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生活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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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以前听过这样的一则警句：一个好的赌徒，是要知道，什么时候该要离场。――他，果真是个阴谋家，是个投机份子，因为，连在谈感情的时候，他也会，联想到这个。
　　思于此，某人冷冷地笑了一下。
　　之前，无论自己做了什么，她都还是会回应他的，会有愤怒，会有不屑，会有伤心。可是现在，这些都没有了，她，没有了反应，确切地说，她，根本，懒得理他。
　　他不知道，其实那一封E…MAIL，是张小冰在经过了反复地推敲后才写就的，其中下的心血比她之前写过的任何一篇文字都要多。里面，她的语气是极为轻描淡写的，似不经意，为的，倒不是陈涛所理解的那层意思，而是，想叫他别以为，他可以要挟得了她。
　　也许，那文字里，透露了，在她潜意识里、欲将他丢于脑后的认知，陈涛读到了。但是，张小冰自己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
　　这个糊涂的家伙，在她的心里，就从曾不了解到，自己，还是，很在意他的。――在，和他分开了N久之后。
　　（这个，是题外话。）
　　陈涛点起了一支香烟，他很少抽烟，只有在极心烦的时候。现在，他只是有点心乱，他这样地告诉自己。
　　平生唯一的一次爱恋结束了，其实，并不是在此时此刻，而是早在两年以前。
　　无论，他是多么的惋惜和怅然，可是，也不能改变了这个事实。
　　他一直是敏感而冷静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可以得到的是什么。
　　所以，现在，眼下，他清楚地知道，大势已去。离开，是自己最佳的选择。
　　但是，他觉得心疼，二十五年的年轻生命之中，他，第二次地，品尝到了失落与痛苦、揪心与惆怅。
　　自己，还是错了，就不该有期望，就不该有弱点，这样，才不会有伤害。
　　回去很简单，只是，之后的漫长岁月里，自己将怎么度过呢？
　　其实，他非常地清楚，陪伴他的，将只有他那最爱的游戏，变千万种的形式，但是，内涵，是同一个。
　　烟，燃烬了。他抖了抖手，将之丢在地上，不再――看它。
　　大结局之（1）－－相识篇
　　A市的街心花园，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
　　今天非常之不顺利，他，已经苦口婆心地对她说了很久，道理也讲了，保证也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执迷不悟，完全听不进他所讲的话。
　　一脸焦急地，他说出心底的怨言：“我们不是都说好了，要立即结婚的吗？你，怎么变卦了？”


　　“之前是答应了你，可是，现在，我就是反悔啦！怎样？！”她，也不耐烦起来。
　　“怎样？！当然是不行！你都有了我的孩子了，不嫁给我，你想干嘛？难道是――？冰冰！你不能这么做！”他，更焦急了。
　　王冰的小嘴一撅，眼圈也有点儿泛红，说道：“我，也舍不得，可是，如果，我嫁给你，给你生下宝宝，那我爸爸他――会非常地难过的。”
　　“不会！他不是同意了吗？那天，他和我父母见面时谈得挺好！连婚礼的细节都商量过了！你也在场的！”
　　“可是，回家以后，他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半天不出来，我和妈妈都敲不开他的门。”
　　“后来还不是开门了？”
　　“是，爸爸把我叫了进去，他问我――你对我好不好？还问我是不是非你不嫁？”
　　“那你就反悔了，说会离开我？想牺牲掉我和孩子？！”
　　“我没有那么说！我说，我要嫁给你！可是现在，我有点儿后悔，我觉得难过，我不想叫爸爸伤心。对了――林成成，你反了你？！”说着、说着，她的口气忽然由哀伤转为强硬，接着，她就继续发威：“你，居然，现在，居然，对我大嚷大叫！你不是说要一辈子对我好吗？你不是说，要做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吗？你，就是这么当的？！”双手叉腰，她，非常不淑女地、严厉地，指责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的男友。
　　“别吵，别吵，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呀！注意胎教！”他，赶紧息事宁人。
　　可是，之前他们两人的动静，确实是－－太大了些，花园里的游客有不少都向他俩儿这望过来。
　　平心而论，这，还真的不是很协调的一对。
　　虽然是在闷热的下午，可是，那个男子穿着白色衬衫、西装裤，不仅，衣着正式，而且，笔直地站姿，忍耐的表情，都使他显得那么儒雅潇洒、温文谦和。
　　而站在他对面的、双手插腰的那位，哎――叫人怎么说呢？这“野蛮女友”的架势也太足了吧？似乎，现在，已经不流行这“款”了？
　　估计，这位小姐肯定是美若天仙！有好事之徒忍不住凑了近去，想看个仔细。
　　近前一看，嗯，这个男的果然如远看的那样：玉树临风，一表人材。不过，女的嘛――窥视者不禁咂吧了一下嘴巴，衣着，也――太――破了吧？随意的一条运动裤，恨不得三、五块钱一件的圆领罩衫，简直是谋杀眼球！好，这些就算了，重点是，重点是她长得也，也，太一般了吧？！
