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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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而是林刚好像早忘记打弟弟的历史了，“臭娘们儿！还不快请我进去…”对著开了门发愣的林勇说。
　　林勇已经是“女大生”了，自己哥哥竟然敢这麽叫自己……可林勇也不知怎麽了，过去的恩怨，被林刚嘴里的一句“臭娘们儿”似乎一笔勾销了，他一下扑进林刚的怀抱叫了声“哥~”那时他对自己说，他还和以前一样恨林刚，只不过就是快过春节了有点想家人……
　　林勇没问林刚为什麽来沈阳林刚也没说。林英那年好像刚结婚，要在老婆婆家过年没法儿过来陪林勇。林勇在拜年电话里对著林英假伤心了几句赶紧又拱进了林刚的被窝。
　　“我说你到底是老爷们儿还是老娘们儿啊？”被窝里，林勇毫不避嫌地用自己冰冷的大腿贴著林刚热呼呼的大腿。这话好像只有林刚对自己说林勇才不觉得受伤害。
　　大概林刚从小的一次差点替自己解决了下面，林勇才对他格外地不见外。
　　“你说我是女人我就是女人你说我是男人我就是男人~”过节了嘛，疯点无所谓。林勇搂著林刚的脖子嗲叽叽地说。
　　“我看你象女流氓！臭婊子！”林刚一把就把挂在自己身上的弟弟搂怀里了，“勇~~还恨哥不？”轻声地问。林勇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林勇知道自己从没真正恨过林刚。林英恨自己变态只能在别人骂她二姨娘姐姐时偷偷哭，林刚只不过换了种方式。是自己带给他们数不清的迷惑和无尽的痛苦，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小孩子长大了。变得豁达，通融，相互理解……
　　相反的却是父母，小时可以原谅孩子的无知，等孩子真长大了，选择了一条他们无法认可的路，却怎麽都无法接受。
　　林刚的支持，或者说是最低下限的理解，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林勇的人生。他开始愉快地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不象以前追得那麽心酸那麽黯淡了。
　　一个春节，林勇都挎著林刚的胳膊逛街。你说这要是给王总指挥和林工瞅见了还不得一命呜呼？可人年轻人啊，别名就叫不在乎~
　　林勇见到同学啊熟人的，人一问，第一句一定是句玩笑话，“这我男朋友~”
　　人认真了，“真的？”再追一句。
　　“我哥~~”赶紧又招供。林刚就掐林勇屁股。
　　在林勇的印象里，林刚虽然不管自己做不做女人了但他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过妹妹，女人。两人在林勇租的房子里过到初八，林勇一把林刚惹毛，林刚立刻扒了林勇的裤子就上屁股板儿。
　　对林英，林刚别说扒裤子了，就是看一眼林英的裤子都觉得别扭。林勇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管自己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林刚肯让自己做他弟弟林勇就知足了。
　　61
　　哥哥永远是自己的哥哥！林勇打小起不管林刚怎麽待自己他都喜欢在心里对自己这麽说。
　　林刚给林勇的感觉和林英是不一样的。林勇觉得自己在心理上更像林英，而林刚就是个真正的男人。做什麽都不喜欢问为什麽，好像从来也不管对不对。
　　林勇在林刚这儿睡了一天一夜林刚也没叫醒他。他自己是这里的一团之长，忙不完的事。林勇觉得林刚从来就不想打听自己的隐私或者对他来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什麽隐私。
　　按林英的说法，她早把自己在北京“工作”的事告诉林刚了。可林刚从来没主动找过自己。上次妈生病林刚第一时间回了家，林勇偷著去医院时他已经回部队了。
