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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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的林勇知道吴包谷爱上了自己。而且，他丝毫也不为周旋在吴包谷和蓝彩凤两人之间而感到内疚。
　　他知道自己爱著吴包谷。自己的一颗心已经被男人填得满满的再也进不去任何人。
　　可同时，他也从来没希望吴包谷离过婚。他的生活里不能没有男人，但也不能没有姐姐蓝彩凤。
　　看来，咱小勇真具备穿回49年前的条件了。家里的地位归蓝大姐，伺候男人的事归自己。附加条件，男人只爱自己！
　　地球不会为了林勇一人而旋转。事情总不像人想得那麽美好，却给了两人极好的机会。
　　蓝彩凤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九个月的第一次产检，查不到婴儿的心跳了！立刻被收进了医院。
　　陪在蓝彩凤身边的林勇吓慌了！他比了解男人更了解女人可他不了解产妇啊。
　　“姐！我这就去给姐夫打电话，你别急！”林勇搀扶著大腹便便的蓝彩凤，从门诊往产科病房走，急得满头大汗。
　　蓝彩凤想，难道这就是天意吗？只因为这孩子不是谷子的谷子根本不稀罕他……所以林勇说了什麽她根本没听见。
　　林勇扶蓝彩凤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就拨吴包谷的手机。男人几乎立刻就接了电话，“妮子？是你？咋想起来给哥打电话了？”
　　东北之行後，吴包谷很快就给林勇拴上了条“绳儿”。林勇一直没手机是因为他根本不喜欢那玩意儿。吴包谷给自己的手机他要了，可好像从来也没给男人打过。男人只要天天回家能看见他就行，也很少给他打电话。
　　“吴…蓝姐她…反正，你快点来医院！”林勇一想到男人的亲骨肉恐怕保不住了就难受。而且，他不能叫“吴先生”，更不想直呼男人的名字。头一次，感到自己在男人的生命里好像一个外人。
　　“蓝彩凤怎麽了你直说。”那头的男人出奇地冷静。林勇被安慰得有点安心，可又觉得男人真不是东西。
　　“蓝姐她……医生说听不到孩子的心跳了。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还是听不到的话就要做手术…”林勇难过地说。电话那头就沈默了。
　　“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啊？”林勇等了一会儿还没回音，焦急地问。
　　“我给你个号码你打过去，就说你是蓝彩凤家的保姆。我这儿开会呢，抽不开身……忙完了再过去”男人跟著冷冰冰地报了一串号码就挂了。“哎…”林勇想说，你忙啥不能先来看老婆啊？
　　“别叫了！他不会来的。他给你内号码是我鞍山娘家的，你打吧。我妈知道了一准立刻就到。”　蓝彩凤将笨重的身体靠在了墙上。林勇看著伤心的蓝彩凤在心里把男人捅了十刀也不止。个王八蛋！到底咋回事啊？死男人就是不爱蓝姐了这肚子里的孩子难道还不是他的亲骨肉啊？
　　39
　　晚上，探视时间都快结束了医院里也没见吴包谷的身影。林勇从心里开始第一次真正地恨男人。
　　还好等来了蓝姐的娘家亲。
　　蓝姐的妈带著一个和林勇差不多大的小保姆从鞍山坐飞机赶过来了。冲进病房拉著蓝彩凤的手就说，“闺女！别急别急！你爹明儿一早就赶过来你千万别上火~”
　　林勇看著母女俩就想起林英流产那会儿。那麽坚强的母亲抱著自己的姐姐流泪……他更恨男人了。
　　“包谷咋不在？”丈母娘终於发现该出现的没出现。
　　“他来过了，公司忙，回去了”　蓝彩凤慌忙撒谎。
　　“他根本没来过！”林勇想起自己万恶的曾姐夫张强，憋不住就冲出了一句。
