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37-苦界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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崎禾子平静地看着他。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谢小蕾?她并不威胁你的生存。我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杀一个无辜的人?”
山崎禾子微笑着,说:“松开我,我才会告诉你。”
“我不想这样!今天你没条件可讲。”
“那好,你杀了我吧!”山崎禾子闭上眼睛。
林育华想想,动手解开山崎的手脚,山崎活动着麻木的四肢,她依旧侧身躺着,面对林育华。林育华退到茶几上坐下,手枪搁在大腿上。
“两个刺杀令是前后下达的。杀掉谢小蕾的命令是在你来我这的当天下达的,我不能管你的死活。”
林育华认为她讲的可能是真的,山崎和小面包司机的联络就是为了传达杀害小蕾的命令。“现在你告诉我,领袖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还在他的老窝?”
山崎禾子说:“你杀不了他,相信我的话。”
“那是我的事!说,他现在在哪儿?”
“我看你低智商,除了日本大坂,他至少还有三四个据点,我怎么能知道现在他在哪里?”山崎讲出了一个林育华并不知晓的地方,山崎肯定以为林育华真的知道许多。
“我只要你讲出大坂的地址,别的用不着你管。”
“大皈神田区满东街1124号。”山崎禾子讲完之后对林育华笑了笑,又说:“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林育华指指昏迷的中年男人,“我打算让你们一块走。”
禾子的脸变了色,“你不讲信用!”
“信用?我答应过什么吗?臭婊子!我可以饶你开枪杀我,但不能饶你杀死我的未婚妻!更不能饶你杀一个清白无辜的女孩子!我要让你死得更惨更丢人!”
禾子突然一滚直扑向林育华,林育华待禾子扑到跟前,一脚踢中了她的下颌,禾子哼了一声摔出去,落在大沙发里,林育华一步冲上压住了禾子。
林育华替她抹去嘴角的鲜血,他看着禾子疯狂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收拾这个女人,他并不想就这样杀了她,林育华想好好折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
林育华的脑海里闪出未婚妻的脸,又闪出养父的脸,他的心中被仇恨烧得疼痛不已,林育华回手从茶几上拿起水果刀,他恶狠狠地切入禾子右边的乳房,禾子尖叫一声晕过去。林育华抽出刀子扔到地毯上,他改变了生意,他不想割掉禾子的乳房。这一瞬间,他对折磨禾子失去了兴趣。林育华突然认为小蕾作为女人,肯定不赞赏这种复仇方式,“杀人不过头点地”!无非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干吗非要这样呢?林育华重新坐回到茶几上,他甚至对是否要杀掉禾子也有些犹豫了。林育华目光茫然地看着禾子美丽的身体,死了之后她的身体还会这样美丽吗?林育华回想起禾子和人性交时的那种疯狂和痴迷,就是这具身体给男人以享受也给男人以毁灭。林育华看了看仍然昏迷的中年男人,即使这样一个一生谨慎也算是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才平步青云的中年官员,如今也被这女人的身体迷住并且变成了一个畜生,那些录像带里留下的一切都表明这个看上去自信而又严肃正经的男人就是一个畜生。
林育华在这几分钟里还想到了自己的恋人谢小蕾,小蕾有同样美丽的身体,但如今她死了,她的身体将化成一团青烟不复存在,永存的是林育华的悲痛和悔恨。小蕾的青春之梦就这样破灭在一个陌生的旅馆里,她一生的愿望和祈祷就在刚刚开始时变成了结束。山崎禾子是凶手!“领袖”是凶手!林育华也是凶手!
