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画传-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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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B区）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随着节奏晃动着身体，后来干脆就是站在了椅子上，要武警努力“镇压”才能坐下。 场上的气氛达到了白热化，Leslie心情也很靓，在唱完《爱慕》后，他说：“上海的朋友大家好。我知道这里不只有上海的朋友，还有国内很多别的城市的朋友（实际上还有香港的和日本的朋友，坐在第二排）来看我的演唱会。我真的是十分高兴。由于各种原因，我一直没能在内地开我的个人演唱会，这一次终于可以在上海开。谢谢大家这么热烈的反应。我希望大家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反应，直到演唱会的最后，到结束都有一样的反应，好吗？”大家高声呼应。（事实上现场的气氛是愈演愈烈，到最后的RAVE PARTY部分简直是在八万多观众集体掀房顶——当然，我的意思是上海体育馆如果有房顶的话）然后哥哥演唱了首日本名曲《风继续吹》，观众们纷纷就坐，轻轻挥着荧光棒给他打拍子，气氛非常的温馨。 下面的《怪你过分美丽》是一首比较新的爱情慢曲，每当他唱到“怪你过分美丽，……怪我过分着迷”一句都会有很多观众和他一起唱，我想，这句话真正是我们的心声吧。哥哥下场去换了一件衣服（贴身磷光片的那件）出来唱了一首《被爱》，然后是快曲的EVERYBODY，这两首都是，PRINTEMPS里的主打歌，我想是因为在上海开演唱会哥哥才会选国语版来唱吧。哥哥的演唱会快慢曲穿插得非常好，紧接着的就是令人没法在椅子上坐得稳的《狂野的我》加《放荡》，都是我非常心爱的老歌，前面的人纷纷站起来，我也禁不住跳到椅子上去。 哥哥唱《放荡》的时候，一边唱一边悠闲地爬到了舞台一侧的铁架子上去，爬得很高，大家惊呼连连，然后灯光一下子暗下来，舞台上许久没有动静，我们开始担心是不是哥哥不小心掉下来了，只到黑暗中响起了清唱的夜半歌声，才知道原来他早已经下来了，观众们随着每部电影片段的播出兴奋地喊出电影的名字：夜半歌声！阿飞正传！白发魔女传！金玉满堂！红色恋人！新上海滩！倩女幽魂！胭脂扣！纵横四海！霸王别姬！ 哥哥微笑着出现在舞台上，唱起了《当爱已成往事》，台下也和他合唱了起来，不过声音不大。 下面的歌是英文歌《AMERICAN PIE》，很多观众也许不太熟悉，但是如果是哥哥的铁杆Fans或是去过香港演唱会的就知道这就是哥哥在1977年的“丽的之声”举办的亚洲歌手比赛上唱的歌，给他赢了个亚军，才开始了他的演唱事业。 哥哥唱毕，捞了把椅子在台正中坐下，顽皮地说：“你们可不要以为我穿的是裙子哦，我穿的是——裤子！你们看清楚。所以我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任你们拍照。（他可能还记恨着香港记者拍了他走光的照片并大肆宣扬的事情）他搬起一只脚来看看，说到，你们不知道，我的脚很疼的，法国的J。P。G（服装设计师）给我弄（他发的很大陆化的发音：NENG）的脚环……你们喜欢吗？” 尽管连距舞台20几排的我们都看不到他脚上小小的环，大家还是很积极地回答：“喜欢！” 他又唱了一首英文歌《I HONESTLY LOVE YOU》每次他一唱到“I LOVE YOU”我们就在底下大声叫“WE LOVE YOU，TOO！”哥哥听见了很开心的样子。下面的歌，本来是很著名的一首，但是因为他唱了个国语版，一时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是哪个歌，想了半天才大喊出：“《沉默是金》！”