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8-合法婚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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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吧,医院里的药比外面贵很多。”小雅跟着阿春走过了半条街,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家药店。算完帐,阿春掏钱,但从兜里翻了半天,钱还是不够。阿春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苦笑了一下。“欢欢,出来的急,钱忘带了。”于是,药钱由小雅付了。到了阿春家的楼下,小雅又争着把的钱付了。在电梯里,阿春叹了口气,像是对小雅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该,上班了。老待在家里,钱都花光了,也不是个事。”阿春的脸很苍白,像是曾经的白纸,现在已写满岁月的痕迹。
第六部分对你感到失望(五)
小姬喝醉了,说了一通醉话,像什么“徐哥徐哥我爱你呀”之类的。老徐在一旁应着,同时说着,“别喝了别喝了。”最后,老徐也醉倒了。在醉倒之前,小姬呜呜地哭了。老徐问了半天,她也不回答。哭完之后又笑。笑完之后又骂贾老师不是个好东西。老徐在一旁哼哼唧唧地答应着,自己如坠入雾中。老徐自己也不知道几点离开的酒吧。只知道当时酒吧里静悄悄的。出来后,街上也静悄悄的。当时小姬整个人缠在老徐身上,老徐则身体倾斜地上了马路边。刚好在附近趴活的一个出租开过来。“去哪儿?”司机是一个獐头鼠脑的男人。
“我家。”小姬说。“你家在哪?”老徐问。这时司机在车里偷偷地笑了。“南边。”小姬说完,就不吭声了。老徐把小姬推到了车里。说:“先往南开吧。”
转了半天,才找到了小姬的住处。小姬也是在一个小区内租的房子。这时整个小区内静悄悄的。老徐一边搂着小姬的腰,一边把的钱付了,打发司机走开。楼里的电梯停了。好在小姬住五楼。老徐气喘吁吁地连拖带拽把小姬往楼上拖。走一段之后,老徐就停下来呼哧呼哧地喘气。进门之后,老徐把小姬推在双人床上,自己也瘫软在一边。不知过了多久,老徐起来撒尿。屋里的灯亮着,照在小姬身上。小姬不知什么时候把紧身的裤子脱了,只穿一条三角裤。两条雪白的大腿叉得很开,哼哼唧唧地睡着。这令老徐欲火焚身,站在厕所兴奋得连尿都撒不出来了。后来老徐索性回身从厕所里出来,上在小姬身上。老徐下来时,小姬紧绷胸部的黑色紧身衣上,像是无人清扫的战场,一片狼藉。
当晚,小雅在阿春家睡的。阿春没有提醒小雅往家打电话。而老徐,光着下半身像死猪一样,在小姬家睡到天亮。
晨光中,三里屯。在往来穿梭的人群车流之中,一辆清障车把老徐的捷达车拖走了。像拖一条死狗。
第六部分问题的严重性(一)
这些日子,老徐和小雅一直处于冷战状态。
也许和怀孕有关,小雅最近不爱吃东西,也不爱做饭,所以,老徐和小雅连饭也懒得吃了。厨房里的所有碗筷都是冰凉的,没有一点热乎气儿。
最近老徐的工作也不太顺,有一单活儿跑掉了。所以,老徐的收入也有所下降。所以,
有时,老徐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地走在北京的大街上,从楼群的缝隙中望着天空,会没来由地骂上一句:操你妈。然后心里好受一些。然后拎着手包到客户那高耸入云如同城堡一般的写字楼里,对客户甜言蜜语。有时还要对一些年老色衰的女主管出卖一下“色相”,才能拿到可怜的一单活儿。老徐有时也想过,其实自己和鸡也没区别,其实每个人都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场合扮演着操别人和被别人操的角色。
由于提成少,老徐上交给小雅的钱也减少了。又加上那天在小姬身上花了不少钱,老徐感到国库十分空虚。老徐有时想,那天就当去歌厅打炮了。但老徐又想,这打炮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呢。为了平衡起见,老徐决定改天再来。这回免费。
每月报帐的日子到了。老徐手拿一摞略显单薄的钞票往小雅眼前一递,咕噜了一句,“开支了。”然后就瞅小雅的表情。
“钱怎么少了?”小雅接钱的动作十分熟练。小雅的动作令老徐感到自己是一只鸡,被客人干过之后向歌厅领导报帐。
“有两单客户跑了。不在我这里做了。所以,”老徐偷眼看了一下小雅,小雅的表情很严肃,也很沉重。“不过没事儿。我再想想办法。”
“那以后可怎么办呀。房子,还有孩子。才这么点钱。”小雅说。
这是老徐与小雅认识以来小雅第一次提出这个问题。以往的小雅曾认为,大富大贵不现实,但老徐养活自己是毫无问题的。但现在,似乎有了变化。
老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小雅没有去上班。
这是老徐报帐的第二天。
小雅独自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天花板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痕,从一个角落一直曲折延伸到了另一个角落。小雅看着天花板发愣。阿春已经发烧好几天了,据说高烧不退,伟哥也不理她的茬。两人这两天正打得不可开交。小雅当时在场,也想去劝一下,被阿春给推开了。阿春当时脸上刚被伟哥扇了一巴掌,苍白的脸上带着浅红的手印。伟哥说:“你这个骚货,还装什么淑女。”阿春则嘴唇紧闭无声地和伟哥搏斗着。过一会儿,转脸对小雅说,“你给我回去,这里没你的事儿。”阿春的脸上有一种绝望,也有一种绝望后的快感。
此后小雅再没有见到阿春,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
有时小雅觉得,活着真的挺烦的。无论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好像没有真正快乐过。好像快乐是个遥远的东西,和死亡一样遥远。
正想着,小雅的手机响了。小雅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于是小心翼翼地接了。
“喂。你好。”小雅声音小小地说。
“怎么没精打采的,病了?”小雅听出来了,是阿春的声音。“在哪儿呢?”
