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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怨灵-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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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就传来车祸的消息,进城的车翻了。妈妈死了,朱丽活了下来。    
    八月十七日,下午三点三十分。    
    朱昔走进客厅,把旅行包放在红木茶几上。“干什么?”坐在沙发上的父亲抬起头来,“你收拾行李干什么?”    
    “我要出去半个月。你的信用卡和提款卡,我先借用两张。反正你还有很多。”    
    “你干什么?”父亲坐直身体。过度的疲劳和焦虑让他变得憔悴不堪,并且易怒。“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妹妹都已经失踪了,你竟然想出去旅行?”    
    “我必须去。”朱昔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相信我,我要做的事情和朱丽有很大关系。”    
    “你知道朱丽在哪儿?”父亲的眼睛里闪过极度的喜悦,“你确定?”    
    “不确定,我只是知道她可能在哪儿。但我不能告诉你。”朱昔把旅行包背起来,朝门口走去,“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之后我没有回来,那就永远不用等我了。”    
    “等等!”父亲一下子从沙发里跳起来,“把话说明白再走!朱丽到哪儿去了?你又打算去哪儿?”    
    “朱丽被她在船上认识的漂亮姐姐带走了。那个姐姐是我的朋友,她四年前就死了。”朱昔在大门前转过身来,“我这么说你能相信吗?”    
    “你在扯什么?”父亲看出来朱昔不是在胡说八道,但他又实在不明白朱昔到底在说什么。    
    “爸爸。”朱昔的目光停在了父亲的眼睛上,“你爱朱丽,对吧?”    
    “嗯。”父亲茫然地点点头。    
    “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朱丽是你的亲生女儿。”    
    父亲一脸错愕地站在那里,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我原来的父亲是个人渣,我母亲爱的是你。她死后,你不但收养了朱丽,还在我原来的父亲入狱后设法收养了我。对此我一直心存感激,可是……我一直没对你说‘谢谢’。”朱昔低头晃动着自己的手机,绳子随着惯性一圈圈地绕在了他的手臂上。几乎是处于本能,他不停回避着父亲的目光,“如果这次朱丽还能回来,我希望你能少做一些工作,多在她身上花一些时间。她需要别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真见鬼,我一辈子都没说过这种话,真难受……可是我不得不说。如果现在再不说,将来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朱昔松开了绕在手上的手机绳子。    
    我很明白,我十有八九是无法回来了。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让朱丽回来。这也是我惟一能做的。    
    “你能不能别走,我们好好谈谈。如果有线索,交给警察去调查不是更好吗?”    
    “警察帮不上忙。能解决问题的只有我。”朱昔朝他摆摆手,“再见了。”    
    最后的一瞥,他看到了父亲眼中的泪花。    
    “是的,是机场。”    
    “放心,我们的人会盯上他的。”    
    “他说绑架者是个女孩,是他过去的朋友。”    
    “和我们警方预料的差不多。”    
    “请不要误会。他们兄妹感情很好,他不可能参与这事。”    
    “我没说是他,”警官的口气显得十分轻松。“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件事你不必太担忧。最终会圆满解决的。”


第三部分:沉睡在记忆中的罪危险的前奏(1)

