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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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妻子欲望来临时的确是去外打了野食,可是他妻子并不想放弃他这个英俊体面的老公。这是施子航万没想到的结局。施子航回到那个阴森恐怖的家中也只是为了不生事端,他和妻子无一子女,因此家对他来讲无任何牵挂。回到家中他只是闷头吃饭闷头整理公司里白日没忙完的公文要件,然后洗浴然后睡觉,他在自己的书房内安了一张简易床,困了便倒入床头呼呼睡去。他妻子夜半回家也无所谓他在干什么。不过若是反其道而行之施子航在他妻子之后回到家中,那么他的母夜叉之妻定会重操旧棒痛打落水狗般地打他。他将他妻子比喻成女魔头。至此,他在内心里无数次骂着女魔头这样的话。有一次,他因为夜里挨了妻子女魔头的棍击。所以直到坐进办公室他还情不自禁地骂着女魔头,同事听到后暗自窃笑他发神经。
第一部分第二章她在想着谁(8)
女魔头,女魔头,他将如何挨着她的岁月?
女魔头消磨着施子航的意志、精神和肉体。施子航几乎沦陷于万劫而不复。施子航作为男性体的尊严被女魔头横扫殆尽。有一天早晨施子航从书房里进入洗手间对着镜面修理胡须发现自己的容颜沧桑无比心中就更加憎恨女魔头妻子对自己的施虐。他想,他在短期内一定要拿出个正确方案来彻底甩掉女魔头之妻。他那样神不守舍地思想着,锋利的刀片割破他脸
部靠向鬓角处的一块肌肤,血水顺着香皂泡沫流淌下来。这时女魔头妻子走进来破天荒地为他揩掉面颊上的血迹。动作之轻缓柔和让他再次感到恐惧和慌张。女魔头怎么变成了天使?施子航晚上下班后悄悄溜进了自己的书房又悄悄地关闭了台灯,然后平躺到那张低矮的简易床上。不料,他刚刚脱掉衣服,门便被吱嘎一声推开。施子航紧缩在被窝里。他知道是女魔头来了。他感到彻骨的寒意,后脊背又在冒着森森冷汗。他不清楚她破天荒地进他的书房做什么。灯亮了,书房内所有的灯皆亮了。他假意鸣着鼾声。然而,女魔头的手伸向了他而且他又感觉那手臂细长得如同蛇一样缠住他。女魔头浑圆的肉体接触到他的虚汗不止的躯壳。
灯灭了。书房内所有的灯皆灭了。女魔头与他挤到一张床上。他极力屏住呼吸,仿佛他一出气息女魔头妻子即会张开血盆大口吞噬他或者掐死他。女魔头温柔地靠向他的肉体,并且在他的肌肤上磨来擦去好像刀刃磨在石头上面一样地来回移动着。施子航有了男性生理反应,他难受至极却还极力假装睡着。大约一刻钟左右施子航再也无法忍受肉体的煎熬,而他又不想与女魔头妻子做爱,他的火山终于在激情的火焰燃烧到顶端之时爆发了。他将她推下了床。只听哎哟一声惨叫便再无声息,他连忙将所有的灯打开,原来女魔头妻子被他十分的力度推至床头对过的硬木桌案上。女魔头的头流出大量的血渍而且人也呈昏迷状态,他慌了神乱了手脚,不知是先将她送往医院还是先通知她的亲人。情急之下他拨通了苏麻的手机。
苏麻正在睁着一双空茫的眼睛想着心事。自从那天朴高使手段假意出差以后,苏麻一直静卧于床榻上。饭不思茶不想。朴高还是一脸的冷漠。那晚苏麻半夜回到家中且身后还跟来个男人。朴高虽上牙欲咬断下牙,但却从不失文明风度从不失文化男人的那种矜持。他暗捏拳头,发誓一定要让苏麻彻底地归顺于他。他朴高哪点不好呢?他朴高对于苏麻是仁至义尽,没有对不起她的任何地方,他以为他爱她就够了,丝毫没想到苏麻的任何感受。朴高不肯放弃苏麻的真正原由在于他一见到苏麻便会产生男人的欲望,除此而外其她任何女性之于他都将是一块冷冰令他大扫胃口。
