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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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的林勇突然一个猛转身。吴包谷想逃都来不及了。索性也不躲了，来了个“直视”。
林勇就是感到两道雄性的光线一直射著自己的後背他才回身的。这回，他也没躲。可还是被脸皮更厚的吴包谷打败了。不过，不像上次那样狼狈地匿退，再回身前，林勇笑了。他在吴包谷充满雄性的脸上看到了一丝被发现的狼狈，所以他笑了。
这一笑，真把吴包谷的魂儿都带走了。林勇根本就是在无意的状态下和自己的金主眉来眼去了一把，就让吴包谷万劫不复。
林勇的长相和气质，说白了就是在男人堆里象女人在女人堆里象男人。这种人很可怕也很诱人。作为男人，他天生知道男人喜欢什麽样的女人，再变成女人来勾男人，这不是狐狸精转世是什麽？
吴包谷被大排下油锅“咂”的一声惊醒。感到自己被林勇那一笑撩得下身都硬了他慌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这是又要去哪儿啊？”蓝彩凤只对吴包谷的一举一动起反应，马上感觉自己男人又要离开自己了。
“突然想起公司有事，先过去…”吴包谷狼狈地拿报纸遮住自己的下身，朝楼梯走去。
“我这儿大排都下锅了，你好歹也吃点再走…”蓝彩凤语气里充满了央求，吴包谷也没停下脚步。
“吴先生他这是……”林勇听见动静也从厨房出来了。因为他真没想到蓝彩凤紧赶慢赶地做大排，吴包谷竟然尝都不尝一口就要走。
“你姐夫忙。突然想起公司有事……”蓝彩凤不想让林勇看见自己伤心的神情，扭头又进了厨房，关了红烧大排的火。
“那你吃点东西呗…”林勇看著蓝彩凤的背影说。
“我不急” 蓝彩凤低头从厨房出来了，走向楼梯。
林勇想跟上去。但又想，夫妻的事自己绝对不能掺合。所以，他退回了北屋，又轻轻插上了门。
电脑还没启动起来就听二楼一阵叮叮梆梆的大动静。蓝姐还怀著孩子这禽兽敢打孕妇？
林勇不知道二楼的夫妻是不是在打架。大概因为有林勇在，蓝彩凤难得的没出声骂人。静了两分锺，林勇就听见有人下了楼。紧跟著“碰！”地一声，大门被砸上的巨响。
林勇知道男人走了，他想立刻上去看看蓝彩凤，但还是忍住了。林英夫妻俩闹别扭的时候就是因为自己管得太多，他姐夫张强最後才彻底抛弃了他姐姐林英。
林勇看著桌上的闹锺，告诉自己集中精力上网。十五分锺後他听见楼梯上有动静，“朝霞啊” 蓝彩凤终於在外面叫自己了。
蓝彩凤最後一口饭也没吃就出去了。说是跟牌友约好了上人家打牌去。“不用等我，自己先睡吧。我带著大门的钥匙呢。”出门前，蓝彩凤对林勇说。
看著蓝彩凤笨重的背影林勇有点不明白。吴包谷对怀著自己孩子的女人哪儿来的那麽大的气？把自己当成蓝彩凤的时候他兴致不是蛮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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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饭点了。林勇早上吃的早，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早饿了。去厨房盛了碗米饭，准备好的蔬菜都没来得及炒。大排又是半生的。只有舀了点红烧大排的汁儿，泡了饭，坐在电脑前吃了两碗。
吃完了饭，林勇关了电脑上二楼收拾房间。收拾完主卧室後进了客房。一床的狼藉让林勇有点懵。这夫妻俩……怎麽还分房啊？
“没想到我们分开睡？”
身後突然的一声把林勇魂都吓飞了。吴包谷仍然山一样地斜在门框上。林勇看到男人脸的一瞬间心底的感觉骗不过自己。他喜欢同情善良的蓝彩凤，但也无法仇恨这个夺走了自己所有第一次的男人。
13
“你，你咋回来了？”林勇傻子一样，想都没想就突兀的一句。
在与人的感情交往上，林勇纯洁得像张白纸。尤其是身体上的接触，因为心理和身体上的差异，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二十二岁的林勇都不敢尝试那种深层的。