    八月十七日,下午六点四十五分。    
    出了机场后,朱昔立刻叫了出租车。幸好他还记得那次跟司空琴一起来时的路,很快就从一大群看上去都差不多的老式建筑里找到了李丽婷的家。    
    不知道是因为门灯太昏暗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李丽婷的脸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加憔悴。双颊凹陷下去,显得很虚弱。当她看到朱昔的时候,她还带着一种刚刚从梦中醒来的恍惚。    
    “怎么……是你?”她惊异地上下打量着朱昔,好像找不出下面该说什么。    
    朱昔略略低着头,盯着比他还高的李丽婷,“我想找太叔离谈谈。”    
    “他……”李丽婷沉吟了一下,“他不在。”    
    “什么意思?”朱昔略略靠近了她一点。    
    “出了点意外情况。”李丽婷无声地叹息,从门口让开了,“你进来看看就知道了。”    
    客厅最近显然没有怎么整理,过期的旧报纸和方便面的包装袋到处都是。电视开着,正在播放地方新闻。餐桌上铺着一张白纸,乱七八糟地写着一些短句子,好像是寻人启事一类的东西。    
    朱昔皱着眉头,站在房间中央四面环顾。眼前的一切都在验证着他的猜想,这种感觉让他忍不住逐渐暴躁起来。李丽婷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推开了通往卧室的门。    
    那张床干净整洁,白色床单平整得跟镜面一样——原来躺在那里的太叔离已经不见了。    
    果然如此。    
    “两天前,我一觉醒来发现他不见了。你不知道,当时我还以为我是在做梦呢,简直高兴得快发疯了。我怎么知道他恢复过来之后,竟然会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他带走了多少钱?”朱昔继续问,“钱不够,他就去不了太远的地方。”    
    “他没带钱。”李丽婷转过身来,“他根本不需要钱。他跟太叔绯都一样。”    
    “什么意思?”朱昔愕然。    
    “他们有办法让别人产生错觉,以为他们花钱了,或者干脆不收他们的钱。”李丽婷微微笑起来,“他们只要瞪检票员一眼,检票员就会笑呵呵地放他们通过。这简直跟小偷差不多,但永远没人能抓得住他们。”    
    李丽婷说这些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以前的趣事,阴霾的表情中出现了短暂的欢乐。但站在一旁的朱昔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他只觉得全身都在发冷,骨头象是被冻住了一样,硬邦邦地挺着。    
    朱丽失踪的时候也没有带钱。    
    不是带不了,而是根本不需要。太叔绯就跟在她身后,所以她用不着钱。    
    “你呢?”李丽婷终于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知道太叔离因为什么苏醒过来,你想听吗?”朱昔不等李丽婷回答,就自己接着往下说,“因为太叔绯提出确切条件,我们想活命,就必须要举行一个仪式。而这个仪式必须要他的参与。所以太叔离苏醒了,而且躲起来了。他不想让我们活下去!”    
    “所以你们必须找到他?你觉得我可能有办法帮助你?”李丽婷轻轻一笑,摇摇头。“找错人了。我还指望你们能帮助我呢。”    
    李丽婷平静地看着他。她不是在撒谎,也完全没有撒谎的必要,这点朱昔很清楚。可是他无法接受这种无望的现实。    
    电视还在播放着无聊的广告,打开的窗户外面传来楼下乘凉的人的闲聊。整个世界都在按照原先的轨道运转,只有这个小小房间中的两个人,却被甩出了这个世界。    
    他们不知道互相凝视了多久,直到电话铃忽然响起。    
    “来电话了。”李丽婷一把抓过听筒,贴到耳朵上,“喂?喂?请问是谁……喂?怎么不说话?见鬼,到底是谁?”    
    “怎么……”朱昔刚说了两个字,他自己胸前的电话也响了。    
    手机外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号码。刹那间,他有点犹豫是不是最好不要接这个电话。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似乎只是一种动物的本能。


第三部分:沉睡在记忆中的罪危险的前奏(2)

    然而最后他还是接了。沉默三四秒钟之后,他按动了通讯键:“喂?谁啊?”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一个女人在喊“喂”的声音,跟李丽婷的声音完全重合在一起。还不等朱昔仔细分辨这两个声音的区别,电话里突然发出一声恼怒的低哼:“你果然在那儿。”    
    朱昔全身的肌肉一下子全绷紧了。    
    “你想找我,对不对?那你最好就从我姨妈家出来,一个人到火车站去。我会引导你怎么找到我。”电话那边爆出一声轻笑,然后就非常突然地挂断了。    
    朱昔把手机从耳朵旁边挪开,迅速把这个号码保存下来。    
    “是阿离么?”李丽婷疑惑地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不是他。”朱昔默默地合上了手机。“这个人打错电话了。”    
    八月十七日,下午三点三十分。    
    电话里依然是那生硬的电子音:“您所播打的用户已经关机……”    
    怎么回事,为什么朱昔一直不开机。    
    司空琴叹息着,关掉那精巧的红色手机,转过身来。    
    “我妈妈上班去了,五点回来。”欧阳操朝她笑笑,笑得有些古怪。他没有问她打电话给谁,甚至好像根本没看到她打电话的动作。“她知道你下午要来,很高兴呢。”    
    他拿起两个杯子到盥洗室里去了。司空琴慢慢踱步到墙边,看着墙上的照片。她的目光在每一幅照片上停留很久很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其实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    
    我必须要找到他。我相信我的猜想是对的,太叔绯想要与她最爱的人举行一次仪式——也许干脆就是婚礼。这个人只能是朱昔。    
    可是……如果太叔绯提出的条件是……死亡呢?如果她期待朱昔跟她一起死呢?    
    司空琴的目光毫无目标地在房间里转动着。渐渐地,她的目光在停在了某一个点上。    
    一种说不清楚的可怕神色在她眼眸里凝结。    
    片刻之后,她别开视线,深深喘了一口气。    
    不知道欧阳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好像有些心不在焉,这往往就表示,他有了一个跟我不同的推测。    
    那么他的推测是什么?……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    
    欧阳操回来了,手里拿着杯子和煮好的咖啡。他将漏斗直接放在杯口上,铺好滤纸。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冰冷的意味,嘴角却一直笑着。    
    一种不自然的,面具一样的微笑。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司空琴接过他递来的咖啡。“你认为朱昔会不会同意我的推断?”    
    “肯定很难。”欧阳操斟酌着说,躲避着她的目光。“你也知道,现在的朱昔对太叔绯只有仇恨。”    
    长时间的沉默。    
    “想想看,最后这次降灵结束的时候,”司空琴叹了口气,手指抚弄着杯子边侧。“太叔绯不顾朱昔的辱骂,一直微笑着将手伸向他。”    
    “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欧阳操打开了糖罐,“要放糖么?”    
    司空琴摇头拒绝后,他在自己的杯子里放了一块方糖。    
    “对太叔绯来说,‘一厢情愿’这个理由已经十分充分了。她考虑地是她想要什么,而不是朱昔想要什么。”司空琴看着他搅动杯子里的咖啡,“不过话说回来,你敢说朱昔心中就没有一丁点儿的悔意,一丁点儿的自责?”    
    “我不认为他有,”欧阳操的语气十分肯定。“别忘了,太叔绯害死了他母亲,还差点儿让朱丽没命。”    
    “你们怎么能确定那次车祸就是太叔绯弄的?那天下大雨,汽车很容易出事的!我们能想到这一点,朱昔也一定能。说到头,我们当初不过是‘推测’这事情是太叔绯做的!”    
    “你祖母的死不也是推测么?你还不是坚信是她干的?”    
    “那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她事先向我暗示过!”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喊叫了?”欧阳操终于把目光转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是极其平静的目光,那种冷漠让人心寒。    
    他从来没有用这种目光看过我,从来没有。    
    司空琴忽然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胸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改变了?那漫长的共同经历的岁月,那种无可怀疑的深厚友情,还有那种从未出口却充满默契的相互依托……都消失了,被某种无可抗拒的力量毁掉了。    
    司空琴慢慢地在长沙发上坐下来,那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变成了有形的物体,重重压在她的心口上。她开始觉得呼吸有点不畅。    
    “就算你的推测是对的,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欧阳操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劝说朱昔去和亡灵结合?那说不定是个死亡仪式。”    
    “这我也想过……”司空琴的声音平静下来了。“可这是惟一的解脱办法。”    
    两人默默地喝着咖啡,静穆中听得见钟摆的嘀嗒声。    
    “我也觉得这样不对。”司空琴小心地挑选着字眼,“但总好过三个人一起丢命。欧阳,不要觉得我冷酷,我不过是坦白说出了我们的处境而已。”    
    “这点我倒是很同意。”欧阳操毫无缘故地笑起来了。“死掉一个人,总好过三个人一起丢命。”