前面的人回头翻白眼：“是《明月夜》。” ——本来就是一首歌嘛。 下面的歌也是著名的，著名的连哥哥自己也知道很著名，所以唱的是粤语《倩女幽魂》。中间的部分在Leslie的提议下我们一起——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声音很大，我相信即使要唱出歌词来，也都会有很多朋友会记得怎么唱的。下面是著名的拉白帘打剪影效果换衣服的场面，灯光在哥哥喊了几次后才打亮，观众的尖叫和喊声也是一声高似一声。这并不是一个暧昧的场面，反而因为好多人给哥哥换衣，哥哥自己在一边忙着介绍演唱会的工作人员，倒是个挺有人情味的集体精神大展现。 在一首也是很著名的《无心睡眠》之后，Leslie唱了两首翻唱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和《热情的沙漠》，节奏很明快，哥哥在台上扭起了《阿飞正传》中那段经典的舞步，又博得台下一片喝彩之声。 下面的歌曲可以说是从开场以来最轰动的一首歌：《大热》。 哥哥穿了一件贵族至极的紫金色长西装外套，在高出舞台很多的台上演唱。台中的机关从下至上吹起强劲的风，他以颈中的一条丝巾代替了香港演唱会中的长发造成的飘逸飞扬的感觉，每个动作都吸引着观众的眼光，一转身一弯腰之间丝巾一直“扶摇直上”，衬着美轮美奂的背景灯光效果，简直像是个飞仙。我身后的一个中年男子感叹说：“呀。是这样子的啊，怪不得要长头发，如果这是长头发‘不要太好’（上海话：“就太好了”的意思）！”
第五部分：哥哥的声音上海演唱会直击报道（2）
下首歌有个极其极其好听，好听得令人心颤的吟唱作为开场，尽管我听他的歌少说有5年了，也都觉得这一段，尽管没有任何歌词，也算是上上之品。直到舞台上露出倒立的一双穿了红色高跟鞋的交叉双腿，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红》啊！97中因为Leslie的红色高跟鞋而变的极其著名的那首嘛。但是这次穿红鞋的不是哥哥，只是一个伴舞的女郎，而哥哥本人，出现在舞台上半部，以旁观者手持着一台VS对住舞台的伴舞追逐影像，构思与97连续却迥然不同。结束后，Leslie说：“如果我唱下一首歌，你们一定会很喜欢我。”原来是他的名曲，也是他咖啡店的店名：为你钟情。 几个Fans献了满怀的百合花束给哥哥，哥哥非常急智地临时把歌词中的“对我讲一声，I DO，I DO”，改成了“对你讲一声——谢谢你的花。”台下自然尖叫连连。他接下来以他自己的方式诠释了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这首歌今年很红，台下又是和声一片。另外一首也是很红的，给Leslie今年赢来奖项无数的《左右手》（上帝保佑他没有唱国语版的《全世界我只想你来爱我》）然后是我最最心爱的《我》：“我是什么，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赤裸裸”，伴奏的声音非常得轻，他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体育场，真的是让人心里纯净而陶醉。 一转身出来，Leslie已经换了一件玫瑰红的拖地长袍，里面是银色的里子，华贵无比，唱了一首《追》。这时候我已经一直挤到最前排去了，几乎和台下的武警肩并肩手拉手；看上去这是最后的一首了，因为唱完后他四处鞠躬，同时在最后一个音符舞台上方喷发出无数银色的细长带子来，有一根一直喷到了我的脸上，被我立刻没收到包里做了演唱会的纪念物。等他退到后台，观众们几乎是使出全部的力气“ENCORE”，高喊着他的名字，一浪高过一浪。我想按照香港的曲目还应该有半小时的快歌加“RAVE PARTY”时间，不应该这么早就结束的，而且我也相信他不会在大陆偷工减料；果然千呼万唤之后Leslie换了一件白背心和蓝牛仔出场，一出来就是狂歌劲舞，观众哪里还能坐得住？何况Leslie还很煽动地请大家“一起跳”！ 