　　虽说，这位窥视者的品格不太……但是，他的评价还真是客观呢：王冰童鞋也就是一个中等长相的姑娘。
　　有人会说了，小11，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觉得，在你的字里话间，流露出歧视的成份呢？“长相中等”怎么了？不是大把人都“长相中等”吗？难道长不成美人，大家就都不活了？！
　　小11赶紧作揖，接着，又是一阵急促地摆手：“大家误会了，大家听我解释！”
　　好！跪着说！
　　“啊？！”小11惊得目瞪口呆，不至于吧？！就算是你们人多，也不带这样的？！
　　哦！口误！口误！俺们对家里的BF说惯了，顺口就说出来了。对不起呀！小11，你，接着说！
　　噢，这还差不多！小11擦擦额角流出的冷汗，挺直腰板儿，不慌不忙地开始了自己的陈述：
　　“大家说得很对，长相中等，确实很正常，不是什么罪过。可是，如果，这种长相的人拥有一个超帅、超可爱的男朋友，那，是不是就有点儿犯众怒了呢？大家请看――”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小11用手一指此时仍然横眉立目的那位。
　　大家顺着望了过去，对比着她身边的帅锅，――虽然，人人都希望能以自己的蒲柳之姿猎获到那种水准的男朋友。不过，公正地说，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确实，是，有点，不太――般配。
　　然后，就听小11继续地说道：“其实，这个，还不是重点，不是有句古话吗？――美女嫁丑男，赖汉娶花枝。所以，她不漂亮，没关系、不要紧。
　　可是，请大家看看她的那副样子，哪有一丁点儿的仪态？哪有一丁点儿珍惜她宝贝男朋友的表现？！那么颐气指使，那么凶悍霸扈。这，才是本人看不过眼的地方！！！”
　　说得没错！围观的一众人等的目光再一次地落在她的身上――而她，还仍然保持着那副着凶巴巴的姿势，尤其，是她的那对豆豆眼，还在瞪视着自己那，正被一众芳心疯狂觊觎的男友。拜托！真的很没有美感好不好？！此时，大家的心声少有的协调一致。
　　这个时候，正在互相对望的那两个人，同时地发现了这群好事之徒。林成成好脾气地笑了笑，心说：哎！一会儿，你们就知道厉害啦！
　　果不其然，就见正一肚子火气不知怎么发泄的王冰童鞋扭转身子、继续保持插腰的姿势，悍妇般地开始了她那惊天地、动鬼神的“巨声”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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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那帮人屁滚尿流、落慌而逃，林成成不禁微笑，一边用手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鼻子，一边，回忆起了，自己和王冰相识的始末：
　　大学毕业之后，林成成到英国留学、继续深造。
　　虽然之前，他也有机会出国读书，但是，父母坚决反对，说是他的年纪太小，性格尚未成型，不能一个人离开家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对此，林成成心中万分地不以为然。不过，由于一向开明的父母亲都不支持自己，所以，他也就不指望能单凭一己之力、去说服家中的那对儿“至尊宝”－－他的祖父、祖母两位大人了。
　　由于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孙――大伯家生的是个女儿，并且，没有听从两位大人的命令，超生第二胎。因此，从小，他就享受着无微不至地“特别关照”，而没有得到过，一般小孩子都拥有的自由。
　　对此，他可真是烦透了。
　　“好在有林成成，可以吸引那两位的全部的注意力。”母亲张小冰曾无数次这样地感慨过，就当着他的面。
　　然后，她就会被父亲宠爱地搂抱、且告诫道：“你不能总是这么大了，还是一副小女孩的作派！”
　　通常，在此情景下，林成成会自动自觉地回避，因为，他知道，马上，他的父母，就会，不管不顾地上演叫人肉麻兼喷鼻血的激情好戏了。
　　反正，他也习惯了，自小到大。――虽然，他其实还是CJ的　一只。
　　第一个寒假的时候，林成成本来是不准备回国的，他觉得好浪费金钱。不过，实在是经不起年迈的祖父、母N次的万里追命CALL，他只好放弃了一早和同学约好的欧陆十国游，乖乖地打包行李、登上了回国的班机。
　　话说，此时，由于飞行的安全得到了有效地保障，航空业不再象之前那样的“草木皆兵”――严格控制随身携带物品的数量和重量。
　　林成成没有多带什么行李，他只是将简单的个人物品装在了一个比书包略大的旅行包里。他是知道，这个包的尺寸有点超出了规定的标准，但是，为了减少在机场的等候时间、以及避免丢失行李，他，还是将它带上了飞机。－－反正，机场的工作人员也放行了。
　　坐到自己喜爱的靠走廊的座位上，他将包放好在头顶的行李仓里。向空中小姐要了一份当日的报纸，一边看，他一边耐心地，等待飞机的起飞。
　　“那个，你是中国人吧？你能不能和我换个座位？我想坐靠走廊的位子。”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
　　林成成抬头一看，是个妙龄女子，长相一般，比自己小三、四岁的样子。他，正准备开口，就听那女孩已经开始不耐烦地嘀咕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拜托！你一点儿也不美，好不好？多少靓丽过你的佳人，我都懒得理呢！再说，我哪有在看你呀！我只是看看谁在和我说话！”某人不禁失笑，兼腹诽。