吴包谷没跟自己打任何“招呼”就对自己一“试”到“底”。林勇对这个男人……有点怕，可内心深处，无意识之间，却又有种没有理由的亲近感，归属感。
“我自己家为啥不能回？”吴包谷靠著门框没动，看著林勇慌乱的眼神从容地说。这妮子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吓得？还是打心眼儿里就心虚？自己昨晚到底对她做了什麽？这才是吴包谷杀了回马枪想真正搞清的事。
“哦！”林勇听著吴包谷冷冷的回答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异样。急忙又转过身，接著整理床上的被褥。
“昨晚……是你给我开的门？”
问这句话的吴包谷不知什麽时候已经贴在了林勇的背後。林勇能感到一股巨大的热浪辐射著自己，可自己却没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象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著自己，林勇只觉得自己快站不稳了，整个人马上都要倒进男人的怀抱了，他死死绷著腰，挺著胸，“嗯，是……”轻声应道。
“那我……”男人的嘴几乎贴著林勇的耳朵。除了两个字和不断打在自己耳朵上的热气再没有下文。林勇都能听见自己震耳的心跳声。
“我饿了。”吴包谷突然转了话题，身子也向後退了半步。林勇扔了手上的被褥转身就走。好像有点生气。是因为吴包谷没有接下去诱惑他？还是为吴包谷突然的任性？
吴包谷下了楼，坐在饭桌前时听到从厨房传来的炒菜声。
离开家的时候他并没有想马上回来。可那粉色的身影和黑裙子包住的小屁股就像两只猫爪子，挠得他心烦意乱。不搞清昨夜的事，他真有些定不下心来干任何事，所以决定折回头。没想到，到了家蓝彩凤竟然出去了。他的心就有点按耐不住地跃跃欲试……可当差一点就贴著那身躯时，他又突然害怕知道昨晚发生的一切了。
林勇进了厨房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著了红烧大排的火。两个蔬菜炒好後他尝了一小口大排，不软不硬，正好熟了。
给吴包谷上了两盘蔬菜和一个红烧大排，又把一直煨著的鱼汤盛了一碗来。配上白白的大米饭，有红有绿的饭桌，不禁令人食欲大开。
吴包谷端起碗，刚夹了块红烧大排放在饭上又停下，“你怎麽不吃？”问站在桌边的林勇。
“我吃过了。”女佣林勇低眉垂眼地答道。
“菜不是刚炒出来怎麽就吃过了？”
“你回来前我吃的大排汤泡饭……”
“那就再吃点菜，陪我。去拿碗筷！”吴包谷下了命令後就把一整块的大排塞进了自己嘴里。林勇不太想光吃菜，但好像又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转身去厨房拿了自己的碗筷来，坐在了吴包谷的对面。
“坐…坐我边上来！”吴包谷嘴里的大排没嚼完，对著对面的林勇说。
四人的方桌，林勇就是怕，才坐在吴包谷的对面。印象里蓝彩凤好像说过他姐夫不爱和生人坐在家里一起吃饭。难道自己已经不算生人了？可自己和男主人，好像还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
林勇的心性到底是男人。他知道，现在自己越是杵这男人就越显得心里有鬼。磨了屁股，蹭到吴包谷身边的椅子上，夹了根青菜放进嘴里，开始嚼牛筋一样地咕哝。
“你哪儿人？”身边的吴包谷捧著饭碗侧头看著林勇的脸问。
两人的距离很近。大概因为吃饭的缘故，吴包谷一张雄性的脸显得很柔和。他和蓝彩凤真是夫妻啊！第一句竟然问了自己同样的问题。心底被温暖了，林勇看著吴包谷大大的双眼皮，觉得那麽英俊好看~
“和吴先生一样，我也是东北的…”林勇忽闪著眼睛说。长长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吴包谷的心就跟著上下来回地扑腾。
