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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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他的深情厚意他从未放在眼内,他并且用眸光时刻剥着她的灵魂,使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抖抖颤颤不敢抬头不敢重音节走路。他用冰冷的子弹射向她温情四溢的心区。他无所顾忌地对待她,她却将他的无所顾忌看作是他的个性……
他不能够再回忆下去,她是他的亲妹妹,他竟因着头脑中的胡思乱想而引发出来的激情而强暴了自己的亲妹妹。他一想到这一层喉中便发出悲鸣的怪音。他因为不能讲话,因此全靠怪音来抒发情绪的大波大澜。
温莎因为怕他更加遣责自己便忍住不让眼泪流淌出来,她拿开保温瓶的瓶盖又从瓶盖凹处取下一只汤勺。她从保温瓶内盛出一小勺她为他做的甲鱼参汤向他口中送去。他摇晃着头颅不肯张口接住那甲鱼参汤。
他不能接受温莎太多的好,他已经很对不起温莎。如今他更多地接受她的种种好处那无疑是在索自己的命。他宁愿饿死在病榻上也不能接受温莎这样的厚爱。他怕承受不起又怕加重自己的罪孽,因此他拼力地闭着嘴不肯掀开半条缝隙。
温莎却扑跌跪在地上,泪水汩汩地从眶内溢出,她随之声音抖颤地喊出“大哥”二字。
她如此之快地原谅了他对她的兽行着实令他震惊,但他自己不能原谅他自己。于是他将头颅扭向一处。
第四部分第十五章瞬间的火花(2)
温莎仍跪在他床榻前的地面上。温莎带着浓重的哭腔对朴高说他如果不喝掉她为他煮熬的甲鱼参汤,她就会长跪不起。
朴高听了温莎这样的话语缓慢地将扭向一处的头颅转向温莎,他凝视了一会儿温莎,心里瞬即产生出对温莎的一丝怜惜和疼爱。他向温莎微点一下头颅并用眸光示意温莎起来。
温莎见朴高肯吃她精心熬制的甲鱼参汤即刻从地面上立起。她重新拿起汤勺喂向朴高。
朴高和着泪水喝完了一大半甲鱼参汤。
温莎喂完朴高甲鱼参汤就座在朴高病榻旁侧的一只圆形椅子上,她并且伸出一只手握向朴高的手很久很久地痴望着朴高。
朴高不敢正视温莎那种柔情哀凄兼并的目光。他想待他的病有了好的转机他一定想方设法为温莎找到一项适合她做的工作。他将分给她他的一半家产。他要补偿她,他要像父亲一样疼爱这个被自己伤害过从落生就成为孤儿的妹妹。
医护人员进来查房,温莎不得不拎了保温瓶离开朴高。
温莎走后朴高重又陷入迷茫和自责之中。
在他的全部生活中他着着实实地伤害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亲密的爱人,一个是自己骨肉相连的妹妹。
他现在总算清楚了苏麻离开的原因。自己身为男人却以极其独断专行与冷酷的方式回报苏麻那样柔肠似水的女人。自己犯下了男人中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假如自己稍稍对苏麻用些真情他也不会失去她。她从他身边离开的第一次他就应该引以为戒,可他偏偏毫不在意她的离去原由,也不从中吸取经验教训更不反省检讨自己。他的心本是从属于她的,他又本是离不开她的。可是他却像一个弱智男人不知拢住身边女人的心,只是一味地按照他自己的行为规范行事。到了后来自己又因着苏麻的离去而染至顽疾因此误延了去寻找苏麻。
至于苏麻与罗良间的情感往来,他不会再责怪她,他没有资格去责怪她。就让她和罗良顺其发展下去吧。他甚至不配产生嫉妒心理。从此而后他将死灭掉对异性的妄想。
苏麻不会重新给予他所期望的爱,再者他亦不能给予苏麻期望的爱。他再不是从前那个倜傥的朴高。他的下半体已经失去神经知觉趋于半瘫痪状。他这样的一个半残者怎么还配得上苏麻那般标致美丽的女人呢。
但是一个人无论男女老幼在没有爱的日日夜夜生存着就像沙漠中缓缓踽行的骆驼那般无滋无味,他朴高不能像沙漠中的骆驼,他若不是在这世上又有了新的牵挂他即刻会让自己结束这种残喘的生命。
他要待身体稍稍强硬些为温莎安排好工作,当然苏麻若同意自己为她安排如意的工作,那么他将不遗余力。做完这些事宜他要将所有的家产分成两大部分,一部分送于他心爱的苏麻一部分送于他可怜的温莎。之后他将义无反顾地走向他应该去的地方。他应该去的地方那即是地狱或者天堂。
像他这样一个嘴斜眼歪身体半瘫的废人活在这世上只能是给自己带来无穷痛苦,除此而外还会有什么呢?