武警可能事先知道有这样的安排，看着全部观众都站在椅子上挥手扭动着身体而没有管。我身边的一个淑女，像是某外企的高级职员，一直坐的还算稳定，也终于毫不客气地踏上了椅子挥起了她的荧光棒。我敢保证全场八万观众少说有四万是在站着并程度不同地跳动和摇晃着的；而内场的观众更是见不到还有坐着的，连站的也是少数，大多都登上了椅子参加了这巨型的迪高。Leslie在此阶段不歇气地演唱了《少女心事》、《不羁的风》、《第一次》和《MONICA》、《STAND UP SWIST SHOUT》他的声音居然还保持着开场时的嘹亮和浑厚。他分别在舞台的两头跑来跑去，最近的时候离我的距离不超过5米，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明亮得出奇的双眼和古铜色健美发亮的皮肤。很难想像这样的一个人居然是真实存在的，更难想像这样的人怎么会和某些人心中所谓“娘娘腔”“变态”联系在一起，我想身处上海演唱会现场的每一个观众，都会承认他们面前的是个正面健康的巨星。而事实上，除了长发，上海和香港的演唱会几乎没有差异，不知道为什么媒体总要拿长发和裙子做文章，把这样一场只要用心看用心听，没有人会说不精彩的演唱会形容得如此不堪？ RAVE PARTY之后，Leslie再次谢幕，观众的情绪已经高涨到了极点，如何肯让他离开？大家一遍一遍呼唤着他再次出来上海体育馆热情爆棚。终于，随着大家的欢呼Leslie走了出来而大家的欢呼尖叫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因为Leslie穿了一件黑色的睡袍（好像是97的那件），露了一大片结实漂亮得让人不得不赞叹的胸膛。他有点点的得意：“你们还要听啊？还没听够？” 大家死命地喊：“没听够！” 他问：“你们开不开心？” 大家又是一气狂喊。结果连前奏都没有，就听见他的声音响起来“闭上眼睛熄了灯，回望这一段人生，看见今天昨天，有多少艰辛，你依然陪伴在我身边……”掌声从体育馆热烈地响起．他说：“今天你们真是让我很感动。我再唱一首，我在香港都没有唱的，也是别的歌手的一首歌《月亮代表我的心》。” 不知道哥哥知不知道一周之前罗大佑也是以这首歌作为结尾，但是他在97年就唱了这支歌，估计他就算知道也不会换歌吧（幸亏今晚的月色还是蛮好的）。 他还对大家说：“你们不要太贪心，还要问我最爱的人是谁。我最爱的当然是上海的歌迷了。”大家明知道他在哄人开心，也确实很是开心，大声和他同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的心”，他唱着唱着眼圈就红了，声音开始发颤，大家更加不遗余力地感动他，喊些很煽情的“哥哥，WE LOVE YOU！我们支持你！”结果终于搞到他落泪，好大的一段都是观众在唱。他可能感到不好意思，还要解释他并不是开演唱会每次都要掉眼泪，但是实在是感动得很。一曲唱毕，他深深地鞠躬，在观众的欢呼中消失在舞台上。 我一晚上的狂呼乱叫，上蹿下跳，实在没有力气讲得更加详细了。但是上海体育馆今晚确实有个热情的不眠夜，这是不容置疑的。作为哥哥的Fans，我早坚信这场演唱会一定好看，一定非常好看，但是不亲临现场，也想像不出来居然能好看到这个程度。如果你生活中有去看过的朋友，我想你问问他就知道我不是在夸大其词了。相信现场各大陆媒体的记者也会给哥哥一个公正的评价。 自己去看过这场演唱会，别人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理会了。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也相信观众的反应。哥哥，你没有枉了我们从全国各地以各种方式奔赴上海来看你这一回。 期待着你明天的演出。
第五部分：哥哥的声音门票比国际巨星更贵