林育华站起来,每个凶手都要用他罪恶的生命去偿还这笔债务!山崎禾子!“领袖”!还有林育华、姜万新、贝克尔!林育华走向山崎禾子,他把山崎禾子翻转过去,让她侧卧在沙发里,然后林育华等待她醒来。
禾子苏醒过来,她主要是吓晕了,现在她知道林育华什么都做得出来,“我会帮你找到领袖的。”她说。
林育华摇摇头。“我只想让你死个明白。你不该杀死谢小蕾。”说完,林育华把枪口抵住山崎禾子的眉心,他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山崎禾子的头沉重地撞向沙发靠背,一团血雾噗地喷到林育华脸上。山崎禾子的嘴张了张,一股鲜血涌出来,她的眼睛大大地睁着,林育华看着她的瞳孔一点点扩散,整个眼球变成灰蓝色形成模糊的水网。
林育华握着枪走向开始蠕动的中年男人。他的步伐非常迟缓,每跨出一步看上去都十分艰难,他在中年男人眼前蹲下身,用枪口抵住他硕大的额头。
那男人醒过来,他恐怖地瞪大胖肿的眼睛。
《苦界》 第四部分第二十章 撒旦的歌声(1)
序曲:从北京到上海
林育华用枪使劲顶住中年男人的眉心,“我本不想杀你,但现在改工意了,你得死。”
“我和你无冤无仇,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会报答你的!我有现款也有大项目!”中年男人抓住林育华的裤脚颤抖着哀求。
林育华说:“你这副样子真让人恶心,如果你要说一声重新做人,我或许会放过你。”
中年男人完全垮了,他抱住林育华的一条腿,只知道呜呜地哭。
林育华觉得自己就要呕吐了,他想不到这样一个男人还不如山崎禾子这样的婊子有骨气。林育华狠狠地扣了板机,那男人赤裸的身体一下子摔出去撞在酒柜上,然后瞪了蹬肥胖的大腿,死掉了。
林育华把手枪丢在地上,他拎起那男人沉重的尸体把他和山崎禾子并排面对面摆好,然后替他们盖上一床毛毯,他不想让两个人都光溜溜的。
林育华洗净了腿上的血迹,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西服换上,他估计这套西服是那男人的,穿上稍稍短了一些,但还算过得去。林育华又替自己重新化妆,他习惯让自己满脸胡须并且戴眼镜,那男人衣袋里的变色镜仿佛就是替林育华准备的一样,林育华灰白的头发在跳进地下室之前没有卸下,这个假发林育华戴着大小相宜,一点也看不出破绽,他一下了变成了五六十岁。
林育华翻遍了地下室,在酒柜下的地毯底下,林育华找到了几个电话号码,他非常惊喜,号码前的国家代码会使他能试试运气。林育华还找到了一张500 元面额的北非银币券,同样是一张伪币。林育华抚摸着麦金来的半身像,他预感到这张伪币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方便。林育华从面额的大小上分析山崎禾子在“领袖”的眼中地位不低,这个身份证上叫王秀媚的女人能在中国自行其事,足见她非同一般。
林育华对王秀媚或者山崎禾子的来历不感兴趣,林育华要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王秀媚的那个爪牙也除掉。
林育华走出地下室,他把大个子警卫员也扔进地下室,然后关好暗门,想了想,又把台灯开关调了接线,当他再次按亮台灯时,地下室的门再没有自动打开。
林育华从正门走出去,大摇大摆地沿着街道向北走去。他在途中叫了一辆出租车,让车子直接开到“华鹰饭店”,在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林育华盘膝坐在床上进入无我之境,他觉得自己的精力一点一点积蓄起来。
第二天早晨,林育华慢悠悠地走向“惠丰堂饭庄”,。他注意到饭庄前没有汽车,但林育华并不丧气,他走进饭庄叫了几样小菜,慢慢地吃喝。两个小时之后,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林育华离坐走出饭庄。他又走向“华鹰饭店”,这时候他看见了那辆黄色小面包汽车,林育华精神一振。
林育华径直走向汽车,司机正闭着眼睛听音乐。林育华敲了敲玻璃,司机挺直身体:“先生要车吗?”
“十渡。去不去?”林育华慢声慢语地问。
司机一愣,说:“去十渡?那可需要许多钱啊。”
“我包你的车,一天要多少钱?”
司机算了算,说:“来回二百多公里,这样吧,四百块。”
林育华点点头;“这是很公道的价格。咱们就走。”
林育华坐在司机旁边,司机说:“不让乘客坐助手席的,让警察看见要罚款的。”指了指车棚上的指示牌。
林育华说:“坐在前面才能看看风景,你让我坐后面有什么意思?这样好了,再加一百给你。”掏出十张50元的钞票递给司机。司机哼一声,继续开车。
“这种季节去十渡的人可不多见。”司机说。
“十渡对我有特殊意义。”林育华回想起几年前和小蕾在十渡的那个浪漫日子,眼睛一阵湿润。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十渡,绝不单单为了那里荒芜,他是想到那个初识小蕾的地方去体验仇恨的快感。
“看您这大胡子,肯定是个搞艺术的人。你们这种人都多情善感。”司机在旅途上都不愿意寂寞,没话找话。
“我可不懂什么艺术、你见过在中国搞艺术的人有这么多钱包车吗?我是商人。”林育学强压厌恶。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离开了城区,林育华每经过一个有特点的地方,都会想起小蕾当时气鼓鼓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已经很难控制双手,他连忙紧闭眼睛。