　　林勇起了床依旧没见著自己哥哥。正不知道该上哪儿洗漱呢，门口突然传来几声轻得不能再轻的敲门声。
　　是那个小警卫员。手上拎著只大饭桶，蹑手蹑脚，好像个小贼一样地推开了门。突然看见起来的林勇马上就笑了，“你，你起来了？我以为你还在睡…”不好意思地竟然马上又想退出去。
　　“进来！来的正好！我问你，上哪儿刷牙洗脸啊？”林勇赶忙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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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带你去！”小曹龇著小虎牙把饭桶放在桌上就带林勇去了洗漱间。
　　一栋楼里，除了林勇一个假女人住的全是真爷们儿。小曹善解人意地还在洗漱间门口替林勇站岗。林勇弄完了，出来，他又把林勇带到了厕所门口对著里头大叫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确定没人了才让林勇进去。“我在外面给你看著！你放心尿。”太热心了，就是语言粗俗了点。
　　林勇看著男用的小便池脸就有点红。第一次想，自己怎麽逃到大兵营里来了？早知道这儿没女人自己就不给林刚添麻烦了~
　　在男人大解的单间里解决了自己的小解。你说，你又不是太监，坐著尿……多麻烦啊！可人林勇都习惯了，估计…象爷们儿那式站著人现在都尿不出来了。
　　“谢谢你哦！你叫个啥名儿？”林勇从茅房一出来就赶紧谢人。见著林勇的第一眼小曹就告诉他自己叫小曹了。健忘是美女的专利。虽然没记住可她毕竟又问自己了，小曹还是龇著牙笑著说，“我叫曹旭！”
　　“这名儿真好听！我叫林勇。啊，勇是口字旁加一个永远的永…”此地无银三百两。行骗已经成林勇的惯性了。
　　小曹认真地想了下那个字，终於知道是哪个字了，“你的名字也好听！我接你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勇敢的勇呢。”有女人用“勇”命名的吗？
　　“是你接的电话啊？”
　　“可不是！花盆儿也是我给你选的。昨天我还给你打了一天的饭。可都让团长吃了…”谁说当兵的傻？小曹跟林勇没说上十句话，就把林勇看见的没看见的，只要是自己献过的殷勤全又报了一遍。
　　“那真谢谢你了小曹。我哥…哦不是，你们团长呢？”
　　“团长和政委今天去四营训练考核一天不在家。走前都跟我交待了，让我照看你……他还特意嘱咐我…”
　　“啥？”
　　“让我带你去门诊部的女澡堂洗澡！”
　　靠！林勇在心里立刻骂了句脏话。不知道我心变身未变啊？下面还带著小弟弟你让我上女澡堂里犯罪去啊？
　　吃了早饭，浑身刺闹的林勇还是跟小曹去了门诊部。去之前小曹就告诉他了，“那儿是带著门的小单间…”林勇去了後才发现就是一专门给女医生用的淋浴间。
　　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还给了林勇把钥匙，“你随时用。哎我发现兄妹还有长这麽象的啊！”一嗓子。到底是医生的眼睛，够毒！估计再多看两眼就能发现不是兄妹本来就是兄弟~
　　洗了澡回来小曹就把午饭又打回来了。林勇吃了俩大馒头喝了碗稀汤瓜水的面条插了门又是一下午的呼呼大睡。
　　外面嘈杂的车声把他吵醒了。推开窗一看，太阳都快落山了。林刚带著一夥人正从七、八辆的越野吉普里下来。哇哇哇在下面的院子里叫著，一身的迷彩浑身的泥，就像个占山为王的土匪打家劫舍刚回来。
　　62
　　那天正好是周五。晚上，林刚带林勇去了团部食堂。
　　“把你那招人的破裙子脱了！”去之前，林刚在林勇的房间里对他说。
　　满营地都是上下一身迷彩的秃头和尚。林勇一身的染花套裙，绿色大森林里的花蝴蝶一样，有几个能看著安心吃得下饭的。
　　两人都明白林刚话里的意思。林勇听话地从箱里往外拽牛仔裤。“瞅你这话说得，哪儿象个革命军人…”凑在林刚身边低声抗议。这就是借假女儿身猥琐男人呢~。