“读过书吗？”吴包谷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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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林勇没憋住，又笑了。嘴里的青菜居然喷出了嘴，挂在嘴角上。伸出舌头一舔，又不见了。吴包谷就觉得自己的下身一抖，小肚子那儿一紧，就有点想往外漏尿的感觉……最近大概憋得太久了，等会儿上茅房，怎麽的都得用手先解决一次。
“大学本科毕业，我学的是计算机。”林勇赶紧收了笑，认真地回答金主。
吴包谷“哦！”了一声就开始闷头吃饭。他是不想再看林勇的脸，免得等会儿吃完了饭没脸从饭桌边站起来。
林勇看男人专心吃饭好像再没有和自己攀谈的意思了，也不知怎麽就得罪了男主人，有点吃也不是坐也不是。
途中，问了吴包谷一次“要不要添饭？”又问了一次，“还要汤不？”都被吴包谷拒绝了，林勇就低头坐在吴包谷身边，什麽也不吃了，纯“陪”。
吴包谷最後说了句“大排做得真好吃”就离开了饭桌。林勇看著男人宽阔的後背，楞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该说一句，“是蓝姐做的。”可转念又一想，男人这是夸自己呢，幸好自己没提女主人……林勇被自己的小心眼吓了一跳，同时心里又甜甜的。
男人吃了饭上了趟厕所又走了。
出门前，对跟在身後的林勇说，“刚才大门没锁好，一个人在家把门锁好咯。晚上等我…我十二点前回来。”
14
林勇一下午都被男人的最後一句话整得魂不附体。机器人一样地干著家务……
什麽叫“晚上等我？”
为什麽要告诉自己他十二点前回来？
林勇一边对自己说自己就是个看大门的，出门前，人只不过是告诉自己门限。一边又在心底雀跃著，为吴包谷对自己不一般的态度心跳加速。
直觉告诉他，这家的男主人绝不是个态度轻佻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人渣。不论是吴包谷过去的结婚照还是现在的本人，都给人一种北方人的纯朴与真诚。这是个值得自己信赖和爱戴的男人……那时的林勇还没想到能和吴包谷怎样，自然也没有对不起蓝彩凤的负疚感。相反，还有几分大观园里被宝二爷盯上了的丫环心态。
幸亏家里除了林勇没有第二人。扫著二楼的浴室卫生间，林勇一会儿拿错洗涤剂一会儿又把拖地板的拖把拿来拖浴室……
好不容易卫生打扫完了，脑子里觉得有件事却怎麽都想不起来。做晚饭，把鱼从鱼汤里捞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是要物业来修二搂的浴室。电话再打过去，人已经下班了。
糖醋鱼做好了。上午准备好的另外两个蔬菜也炒出来了，蓝彩凤还是没回来。
林勇有预感，女主人估计得到明天一早才能进家，可他仍按部就班地把菜都摆在了饭桌上。
七点，林勇没碰新作的两个菜。把中午吴包谷吃剩的菜热了热，泡了点红烧鱼的鱼汤吃了两碗饭。
洗了澡，打扫完浴室，吃了药，电视看到九点他打开了电脑。
十二点前是不能睡了。一通乱忙之後林勇已经从灰姑娘初遇白马王子的心境中冷静下来。十点一到，俩眼皮子就开始打架，一心就想明天一定提醒男主人自己配把家里的钥匙。
春眠不觉晓。吴包谷在外面砸门的时候，林勇又是被砸醒的……
打开门，吴包谷头脑挺清醒，人没往林勇的身上砸，就是身子一个劲儿地原地打晃。
“妮子~，哥告儿你，这辈子最倒楣的就是买卖人……还是做房地产买卖的…”吴包谷晃著身子手舞足蹈地说著眼瞅著要倒，林勇吓得一把搂住了男人的腰。
“哥不用你扶，你甭扶哥……瞧你瘦得…哥再把你压坏咯…”嘴上说著逞能的话，吴包裹的手却紧紧搂住了林勇的肩。林勇感到自己睡著後发冷的身体被男人火热的身躯包裹著，很舒服。压在自己身上的沈重感，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力气的，相当有成就感。
林勇扶吴包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要吃饭吗？”问主人。这种距离，他叫不出“姐夫”也叫不出“吴先生”了，男人嘴里的“哥”让他想起了林刚，又觉著…这男人根本不可能像林刚。
