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第五部)-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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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鸟（第五部）by Atheana
第一章
嘉颜自杀了，这么坚韧的人物，竟然自杀了。
这是程鸿业踏进浴室以后，看到的最为惊人的一幕。
“嘉颜！！不。。。。。。嘉颜！！”
可能是因为心虚的关系，嘉颜离开后不久，感觉到怀里空空的程鸿业，马上就惊醒过来，并寻着常理摸到了盥洗室。
只是没有想到，一打开浴室的电灯，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这么一副鲜血四溅，恋人颓然到下的景象，这怎不把他吓了个灵魂出壳。
“嘉颜！！！。。。。。嘉颜！！！”
而与此同时，和他那狂跳的心脏一样，男人全身的感度也被激发到了前所未有的及至。一个健步冲上前去，用赛过飞人的速度扑到了嘉颜身后，正好赶上他倒地之前，将他接进了怀里。
幸好，程鸿业是属于那种越是危急，越能冷静的人种，尽管已紧张到了手脚都在发抖的地步，但是他的行动，却一点也不迟疑。用单手捏住了嘉颜的伤口，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好的止血用具，程鸿业马上半拖半抱的把嘉颜拉进了衣帽间。
扫视了一下领带架，又望了望围巾等物品，他最后拿起的却是一双崭新的皮鞋。三下两下地拉出了其中的一根鞋带，用这细而韧的带子扎紧了嘉颜的手臂。终于缓过气来的男人，这时才发出了小羊般哆嗦的声音。
“嘉颜。。。。。怎么样了。。。。。嘉颜。。。。。”
回头再审视那沾血的脸庞，比胭脂更红的液滴映衬着惨白的颜色，使得昏迷中的嘉颜，直有一种透明到即将化去的感觉。
“来人啊～！快来人，快把方叔和蓝姨叫起来～！”
害怕的抱紧了怀里的身体，不忘了多拿一根领带，程鸿业随即飞也似地跑出了房门。
“嘉颜自杀了！打电话给雅文，叫他做好抢救准备，我马上就到医院！”
“嘉颜自杀了！快找蓝姨和方叔！打电话给雅文！我们马上就到！”
连去叫一下管家的时间都没有，在冲向小楼梯的同时，程鸿业恶狠狠地踢过了每一扇房门。听到后面断断续续地传来开门声和呢喃声，头也不回的他，就这样反复地叫嚷着这几句话，便刻不容缓地跑下楼去。
到车库里拿了钥匙，把嘉颜用安全带固定在驾驶员傍边的座位里，并把他受伤的手臂，用领带高吊在上面的把手上。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失去体温的空虚感觉，也让程鸿业有一种正逐渐死去的冰冷感觉。
“嘉颜，你别死，你千万别死，就快到了，马上就要到了。。。。。。”
等程鸿业终于赶到了医院，正在值班的徐雅文，也带着一干医务人员到达了门口。
毫无耽搁，解下了嘉颜的手臂，马上进行输液的白衣天使们，也同样是用奔跑的速度，推着担架进入了急救室。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已经是第三次面对着这一扇门、这一盏灯。第一次的时候，程鸿业失去了最最疼爱的妹妹，第二次的时候，他失去了心上人的诸多感官，这一次会是怎样的结果，程鸿业根本连想都不敢想象。被这血一样的红色忽闪忽闪地照耀着，他整个人也感觉越来越冷，越来越怕，怕得就好像寒风中的树叶，禁不住瑟瑟发抖。
“少爷！”“鸿业！”“鸿业哥哥！”
还好没过多久，方叔和蓝姨就带着一大群人抵达了医院。诧异地看着递过来的鞋袜和大衣，程鸿业这才发现，着急之下，他竟然是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睡衣就跑了出来。也是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那些被磨破踢破的地方，正传来一丝丝疼痛的感觉。
“少爷，快去包扎一下，怎么弄成这样？都流血了。”
何止是流血，因为大力地踢门，他有好几个脚趾甲都是一片淤紫，再被寒冬腊月的天气一冻，红的、紫的、青的、灰的，他的一双脚掌可谓刹是凄惨。
