假使我们的惧怕是不合理的,那个使我们心乱意迷的惧怕,一定是个恶。那个本不足使我们怕的恶,为了我们的惧怕,更加深了它恶的程度。那么,或者那个我们所怕的恶是实有的;或者恶就是那个怕。究竟恶是哪里来的,既然,好天主所造的一切都是好的。不错,受造之物的好,还不及至善者的好。可是造物主和受造之物,都是好的。恶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他所用的物质是恶的?或许当他予以物形,进行组织的时候,还留有什么漏洞的缘故。这又为了什么?全能的他,岂不能把物质弄得金瓯无缺么?最后,他为什么要用物质来做成一样东西呢?为什么不运用他的全能,消灭物质呢?物质能否违反他的意志存留着?假使物质是永远的,为什么他让它这样长久地存留着呢?又为什么经过了这样漫长的时间才用以创造东西呢?或许假使他创造的意志,是突然而起的;那么他既是全能的,为什么不予以扑灭,而使无穷的,最高的至善,让它单独的存在呢?假使为至善,不创造,不创造什么好东西,是不合理的,那么,这个可恶的物质,亟当予以消灭,或创造另一种好的基本物质。假使他造东西,他需要不是他造的物质,那么,他怎能算全能呢?”    
    这是我心灵里,上下起落的思潮。我的心,为了怕死,为了无法找到真理,常踌躇不安。可是,在这心里,常屹立不摇地存储着,对于我们的主,我们的救世主,耶稣基督的信仰。这个信仰就是圣教会的信仰;可是在我心里,从若干方面看来,还是没有参透,死板板的,游移不定的。但是这信仰,我从没有放弃它,相反地,它同我的关系,一天比一天加深着。    
    


卷七第六章  与星相家绝交

    我对于星相家谎谬的预言,糊涂的论调,早已不屑一顾。关于这点,我的天主,我愿从我心灵深处,称颂你的慈悲。是的,这当归功于你。谁能脱我们于死亡的错误呢?非与死亡无关的生命而何?他光照人心,而不需要受光照,统治世界甚且到风吹树叶的智慧而何?我曾固执地反抗过见解透彻的文提齐亚努斯老翁和聪明睿智的内布利提乌斯青年。这个顽固的脾气,不是你给我医好的么?他俩,一个坚决地,一个带些犹豫地都对我说:预言未来的法术,是绝对没有的;这无非是人的推测与偶然巧合事件的混合物。根据各种环境,只要打开话箱,不停地说,每能微中的。那个乐于咨询星相家的朋友,也是你给我的。他对于这种法术,并不高明。他纯为了一种好奇心,就去正于他们。他曾经对我说:他的父亲,曾经给他讲过一段关于星相的故事。那个故事很足以打破这种迷信;可是他总不放在心上。    
    斐尔米努斯是个知识分子,并且娴于辞令。他非常爱我。一天,为了他的前途,特来拜访我,征求我依据星相学得来的意见。为解决这个问题,我就提出内布利提乌斯的见解。我虽不拒绝向他表示我个人的意见,可是,我的态度很游移,并且我又对他说:我深信星相是种把戏罢了。他又告诉我:他的父亲,很喜欢看星相的书籍。他还有一个朋友,同他一起工作。他们勤奋地研究,可说无微不至:家畜在他们家里生产的时辰,生产时星辰的位置,统统记录下来,以为这与他们的法术,是极有关系的。    
    他的父亲对他说:当他的母亲怀孕他的时候,上述那个朋友的一个婢女,也有了孕。他的主人,对于母狗的一切,既观察周详,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一点。于是他俩很审慎地,一个为他的妻子,一个为他的婢女,把日期,时刻,都予以记录。她们同时分娩,她们的两个小孩子,当有同一的命运。当两个女人的分娩开始的时候,一个守在这里,一个守在那里,彼此派遣通讯员,交换观察情况,直到孩子产下。为了他们都是一家之主,消息的传送,很迅速顺利。报讯人们相遇的地方,适在两家的中间,以至星辰的位置也同、时刻也同。可是斐尔米努斯靠着他家庭的特殊地位,一帆风顺,既有钱,又有势。相反地,那个奴才,根据与他同日诞生主人的话,仍压在他的奴轭之下,伺奉他的主人们。    
    我听了这一段故事,再加上讲者的人格,我以前的种种疑难,顿时云消雾散了。当时我也就想法提醒斐尔米努斯,劝他在星相之外,还当注意:他的父母崇高的国民身份,他的家庭在本城中的声望,他自由的诞生,他受良好的教育,他高深的学问。假使那个奴隶也来咨询我的话,时辰之外,我不能忽略:他家庭的卑贱地位,他的奴隶身份,和一切远逊于前者的环境。那么,假使我要说实话,不可为了两个同一的时辰观察,下同一的结论。我们尽可以肯定:星相家可靠的预言,不是从什么科学方法来的;而纯是出于偶然的。事后发现错误的占卜,并不是由于方法的错误,而是由于盲目的臆度。    
    从此门户洞开了。我私自研究:怎样去推翻那些术士的屏藩,而予以打击,嘲笑与驳斥,斐尔米努斯对我所说的,不是一堆笑话么?他自己不是被他的父亲骗了一次么?我可想到了双生子。他们出母胎时两个时间的距离,是很短的。虽人爱连这短促的距离,也加以重视,我以为在星相方面;总找不出什么了不得的异同,这种观察,纯属海市蜃楼。假使单从星相上着想,一个星相家,当说以扫和雅各的前途,将是一样的。可是,实际上,他俩的命运是完全不同的。那么,或者他们所说的是虚假的;或者假使他们所说的是真实的,他们不同的推测,当基于同一的根据。那么,他们所说的所以准确,并不出于准确的方法,而完全出于偶然。    
    