张国荣在英国的伦敦及曼城开演唱会，票价分别是55镑（约港币700元）、45镑（约港币550元）及35镑（约港币450元），比起国际巨星迈可·杰克逊在七月开的演唱会票价高出近四成。迈可·杰克逊的票价也只是30。5镑（约港币370元）、28。5镑（约港币350元）及26。75镑（约港币330元）。票价高，加上在海外，又加上场馆座位多（约有12000），故此入座率只有两成（约2000）。原来自上次黎明的演唱会反应欠佳后，当地不少华人都估计张国荣的演唱会不会空前激烈。据知由于门票开售后欠理想，制作公司已将门票购买形式由买五一送一改为一送一即买一张门票另加送一张免费门票。而当地华语电视台CNE更为演唱会免费制作广告，来换取张的演唱会门券赠予观众。据该电视台的营业部经理郑健又透露，鉴于电视台有意推广华人演唱会，才会免费送广告：“当作玩游戏，让本地华人有机会欣赏，而且一个spot（广告次数）成本不是太贵。” 据知此次张国荣演唱会的成本约13万镑（约160多万港元，包括租场、制作及宣传费用），估计入座率要超过3000人才可回本，但还未计算张国荣的歌酬（约80万港元1场）。由于只有2000人入场，故此主办单位星辉娱乐的确蚀了不少钱。求证于星辉娱乐的负责人简奕添先生，他直认不讳：“不错，今次个演唱会蚀钱。但最重要是乐迷的反应，今次比上次黎明好几倍。虽然入座率偏低，但搞这门生意，我的公司预估蚀钱。上次黎明只是唱10首就算，但哥哥好专业，唱足两个半钟，绝不欺场……至于蚀几多就不讲嘞，但今次买一送一这个方法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今次虽然有少少失望，但希望乐迷有共鸣，那我就会搞下去，暂时我也蚀得起。有人说当晚曾因入座率偏低而打算取消该晚演唱会？无！绝对无这回事，谣言大多。现在星辉娱乐正洽商张学友的《雪浪湖》，而简先生亦相信张学友的号召力绝对可以再搞旺欧洲的娱乐事业。” 虽然入座率颇低，但张国荣当晚仍出尽浑身解数并无欺场，而不少歌迷更是从曼城来伦敦观看。当晚张国荣的表演方式与在港演唱时分别不大，但却一时感触，说出不少心底话：“可以说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到伦敦表演（因香港九七回归中国），以后就不容易了，希望你钟意今次这个表演方式。其实今晚我很性感，看我姣、亲、型、寸，着高跟鞋扮女人，已值成十五镑啦，所以这个演唱会很好看！”另外他又提到希望往好莱坞发展电影事业，他说：“我以后我会多些时间在电影方面，我好希望去好莱坞拍电影，好似吴宇森同周润发，特别是发仔，好希望他在好莱坞的第一部电影会掂。”
第五部分：哥哥的声音像一幅旧时代的名贵油画
张国荣很像一幅旧时代的名贵油画，越是隔着岁月的尘埃，就越是令人沉醉。任何光鲜的、时尚的包装和色彩对它都是多余。光阴里，当它的颜色一点点黯淡下去，甚至还吸纳沉积了日复一日岁月轻尘的时候，它的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方才显示。对于喜爱张国荣的女人来说，他的身上似乎显示了清晰的有关男性美的悖论。张国荣的形象不够高大，不够排山倒海的阳刚，颓废迷离之中还有几分如丝的阴柔气—— 一个带点女人气的男人是最令女人不齿的，可张国荣的这根阴柔丝线却紧紧缠住了女人的心。尽管他时而显示一种敏感多变而令人不可把握的气质，但我们女人甘愿被他翻云覆雨地折磨 —— 被他的温柔丝线甩出去，又拉回来。 张国荣的许多作品都极其适合他沙哑着嗓音说话——带着那种忧郁潮湿，不怀好意而又迅速扩张的柔情。《阿飞正传》里，他在正午的街头和陌生的女孩子答话，淡淡的不恭和玩世，还有致命武器 —— 令人魅惑、不能肯定的柔情，只一分钟，女孩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当然，令人不能忘记的，还有他在音乐中的独自起舞，那一种飞扬着的落寞，似乎能靠近每个人，但谁也抓不住它。它只属于张国荣，是他秉性中看不见的翅膀。我们所能记起的还有《东邪西毒》中的西毒，《胭脂扣》中的痴情阔少以及《春光乍泄》中那个像孩子又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