　　“这是谁家的闺女？长得可真俊！”蓝妈进了病房就发现呵护在自己女儿身边的小妮子了，只是没功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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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这是我亲妹子。你看俺俩长得象不？”蓝彩凤一把把林勇拽怀里了，脸还贴著林勇的脸。和吴包谷相比，林勇现在更像蓝彩凤的精神支柱。
　　“哟！我啥时生了这麽俊的闺女自己咋不知道呢？”蓝妈看自己女儿高兴也跟著开心。
　　“她是我找的佣人可比我亲妹子还亲呢…”蓝彩凤稀罕地又摸了把林勇的脸，林勇不好意思地从病床上爬起来。
　　“闺女，谢谢你替阿姨照顾彩凤…”蓝妈抓住了林勇的手，就像对自己的另一个闺女。
　　“是蓝姐对我好…跟我亲姐一样…”林勇有点说不下去了。医生进来轰人。
　　住进病房後，医生又为蓝彩凤做了一次详细检查。孩子的心跳时隐时现，根据B超的检查结果手术似乎暂时还可以等等。
　　“你啊！就是天天在麻将桌边坐得。跟你说过多少次都不听！最近在我们这儿生孩子的，牌瘾网瘾的多了去了，生出来的孩子没一个健康的！”医生看著结果骂蓝彩凤。即使对方狗嘴里不吐象牙蓝彩凤也没敢回嘴。
　　到点了。蓝彩凤没做手术就不能陪床。蓝妈嫌女儿家离医院远硬是不肯去住别墅。林勇替老人和小保姆在医院傍的小旅馆里找了间屋子。
　　“朝霞啊，早上医院里有我们，明天不用来太早。按著这单儿上的东西把汤煮了带过来，这是专门保胎的…”蓝妈从口袋里摸出张纸交给林勇。看著纸上手写的材料，林勇就想，妈永远比丈夫好~
　　一个人回到家。男人还没回来。
　　林勇就有点奇怪了难道还真忙呢？不去医院家也不回？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忙了一天，加上天又热。午饭为了照顾蓝彩凤林勇坐在病房里只啃了个面包。回到家，又是一个人，饭也懒得做了，泡了碗快餐面，呼噜进嘴後倒在沙发上就不想动了。
　　应该去洗澡的。可林勇又怕自己洗澡的功夫男人回来没人给他开门。尽管知道男人有钥匙林勇还是习惯了等男人回来。
　　睡了一觉起来，都半夜两点了吴包谷还没到家。想给他打电话，但林勇又忍住了他要真关心自己和蓝姐早来电话了，还等自己找他？
　　林勇真生气了。关了客厅的灯躺沙发上就自顾自地睡了。早上五点习惯地睁开眼睛，男人还是没回来。
　　好！我看你能躲到何时！
　　林勇起来了。气愤地洗澡气愤地出去买菜。又气愤地按照蓝妈给的配方熬好了汤，打车去了医院。
　　可没进病房门呢，里面的一嗓子，吓得林勇差点把手里的保温桶扔地上。
　　40
　　……“明知男人不想要你还生？！”是个老头的声音。不过底气很足，一听就知道上了岁数可身子板儿还相当硬朗。
　　“我知道他真不想要的时候做人流也来不及了。况且…他不想要我还想要呢”蓝姐的声音。
　　“孩子从你肚里出来就是你俩的。老爷们儿不稀罕你生个球啊？”老头骂脏话。
　　“那是他自己没本事…咱彩凤辛辛苦苦替他怀上了，他坐等现成的还嫌，天底下哪有这麽不讲理的男人？”蓝妈一边听老头骂自己闺女忍不下去了，帮腔。
　　“你给我闭嘴！死老娘们儿，都是你惯的！从小疯疯癫癫的就象个二百五……用别的男人那玩意儿怀孩子这麽大的事你也敢自己做主？”
　　嗯？蓝姐肚里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玩意儿？不是男人的？听墙角的林勇吃惊地又往後退了半步。
　　“我跟我妈说了……”蓝彩凤低低的一声。这事她告诉娘家妈了。但怀上时她也没想到吴包谷能不高兴。後来吴包谷开始不待见自己，怕亲妈担心，蓝彩凤也没再敢对家里说男人不想要孩子的事。
　　“他不要咱要！我就不信了，等有了大胖孙子他老吴家还不认…”蓝妈挺身而出。
　　“你要个屁！人连你女儿一起扔，我看你找谁认爷爷去”还是男人比较能站在男人的立场上想问题。不论是里面的老头还是後来的林勇，都能理解吴包谷在繁殖後代一事上的决心有能力，咱就自己上。没能力，这支血脉就到我为止。
　　“那……老头子，你说…现在到底该咋办啊？这…眼瞅著都要生了…”老太婆没主意了。原来，老头是蓝姐的父亲。