朴高已经睡着,苏麻听到手机的拼命呼叫,知道是施子航打过来的,这么晚的手机电话只有他才会打来。果然不出所料。她听到施子航焦虑的叙述之后马上有了措施。她告诉施子航立即将他的妻子送往医院。撂下手机,苏麻觉出施子航简直像个弱智儿。她嘴角撇了撇算是对施子航的一种嘲笑。她重新躺下。
按理来说,她处于这样锋芒的时代无亲无友无背景,能有像朴高这样能干的丈夫伸开羽翼来为她遮寒避雨算是很幸运幸福的事情了,可她不知为什么就是无法绽开笑容,难道是她苏麻太不自量力了吗?与那些有背景有经历的女人比较她的那点昔日伤痕的确充其量不过是小儿科。她还一味地将自己置身于伤痕之中干吗呢?她没经历过大炼钢铁、战争硝烟、三度饥荒、文化革命,可以说是新时代的产物。她清楚新时代的夸张、另类、穴头、策划、群带、疯狂、错位、骗术、颠倒是一种时尚和时髦。但和她苏麻又无任何关联。苏麻生活在很小的范围之中,是这些群体中的一粒散沙,但苏麻天生不是金屋藏娇的料。被男人养着的女人是天底下最不幸和最无耻的女人。苏麻时常这样想。但她又无法出外应聘工作。朴高是何许人物?他可不只是一名普通的律师。由于为司法机关打赢无数个棘手的官司,他被授予特级律师称号而且还兼D省政协委员、D省公安厅名誉副厅长等光荣头衔。朴高爱她不放手、不让步,她只有跟着朴高的感觉走。
第一部分第二章她在想着谁(9)
而朴高的感觉既生冷又令人不可思议,仿佛一座冰山那般令苏麻总是寒冷无比。尤其朴高的那双眸光射出来的光泽,刀子般割着她的精神与肉体。朴高对她的一切好在她看来都只不过是物质的东西而她是多么的渴望精神的东西啊!
她的青春出不去回不来,牢牢地被朴高捏在掌心之中。如果说她是一只风筝,那么朴高则是风筝的摇线和操纵者。
苏麻带着这样的长线在朴高的操纵下飞啊飞,倘使风筝半途中断了线,那么苏麻则会像一个折断羽翼的安琪儿坠地身亡。
第一部分第三章回头不是岸(1)
苏麻脑海里正在浮想联翩,朴高的一只腿沉重地压向她,紧接着朴高的胳臂、手、唇一并靠向苏麻。朴高来了性欲。苏麻没有任何性欲方面的感觉,但苏麻没有躲闪朴高夜半的骚扰和袭击。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苏麻清楚不迎合朴高,朴高是不会像其他男性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将上去。朴高讲究身份讲究别人的迎合和配合。倘使这一晚苏麻挡回朴高的冲势,那么明日一早她将看到朴高脸上的更加酷寒。她一见到朴高的那副尊容她就会浑身发冷思维短路甚至心脏停止搏跳。于是苏麻非常得体地迎了上去。朴高的唇吻住了苏麻的唇,
苏麻感到口腔内有点酸酸的味道,她知道那是朴高口腔中的味道。朴高用目光等待着苏麻自己剥去身体上的衣服,朴高在苏麻脱掉衣服后没有任何安抚举措便将身体牢牢地靠向苏麻并且长躯直入。
事毕,朴高睡下。苏麻仍旧瞪着一双空茫的大眼睛扫视着夜的黑暗与宁静。
苏麻一面应付着朴高一面利用白日的大好时光阅读了大量文学作品,古今中外的名著她倒背如流,这是朴高没有察觉到的。她开始写起小说,这也是朴高所不知晓的。她连续发表了几部中篇。其中《青春回忆》和《似水年华》还分别获了一、二等青春偶像题材奖。一时间报纸、电台、杂志纷纷邀请苏麻上镜头开笔会。一时间苏麻成了名人。成了名人的苏麻不再孤独地守望朴高的一角天空也不再孤做医生罗良的春梦。苏麻不顾及朴高的百般阻挠天南地北地应邀周游。她本是大学中文系毕业,按理说她早该确定自己的人生航向和诺亚方舟。然而她让其沉默了数年后才得以确位。很快,苏麻的芳名轰响全国。其间有出版商与她签约写作长篇合同。苏麻按约创作。不久,一部长篇佳作又如雨后春笋般问世。苏麻得了一笔数量可观的稿酬。苏麻心中乐开了花。她第一次品尝到自己劳动的回报之快慰。