第三部分:沉睡在记忆中的罪沉睡在记忆中的罪(1)

    火车有节奏的声响永不停歇,仿佛一个漫长的循环往复的背景音效。太叔离的声音听上去是那样虚幻缥缈,一点都不真实。    
    他告诉了朱昔他现在在哪儿,他的语气一直那么平静,平静得让人感到一种恐惧。    
    朱昔缓慢地收起了手机,把目光移向窗外。那里草木苍翠,景色一片洇润之气。烟雨朦胧中,蜿蜒的公路像黄色的带子穿插其中。这景色在朱昔眼里也显得是那样不真实。    
    朱昔随着人群朝出口走去。他没有看前面,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彩色屏幕上显示着一封很长的短信息,发信人是欧阳操:“朱昔,如果司空琴来电话,不要相信她的话。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你也别问我想要做什么。以前,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们大家。现在,该我拿出勇气来拯救我自己了。希望这次能彻底解决这件事,永远中断这场噩梦。”    
    发件日期是昨天晚上。收到短信息后,朱昔好几次试着拨回去,对方却关了机。    
    感谢你救了我们大家?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朱昔对着手机冷笑起来。    
    我一向猜不透他心里在转些什么念头,现在我也已经不想去想了。他不想告诉我他打算做什么,这样正好,我也不想知道。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我只想要朱丽活着回来。其他的人,其他的事,我已经没有精力去关心。    
    走出车站,迎面一个巨大广告牌将耀眼的日光反射下来,直冲眼帘。朱昔脚下一个趔趄,几乎站立不住。    
    我比前几天更虚弱了,也不知是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缘故。我不记得自己有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精神一直处在漂游的状态,迷迷糊糊,可一接触枕头,又立刻变得无比清醒。常常在床上躺了几个钟头后,又不得不再次跳起来。    
    我真的觉得累了。累得恨不得死去。    
    “去哪儿呢,小伙子?”出租司机按倒了计时器。    
    朱昔告诉了他地址。那是太叔离在电话里告诉他的,他说那是他们父母被烧死的旧址。    
    司空琴面色苍白地坐在长沙发上,半空的咖啡杯随着她的手臂无力地放到茶几上。她已经说累了,焦虑的心情使她几乎没注意到欧阳操的沉默,忘记了询问他的看法。    
    欧阳操端着咖啡的手悬在空中,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面孔笼罩着一层近似残忍的冷漠,这冷漠于他周围的沉寂渐渐融为一体,只有钟摆的声音从中穿出,清晰而锐利。    
    她看上去精神开始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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