　　“唉…就是不要肚里的孩子咱还能不要自己的闺女？这头…他也不来看你，我看…不如从长计议，你跟爹妈回鞍山吧。反正也要坐月子，你又不能去老吴家那山沟沟，里外是回家，不如，现在就跟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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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回去！”蓝彩凤立刻反抗。
　　“肚里的孩子都快保不住了，男人又不在身边，万一需要手术连个签字的人都没有你不想活了？”老头看来是真心疼女儿，处处为女儿著想。
　　“凤啊，你就听你爹的吧。在这儿，谁照顾你啊？”蓝妈央求。想想自己女儿的悲惨，都快哭了。
　　“我有保姆…”蓝彩凤说到了林勇，可底气十分不足。林勇毕竟是个没结婚的大姑娘。昨天，医生一说听不到孩子的心跳了林勇就吓懵了。
　　“保姆？你啥时雇了保姆了？”老头问。
　　“昨天我见著了，人不错就是太年轻了。凤啊，朝霞还没结婚吧？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你让她怎麽伺候月子啊？”蓝妈也反对。
　　“姐，你带我一起去鞍山吧。我和阿姨一起照顾你…”林勇拎著保温桶进了病房。不管蓝彩凤怎麽错她都像自己的姐姐林英一样。林勇现在是宁可跟蓝彩凤走也不想看见没良心的男人。
　　“霞~~~”　蓝彩凤也不知是看见林勇高兴还是预见到两人暂时要分开的命运了。瞅著林勇的脸，惨兮兮地叫了一声。
　　“姐，你带我走吧。如果实在用不著我…我就去找其它活儿…”林勇是彻底不想搭理内“陈世美”了，太欺负人了。
　　“霞啊，你姐夫从来不会照顾自己……再说，姐生了孩子还得回来呢。你就在家，哪儿也别去，乖乖地等姐…”蓝彩凤紧紧握住了林勇的双手。娘家有保姆，自己怎麽可能再带一个回去。这不明摆著要炒另一个小妮子的鱿鱼嘛。
　　“姐…”林勇很难过。他真的不想和蓝彩凤分开但又没有其它办法。
　　蓝家父母推著蓝彩凤去做转院前的检查。病房里，活蹦乱跳待产的少妇都出去遛弯了，只剩下林勇和蓝妈带来的小保姆。
　　“姐~~谢谢你~”林勇身边的小女孩儿低头悄悄对林勇说。林勇扭头看那孩子。
　　“谢我什麽？你多大了？”问自己同行。
　　“十六。好不容易才找到家好人家。姐你要去的话他们一准儿不要我了。”小孩子年龄不大却看出了蓝彩凤和林勇的深厚感情，所以才感谢林勇让饭碗。心里还在难过的林勇没吱声。
　　41
　　“小姐也真是的…”小丫头又悄声开口。大概以为林勇是同行聊得来，开始八卦。
　　小姐？谁啊？林勇在心里问，可还是懒得开口，就没接话茬。
　　“姑爷长啥样？男人没生育能力……他是不是天天躺家里生病啊？”小丫头好奇地问。林勇这才反应过来，她嘴里的“姑爷”是指男主人，那小姐……就是蓝彩凤了。都什麽乱七八糟的，跟旧社会似的~
　　“伺候那种男人是不是老麻烦了？”女孩子听了一早上的墙角，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只想跟自己的同行好好探讨探讨。
　　“他什麽病也没有！”林勇狠狠地丢了句话给小丫头，站起来走出病房。又不知道该去哪儿，就想起昨天陪蓝彩凤检查的地方。自己还是去看看蓝姐吧，低头往门诊走。
　　快到门诊了。林勇一转弯就看到走廊里一抹熟悉的身影。是吴包谷！他来了？
　　林勇条件反射，做贼一样地赶紧又退了回去。慢慢探出个脑袋尖儿，看向走廊的另一头。
　　门诊走廊上人很多。高大的男人在人群里异常醒目。蓝爹站在他身边，仰头看著他在说著什麽。男人低著头，时不时回答著，点点头。
　　没一会儿，林勇看两人的话好像说完了男人就要离开。他撒开腿转身就往病房跑。男人知道自己在医院一定会到病房来找自己。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林勇上气不接下气地喘著，伸著鸭脖儿盯著楼梯口可蓝彩凤都被爹妈推回来了也没见男人的影子。
　　蓝彩凤走了。林勇只听蓝爹说了句，“女婿那头我都说妥了。”
