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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在西元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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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来了,大雁南归,可我不是候鸟,无法在感情的轮回里自由穿梭,哪怕那个国度里阳光明媚,空气潮湿,没有寒冷没有干涸。    
      春天来了,百花争放,可我也不是花,我的春天只有一季,错过了就永远失去,哪怕你用阳光雨露滋润浇灌,我也无法再开出花来。    
      沉思了片刻,拿起左边长格里那卷被红丝绒精心包着的东西,里面会是什么呢?摇摇头,实在无法猜测。扯掉红丝绒,露出一大卷纸张,展开它,一张淡蓝的信笺从纸卷间飘落。然而无瑕顾及它,我的目光已完全被画纸中的少女所吸引了:    
      她长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鼻子挺拔而秀气,左边嘴角微微牵起,在凝固的时光里毫无心机地微笑。她的微笑过分地温柔甜美,过分地清澈明朗,那样完全不设防,以至于我心中蓦地一痛。    
      翻看下一张:白衣白裙的少女坐在河边的青石上,弯着腰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水面,长发飘散到水面上,水藻一般随波漂浮。    
    


反方向的钟—不是候鸟不是花反方向的钟(4)

     再往下翻:落叶满地的梧桐道上,她上身穿一件咖啡色毛衣,下面穿一条花格呢裙,怀中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抿嘴轻笑,笑容轻灵如梦。    
         
      ……    
      仿佛一段断续的剪接,碳素铅笔细致地勾勒出那个叫“卉卉”的女孩子五年的时光,我无从猜测这样浩大的工程需要多少的精力和时间。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凝望向窗外:十月的阳光,真是好啊!    
      阳光,真好。    
      还记得那时候春风也柔、夏花也娇、秋叶最美、冬雪浩然……    
      你眼睛黑亮,牙齿洁白,用笑容为我照亮四季,以至于今天沿着来路回溯,一切的故事都是以铺天盖地的灿烂阳光做背景。    
      相逢于红尘,结伴于红尘,最后相忘于红尘,你带着一身的阳光走出那个叫“卉卉”的女孩子的生命。    
      今日,今日……呵,往事太美,亦太残酷,我已不堪回首,你又何必要我记起?    
      呆了良久,拾起地上的信笺,信封上的字很陌生,署名是:赵波。带着微微的疑惑翻开它,峭拔的字迹跃入眼中,一行行读下去,所有的猜测都落了空,我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    
      陈卉小姐:    
      十分冒昧地打扰了您,实在是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    
      您并不认识我,我是谁对您来说也并不重要,但为了将我写这封信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却不得不向你做一番简单的介绍。我姓赵,叫赵波,是周文的朋友。虽然不知道您和周文之间曾发生过什么故事,但我却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您一定还记得周文这个名字。您所看到的那些素描就是周文躺在病床上画的,我相信这样的深情任何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您说是吗?至于那枚戒指,亦被他视若珍宝。    
      每当他的病情稍好一点儿,就会摊开画纸画您的肖像,我曾试着向他询问您是谁,您为什么离开他?他却都不肯说。您大概知道,他是从孤儿院出来的,身边没有任何的亲人。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他又孤独又寂寞,所以我查到了你的地址,自作主张地将这些东西连同这枚在周文病情恶化身无分文的情况下,也无论如何不肯将它变卖的戒指寄给您,并想以周文惟一的朋友的身份代周文恳求您,请您来见他最后一面。    
     您或许并不知道:在他灰暗无望的日子里,您是他惟一的阳光,所以,我冒昧地希望您能从百忙之中抽出一点儿时间,来看一眼这个垂死却深深眷恋着您的人。    
         
      祝:    
      身体健康,爱情美满。    
      赵波    
      9。16    
      这样一封措辞婉转而充满敌意的信,我却只读出了八个字:他病了,病得很严重。    
      我陷在时空编织的迷宫里,找不到出路,所有理智瞬间消失。将画纸收入柜子,奔下楼去,疯狂地找我的戒指。阳光好亮,车流汹涌……    
      汽车游鱼一般沿着高速公路疾驶,十月的阳光真是灿烂,灿烂得过分。可是,无边落叶萧萧而下的时节已经到了。    
      秋天来了,树叶黄了,大雁向南飞。它们说,南方的天空是深湛的蓝色,南方的太阳是暖暖的桔红,南方的风是温柔的手掌。    
      它们说:我们要向南飞……    
      可是,文,我没有找到你借冥冥之手送给我的戒指,没有找到……    
      依照着信笺上的地址来到N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刚好是黄昏时分,快步奔进内科病房区,就见一个面容阴郁的男子迎了上来,他以审视苛刻的目光打量了我两眼,问:“陈卉小姐?”    
      “赵波?”我停下脚步问,微微有些喘气,也打量着他。    
    


反方向的钟—不是候鸟不是花反方向的钟(5)