　　“革命军人咋了？革命军人就不能扒女人裙子啊？”没想到，林刚根本就是个不怕猥琐的！不仅不避讳，从身後搂住林勇满身一通乱挠。把林勇痒得……花枝乱颤地抖著，倒在林刚怀里哈哈大笑。
　　林刚拎了两天的心终於放下来了，自己的弟弟终於笑了…
　　“哥~哥~哥~~~”林勇在林刚怀里求饶了，林刚撒手。
　　林勇一点不羞，坐在床上就把下身的裙子扒了。“把那玩意儿也扒了！”林刚看著林勇腿上的长统丝袜就喘不上气来。林勇有点不愿意地抬头看林刚。对方一副根本没商量的神情。“这个穿在里面也看不见…”嘟囔著，但还是扒了…
　　“小勇，你是不是自己把下面那根割了？”林刚目不转睛盯著林勇的小三角裤头…的裆，可男根呢？怎麽连个影儿也瞅不见，脱口就问。
　　“哼~你当我太监啊？拿把刀就自宫？”林勇拿起身边的牛仔裤要往腿上套。
　　“来来来，乖弟弟~~哥给你穿~”林刚一把把裤子夺过来。给林勇提裤子的功夫一只大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就在林勇的屁股上打“擦边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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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刚~~~想看我下面今晚就进我被窝…”林勇对著自己亲哥的耳朵吹热气。林刚一楞，瞪著俩大眼珠子瞅自己弟弟。
　　“死小子你想奸你哥？看我掐死你~~~~~~”反应过来的林刚一下把林勇扑床上了。林勇哈哈哈在自己哥哥的身下大笑。太爽了！从小就压迫自己的真爷们儿林刚也有今天！看他被自己吓慌神的一瞬间，林勇有种复仇的快感~
　　开饭前，林团有模有样地还说了几句。先是今天的考核结果，团部很满意，所以今晚会餐……
　　然後就是一套加强军事训练如何如何重要的说教……连坐在他身边的林勇都吃惊，笨嘴笨舌的林刚居然能说出这麽一大套？！啥时候背下来那麽多的红头文件存肚里了？
　　最後，小尾巴一样。向大家汇报了一句自己弟弟上这儿来探亲给大家添麻烦了。“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啊？”某参谋抖壮鼠胆大声地问了一句。殷政委留在四营今天没回团部，只有团参谋代替他呼喊大家的心声了。
　　“我说是弟弟。你们自己判断吧！”林团扔了一句话就结束了“饭前祷告”。坐在他身边的林勇一个劲儿紧张。该死的林刚，他这话说得让人还怎麽在这儿待啊？
　　“为林妹妹干杯…”警卫员小曹突然站起来了，举著杯啤酒看著林勇高喊。大家立刻跟著一起喊，“为林妹妹干杯~~~~”
　　“事实胜与雄辩啊！”敬了一圈酒的林刚坐回林勇的身边时说，“你这身女人打扮就是事实…他们太天真了！就像被你骗过的无数人…”
　　“我骗谁了？我就是女人！”林勇手里也拿著个绿色的大茶缸，摇头摆尾地对林刚说。
　　“勇，哥现在也信了！真信了！”林刚光！地一声拿著手里的茶缸撞了下林勇的。“喝！老娘们儿~~陪哥哥今天一醉方休……”
　　自己还没醉呢林勇怎麽都不信带兵打仗的土匪头子能醉。这样可爱的林刚让林勇突然想起一个人！这人，自从离开蓝家的那个早上林勇就以为自己已经把他忘了，永远也不想再想起。
　　林刚居然是被人扶进屋的。白天太累了，加上白酒喝得有点猛，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
　　林勇回了自己屋就觉得浑身痒。两瓶啤酒下肚满身的汗。装了洗澡的东西带上门诊部的钥匙下楼时正好碰到小曹，“我陪你去吧”小曹是世界上最爱林勇的男人~。
　　林勇婉言谢绝了，一个人去洗了澡。回到团部楼时四周都静下来了，他想了想，直接去了林刚的房间。
　　63
　　林刚半夜口渴，渴醒了才发觉林勇躺在自己身边。其实这两天他也挺想和林勇好好说说话。只是自己太忙，他又担心林勇没过那个劲儿什麽都不肯说。
　　这三年多，不论是家里还是个人，兄弟俩变化都挺大的。林英流产了，离婚了……似乎对父母的打击特别大，尤其是妈，身体一下就不如从前了。