“吃，吃饭？我都喝成这样了还吃？不，不吃了洗澡！”男人似乎对醉生梦死的买卖人生活很反感，气呼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扯著脖子上的领带晃晃悠悠地就要上楼。
“二，二楼的浴室还没修呢。明天物业才来……要洗，还得在一楼洗…”林勇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好像跟男人抱上瘾了，又搂住男人摇晃的身躯，结结巴巴地阻拦。
吴包谷搂住林勇的肩，看著林勇的脸就笑了。喝高了的脸蛋儿红扑扑的，神情特别傻，就跟个白痴似的。可却把林勇的心笑漏了拍……
“笑，笑啥？”林勇的双手搂著吴包谷的腰，肩被吴包谷老虎钳子一样的臂膀紧箍著，整个人都被吴包谷裹住了也不自觉，向後只躲闪著脸问。
“你真好~”吴包谷看著林勇傻笑著说。
就像那句“大排做得真好吃”，毫无虚情假意的一句话让林勇一下乱了阵脚。
“好，好什麽…你先在这儿脱衣服，我放好水就叫你来…”林勇一个猛力，把山一样的男人推在沙发上逃也似地进了浴室。
等水的功夫他都没敢回客厅，看著浴池里的水越涨越高，越涨越高……最後关了水才走出浴室。
吴包谷坐在沙发上左脚脱了裤子右脚还套在裤腿里，左胳膊怎麽也甩不掉身上的西装……林勇上前帮他脱西装时他的大脑袋倒在了林勇的肚子上。
“我知道你不是蓝彩凤昨晚我就知道……”男人对著林勇的肚子嘀咕著，可林勇还是听清了。把扶著的男人几乎是推进了浴室，林勇抖得连放著男人衣服的客厅都没敢去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就像昨晚一样，一进屋林勇又不停地抖。不过，今晚他没有立刻拱进被子，而是死死地靠著门，女人一样，揪著胸口的衣服，胸口上下起伏地急喘著。
他不明白，为什麽一跟这男人在一起自己就要和他揉在一起？只要一贴近这男人……自己的一颗心仿佛就要跳出胸膛？
林勇最後还是上了床，竖著耳朵听隔壁浴室的动静。他对自己说，自己没理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再等男人出来，不上床睡觉还能干什麽。
隔壁响了几声流水声後没动静了。林勇以为男人冲完了身子进浴池泡澡了。一分锺一百八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靠著床头，林勇觉得自己都睡过去了猛地又惊醒。好像一直都没听见男人出浴池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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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勇知道自己的形像不妥可他也没来得及多想就蹑手蹑脚地到了浴室门口。
浴室的门虚掩著。和自己推男人进去後一模一样。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林勇轻轻将门推开条缝屏住气往里瞅。难道是自己睡过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出来了上了楼？
浴池的上方看不见脑袋。林勇想，一定是人已经上楼了。大开了门，迈进来的刹那就看见泡在水里的人和露出水面的鼻尖。
“吴先生！”
林勇的第一想法就是男人已经被淹死了。所以他顾不得自己上身肥硕的睡衣和下身的小三角裤衩，扑到浴池边就往外捞尸体。能救一口气是一口气。
吴包谷喝多了，在浴池里睡著了。就剩鼻子没进水，连脑门子都淹水里了。但他一口水都没喝睡得正香。猛地被林勇撩起的水呛得一下醒了不说，人还控制不住地直往下沈……
林勇越慌越乱，半天抓不住巨大的男人，无形之中就帮了倒忙。吴包谷越想坐越坐不起来，连著就喝了两三口水……
等吴包谷终於从浴池里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林勇半个身子都栽浴池里了。吴包谷一边被呛得剧烈地咳一边还得抱住站立不稳的林勇。
林勇的睡衣和裤头全湿了，紧紧扒在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