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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4686-紫玉成烟-血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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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然间一派开阔浩渺,万千杨柳绕湖堤岸,风丝流云,烟渚柔波。连云岭深山,居然有着一个极大的天然湖泊!月光下山色空濛清奇,雄伟峻丽,沈慧薇不由得低声惊呼。    
    青树翠蔓,参差披拂之间,山庄悄立。白马希律律一声长嘶停下,钟碧泽暂不下马,揉揉马鬃,得意笑道:“此马名叫雪狮子,平素脾气最是暴躁,绝不容一骑两人,今日可有些像我。”    
    “什么?”


《紫玉成烟…血鸟》 血婴《紫玉成烟…血鸟》连云(5)

    “这就叫雪狮子向火,”男子低头而视的眼神里充满挑逗,“——化了。”    
    沈慧薇两颊火烧,忽然生气,双肘蓦然发力后撞,意乱情迷的男子“啊”的一声痛呼。沈慧薇从马上跃起,但才到一半,手腕剧痛,被钟碧泽一把扯过,怒气横生:“你干什么?”    
    沈慧薇叫道:“放开我!”腕间一抖,竟使出十分真力,飞身到了地面。    
    平地风波,钟碧泽恼怒不已,忽见她神色有异,踉踉跄跄着退过去倚着树干,俏脸通红,随即在月下转为雪白。他的恼怒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笑道:“我是一句玩笑,别当真嘛。”    
    沈慧薇眼中泪水滚来滚去,眉宇间似是怆痛万分,咬唇不语。    
    钟碧泽笑道:“行了行了,别耍孩子脾气了啊,我们也到了,进去吧,不想商量对策救你帮中之人了么?”    
    他说了两三遍,见沈慧薇不答应,也不移动身子,未免不耐,怒气在眼中一闪,道:“你倒底想怎么着?”    
    沈慧薇转了头,轻声道:“你是谁?我叆叇中事,未必便要你插手。”    
    钟碧泽见她泪痕未尽,语气已见昂扬,只觉好笑:“对对,沈大小姐你原是无所不能,何用旁人帮忙?只不过这事也关系到我,那是非插手不可,而且还要请你相助呢。”低笑道,“别闹孩子脾气啦,叫人看着笑话。”    
    山庄内有侍女迎出,沈慧薇脸一红,微微瞪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惊异,这些年来她对于无心调笑也很能安然,何以今夜发作如此之甚?    
    “你倒底叫我来有何用意?若是只管无聊,对不起,我告辞了。”    
    钟碧泽摸着下巴不住笑,说:“何必着急?既来之,则安之,来来来,先不妨香汤沐浴,而后美酒佳肴,你我慢慢谈。”    
    沈慧薇夺门而行,那可恨又可恼之人并不拦阻,在后懒洋洋道:“你这会子告辞干吗?回期颐自投罗网?还是回乡找你那无能帮主?无论到哪里都给黄龚亭一个下手机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妙极!妙极!”    
    沈慧薇蓦回头,视他半晌,这人接连语出惊人,先说“沈大小姐”,她身为女儿身,除雪儿和徐夫人以外无人知晓,他却从何得知?而说到“无能帮主”四个字,更是心惊,不能确定那“无能”二字究竟是随口道出抑或意有所指?她淡淡说:“这是我们叆叇之事,自有办法解决,不劳挂心。”    
    “你们的希望——白衣剑神嘛。”那厮满不在乎地说,“无非是匹夫之勇罢了!”    
    沈慧薇没有说话。    
    “就算江湖首盟徐夫人和节度使黄龚亭两人加起来也不是剑神对手,可他以一人之力,能保你叆叇与官府作对稳占上风站稳脚头?”    
    沈慧薇眉尖一耸:“怎么扯上徐夫人?”    
    钟碧泽笑了笑,说:“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    
    “三天之内你们帮中之人平安放回,是我赢了;否则算我输,我便把这座连云岭给了你。”    
    沈慧薇吓了一跳,嗔道:“玩笑开得太过份了吧?”    
    钟碧泽笑道:“不敢赌了?”    
    沈慧薇微笑道:“如果你赢了又如何?”    