可尽管如此，那个急得都快要发疯的男人，哪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些，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胡乱把脚伸进了鞋里，他便继续紧紧地盯住了那道门扉。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回想出来时的情况，那个被翻倒的洗衣蓝，被丢得到处都是的脏衣服，就是整件事情的起因。是他太大意了，是他太轻率了。由此想来，经过了这次的事件，就算嘉颜能够平安脱险，恐怕那颗被逼到绝境的心，也不会再向他打开了。
然而，即便是猜对了大致的情况，但是事情的严重性，却还远远不止如此。
哀大莫过于心死。看不到自己的未来，也不抱任何希望，嘉颜根本就没有挨下去的打算。就好像当初，他追求幸福时的专心一志，认定了唯有死亡才能解脱的他，放弃生命的决心也是一样的坚持不懈。
隔天早上，一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没有死去，而是被救了以后，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拉倒了输液架，弄得满地碎片，血液倒流，使得才离他几步之遥的程鸿业等人，再一次被吓到了魂飞魄散。
好不容易，等护士换过了点滴，收拾好了一切，那个看似安静的嘉颜，却又拔下针头，对着自己乱扎一通。
然后又是撞墙，跳窗，抓破手腕上的缝针。。。。。
只要没人接触着他的肢体，不知道周围的情况的嘉颜，就会用想到任何的方法，拿到的任何器材，伤害着自己的生命。到了后来，就算程鸿业连夜叫回了慕华等人，不愿意成为累赘，也不愿意再苟且偷生的嘉颜，都没有改变过既定的决心。
“鸿业，你放弃吧，已经四天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的。”
“放弃？怎么放弃，你是说，要我看着他去死吗？”
“不能放弃，哥哥不能死，他会好起来的。”
眼看着嘉颜，趁着擦澡的时候，又自我伤害了一次，这天下午，程鸿业、徐雅文、慕华、思源，以及所有关心嘉颜的家人们和管家们，全都聚集到了病房里面。
当然，会发生此次事件的缘由，程鸿业是不可能向其他人提及的，只是隐约察觉到那股恨意的徐雅文，在试探性地建议着。
“不是，我不是说要看着他去死，我只是觉得，他在这里没办法安心下来。我想不如把他送进专业的疗养院，让别人护理他，或者压力会减轻一点。”
“压力减轻？”
“你是说，哥哥在我们身边，会比在陌生人面前，有更多压力吗？”
听着周围不明所以的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立刻就明白到其中含义的程鸿业，到是一言不发地沉思着。
的确如此，按照嘉颜的现状来看，呆在这个家里，呆在有他气息的范围里，可能是比在别的地方有着更多的压力，或者来说，以往的那个坚强恋人，就是被他的任性和出轨，一步步地逼到了这副田地。
是该要放手了，是该要放他自由了。
但即便在理智上，有一千个一万个认同，他心里的一个不能够，却能抵得上所有的道理。
不能够，他怎么能够放得下手，苦苦追寻了一生的恋人，他怎么能够看着他就此远离。别说是和他分开了，程鸿业知道，在这种时刻，哪怕他有一点点的退缩，等到嘉颜恢复了健康，可以独立生活以后，他都会永远失去挽回的机会。
在那里一个人想了好久好久，就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最后他忽然站了起来，用不容违拗的语气，打断了还在争论的众人。
“好了，嘉颜的事，你们都不要操心了，走吧，都走吧，让我们单独呆一会，我会让他振作起来的，我有办法。”
“可是，哥哥他。。。。。”
“走吧，我们都出去吧。”
既然程鸿业都已经这么说了，识趣的众人，以及满怀期望的慕华兄妹，自然都乖乖地退出了房间。
等在他们身后关上了房门，落下了门锁，程鸿业这才揣着那份又悔又急的心情，重又坐回了嘉颜身边。
“嘉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再活下去。”
那是一张精神专科用的病床，四面都有着绑人的铁环，只靠着输液存活的嘉颜，就是那样被五花大绑地固定着，连嘴里也塞入了，防止他咬舌自尽的毛巾。