对于一个没有将来执意走向死亡的人来说痛苦与欢乐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抓紧办完眼下要办的事情。
朴高想到此仿佛他真的逝去面部表情平静得令人恐怖。
其实这个世界是用爱维系的一个人间群体。而在众多爱中爱情是最至高无尚的东西。它能使这世上男男女女发誓盟约、欲生欲死、缠缠绵绵、痴痴迷迷。
一个恋爱中的男女最首要的秘诀是痴,由痴发乎于情由情发乎于迷此所谓情迷是也。
而朴高身上仅剩下责任,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他的责任里丝毫不带有恕罪与讨好的成分。一个濒临死亡深渊里的人恕罪讨好已毫无价值可言。
这世上如果说有完美的总结,那就是绝对的清醒。
当你绝对的清醒你便发现自己在以往的日子全部是混沌。
朴高深切的想自己以往的日子是多么的混沌。对于苏麻这种心地纯良貌美如仙的女人他愣是不懂得珍惜。
第四部分第十五章瞬间的火花(3)
大小会议,访谈记录,为人诉讼,整日介一脸的严酷状,自然苏麻会对自己产生逆反和背叛。
一行清泪再次涌出朴高眶内。
朴高心中已不再嫉恨罗良的侵占苏麻。他在心底发出了原谅他之所为的声音。他不能在
他辞世后留下许多遗憾,保括对罗良的友谊。
由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病,使他顿刻明白了许多做人的道理。关于什么叫真爱以及爱屋及乌他已经非常了然。
生命不是一只封闭的笼中鸟,而是自由飞奔的大鹏。
朴高是朴高。苏麻是苏麻。他无权干涉苏麻。苏麻亦无权干涉朴高。如果说彼此有缘会再叙,彼此无缘莫相求。
朴高的头脑中正在天马行空任意驰骋之时罗良急匆匆推门进来。
罗良几步跨到朴高的病榻旁,他万没想到朴高会病成这样。罗良抓住朴高的一只手猛然握在自己的双手中。
朴高没有目光地望向罗良。罗良感到内心一阵破碎。本来他是想来向朴高打探苏麻的详细地址与探视一下朴高的病情。但是朴高目前的状况迫使罗良紧闭双唇。
罗良是一个讲道义的男人同时又是一名医生,医生的礼节告诉他不能用一些足以刺痛病人的语言来刺激病人的情绪,其实他本人站在朴高病榻前就足以令朴高寒心与气恼。他毕竟是朴高的情敌,他脑海里闪出朴高在手机通话中谩骂他的话语。他闭了一下双眸紧接着头部向上微微仰去然后发出一声长叹。
朴高从喉管中发出呜呜的叫声用又眸光示意他坐下来。
罗良从朴高的语塞和嘴巴的歪斜度断定朴高病情的严重性,但这种中风没能当即死亡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朴高想向罗良说些什么,无论他怎样努力就是无法开口讲出他要阐述的话,他一阵绝望和悲哀后眼内再次涌出泪来。