　　林刚相亲，林勇听林英说起过不止一次，可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个他看上人家人家也看上他的人。林刚以前在化工城有个青梅竹马。但人说因为是独女，父母不允许她随军就跟林刚分了。可没几天，林英就看见她挎著其它男人的膀子就把这事告诉林刚了。林刚好像就有点受打击……
　　林家的老大老二在爱情婚姻上都不顺。老三林勇那就更甭提了！打小宣言做女人，可林英很早就问过他，你想变成女的就是为了想和男人结婚吗？心说，如果那样的话就没必要那麽麻烦了。同性恋现在好些个国家都能结婚。就是在中国，俩男人住一起也不算犯法。
　　林勇的回答是，我这辈子也不结婚！无论是和男人还是女人。小勇那时专念转性，还没尝到爱情和性的甜头呢~
　　所以你说有这麽仨孩子父母能活得舒坦吗？林勇爸是个脱俗的人，想得开。一生都爱著一个比自己强的女人的男人还有什麽想不开的。可王总指挥是女中强人，甚至在男人堆儿里也是强人、领导，她就想不开啊~所以脑袋里就结块儿……
　　“妈上次生病我回去了……可听林英说你已经走了…”林刚醒了下床喝水，把本来就没睡熟的林勇也吵醒了，两人开始唠。
　　“我听林英说了。林英就是个四国间谍，夹在咱四口人之间瞎传信儿…”林刚在黑暗中咧嘴笑了笑。
　　“谁让咱四个不通气呢……林英好可怜~”林勇一想到林英就想到可怜俩字，自己姐姐这辈子的命怎麽这麽苦？摊上那麽个没良心的男人又摊上自己这麽个不争气的弟弟……
　　“林英可怜啥？我看她离开那男人後活得挺好…”林刚还是粗心。只有心思和女人一样缜密的林勇才能发现林英的痛苦。
　　“她一直喜欢张强。就是没了孩子，就是张强跟别人走了她还是忘不了他…”林勇说。
　　“我看你有点不大对劲儿啊！这是借题发挥呢？”你说林刚心粗可他立刻读懂了林勇，欠起身子看著林勇。黑暗里，林勇的脸……蛮黑的~
　　“哥~，你说喜欢一个人…到底是啥感觉？”林勇背台词。
　　“谁知道呢。反正，我现在很难相信女人会永远喜欢一个男人…”林刚也有点伤感，又躺下了。大概是想到背叛自己内青梅竹马了，所以怀疑一切。
　　“为什麽我看到的都是男人背叛女人抛弃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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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你眼瞎！不是眼瞎也是眼窄。眼前你哥，不就是被女人甩了…”林刚怒得骂人。女人，真他妈不是东西！
　　“你那个女人，打小我就知道她更喜欢楞子…”
　　“啥？”
　　“小时候，你给人买五分钱的冰棍儿楞子就给她买二毛钱的小冰砖。那时候她就跟我说，长大了我就给小冰砖当媳妇儿，谁愿意嫁给抠门的冰棍儿啊”
　　“啥？”
　　“媳妇咋跑的都不知道。我问你，你工作後就是连级干部了，送过人一根针吗？”
　　“没…”
　　“当营长後呢？”
　　“没…”
　　“那当了团长呢？”
　　“…也…没…”
　　“这不得了！抠得跟个金柜似的，里面不管有多少钱都不往外吐。我要是女人心里也嘀咕啊！喜欢，啥叫喜欢？不说也不表示，我咋知道你喜欢我啥？”
　　林刚摸著自己的板寸寻思著弟弟的话。哎~~，你别说，跟林勇这种中性人唠唠还挺顿开茅塞的！的确是那麽回事啊~~
　　“勇啊~~，我发现你又做男人又做女人还挺好的~”林刚是真心赞。
　　“你才又做男人又做女人呢！”林勇一听这话就火了。甩起胳膊就往自己哥身上打。脚底下也不闲著，一个劲儿地踹林刚大腿。这还是人话吗？
　　“哎哎哎~~别踹哥啊…哥打心眼儿里其实从小就挺稀罕你…”林刚搂住了林勇的俩胳膊开始安慰。
　　“稀罕？稀罕我你带人打我？”林勇翻老账了。一对胳膊想挣脱林刚的束缚，开始激烈反抗。
　　“不就是打了之後……就更稀罕了嘛”林刚搂得更紧了。配合著“更稀罕”还上嘴了，似乎想亲林勇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