“我又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你犯错，总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而且每一次都要等到无法挽回，才能醒悟过来，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含着满眼的泪水，程鸿业轻轻地抚上了嘉颜的脸庞。
其实他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触犯过他的其他人，他都可以量刑惩处，但是偏偏对于最最爱的嘉颜，他却总是把自己的任性，把自己从小到大，都很难有机会发作的脾气，全都发挥到了及至。
所以马上，他的手掌就被嘉颜给甩了开去。
“可能，在我的意识里面，你早就不再只是受我保护，依赖于我的女人了，你也是个让我信任，让我寄托的坚强男人。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是我撒娇撒过了头，让你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和委屈。”
“可是，就算你听不见也好，不想听也好，我还是要对你说，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在那些看不到你的曰子里，我的空洞、我的思念，你又能体会得到吗？即使我能拥有再多的财富，再多的荣耀，但是没有你和我分享，这一切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带着一丝苦笑，收回了自己的手掌，程鸿业忽然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覆盖到了嘉颜身上。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我想同样，也没有人能取代我对于你的意义。既然我们两个谁也离不开谁，谁也放不下谁，那么为什么还要这样生分呢。嘉颜，带上我吧。不管是人间，还是天堂，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这一次，我一定要紧紧地追随着你。我发誓，从今往后，能够触及我发肤的人，只有你一个。如果今天，我能够挽救你的生命，我一定会用不输于你的毅力，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感情。不过万一，要是怎么都来不及了，你也不用担心，只属于你的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上路的，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
不顾嘉颜的挣扎，也不管他是不是能够听到，说完了想说的话，程鸿业就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衣物，并把嘉颜的裤子褪到了膝盖以下。
本来还想要温柔的做点前戏，但是看到奋力扭动的嘉颜，不一会就蹭破了手腕和脚腕的皮肤，程鸿业只能尽量压住了他的四肢，直接含住了嘉颜的分身。
“唔。。。。唔。。。。。”
先用嘴唇固定住了性器的根部，程鸿业卷动灵活的舌头，来回刷弄着聆口周围的敏感点，感觉到它在嘴里慢慢地变得坚硬，感觉嘉颜的闷哼逐渐微弱，他改而收拢了双唇，买力地上下套弄起来。
毕竟，男人是那种很难控制欲望的动物，即便是嘉颜，一旦析出了晶莹的液滴，身体的挣动就会变得平静下来。
片刻之后，得以腾出手来的程鸿业，随即又拿出了准备好的润滑剂，一边维持着嘴部的动作，他一边把它推进了自己的后庭。
四年半前，程鸿业就是靠着献身，挽回过两人的感情，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走投无路的男人，还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招了。
不过比起多年以前，今天的情况，却是凶险了许多。考虑到嘉颜的身体，不可能会持续很久，也明白错过了今天，不会再有下一次机会，程鸿业可说是紧咬着牙关，在开拓着自己的身体。
好不容易，勉强能容下三根手指，吐出了已涨大至极的分身，他马上就刻不容缓地坐了上去。
“唔。。。。。”
一寸一寸，感受着那个巨物，慢慢地没入了他的身体，看着嘉颜的脸上，出现了一阵呆滞，知道自己的努力，确实能对他造成影响，程鸿业在下一秒钟，就开始了上下的颠动。
