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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686-紫玉成烟-血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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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黄龚亭喃喃出声,一时还想不明白这其中缘故。再度挥了挥手,却发现手臂里仍然毫无力量,然而对面的少女却也不趁胜追击,只是微微转动,调整了姿势方位。    
    “借力卸力……这是剑神门下从来不用的两败俱伤法子。”终于明白过来,黄龚亭震惊而恐惧,“如果……我的力道不是在这一刻卸空,你岂非必死无疑?”    
    吴怡瑾冷然,慢慢立定了身子,握紧手中之剑。    
    黄龚亭叹道:“是我不对,无端向叆叇下手,带累你师父。可你师父并非死在我手上,即使无那夜之战,他亦难免遗恨,你何苦恨我至斯?”    
    他一声声长叹,眼中却放出异样华彩。若留她在此,这个绝密的隐身之地便保无虞,更何况平生之愿,一夕而成。她毕竟年轻,无论剑技多高,眼下总还逊他一筹。现在惟一的关键,是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单身追过来的。雪窟下面虽另有一片天地,但是却不急于让她获知。    
    “你该死。”    
    吴怡瑾看着他的眼睛,那双阴枭的眼睛里时时刻刻流露出奔腾不息的千思万虑。此人罪恶磬竹难书,是他害死了师父,是他逼死钱师姐,是他残害无辜性命,是他如此残忍地对待结发妻子,更是他一手遮天,背国通敌。她忽然感到疲惫,一个人,这世上真的会有一个人,会如此的罪恶滔天,会做出那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来吗?    
    黄龚亭看她神情,只觉得好笑:“你实在没有杀人的勇气,又何必一路跟我到此呢?”    
    吴怡瑾不说话,一剑倏地刺出,转瞬划出一道光幕,耀人眼目,黄龚亭掣刀和她冰凰软剑相接,当当连声,每一相接便被削出一个口子。但吴怡瑾每次与他的刀相接,全身便是微微一颤,接连向后退出两步,雪窟地下石笋冰雕林立,她不曾顾及,冷不防一个趔趄。    
    黄龚亭呵呵轻笑:“你只身追来,勇气可嘉。不过……你决计不是我的对手呢。既然如此,就留下来吧。”    
    吴怡瑾在仓促间迅速扫了一遍地形,雪窟里到处是石钟冰乳,有些从地上长出,有些从头顶倒挂下来,锋利有如枪剑,一不小心碰到的话,极易受伤。但看黄龚亭退趋自如,显然是对这个地形熟悉至极,见吴怡瑾惶然,脸上不由得浮起必胜的笑容,缓缓向前逼进。    
    然而看见白衣少女目中陡然流出的冰雪般冷冽、不顾一切的神色,他那满怀信心的笑容为之一滞。    
    “真要拼命吗?为了报仇,连自己性命也不要了吗?”    
    那个少女当然是不会回答他的,迅疾从地面掠起,人剑合一。黄龚亭只感剑气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雪窟,而在那瞬间似乎已找不到随剑而来的那个人。手上重重一挫,那把刀竟然在这一剑之中被平平地切入进去,平削为二!    
    吴怡瑾身如惊电向后退出,地下虽然到处是可以割伤人的冰锋,却仗着绝世轻功,毫发无伤。然而,她在倾全力削开对方兵器以后,自己手中之剑也几乎脱手而出,微微喘息。    
    黄龚亭目瞪口呆的望着手中之刀,这其实是练剑时最基本的一招,即所谓的批纸术。即使是薄薄一张纸,也可以把它一分为二,成为大小无异、只有厚度不同的两张纸。但是,那只是练眼力和手力分寸把握的基本功而已,谁也不曾听说过,用这样一招最基本的平削术,可以将一把锋利钢刀平削开来——如此,这把刀就彻底作废了!


《紫玉成烟…血鸟》 秘道《紫玉成烟…血鸟》清云(3)

    不顾一切毁了他的刀,固然是仗着冰凰软剑之利,但也已是倾尽全力,所以为了防止对手反击,只能选择向后退却,然而,却因此落到了最危险的地步。在那一进一退之间,已退到了雪窟冰缘。黄龚亭不用看也熟知那个微微向下倾斜的地方,几乎是无法使人立足的。这样的话,只要自己及时发出一掌,她是根本挡不住的吧?    