“在家。”小雅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你的手机号怎么变了?”
“对。我换手机了。以前那手机我还他了。我们,彻底没关系了。”
“你又买了一个手机?”
“我才不自己买这东西呢。是别人让我用的。”阿春的声音听上去很超然。
“你病了?”阿春问。
“我不舒服。”小雅说。“不愿意去上班了,就那么点儿钱。”
“要不要我看你去。”
“不用。我没事儿。”
小雅和阿春在电话里又聊了两句,这时候,阿春说,“有电话打过来了。先挂了。对了,以后别到我以前住的地方去了。我搬家了,在和平里那边。回头再联系。”说完就挂了。
小雅拿着手机,呆在那里发愣。
第六部分问题的严重性(二)
昨天报帐时小雅的态度对老徐的自信心是一个打击,这一打击直接影响到老徐的精神状态。
坐在办公室,老徐又一次打起了盹。
这两天有点像阳春三月,出奇地暖和,暖风吹得老徐醉,趴在桌上就想睡。但老徐对自
己说,不能睡,不能睡。于是老徐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本电影杂志,有声有色地看了起来。
屋里很静。只有日光灯在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一架小型侦察机,盘旋在办公室的上空,监视着屋里的一切。
小江在电脑旁打北京地区妇女用尿不湿的策划方案。而小宋的位子依旧空着。
小宋死后,公司一直没再招人。这证明了小宋的存在毫无意义。不光如此,后来,老板发现,没了小宋,对公司而言,产生了一种开源节流的效果。
办公室里少了一个人,立刻冷清了许多。说实话,以前,老徐挺讨厌像小宋这样的女人,因为自己难看,就对一切漂亮女孩和所有男人表现出得深恶痛绝。但她死后,老徐觉得,也许,这也是一个人的可爱之处?
有时,下班时,老徐站在小宋的桌子旁边,垂手肃立,仿佛小宋正趴在桌上偷偷地看书。
老徐知道,小宋最爱看黄色小说,并从小说中得到快感,现在,她已经用不着这些了。
小宋的世界里充满了快乐。
整个上午很静。基本没有什么事儿。中间小江过来问老徐一个字。老徐就告诉她。
策划案是老徐写的,字迹龙飞凤舞,经常会遇到小江看不清的字。当然,有时,有的字挺清楚,小江还是要问。老徐也不在意。好在小江身上有一种比较好闻的香水味,小江一过来,气味扑面而来,香风缭绕。老徐一边用余光欣赏着小江隆起的胸部,一边一本正经地对小江加以指导。
中间小江给老徐倒水,老徐点头致谢。
后来老徐觉得很无聊,在电脑上玩起了空当接龙。玩了一会儿,觉得更加无聊了。
因为与小雅闹别扭,新家装修的事儿老徐一直都没有顾上。只是中间给那个包工头打过几回电话,回话说放心吧,我们保证质量,接着就是什么“一握客户手,永远是朋友”之类的话。后来老徐说,有问题我可不给钱。那边说“放心吧放心吧,我的手机没电了”,然后就挂了。
老徐还是决定要去看一看。
就这两天吧。老徐想。
中午吃饭前,老徐的电话响了。当时老徐正撅着腚低头找东西,电脑桌底下一片狼藉。
“帮我接一下电话。”老徐脑袋扎在电脑桌底下,瓮声瓮气地说。
小江把电话接了。
等老徐从桌子底下像一只老乌龟一样钻出来时,看到电话正在自己鼻子底下,小江白白的手握着电话,一副义正辞严的表情。
小江没有像以前那样说,徐经理,电话。
老徐接电话,说了句谢谢,然后,接了起来。小江则犹豫了一下,将老徐的饭盒放在了老徐的桌子上,同时扔下一张饭票,自己一言不发地出了办公室。
从那边连续的喂喂声,老徐已经听出来了,是小姬。但直到小江的背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老徐才接着说:“干吗,叫猫呢。”
电话那边,小姬笑了。“叫你呢。”她说。然后不依不饶地说,“好家伙,让秘书挡我,那女孩够厉害,拦着问我是谁。”
“我怎么没听见。”老徐说。但老徐接着想起来,当时在电脑桌底下确实隐隐约约听到小江问“哪位”来着。
“还心疼了呢。”小姬吃醋似地说。“我说不给我打电话,原来边上有一个小妖精。”
老徐听到这里,连忙把话题叉开。“有什么事儿吗?”