就这样，一边观察，一边调整，在适当的时候，程鸿业还拿掉了嘉颜的毛巾，解开了嘉颜的束缚，让他能自由的驰骋。
“我爱你，嘉颜。啊。。。。。。嗯。。。。。。。”
慢慢地，随着律动的不断进行，另一种不太熟悉的快感，一簇簇地窜入了程鸿业的体内，特别当嘉颜的硕大，经过他的某一点时，那种令人颤抖的酥痒感受，更是带给了程鸿业无比的喜悦。
夹紧了胯下的身体，套弄着自己的阳具，在灵与肉的结合之中，男人逐渐加快了前后的速度。
“啊。。。。。嗯。。。。。”
最后，就如同他所料想的一样，被灼热的内壁阵阵地倾轧，嘉颜那虚弱地身体，并没有持续的体力。没过多久，他就突然抓住了程鸿业的腰部，猛地插了几下，便将生命的热液，全都射入了男人的体内。
差不多，就在同一个时间，感受到了嘉颜的爆发，程鸿业随即加快了手部的动作，跟着也弄脏了恋人的腹部。
激情过后，稍稍地擦了擦手指，趁着嘉颜仍陷于空白的当口，毫不停顿的程鸿业，紧接着又端过了一边的营养粥。经过了这些时候的冷却，它刚好温热可口，便于食用。
先舀了一点放在口中，就着交合的姿势，他用唇舌，小心地把食物渡到了对方的嘴里。
一开始的时候，还算是比较顺利，但是没吃了几口，一直面无表情的嘉颜，忽然就僵直了身体。
而且，随着大脑运作的逐渐恢复，他美丽的眼睛里，还慢慢地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要的时候，就抓他，不要的时候，又冻结他，一会儿背叛，一会儿虐待，等他都决定要去死了，程鸿业却又来了个主动献身，历数男人种种的过分和任性，也难怪嘉颜会觉得极度愤慨了。
于是，越想越是不甘，越想越是屈辱，嘉颜忽然挺起了上身，胡乱地拍打着程鸿业的身体，差点把措手不及的程鸿业，甩了个人仰粥翻。
因此，为了放下左手的粥碗，用另一只手挡在前面的程鸿业，一个疏忽，就被嘉颜夺去了右手的调羹。
“不要！”
眼看着他把闪闪发光的金属手柄，象握刀子一般紧紧抓住，并高高举起，已见到过很多次自杀场景的程鸿业，顿时便吓得魂飞天外。
惊慌之间，刚腾出手来的男人，赶紧又去抢夺那把凶器，可说是迟，那时快，还没等他把手臂抬起，嘉颜那高举的勺柄，就已大力地刺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嘉颜想刺的，却并不是他自己。在愤怒的驱使和绝望的反扑之下，他竟毫不犹豫地把尖锐的尾端，狠狠地扎进了男人的胸膛。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
虽然割脉绝食，以及刚才的情事，都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这每一下的戳刺，也只能到达肌肉和肋骨的深度，但是满含怨恨的嘉颜，还是不停地刺了十几下，不一会就把程鸿业的胸膛扎了一个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不过，也幸亏了有这一通的发泄，那尖锐的凶器，在划开对方皮肉的同时，似乎也在嘉颜的心里打开了一扇窗户。那些一度把他逼上绝路，却又无从排解的负面情绪，正以惊人的速度，全都转换成了对男人的恨意。
“我恨你！你走开！你走开！。。。。。”
然而，不管他怎么叫，怎么打，跨坐在他身上的程鸿业，就是没有要逃避的意思。用双手扶住了嘉颜的身体，让他便于行动，程鸿业一声不吭地承受着这种惩罚。
温和的嘉颜，善良的嘉颜，总是替别人着想的嘉颜，看着连恶言都显少出口的恋人，变成了这副疯狂的模样，程鸿业的心里，有的只是满满的怜惜和悔恨。所以别说是阻挡了，他根本是乐见着嘉颜的发泄。只要不再伤害自己就好，只要能够活下去就好，因此，直到筋疲力尽的嘉颜，虚脱地垂下了手臂，忍着剧烈的疼痛，程鸿业这才拿走了那把调羹，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回到了床上。
可能是因为无力再战，也可能是震惊于自己的癫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嘉颜都表现得十分顺从。
就着满满的血腥气味，以及两人胸口间，越来越粘腻的触感，吃下了一碗米粥，再加一碗高汤以后，实在是累到不行的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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