从他眼神的空洞和没有任何表情来看,罗良觉出朴高不再对他充满愤怒。
男人与男人间的仇恨几乎是为了女人和金钱,而男人与男人间忘掉这仇恨又几乎是负数或零。
朴高在一场大病后对生命与人生进行了重新解释。
男人与男人间的隔阂一旦消除,和好如初的速度就像他们爱上某个女人时那样快捷。他们不像某些心胸狭小的女人那样对她们的仇家因为某种原因而假装面部微笑骨子里仍怀着对她们仇家的刻骨仇恨,一旦机会到来她们仍会拿起武器凶猛地刺向对方。
这便是男人与女人间豁达与非豁达的最好最完美的证明。
朴高因着苏麻移情与罗良于罗良争风吃醋又因着自己突然的病倒而完全解除了对罗良的警戒与敌意。
朴高竭尽所能地使自己投出友好和善的眸光,可是朴高的眼睛依然呈出大面积的空洞。这倒并非是朴高骨子里原本浓重的虚伪和不真诚使然,而是他连使自己眸光投射出一种能使自己满意的力量都没有。
他的手被罗良相握着,他的手却在罗良的手中散乱着一点相握的力量也使不出来。此刻的朴高又对人生有了更深层的领悟。
人的一生争啊掠啊费尽心机啊,到头来全是一场空梦。人一旦染上病体任何物质以内的东西都将一文不值!就像自己拥有那么大面积的别墅又拥有一笔丰厚的家产,可到头来他却不能极好极到位地享用,眼睁睁地望着那些物质的东西在他面前白白腐掉。那岂不是世间最大的残忍吗?就像一个贪婪的男人面对无数个美妻娇妾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行使男人的权力而眼睁睁地空望着她们一样,那种看不见的肉体与精神的折磨足以使人的灵魂分崩离析。
朴高深切地领悟到其他人尚未领悟到的生命内涵但朴高尚且不知自己是否在领悟到生命内涵后在某种可能使他重新欲望的机会里死灰复燃他的本性。
人往往离不开本性或者很难离开本性。尤其是当人重又有了一种操纵生命与操纵生活的机遇,人常常会丢掉伪饰的外衣露出庐山真面目,虽说他刚刚被人救起,生命之光还没有燃稳燃亮就急三火四地投入一场更深更大的纷争之中。虽然利欲熏心的人可能遇到更大的险情,但他早已将卧薪尝胆这句成语忘到爪洼国里。
第四部分第十五章瞬间的火花(4)
朴高不是那种意志薄弱的人,所以他既不会后悔也不会无法面对他即要做出的伟大行动。他这种伟大的行动又完全是出于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刻骨铭心的爱。
一场大病让朴高对爱情的理解度和深刻度有了从未有过的升华。
什么是爱?什么是被爱?爱的角度爱的方位又是如何于相辅相成间形成一种坚不可摧的
理念?