    “弃剑吧。”他随手弃刀,缓缓逼近,首先封死了她可以退避的方位,“你莫要不知好歹自寻死路,雪窟以外就是万丈深渊,以为我当真不能逼你退出一步?”    
    忽然有人恻恻笑道:“有生以来,这是第一次听你出言威胁而不是付诸实施,难道还真是对这小姑娘动了情?”    
    这个声音几乎紧贴着吴怡瑾背脊响起,随后一双冰冷的手紧紧箍住她身子,把她抱起,当成暗器般掷向洞内。黄龚亭大惊,如雷轰顶,定在那里竟不会闪避,眼睁睁等着那少女自动迎向他蓄满力量的双掌。    
    吴怡瑾腰部被那女子拿住了穴道,无法旋转或闪避,瞬间抬袖,从袖中飞出一件物事,一声轻响,牢牢钉在雪窟顶上。她手腕用力一抖,顺着那件物事抬身而上,雪窟顶部犬牙交错的石乳如锋利枪剑般刺穿了她身体,血雾喷泉而出,黄龚亭只觉得满天红光,一时心胆俱裂。蜷伏在地的女子陡然平空跳起,将他一把抱住。    
    “放开我!贱人!”黄龚亭惊恐中怒喝,但被她拿住穴道挣扎不了。断腿女子发出凄厉长笑,两人猛然滚在一起,揪成雪团似的,向着雪窟外面滚了出去。笑声和着骂声从极渊下一声声闷雷般回应上来。    
    白衣少女等腰部的麻痹感渐渐消失,这才挣脱石乳,在最紧急的一刻她极力避开了要害,然而刺入体内的尖冰少说也有十几根,已然浑身浴血。她慢慢欠身,看着手腕上的一团长索,一点点回收,长索末端钉在雪窟背面,若非自己早就做好准备,无疑会死在那个女子的临危一击之下。不知因失血还是因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她微感眩晕。她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那个女子一命,可那个女子却以她为质,几乎要了她的性命。她微微摇头苦笑,喃喃轻声:    
    “为什么不可以等一会儿?……我有必胜的把握。……报仇……是以伤害他人为手段的吗?”    
    雪窟以下,云雾终年封锁,因为受到震动,雪窟以及外沿巨石上面的积雪纷纷往下直落,转眼间沉没于云雾,声影俱无。    
    少女裹着名贵狐裘,明亮的火花映出她失去血色的面庞上的一抹嫣然。钟碧泽看着她,重伤之后她少了几分顽皮多了几分温婉,眉宇间的温柔悲悯少有的令他心跳。    
    阅尽世间花……但像她这样,就像湛然明亮的天上的一抹云,投入心湖那明亮而深刻的影子,一眼之后就难以忘怀。更何况,这美丽的少女兼具聪慧,世间所谓两难并具,叆叇的女孩子们却轻易做到了。钟碧泽又想到她的师妹,仿佛一只雪白的鹤,孤独而遥远,不会有什么事令她低头一顾,如此骄傲却有一颗充满温情的心。——这两个女孩性情天差地别,却只有这点是共有的。    
    一旁,川照满脸严肃地盘膝而坐,苛刻而严厉的眼光不时扫在少女身上。    
    “一万个黄龚亭的性命,也抵不上一个沈慧薇呢。”    
    虽然没有亲耳听见这句话,但照样准确无误地传入川照耳中,让他说不出的恼火。    
    然而现在,却强忍这恼火,向她开口:“听说姑娘有一样奇特的东西,是可以像云雾升起迷人眼目的,能否借给在下一用?”    
    沈慧薇犹疑了一下:“那不是可以大范围使用的东西。”    
    “是。还有一部分未清余孽,如果可以借它的力量就会省很多力气。”    
    另一名将领模样的人立刻反对:“那些人已经投降了,没有必要这样做!”    