    钟碧泽望着她轻嗔薄怒的模样,几乎忍不住一阵冲动,微笑道:“我赢了,你可得帮我办一件事。”    
    沈慧薇仿佛没听见他后一句话,抬头默默思索,低声道:“我有些明白了。”    
    “唔?”    
    “你是说——这一晚抓人,不是因为钦差大人暴卒,而是存心的,可他们是想把叆叇当成替罪羊,还是……”    
    “替罪羊早就准备好了,不需要你们。”钟碧泽断然道。    
    “是谁?”    
    “九天魔帝。”    
    龙华会快结束时,准备授予铁券丹书,就有这个闻声不见面的“九天魔帝”给满场带来狂风阴霾。如今又要把这案件凶手也归于他,这“九天魔帝”倒是个无所不在的百搭。沈慧薇不由得笑了笑。    
    “既然不为找替罪羊,那为什么还要为难叆叇?”    
    她面色渐渐凝重,目中惧极而惊的神色一闪而过,钟碧泽笑道:“想明白了么?——你们这个叆叇帮,出了这么大一场风头,可是一无来历,二无靠山,正如绝世明珠置于闹市,任何有力者都欲取之而后快。”    
    沈慧薇心下称是,不肯认输,笑道:“这事与你什么相干?莫非你也自恃有力者之一?”    
    钟碧泽哼道:“小丫头太也顽皮,刚打的赌还算不算数?”    
    “三天没到呢。”    
    “赌注可得先谈好。”    
    沈慧薇眨眼笑道:“你说吧,我听听成不成。”    
    钟碧泽折扇轻摇,意态悠闲已极,懒洋洋地自嘴里滑出这么一句:“帮我斗倒这两个人。诛黄龚亭,江湖首盟你可取而代之。”    
    沈慧薇怔怔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在开玩笑:“这……不成吧?”    
    白衣男子若无其事:“怎么不成?一人难保其位,有力者居之。朝堂之上,和江湖中事无甚区别。”


《紫玉成烟…血鸟》 血婴《紫玉成烟…血鸟》连云(6)

    沈慧薇道:“黄……黄大人是朝廷下旨颁封的节度使。就连江湖首盟也是受过御诏的吧?”    
    “胆小了?”白衣男子微笑着看她,眼里闪过嘲讽的光,随手取出一件信物,说,“朝廷久闻两者野心,早有诛意,无奈抓不住把柄。你若斗得倒他们,便是奉旨行事,第一个靠山便有了。”    
    那是一枚螭虎钮蓝田玉印,通体晶莹,四周刻以流云纹,印面阴刻篆体“代天承平”四字。钟碧泽恐她不知,告诉她:“这是朝廷钦赐平乱之印,你持宝在手,官府见而听命,有恃无恐。”    
    朝中帝后所用之玺共有六枚,其中用于治下平乱的代天承平印章叫做天子行玺,又称平乱印,持之拥有特权,用完后须得立即交还朝廷。    
    沈慧薇深感震惊,同时疑云大起:“你倒底是谁?”    
    钟碧泽微笑拍她肩头:“你要明白朝廷不想过多插手江湖中事,我除此未必能帮你多少,一切还需见机行事。若是败下阵来,那我也没奈何。”    
    沈慧薇吐了吐舌头,笑道:“要是我办成这件事,有什么赏赐啊?”    
    钟碧泽说:“你若是办成了,我便把这座连云岭送给你。”    
    “呀……”沈慧薇轻笑,“这座山岭是闹鬼啊还是中邪了,你老想塞给我似的。”    
    钟碧泽说:“你要这么理解也不妨,它若闹鬼,你敢不敢住?”    
    沈慧薇侧头笑道:“可是我需要那么大的地方干什么呢?再说,即使做成那件事,对叆叇亦是有益,那也犯不着送如此厚礼。功微而礼厚,必非好意。”    
    “呵……”钟碧泽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小丫头,原来也没多大抱负。”    
    沈慧薇道:“我本来没抱负,与你何干?”    
    “叆叇千方百计要取得铁券丹书,想来是要到期颐发展了。却不知打算如何发展?成天借住在冰丝馆,还是买个泥砖石砌的小院子将就住哪?”    