朴高的脸虽然一如先前那般冷酷,但苏麻从他的双眸间明显地观到他对她惊奇中包裹的愤恨。朴高对于苏麻的创作欲望和热情无法阻挠和制止。竟破天荒地将家里冷淡已久的音响设备不分昼夜地开放着以此来干扰苏麻的创作。苏麻忍无可忍在某一天的某一个午后悄然从朴高的家搬到一处非常安静的居所。苏麻手里有了足够生活费用的钱,苏麻在一处隐秘地带租下一处房屋,买了简单的家具和生活日用品。苏麻开始了独立自主的独身生活。但是就在她的另一部长篇即将脱稿之际,她在一家国家级的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发现了有人不遗余力地攻击和诽谤她。说她的文章用拙劣的想像力诋毁着时代的脉搏和主旋律。在性爱描写方面有淫荡之嫌,说她是一位后现代崛起的一名最无观瞻前途最无培养价值的下流作家云云……苏麻当即将那份报纸撕个粉碎。她想:诽谤和流言只能充当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能将我如何呢?可是事隔不久,她的长短篇小说便再无人问津。她这才开始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她的小说的滞留直接影响着她的经济效益,而她的经济效益又直接影响着她的生存问题。已经一个月之余她用其它笔名寄出的作品仍如石沉大海。她哪里清楚各家编辑部内部的江湖险恶。一般无名小卒的名字编辑们不屑一顾甚至将文稿投掷废纸篓内,她前期作品的如期走运也是碰上了识千里马的伯乐。现在伯乐已经故人西去。苏麻等啊等盼啊盼,没有一丝好消息。自费出长篇如今她还不具备那种条件,找出版商吗?出版商已辞退与她签订的合约。怎么办?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上下左右团团乱转。房东胖女人已经不止一次来索要房费了,而且她的手机电话费也所剩无几。这时苏麻着实感受到钱的威力。她想起了施子航,她给他拨了手机电话却无法拨通。她又乘车去了他工作的公司找到他的同事,他的同事一脸的势利,上下打量着她的朴素穿戴没好气地回答她一句“不知道”。苏麻的腿就此酥软下去。她的这个救星令她大失所望,她只好乘车返回租赁的房屋。顶层的麻将声音排山倒海地袭击着她,搅得她心绪烦乱。这一带虽说远离城市的文化区域,但却少了许多清晨、中午、傍晚的叫卖声。她当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现在窗外正是北方四月风声鹤唳飞沙走石季节,苏麻租赁的房屋室内到处布满灰尘。她端起一只塑料盆弄了半盆清水又加了些许的清洁剂而后将抹布搓洗干净。室内的桌面、窗台给她擦了一遍又一遍仍断不了灰尘气味。她清楚地记得也是同样的月份同样的季节,她与朴高生活的时日,室内洁如镜面而且清香怡人。高档住宅与普通房屋就是存在天壤之别。难怪人们不则手段大费心机地赚钱,钱有时真是个无价之宝。在这个商品经济社会里要么有地位要么有钱财,否则真是寸步难行。呯、呯、呯,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惊扰了她的思绪 ,她清楚是房东胖女人又来催交房费了。她假装室内无人的样子,屏住呼吸。那一刻她的头发丝都紧张地竖了起来。她平卧于窄小的硬木床上。脑海里突然浮现了黄世仁与杨白劳的精彩片断。黄世仁催租债逼得杨白劳卖掉喜儿又服毒自杀。场景和实况虽不大相同,但故事的实质却大同小异。都是催债,都是哭丧着脸谱凶神恶煞。胖女人是黄世仁的女版再现,而苏麻则是杨白劳的女版再现。所幸的是苏麻没有女儿,也就少了一份牵挂。苏麻想死,那就立马人去楼空。但苏麻大图未展,苏麻不想死。苏麻正如她的作品《青春回忆》所述:青春如同早春枝头的露珠晶晶莹莹明明艳艳,它一旦被太阳所蒸发就会变成五彩的光环……苏麻想要这样的青春,所以苏麻得活下去并且勇敢地活下去。苏麻天生就留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而且“越是艰险越向前”的这句京剧《智取威虎山》的唱断每当她遇到坎坷之时便从她的头脑中钻将出来刺激着她的血脉。