    川照怒道:“理当斩草除根!”    
    他转过头来,逼视沈慧薇:“请给我。”    
    沈慧薇微笑:“很抱歉,我只有一次的用量呢,全部用完了。”    
    川照阴沉着脸看她。沈慧薇不觉有些怕他,笑道:“我受了重伤不能移动身子,这边侍女应该是最清楚的了,你可以问她,确实没有发现什么瓶瓶罐罐吧。”    
    川照哼了声,大力拂开身上襟袍,仿佛坐在这个地方使他浑身难受。钟碧泽在一旁始终没有发表意见,忽道:“川照,你出去吧。”    
    川照大喜,霍然起立:“是!”    
    “主上!”另外那个将领抗议地出声,同时站了起来。    
    钟碧泽看了看满脸关切的少女,甚至不理会那个将领,低头道:“让他去办。那些人不应该宽容,一次改变心意,以后也可以。”    
    听那个人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杀戮流血的事,沈慧薇禁不住剧烈一颤,脸色慢慢苍白起来。    
    “行了,没事的话,你们都可以出去了。”    
    几名将领面面相觑,他们兴冲冲地赶来向此次战争的最高统领者汇报情况,然而他显然早就心不在此了。无言对视一番,只得一一退出。他正向火旁那个重伤痊愈的少女低声安慰:“战争就是这样。”——这个人什么时候会变得如此温柔了?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拥有天下女子,可是还从未见过这个人会如此对待哪一个女子呢。看起来,那个少女的前程是无可置疑的了,川照在这么明显的情况下敢摆脸色给她看,显然是失策了呢。    
    每个人都在这么想。    
    将领出去以后,沈慧薇也感到松弛几分,不再有那样严重的压力,即使没人说话,也沉沉压着她的心。


《紫玉成烟…血鸟》 秘道《紫玉成烟…血鸟》清云(4)

    她百思千虑,末了只是低叹一口气,在摇曳跳跃的火焰里,仿佛清清楚楚映见了那个人的面庞,犀利的眼睛,英挺的鼻,线条强硬的唇,时刻流露出不容违逆的铁一般的意志。自别后,盼相见,虽然料定他绝非寻常人物,但在这种情况下重会,仍是始料未及。    
    “您好可怕,您倒底是谁呢?”    
    钟碧泽不由得笑了,想了想说:“是皇帝。”    
    “啊?”    
    “皇帝的堂兄!”帐门伴着一股巨大的风推了开来,川照铁青着脸站在门口,尚未远去的他听见这句话,显然已经出离愤怒了,两眼闪着怒火似的盯住钟碧泽,“主上!您也不能随便开玩笑!皇上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跑到战场来!战火未休,您随随意意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是自找麻烦呢!”    
    钟碧泽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喜欢开玩笑。川照,你跟着我这样一个人,可得小心了,说不定我随时把玩笑变成事实。”    
    川照吃了一惊,瞬间恢复了些微冷静,默默行了一礼,大步流星地走开。这次是真的彻底迅速离开了。    
    “算了,一介武夫,他的话不必在意。”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沈慧薇脸色煞白,怔怔看着他。钟碧泽道:“傻丫头,吓到了么?天高皇帝远,我说说而已。他是我堂弟,不是我亲弟弟,我想抢来做,血统上也认不过。”    
    大离朝对于血统苛刻非常,血统决定等级,他一提起这个,沈慧薇便不疑有他,只道:“这样的玩笑开不得。”    
    “身为江湖中人,随时在风口浪尖上生活,也怕这种事?”    
    “小女子只望平安就好。”钟碧泽的眼睛不再含有笑谑讥嘲,她才慢慢定下神来,俏皮地微笑。    
    “平安。这容易。”钟碧泽爽快道,“我应允你永远握有它。你持平乱印,为我除掉徐夫人、黄龚亭,功劳极大。我赐予你永世平安。”    
    “其实我没有做任何事。”沈慧薇最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这一切,您都已经运筹帷幄,为何还要将平乱印下赐给我这样一个民间女子呢?”    