两个小时之后,汽车到了十渡。林育华邀司机到餐馆吃午饭,司机推辞了一下就同意了。两个人这一顿吃得很丰盛,司机对林育华好感陡增,主动提议陪林育华游玩,免费导游。林育华答应了,这正是他的设想,只有把他带到山上,才好动手,请客吃饭就为这个。
“先谢谢了,我还是愿意再付一点钱给你。”
“不能这样说,我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司机红了脸。
“不好意思。那就多累老兄喽。”林育华拍拍司机。
两个人出了饭店,开着汽车上了小路,汽车一直开到拒马河边才停住。司机跳下车指了指上游的方向,“往上边走几里路,有一处小瀑市,相当好看。”
“就去那儿吧。”林育华知道那儿正是几年前和小蕾第一回拥抱的地方,他似乎又一次感受到了小蕾充满弹性的身体,林育华气息变得有些急促。
他们并肩溯流而上。河水在这个季节虽然不多,但十分清净,水流不急不缓,轻轻的流水声伴着候鸟的鸣叫,“整个河畔既安静又喧闹,林育华的心也像这河畔。
林育华观察四周,狭窄的河岸两边是杳无人迹的群山和刚刚泛绿的树林,林育华不想再耽搁时间,是动手的时候了。
“到山坡的树林歇一会怎么样?”司机在前面回头建议。
“我正想歇一歇。”林育华说,这家伙主动选坟场,他想。
两个人爬到山坡上,树木很密,坐在鹅黄的草地上确实很浪漫,林育华没有坐,他靠着一棵树站着,他折断一根枯枝拿在手里,他就准备用这个杀死司机。
《苦界》 第四部分第二十章 撒旦的歌声(2)
“你认识王秀媚吗?”林育华突然发问。
司机猛地抬起头,他看着林育华,眼里一点一点浮出杀气。林育华冷漠地看着司机,“认识吗?”他从袋里取出钱夹,从里面拿出那张500 元的伪钞对司机晃了晃。
司机眼里的杀气退去了,他对林育华抱拳行礼,“不知是二哥您,多包涵。”林育华推测出了5O0 元伪钞代表的地位。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林育华进一步确认。
“回二哥,姓林的已经被二姐收拾了。他的女人大概现在已经是四妹的刀下冤鬼了。”司机得意地笑了笑。
“这样很好。”林育华说,然后他把手里的枯枝射进司机的心窝,枯枝几乎全部没进司机的身体。
司机低下头看着露出一截的枯枝,伸手去拉,枯枝咔一声折断了。司机还没有感受到疼痛,他抬起头看着依树而立的林育华,“你…·你是…·”他的血涌出衣襟。
“我就是你二姐杀死的那个人。”林育华平和地说。
“你是林……你没有……死?”他试图站起身,也果真站了起来,向前跨了一步,倒下了。
林育华用脚踢翻过司机的身体看了看,然后抱起他,林育华把司机丢进一个土坑,用手扒着土石掩盖;又在上面扔了一些枯枝和枯草。林育华下了山坡,在拒马河里洗净手,上了面包车,林育华在面包车里坐到下午4 点钟,然后开车返回北京城,他想找到另一个司机。
将近6 点钟,林育华把汽车停在八王坟附近,静静地等候在北京要杀掉的最后一人。
当那辆黑色桑塔纳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时针正好指向8 点。林育华把汽车开到那根电杆下停住,走下车对小轿车招招手,小轿车停下,鸭舌帽探头问:“什么事?”
林育华拉开车门坐进去,“开车送我去天津。”
鸭舌帽说:“我说你不是有毛病吧?”
林育华说:“我是林育华。”他捏住司机的脖子,司机立刻萎顿在座位上,他相信了。待林育华松开手,鸭舌帽一声不响.启车向南驶上大望路,再折上三环路。
“不走高速公路。”林育华命令。
鸭舌帽回答:“是!”拐向大手坊路之后绕道驶向天津。林育华的手一直放在鸭舌帽的脖子上。
汽车沿着通县去武清、北仓的公路行驶,在行驶了30公里的时候,林育华让鸭舌帽拐向通往宝纸的公路,“不去天津了。去蓟县的于桥水库。”‘汽车在黑夜里飞速行驶,接近宝场的时候,林育华用麻醉缥使鸭舌帽睡过去,他把鸭舌帽换到后排坐下,然后自己驾车直奔40公里外的于桥水库。
林育华的计算很准确,用了大约4O分钟就到了水库边的山坡道上。林育华把汽车一直开到坡顶,然后用汽车座位上的罩布把鸭舌帽和两块儿十斤重的石头捆在一起。做完这一切之后,林育华发动汽车,加大油门,汽车冲向水库的瞬间,林有华跳出车门,他听见了汽车堕入水中的声音。林育华拂去身上的尘土,走下山坡。
林育华一边走向铁路,一边想,待警方发现这几具尸体,自己早就不在中国了。况且,警方很难把三桩谋杀联系到一起。每个人的死法都不同,不能反映出共同的做案倾向。林育华只所以这样做,主要是因为他担心“领袖”的人肯定不限于自己除掉的这几个,一旦被他们过早发现尸体,“领袖”可能会有所警惕,不管这种警惕是针对什么,都会给寻找“领袖”带来困难。
爬上一列货车之后,林育华决定去一趟郑州,他想最后再看一看邵颖,他觉得应该让邵颖从此以后不用提心吊胆,也不用满脑袋惊险故事,她应该像一个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了。
林育华在早晨7 点钟的时候跳下火车,他在北仓火车站前吃了一点东西,然后乘一辆汽车进了天津市区。林育华到商店买了一套衣服,换了那只碰破的皮箱。皮箱的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它们对林育华却非同一般。杀人、盗窃、化妆、伪照证件,所有用具都在里边,虽然看上去无非是一些纸笔、剪刀、刮脸刀片、美容用品,行家里手也很难一下子分析出箱子里的这些东西会有别的用途。
走进软席车厢的林育华已经是原来的模样,他觉得现在用不着化妆,只有出境时才有必要。中国太大,人太多了,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