      他点头,引着我穿过灯光煞白的走廊来到一间病室外,平静地说:“他在里面。”    
      透过门上的小窗向里望,病床上的人正沉沉睡去,只留给我一个溶化在薄薄暮色里的削瘦憔悴的侧面,他那么瘦,那么弱……浓重的悲哀突然一个浪头打上来,眼泪一下子冲进了眼睛里。我     
    将头抵在门上,眼泪如泄堤之洪,奔涌而出。不知过了多久,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掌按到我的肩上,赵波的声音不再像初时那般冷漠,柔声说:“进去看看他吧,高兴点儿。”    
      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哽咽着问:“他病得很厉害吗?”    
      “随时会永远睡去,永不醒来……”赵波的声音低沉,忽然叹了口气,沉声说,“如果两年前开始治疗,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那时候若告诉我他的病,倾家荡产,我也会帮他治的……”    
      我的心蓦地抽紧了,一把刀在心上死命地绞,痛得我满头冷汗,许久,深深吸了口气,重复道:“两年前,呵,两年前……”一股冷如冰、灼如火的悲哀的笑意从心底浮起,我的心突然平静下来,静如止水。擦干脸上的泪痕,调整了一下情绪,推开门走进去。    
      镇定地走到病床前的椅子旁坐下,低头望着他毫无生气的脸,微笑说:“嗨!”    
      昏沉睡着的人缓缓睁开眼睛,一道奇异的神采瞬间布满那张苍白的脸,是惊?是喜?是悲哀?    
      他专注地望着我,忽然咧开嘴笑了笑,说:“卉卉?……”    
      我微笑说:“听说你病了,路过这里就来看看。连束花也没顾上买,你不会怪我吧!”    
      他虚弱地笑了笑,“不会。”    
      “现在觉得怎么样?”    
      “前段时间工作忙,累坏了,没什么的,都怪他……”他笑了笑,目光移向我身后的赵波。“胡扯什么周文啊周文,你一辈子也没住过医院,这回也享受一下这待遇,呵呵……”    
     我咯咯笑起来,回头望向赵波,说:“哈!这人可真逗——赵波?……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刚才找你正好问到他,还以为是医院的工作人员呢!”    
         
      “他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周文望着赵波,颇有深意地说。    
      两个男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无声的语言缓缓流淌在空气里。    
      夕阳将下,秋叶已枯,一片枯黄的树叶忽然悠悠地从窗子飘进来。我站起来,从半空里捞住它,抓得紧了,竟将它干枯的叶片揉碎了,不禁懊恼起来。    
      “秋天真美……”周文忽然说,无限依恋地望向窗外,“天那么高,那么开阔,大地那么静美,落叶铺满梧桐小道的时候,就更有诗意了。”    
      “是呵,秋天真美,那么宁静……”我随口说,一句极熟的诗句忽然跳上心头: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死如秋叶之静美……    
      手指蓦地收紧,枯叶在指间碎裂。将手伸到窗外,枯叶的碎片随风飘散,我“哈!”地笑了一声,叫道:“你看你看,蝴蝶在飞呢!”    
      周文饶有兴致地吟道:“蝶儿蝶儿满天飞,飞到东来飞到西,呵呵……”    
      时空倒流——    
      他依然是当日那雄姿英发的青年,我依然是当日那天真活泼的少女。阳光灿烂,时间停滞,笑容定格,银铃般的笑声在时空深处回荡。    
      泪水涌出,不敢回头看他。    
      伸手去抓那偶尔随风飘落的落叶,却再也接不住……    
      室内安静极了,赵波忽然说:“来,吃个桔子吧!”    
      “好啊——周文,给我剥桔子!”任性地命令着,继续接偶尔飘落的枯叶,等脸上的泪痕风干,坐回他身边,拿过他手中剥了一半的桔子,剥开了,送他嘴里一个,微笑道:“真想多陪你几天。”    
      “呵呵……不用了,忙你的去好了,有赵波陪我呢。”他平静的声音里带出一点隐约的焦虑。    
      我俏皮地一笑,问:“真的不用我陪你吗?虽然你甩了我,可是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嘛,难道我就那么让人讨厌?”    
      “不是的,卉卉……”他急忙分辩,忽然叹了口气,不再说下去,眼底浮起一抹悲伤痛苦的神色。    
      我故作不见,一边吃桔子,一边说:“不要我陪就算了,我这次走,可是就不回来了。”    
      周文怔了怔,问:“不回……来了?”    
      “是啊,要去南方去,很远很远呢!”    
      周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解脱般的笑容,许久说:“那……也很好啊……”    
      他忽然问:“卉卉,你快乐吗?”    
      我微笑,笑得温柔甜美,轻快地说:“很快乐啊!怎么了?……你呢,你快乐吗?”    
      周文勉强笑了笑,说:“我也很快乐,真的,很快乐……卉卉,你要永远快乐……”    
      “那么,你也要永远快乐!”我说,在他额上吻了吻,微笑道:“我今晚还有个约会,不陪你了,快乐!”深深的暮色做了我的伪装,眼中晶莹的泪光他未曾发觉。    
      转身踏出病房。    
      城市霓虹不安地跳动,迷离的夜在我视线里模糊……    
      风从车窗外凶猛地灌进来,将我的头发散。    
      秋天来了,大雁南归,可你不是候鸟,无法在生命的轮回里自由穿梭,哪怕这个国度里阳光明媚,空气潮湿,没有寒冷没有干渴。    
      春天来了,百花争放,可你也不是花,你的生命只有一季,错过了就永远枯萎,哪怕我用阳光雨露滋润浇灌,你也无法再抽出青翠的枝叶。    
      前方没有你的足迹,我只好穿梭于时间隧道的钟,从反方向,开始移动,穿过一幕幕画面,回到当初爱你的时空。一路前行,一路寻找,找你的笑容,我的阳光。    
      你眼睛黑亮,牙齿洁白,用笑容照亮天空。    
      你温柔地说:“卉卉,来吧,让我们用百年的时光谈一场恋爱。”    
      泪水汹涌,失去控制。    
      为什么,我们不是候鸟不是花?    
    