第一部分第三章回头不是岸(2)
是啊,越是艰险越向前。
苏麻走出租赁的房间去外面应聘工作。她拿了她的本科文凭去几家公司和出版社应聘工作,每每希望而去失望而归。这个世界她的一张本科文凭充其量不过是沧海一滴。到处人满为患。满街的小商小贩被工商税务赶撵得落荒而逃抱头鼠窜的根本原因之所在便是社会群体里根本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满街的酒店酒吧夜总会外面灯火辉煌里面却像是多年废弃的荒
地蛛网尘埃连成一片,白领丽人们冷坐于台前的空椅上。于是老板们动了高智商,从南到北以招聘名议弄来一些肯放开手脚的漂亮小妞明里做服务员暗里便是接客的妓女,然后用现代辞汇美其名曰服务小姐。于是一些儒雅的抑或非儒雅的客商知味下马闻香停足了。再于是这个或那个店开始来了钱运。
这就是谋生手段。谋生手段啊!
苏麻不敢想下去。现今找到一项非理想的工作起码要从腰包里掏出五万余元,而找到理想的工作起码也要十万余元。这是她散步时从这一带散步老人口中所知。她顿时气炸了肺,有五万十万的用得着上那种君主制的地方活受罪吗?自己随便经营个什么行当不行。人啊有时天生犯贱。那种地方进去了无根无脉无大钱进去了活受罪。中国的公有制不会民主化,一切都是当事的头目说了算,弄不好哪天又会给无端炒了下来,不划算。到头来白糟踏了一笔可观的钱财不说还白白遭受做奴隶的滋味,饱受冷遇、白眼与官们从鼻腔里滑出来的傲慢话语。苏麻心里比谁都清楚人世的险恶。稍有地位身份的人都如朴高似的一副冷面孔间或有些另类不在脸上做文章则在行动上做文章。她听人说机关里工作的业务员们都有着几副面孔几副肚肠几副微笑。人人假意微笑、客套、恭维,其实骨子里的那张大口却殷实地张开欲将把你生吞活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别挡他的仕途之道。若是你比他各方面都呈弱势,那么你迎来的将是无尽的蔑视和嘲笑。
苏麻猛地摇着头以此摆脱诸如此类的烦恼。
苏麻去了几家学校应聘,她想,做个老师也不错嘛!可是几家学校又都不缺老师。她开始恨自己前几年的停止不前。她开始恨朴高的自私自利。若不是他的百般阻挠不许她迈向社会若是她早一点迈向社会她可能有无数条路可走,钱纵然有肮脏的一面,但终归任何人少了它都会寸步难行。难怪朴高那么趾高气扬。原因是朴高有足够的金钱。
最后,苏麻开拔到一家私营书局。
这是个五层小楼,楼体装潢一新。咖啡色的麻纹墙面,周围是乳色的边沿。门帘上方置一牌匾。牌匾是用精致的上等木料制成,银灰色的版体,与墙面差不多的咖啡颜色,上面字迹力度非凡,苏麻扬起脖颈仔细一瞧,那上面闪出:“文心书局”几个赫赫醒目的大字。苏麻心里想:还雕龙书局呢。无聊。天下万事可真是百花齐放了。各种体制机构的名字也在不断花样翻新。现在是谁拥有这个世界而不是这个世界拥有谁。谁是这个世界上的主宰谁就会拥有这个世界。苏麻一面海阔天空地思想着一面迈进小楼的门。小楼的楼层阶梯全部是用暗红的地毯铺就的,看起来像是某个反映古代帝王故事情节的电视片里通往皇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