    “你不是民间女子,你是江湖女子。徐夫人既死,黄龚亭这个朝廷的后患也根除,江湖上需要另一个神话,铸造这段神话的人将会是你。”    
    “神话?”    
    “大离朝积弱百年,各藩拥兵自重,绿林肆无忌惮,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状况。然而,却没有办法立刻改变过来。为此,当今皇上在接任大位后,让我采取一系列措施。前代江湖首盟九天魔帝嚣张至极,根本不可能听我摆布,我便找了一个傀儡徐夫人取而代之,同时,扶植了黄龚亭作为监视她的人。可惜,我第一次操作,只看到了这两人的聪明机变,却未及时发现他们暗藏的野心,所以才造成麻烦。如今这两人都顺利除去,但江湖终需有一股能平衡其间的力量才行,这一次,我选择了你,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了。”    
    “您认为我会胜任吗?”    
    钟碧泽大笑:“这是最糟糕的了,好像我又看走眼。你心地过于慈悲,你师妹也是一般,应该不是最佳人选。”    
    沈慧薇悻悻然道:“啊……明知道这么样,您何必还是要这么做?”    
    “我不愿意再结一次这么麻烦这么大的网了,这一次,我要放手给一个、几个完全信得过的人,来维护这张结成的网。更何况,你和你的师妹虽然心地善良得简直有些邪门,却还是冰雪聪明的人哪!”    
    沈慧薇低头不语。不知为何,对于钟碧泽每提及她一次便要带到吴怡瑾,她心内隐隐有些异样。    
    钟碧泽只作不察,兴致勃勃地继续说:“说起来,我和你们师姊妹有缘。她抱着你在山里乱跑一气,若非遇上我,你小命不保。但我不遇上她,要找那条秘道还真不容易,若非如此,这场仗打得还有点吃力了。”    
    “所以瑾郎才是有功的人,我不过是个累赘罢了。”    
    “瑾郎?这个叫法有趣!”钟碧泽笑起来,“老实说,第一次遇见她,我还以为她是个冰做的人呢。不会笑,不会哭,只知板着脸骂人,浑身散发出冰雪般冷冽的寒气。”    
    沈慧薇微微笑了:“也不对,她怎么会骂人?”    
    “呵呵……第一次看见她嘛,是在京都。”侍女以琉璃盏奉上琥珀色酒液,钟碧泽转斟给蓝衣少女,望着她的眼波在其间荡漾,“我无聊,去逛奴隶市场,在那里面做游戏呢,不料她进来,立刻就大大的生气,把那个小奴隶抢下来不说,还不停骂我。”    
    “小奴隶?”    
    “呃,这个……”钟碧泽略有些不自在,避开沈慧薇询问的眼神,似乎那的确是个很过份的游戏,“我说过了在做游戏嘛。那个贱奴也不一定会死,我出钱,也没人把那个奴隶当回事,她是特别爱生气。”    
    他看沈慧薇低垂双眸,脸上有极端不以为然的神气,笑道:“又来了。我忘了你和她一样滥好心。不提了不提了,我们不提如此扫兴之事。”    
    “对了,瑾郎她到哪里去了?”    
    “黄龚亭乱中逃脱,她只身追下去了吧。”    
    沈慧薇一惊:“那人武功很高呢。”    
    “剑神门下,不会败的。你和她日日相处,应该很清楚,不用担心吧?”    
    “倒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黄龚亭诡计多端……”    
    她微微蹙眉,不时躲闪着钟碧泽烫人的眼神,惶然不安,几乎连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确定了。钟碧泽只觉她如此可爱,猛地情热如火,满身血液都似火烧起来,把她一把抱住,耳语道:“现在也别提到她。任何人都别提。现在只有你和我。”    
    沈慧薇猛然一惊,琉璃盏脱手滑落,摔得粉碎,琥珀色汁液泼上貂裘,宛如鲜血:“不要!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这样!”    
    钟碧泽握住她试图用武功来挣扎的手,慢慢俯下身去,滚烫的嘴唇吻住她惊惶冰冷的泪,感受着她全身无处不在的颤抖。    
    “别怕。我必不负你。”    
    然而她的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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