    他见沈慧薇收下印章,大为欢喜,丝竹乐声适时传来,钟碧泽精神一振:“随我来。”一手扶着她手臂,大踏步向水边走去。    
    明月银塘,绿水清标,有雪衣纤影飘飘于上。钟碧泽低声笑道:“良宵佳夕,备丝弦乐舞,以待贵客。”沈慧薇含笑不语。良辰美景,佳人在侧,钟碧泽但觉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除了沈岚这个名字,你是不是另外还有名字?”    
    沈慧薇警惕道:“什么意思?”    
    钟碧泽笑道:“沈岚的名字固然可用于男,亦可用于女,却嫌不够温软,你是江南一抹烟云,更俏丽一点才好。若你没别的名字,我可要帮你起了。”    
    沈慧薇板着脸道:“我名字多得压死人,不劳驾了。”    
    “还有什么名字?”    
    她一口气说个不停:“沈兰,沈梅,沈竹,沈菊,沈温软,沈俏丽,沈江南,沈烟云……”    
    钟碧泽哈哈大笑。    
    蓦地人影从半空中急掠过来,黑压压一片,钟碧泽皱眉道:“川照?”    
    来人身量魁梧,在庭中一站如渊停岳峙,躬身行礼:“老爷!恺之失踪了。”    
    “什么?!”    
    川照脸色有点变,急道: “刚刚老爷离开,我也因为好奇,跟随……”他瞥了一眼沈慧薇,“风雷过去看看。我找了半夜,踪迹全无。”    
    钟碧泽发作道:“他不会武功,现场既已发现十杀手之流,你怎么可以轻易离开!”    
    丝竹顿止。川照无精打采地单膝跪下。    
    沈慧薇见川照目中精光四射,两边太阳穴高高突起,显是外家高手,怎会屈于仆从之流?但心头蓦地一酸,想到自己和这个身份原无差别。    
    钟碧泽发了一顿脾气,道:“你的意思?”    
    川照说:“老爷不宜暴露身份,眼下情势难定。恺之失踪,由我交代人来找,请老爷急速回京,以防万一。”    
    钟碧泽哼了一声:“你又能让谁来找?”    
    “宗家正在附近的玉台,距此不过三百里。”    
    钟碧泽也有返京之意,只不过要借旁人之口而已,遂向沈慧薇道:“不出三月,我必再来。你见机行事,倘强弱悬殊,暂且隐忍无妨。”    
    又牵过雪狮子道:“这匹马脚程甚快,留给你。庄子也暂归你用,望你早日正式接收。”    
    沈慧薇目送钟碧泽和那大汉川照另外骑了两匹青骢马远去,那虽也是腿长体健的良驹,但较之雪狮子可就差得远了,想来白马乃平常钟碧泽自用。她缓缓走到马旁,想起它的名字,脸又红了,怅然如有所失。


《紫玉成烟…血鸟》 血婴《紫玉成烟…血鸟》流光(1)

    瞬息之间,杀手退去,“老爷”去追那个男装少年,川照则追杀手。剩下文恺之独自一人。    
    月明如水,草虫啾啾,有着一份自出京以来难得的静谧与宁静。    
    落花澹定的少年,无比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刻逍遥。    
    他的老爷……那个傲然号称“寰宇主人”的老爷,随年龄越长,脾气却也变得越来越自任专横了,也不顾若消息泄漏会怎样的惊天动地,随身只带一文一武两个人,轻舟下江南。    
    文恺之淡淡想着,浮起一丝苦笑。他是文,虽然手无缚鸡之力,来去都由老爷决定,可是,就这样悄悄地跟出来,没有行到“谏劝而止”的本份(问题是他劝得住吗),回京以后不知要吃什么样的苦头,官方即使不过分追究,开祠堂请家法一顿竹板一月禁闭,是免不了的。    
    “天下文章”,有此二百年前承宗皇帝亲笔题匾,大离朝数百年风流菁华,似乎公认浓缩在了一个家族一个姓。文家簪缨世代,最为鼎盛繁荣时期一朝出过数十进士,近年族中凋零,惟长子文恺之五年前文场夺魁,以十三岁神童之名著于天下。    
    少年得意,跃马春风,万千隆宠在一身。由是,他文恺之的行为言语皆为规范,普天之下都在观望。稍微出格一点,没有人肯原谅。——多少人在眼红“天下文章”这悬了二百年之久的金匾呢!    