暗号暗号(1)

      晓君见过邢业的妻子,那个一辈子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那一瞬间,她几乎被绝望击倒。    
         
      邢业的妻子绝美,除了行动不便的双腿,没有任何东西能掩饰她的光芒。    
      晓君突然意识到邢业无法离婚的理由或许不止于对那双腿的愧疚,而是舍不得那张维纳斯雕像般的脸。晓君即刻就垮了,病恹恹地瘫软在床头,她撕烂了半张床单,将邢业的枕头塞在马桶里,自己蜷在另一边,昏沉沉地睡去。    
      她想起半年前和末末在比目鱼小栖里说过的话。    
      她问末末:“我还有救么?”    
      末末回答:“没救。”    
      “为什么?”她很伤心却不肯承认。    
      “因为你是一只蜗牛,他是一根筷子,根本融不到一起去,你见过筷子拐弯不折断的么?见过没壳的蜗牛还活着么?你不肯为他放弃坚硬的壳子,他也不肯为你一刀两断,你说怎么玩?”    
      当时晓君觉得末末的比喻俗气又难懂,现在想想还真贴切。她真的变成了一只无壳的蜗牛,她觉得壳子是被邢业妻子的轮椅不小心碾烂的,现在,她就剩下一堆软骨,两手一捏就挂了。    
      中午,末末打电话来骚扰,她警告晓君最好赶快结束这种无聊的游戏,赶紧到公司来把手头的CASE做完。可是,这次晓君没有装病,她是真的不舒服,否则也不会在医院里碰见邢业的妻子。晓君对末末说,求求你,来陪陪我吧。末末觉得烦,说不想再夹在他们中间当传话筒,不如直接叫邢业过来得了。晓君听见他的名字,突然就痛哭起来,末末觉得事情严重了,放下电话就溜出公司。    
      晓君哭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翻个身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她开始回想和邢业初识的情形,或许能帮助她判断在这个时候是否舍得结束这段关系。    
         
      晓君是因为末末的介绍才跳槽到这家公司的,邢业觉得她很有才华,只是心高气傲不太好相处,这也是晓君离开以前公司的主要原因,忍耐一个无能的上司三年对她已是不易,末了还是受排挤,职位岌岌可危,不如一拍两散来得干净。末末认定邢业对晓君有意思,她当了邢业将近五年的秘书,还没见他对任何一个女人能宽容到几乎忍耐的地步,晓君不以为然,如果她现在就承认自己对邢业满怀欣赏的话,就违背了她对待男人一贯的态度——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轻易流露口风,因此她用“没兴趣”三个字打发了末末的试探。    
      末末没那么笨,当即就告诫她最好想想清楚,免得将来后悔,这是女友之间最忌讳的暗语,意思是“他有老婆,你确定要做第三者么?”    
      晓君的内心还是不禁一震,心想,既然已经结过婚,为什么把自己保养得那么年轻,甚至连戒指也不戴?可见,他是个伪君子,诚恳的表象后面分明是狼心狗肺的狡猾。于是,她更加变本加厉地引诱他、折磨他,以为这样就能宣泄内心的愤恨,抚平失落,可是,胸口的郁闷却越发浓烈起来,因为邢业依旧宠爱她,仿佛深知她内心暗潮汹涌的苦痛似的,凝望她时眼底尽是缠绵的疼。晓君有些招架不住了,她没想到和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建立起尽在不言中的默契,除了工作,他们从来没有谈过一句私话,但是,心事却一目了然地书写在午夜梦回的长廊里。    
      一场暗战,还没宣告就已经打响了,这是晓君无论如何也设想不到的,只有末末心知肚明,于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让她越早知道越好。    
      从一开始,末末就不需要晓君的承认,面试那天邢业吩咐她尽快替晓君安排人事手续时,她就知道这事迟早要发生,当时手边比晓君条件好千倍的档案堆积如山,邢业执意不看,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可是,情况并不是晓君想像中那么简单。    
      末末很快就把邢业的故事告诉了晓君,她无法忘记,晓君惊愕微蹙的眉头如何让阴云密布的窗外骤然雷电轰鸣起来。    
    


暗号暗号(2)

      晓君无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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