　　蓝彩凤临走前拉著林勇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替姐照顾好你姐夫…”
　　林勇根本不想点头，他就是不明白了男人有什麽好？值得女人这样为他们付出一生？
　　回到空旷的家，林勇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好像听见有人在叫“霞啊~~~”
　　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才明白刚才听见的那一声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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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真的没蓝彩凤的一天就不叫家了。林勇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他发现，没了女主人，自己这个做女佣的都不知道该干什麽了。
　　林勇很颓废。他想蓝彩凤。又知道自己不该为蓝彩凤责备男人。
　　女主人走了，男主人不回来……这个家还是家吗？林勇没吃晚饭就倒在自己的北屋里睡著了。
　　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惊醒。睁开眼发现四周黑黔黔的一片。是男人回来了！林勇拧亮台灯就冲了出去。
　　“霞~”
　　真的是男人！站在一进门的地方边脱著短袖衬衫边看著自己傻笑。他从来没叫过自己名字，林勇楞是被叫得停下了脚步，奇怪地看著男人。
　　“霞~”男人又叫了一声。解扣子的手忙活了半天也不见衬衫从上身脱下来。林勇知道男人这是又喝多了，没说话，向前走。
　　手刚碰到男人的上身男人整个人都倒向林勇。这种体验林勇不是第一次，憋足了劲儿扶住男人高大的身躯，艰难地向沙发移。
　　42
　　男人倒在沙发上立刻就睡著了。林勇正不知该怎麽办呢，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布！布！布！地一个劲儿地跳。
　　是王川打来的。林勇接了。
　　王川问“老吴到家了没？”
　　林勇说“到了。”
　　“你告儿他，急不在一时。还有我们呢，让他慢慢来…”王川说。
　　“到底怎麽了？他好像又醉了…”林勇又说。
　　“你照看好他。让他明天在家歇一天。铁打的熬三天两宿也受不了，又是飞机又是饭局的…”王川又说。
　　林勇没说话。挂了电话，看著躺在沙发上的人，深陷的眼窝黑黑的，就像只大熊猫。
　　林勇拿了枕头又替男人盖上了毛巾被。洗完澡就躺男人身边了……
　　这样踏实地睡在他身边好像还是头一次。东北的那晚自己太紧张了，只怕男人发现自己的秘密。今天“狗熊”喝醉了，林勇无敌。
　　和蓝彩凤妈家的保姆一样，林勇对蓝彩凤肚里到底是谁的孩子也充满了好奇。
　　没有生育能力？如果不是和男人在一起做过无数次那种事，林勇也会象内小保姆一样，首先怀疑男人是不是阳痿早泄，或者根本就是病态的性冷。
　　吴包谷的能力林勇很清楚。那没有生育能力又是什麽意思呢？
　　身体有病变？男人怎麽看都不象个有病的人……
　　是性器官有病变？可肉眼能看到的林勇都觉著挺健康的，甚至健康得有点过头。
　　就剩睾丸和精子了。林勇因为自己身体心理倒置，对人体的研究起步早，涉面广，钻研深。
　　要麽是男人的睾丸受过重创，要麽就是精液……过稠？可受过伤的睾丸一定会对性欲产生负面影响。凭林勇对男人欲望的了解……根本不像受过伤！
　　那就是……精液过稠！医学上，这也是导致女方不孕的一个病变。可如果太稠的话，有个办法能对付取了，对点“水”，稀释一下，再打进女方体内女人也能怀上自己丈夫的孩子。
　　可蓝姐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原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