　　“听不懂？”那女孩问。
　　“噢，听得懂。”　林成成下意识地就张口答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话呢？让一个lady一直站在你的面前，你好意思吗？”她的口气有点儿冲。
　　林成成颇觉无奈，这，就是他一直没交女朋友的原因，圣人不是早有明示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在他走神的工夫，王冰有点儿生气了。这算什么嘛？一个大男人，请他和自己换个座位，却这么扭扭捏捏、慢吞吞地半天没下文！“你倒底起不起来呀？！”她怨念地问。
　　林成成也有点不高兴，怎么会有这么无理的人呢？连个“请”字都没带，还，一副命令的口吻。“你站在这里，挡了后面的人了，请你先坐到座位上，之后再说其他，好吗？”他说。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唆呢？你直接起来，向里挪一个位子，不就行了？哪用这么麻烦？！”
　　林成成冷下了面孔，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和你换座位。”
　　“不早说！那麻烦你起来一下，让我过去。”王冰的语气，也硬梆梆的。
　　林成成照办，错身的工夫，他有一点小小的后悔，自己，很少这么不绅士的，一般对于女人，他还是很忍让的。
　　不知道是否是为了报复他，接下来的几小时，成了他的恶梦――身边的女孩儿一会儿要吃这，一会儿要喝那。林成成不知道，空中小姐有没有烦她，反正，他自己是烦得吐血，因为，除了吃之外，她，还要一趟趟地去洗手间！折腾了四、五个小时吧，这位小姐终于消停了，林成成赶紧抓紧时间休息！早知如此，他，真应该把靠走廊的座位让给她！
　　他的睡眠一向是极浅。
　　刚刚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儿，他就听到有人在耳边说道：“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再让我过一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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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扰人清梦是很不道德的行为好不好？――林成成暗自皱眉，叹了一口气，他，睁开了眼睛。
　　某女，不再是刚刚横眉冷目的表情，而是，一脸赔笑地看着他，一向温文的他也不好对她过于责备，于是，一言不发地站起了身。
　　这一次，女孩儿是打开了行李舱，拿出笔记本电脑。
　　看着她打开它，林成成不禁好奇地问：“你，就不觉得困吗？你这一路都不打算睡会儿吗？”
　　手指飞速地敲击着键盘，她，一边低声答道：“差不多吧，一般来说，在飞机上我很难能睡着，所以，只好靠吃东西，玩电脑来打发时间。”
　　“噢，这样啊。那你还要不要继续吃呀？要不，咱俩儿还是把座位换了吧？免得你老吵我。”
　　“嘿！让你换的时候，你不换，现在，终于知道我是出于一片好心了吧？”她说话的时候，双手还是不停地操作着。
　　“好，我知道了。”
　　“那就好。”她撅起了嘴，一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表情。
　　和，这个名叫“王冰”的女孩交换了座位，林成成终于可以不受打扰地睡觉了。――虽然，也睡得不是很踏实，因为，那“吡里啪啦”的敲击声，就一直在耳边响着，似乎，没有停息过。
　　下飞机的时候，林成成注意观察了一下王冰的面容，只见她，还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嗯，身体还真是不错！――这，是他的鉴定结论。
　　王冰一边不停地向前走着，一边对他说道：“你看我干嘛？”
　　这都被你发现了？林成成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和她都没有通知家人来接机，因为，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两人一同乘坐机场大巴进市区。
　　可能是因为，都是由万里之外赶回的游子，也可能，是因为，踏上了故乡的土地，心情很放松吧？路上，林成成破天荒地、好心地、多了两句嘴。――他对王冰说道：“以后坐长途飞机，还是争取睡一觉吧！老是靠吃东西和打电脑熬时间，对身体不好。再说，你吃那么多，一则有可能发胖，二则，人家航空公司都被你给吃穷了。今天航班的空姐不错，其实按规定，一位旅客他们原则上只提供一份正餐。你吃了好几份，人家也没有怨言，态度还那么好，真不容易！”
　　什么叫交浅言深？――他，林成成就是。
　　自幼，王冰由于贪吃，没少受到嘲笑。并且，小的时候，她长得很胖，因此倍受同学们的排斥。
　　虽然现在的她，体态匀称，但是，长久以来留下来的心病，还在。所以，她对于林成成的好心规劝，非但不感谢，反而，是，一肚子的火大：“喂！我吃多少，关你什么事呀？原来，刚才你看我，就是嫌我长得胖呀？！我长得胖又怎么了？要你操心？！还有！我吃几份饭，你也要管！你又不是航空公司的什么人，你管我－－有没有把他们吃穷？！你倒是熟悉人家航空公司的纪律？可你也没遵守呀？！瞧你随身带的行李，似乎也不符合标准？！还有闲心管我？先管好你自己吧！”
　　连珠炮般的攻击，叫林成成毫无招架之力，他，只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