爱是无私、爱是奉献、爱是给予。能使苏麻早日脱离开他的阴影而寻觅到生命的佳侣,他虽死无憾。
他示意罗良拿来纸笔,罗良便从皮夹内取出纸笔递到他手中。
他的手颤颤抖抖地在纸上画着却写不成一个能令人看懂看清的字。他通体因为给书写字迹的用力而弄得汗水淋漓。最后他好容易画出“电脑”二字。可是那龙飞凤舞的文字组合让罗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辨识出来。
罗良飞快地进入医务室,他向医生说明了病人需要一台手提式轻便电脑,医生笑了笑摇着头告诉他医院全部是大型电脑机,只有院长们每人手中各有一台手提电脑,不过院长们正在开会。
罗良只好失魂落魄地返至朴高的病房,但他刚要打开房门,他突然想到自己家中恰有一台手提式轻便电脑,他飞快地跑向电梯又飞快地进入自己的车内。朴高需要讲话而又不能开口讲出,手写又写不出来。倘使这样的情形继续下去,罗良根据从医多年的经验断定,朴高会染至病发性心肌梗死。于是他加快了驱车速度。
他怕驱车到家后又给瑞娜的缠绵耽误掉一些时间,所以他干脆驱车去了他的诊所。
很快,他从诊所内取来他办公用的手提电脑匆匆下楼又匆匆进入小轿车内。
当他将手提式电脑展现在朴高面前时,朴高极近兴奋状态。
罗良将手提式电脑插上电源放置在朴高的前胸间又为朴高打开电脑,他自己在一旁扶着电脑的后身以保持它的平衡。
朴高见到电脑就如饥渴的人见到水源一样,他终于可以将自己要阐述的语言如数道来。如愿以偿令他兴奋不已。
朴高的手指还不能够运用自如地分开,因此他用手背的关节敲着电脑键盘。虽说很是吃力与别扭,但电脑屏幕上毕竟显示出他要阐述的语言。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朴高终于完成了他的心愿。电脑屏幕上显示出这样一段话:
罗良,苏麻住在E区F街十三号楼房的三门三层。她所在的工区工地地址是E区K街二十八号,你去找她吧。
罗良看到这样的有关于苏麻下落的消息很是为之震惊和兴奋。他万没想到朴高能有如此坦荡胸襟将苏麻的地址告诉他而且还是在他重患在身的情况下。
罗良被朴高深深感动了。倘使先前朴高若能胸襟坦荡地对待人和事或者对苏麻呵护有佳那么苏麻怎么会离他而去呢?
人啊总是到了一种极限的境地才会迷途知返,但是人会发现有些事物在极限之前就已经化为乌有,只是人没有察觉而已。
朴高在大病极限中不知是对苏麻的歉疚还是对自己的忏悔抑或是一种良心上的自责迫使他如此费神费力地讲出苏麻的行踪。
罗良不清楚朴高在详告苏麻行踪后是否内心里承受着巨大的悔意。因此当罗良观至到电脑屏幕上的有关苏麻的消息并没有呈现出任何能让朴高察觉出来的反应,虽然他内心里一阵激动和喜悦。
他原本是为着打探苏麻的行踪而来,可当他发现朴高如此病状便在心里打消了这种想法。孰料朴高竟自己娓娓道来。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罗良的内心为着即要找到苏麻而激动万分。他看看时间便决定离开。他将那部手提式电脑放置在朴高病榻前方的桌子上以备朴高使用,他为朴高向上拉了一下被子又为朴高整理了一下坡度很大的枕头,然后转身离去,但是就在他回身关门之际,他发现朴高痛苦万分地闭上了眼睛。
罗良没有重入门内去慰藉朴高,他心里只有苏麻的影像。罗良的自私同样在一种情不自禁对所爱女人的遐想中淋漓尽致地显现出来。
第四部分第十五章瞬间的火花(5)
他没有顾及返回家中或诊所。他怕有事干扰他以此耽误去见苏麻,因此干脆关掉鸣叫不止的手机。
他风风火火地将车驱向E区F街十三号楼。他进了三门三层,当他的手即要叩响苏麻所居住的房屋门的瞬间,那手竟然抖动起来。好像那门上有强感电流一般。他在稍稍镇定一会儿终于重新抬起手叩响了苏麻的家门。
数十下敲击后里面仍没有回音,罗良当即决定去E区K街工区工地。
同是E区,罗良断定那个工区的工地就在附近。罗良一面驾驶着车子一面向路人打探工区工地的位置。可是这里的路人却用假话欺蒙他。他们一忽指东一忽指西使他走了许多冤路。他们本是穷愁潦倒的无业游民看到他仪表堂堂又驱着如此漂亮的小轿车就心怀鬼胎地耍弄他。
他们不与他讲实话是因为他们与他隶属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