    他当然不知道“寰宇主人”甚至把平乱印也出了手,否则,那是拼死也要赶往深山进行“谏劝”本份,全无此刻流连赏景,步月吟诗的雅兴了。    
    他信步所至,渐也离开半山亭,心里是想着应该回到南面他们此行在深山里暂栖的山庄,脚下却不知不觉向着从未走到过的北边走去。——柔风拂面,清凉遍体,月明星皎,单身只影,恰是寻幽揽胜时。    
    想到老爷为那蓝衣的少年或少女颠倒不胜的情状,微微好笑。自他成人起,便熟悉了他睥睨众生的傲岸,从没想到过会有这样的颠倒。回想龙华会上那少年剑若惊鸿,飘飞若仙,确是举世绝俗的华美。但或许因为是男装之故,美则美矣,自己却无惊艳之感。——甚至有点不服气,——想当初跨马游街、御园领宴,他不也是果掷文郎,侧帽风流?    
    怀着淡然而漫无边际的冥想,他逐渐深入。江南的山,却有这样的深远和广袤,千重叠翠,风一道,水一痕,化入峰中皆无形,那山色峰峦,却有了润泽容颜与鬓发的烟水气息。    
    明月当空,悠远清幽,虫鸟清唱宛如天籁之声,风中拂过每一片叶子的婆娑,仿佛拂过七弦的泠泠琴音,清新扑人。    
    隐约间,有一丝特别的声音随风传来,尖锐,冷厉,忽远忽近。    
    这声音夹杂在大自然温存诗意的天籁之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文恺之微微皱了眉,一道巨大的阴影划过他上方的天空,遮住明月流云,黑暗压顶而来。文恺之一抬头,巨鹰狰狞凌厉的眼神正对着他。    
    “呀!”文恺之骇然出声,他从未见过这么体积庞大的巨鸟,神态凶恶无比,仿佛随时伸出钢爪置人于死地。    
    然而大鸟只是绕着他头顶上方飞旋了一个圈子,在它后面闪出一个黑色身影,全身隐没于臃肿的黑色衣物之中,只有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眸露在外面。这双眼睛近乎贪婪地在文恺之清俊从容的面庞上来回扫视,惊喜中含一丝犹豫。    
    “若是男子,……倒真是极品啊!”    
    文恺之怒冲冲地红了脸,岂有此理——若是男子!他文恺之不是男子,难道会变花妖山精不成!    
    不等他开口,黑衣人鬼魅般消失,只听微含沙哑的声音吩咐着:“把他带上。”    
    巨鸟在高空盘旋徘徊,仿佛是早就在等着这一个命令,欢呼着从云霄中垂直扑下,把青衣少年凌空抓起。文恺之甚至没能挣扎一下,身子便离地而去。    
    呼啸着的风带着一股鸟身上特有的腥气向他嘴中倒灌而来,一道道山岭在下方划过,万树摇动,黑影交叠,世家少年何曾遭遇过这般的诡谲离奇,惊恐愤怒之余,脑海里一片空白,渐渐失去意识。    
    再度恢复意识,仿佛还处于身处高空、头部朝下的状态,眼前山峰、树木、天空疯狂了似的飞舞旋转,稍微动一动,五脏肺腑就翻江倒海似的翻转过来。鼻端闻到一股非常奇特的味道,如同稀薄的兰馥香气娓娓散布于空气之中,却带有挥之不去的血腥、杀戳的感觉,让人心神不宁。    
    渐渐的所有的旋舞静止下来,沉谧而美丽的星空于他眼睛上方静静地铺展开来,文恺之这才发现自己仰面躺倒在一方巨石之上,那只凶恶大鸟不知去向。他尝试动了动手足,发现身体并未得到禁锢,慢慢地坐起来,一面寻找着奇特香气的来源。    
    耳边一个沙哑的声音阴恻恻地说:“想要活命,老老实实呆着别动。”    
    就在咫尺之距,妖鬼似的黑衣人双手互抱,泛着邪气和毫不掩饰的兴趣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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