“不欢迎了。不欢迎我就挂了。”
“别别。”老徐连说几个“别”。老徐知道,小姬是不会首先挂掉电话的。
“这还差不多。”
“说吧。”
“徐哥,你得给我买衣服。”
“凭什么。”
“那天你都把我衣服弄脏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弄的。你都睡了。‘
“真不害臊。趁人熟睡实施强奸。“
老徐没说话。
“什么时候来看我。”小姬说。
“过两天再说吧。”
小姬对老徐的态度不满,赌气似地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老徐站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愣了一小会儿。
屋里很静。只有日光灯在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有一架小型侦察机,盘旋在办公室的上空,监视着屋里的一切。
下午一上班,老徐就被老板叫了过去。
当时是小美过来叫的。小美趴在门框边,冲老徐挥了一下手,“徐哥,老板叫你。”
老板姓王,私下里大家都叫他王八。老板无论春夏秋冬都是光头,像一个乌龟头。
老徐进门时,老板赶忙把一本看了一半的小人书塞到拉开的老板台的抽屉里。
“坐吧。小徐。”老板的声音听上去挺细。
老徐坐下,递给老板一只“三五”,并给老板点上了。
“老板,找我有事?”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找你想了解一下情况。”
“唔。”老徐一边吸着烟一边点头应了一下。
“卫生巾策划写得怎么样了?”
“写完了。”老徐说,“小江正在打。”
老板“哦”了一声,抬起左手摸了摸光光的头。老板背朝窗户坐着,他的光头在阳光下放光,而脸则埋在黑暗中,看上去有点恐怖。
“这个项目时间有点长了。”老板说。
“没办法老板。”老徐像所有打工者一样毕恭毕敬。“中间他们都不想让我们公司做了,后来我做了好多工作,才把他给留下来。”
老板“哦”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办公室里烟雾弥漫。中间小美进来一次,给老板倒咖啡。老板说,“小美穿新衣服了,”说着站了起来,然后又像发现了什么似的说,“哟,脖子上有根线,我帮你拿下来。”说着,伸手去摸小美的脖子。
老徐低下头,看着茶几上烟缸里的一堆烟屁股。隐隐约约听到老板对小美耳语几句。
老徐抬头时,小美正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小美回头看了老徐一眼。后面的谈话变得很迅速了。似乎老板临时有了安排。老板最终的意思是,老徐这几个月报销的手机费和餐费太多了。
“减点吧。”老板最后说。
第六部分问题的严重性(三)
老徐后来去了一趟新房子那里。一进门,老徐吓了一跳。一个光着身子的女人从一间屋子慌慌张张地跑到另一间屋子,女人的大白屁股跃然入目。而那几个安徽民工神情慌张地望着老徐。
老徐打量了一下屋里。屋子的一角已经支了一个电炉子,呼呼地正炖排骨呢。屋里满是肉香。
“那女的是谁?”老徐问。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两个几乎同时说话,但说的不一样。一个说“我老婆”,一个说“我女朋友”,两个人的声音就像不太齐男声二重唱。
“到底是谁?”
年纪大点的说:“我老婆。”
老徐把双臂抱在胸前,在屋里遛跶了几圈儿。看到屋里一片狼藉。
“你们包工头呢。”
“出去了。”其中一个年轻点的说。
“你要是这样,小心我告你们。什么老婆女朋友的,以为我傻。”
那几个民工灰头土脸地你看我我看你,摸着脑袋呵呵地笑了,声音很小。
后来,老徐在电话里给那个工头打了一个电话。工头说,“不可能不可能。我们公司的宗旨就是‘一握客户手,永远是朋友’。我到时候看一下,有问题我严格批评。谢谢。”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老徐有点后悔。也许,当初,按小雅的说法,找一个正规点的装修公司就会好点?
但钱呢??
那天下午,老徐接到了一个在北京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