卷七第七章  难解的问题

    你,我的依靠,你已解放了我的束缚。可是在我寻求恶的来源问题上,我总找不出一个究竟。幸亏你还没有允许这个思想的潮流,冲破我的信心:因为我常信你实有,你的物体是不变的,你掌管人类,你示以义德,你用基督,你的儿子,我们的主,你用你的圣经,你圣教会的保障,为人类开辟了救援之路,使它在死亡的幕后,得到长生。    
    这些真理,虽根深蒂固地,刻在我心里。我仍忧心忡忡,寻求恶的来源。那个时候,我的天主,我心的痛苦悲伤,是难以形容的。在我不知不觉中,你已洞烛了这一切。当我默默无言,寻求真理的当儿,我忏悔的热情,直向你慈悲的座前,袅袅飞上。我的痛苦,除了你以外,谁都不知道。就是我用我的口舌,告诉我的几个好朋友,也算不了什么。他们怎样能明了我的心事呢?我既没有时间,去报告他们,我的一张嘴也不够。可是,我内心的一切愁思,你都听悉无遗。我的希望虽在你座前,我的眼睛却已失掉了光明。光明虽还在我心中,我已迷离惝怳。它是不属于空间的,我却只注意于空间内的一切。我在那里,找不到一个安息之所。那些和我接触的东西,也不能对我说:“够了,这样好。”可是,它们又不让我回到那个我能遂意的地方去。我虽比它们高,我却比你低。假使我对于你是个可教的孺子,你将是我的真快乐。别的一切受造之物,所以在我的下边,这纯出于你的安排。上有你,下有别的受造之物,我在中间:这是你贤明的措施,使我,你的肖像,一面奉事你,一面驾驭我的肉身。可是,一如我的桀骜起而反抗我,我竖着铁盾一般的强项,起而反抗你;在我下面的一切,也起而压在我身上,压得我气都透不过来。它们在我的四周,团团围着,当我想回心考虑的时候,那些物象就来阻塞我的去路,仿佛对我说:“你到哪里去,你这个卑鄙龌龊的东西?”这是从我心灵的创伤里起来的。受你压倒骄傲的人,像一个受伤的人。我的嚣张之气,使我离开了你;我死要面子的心,封闭了我的眼睛。    
    主,你是永远的;可是你不会永远怒目看我们的。我这个尘埃粪土的人,你没有予以矜怜么?我的种种逆行,你没有予以整理么?我心头错乱,这不是你要使我获得你的真理而信光么?从我同你神秘的信光接触之后,我的傲气逐渐消散了。为了你强有力的瞑眩之药,我模糊的眼睛,已日有起色了。    
    


卷七第八章  一片神光

    听到忠告,我就回头,在你指导之下,到我心灵深处。我所以能做到这点,完全依靠你的引导。在那边,运用我迟钝的神目,在我神目之上,理智之上,我看到不变之光。这不是任何肉目所见的光,这是另一性质的光。这个照耀万物的光似更强烈,更透彻。不,这个光还不是就这样,它是别一种东西,出人意想的一种东西,它又绝对不是在我心灵之上,如同油在水面之上,天在地面之上。它在我以上,因为它造了我;我在它以下,因为我是它造的。谁认识真理,认识它;谁认识它,认识永远。认识它的就是爱德。    
    呀!永远的真理!呀,正真的爱德!呀,可爱的永远!你是我的天主;我日夜渴念着你。在我第一次认识你的当儿,你就提拔我向你,使我觉得有样我当瞻仰的东西,可是我还没有资格去瞻仰它。你用你的神光,照耀我软弱的眼,引起我一种且爱且惊的情绪。我远离你,居于化外之地。在那里,我仿佛听到你来自天空的声音:“我是强大者的神粮,你信,你吃吧。你吃形粮,粮将像你;你吃神粮,我不会像你,而你将像我。”    
    我承认:“你为了人的罪恶,予以修改。你把我的灵魂,蛛网一般地,予以晒干。”那么,我说:“真理既不周布在有限无限的空间,真理不过是个空虚罢了。”你遥遥向我喊着:“我就是那个自有的。”我听了,我心领神会;我再没有理由去犹豫了。真理的存在,在造化的工程中,已使我彻底了解。假使我再疑惑的话,我当疑我是否活着。    
    


卷七第九章  一片神光

    我又回目看你下边的一切:我觉得它们不能算绝对有,也不能算绝对没有。它们有,因为它们是从你来的;它们没有,因为它们的有不像你的有。真的有,就是永有。依恋天主,对我是好的。因为,假使我不在天主之内,我也不能在我。可是,你在自己,且常在不变而刷新一切。你是我的主,因而你不需要我的产业。    
    我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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