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宁警官对这个问题倒显得很坦然:“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不过从杨联保上山的路径来看,他必然会经过这所宅子,而这所宅子又最容易藏人,所以我们才从这里开始着手。其实昨天,我和郭同发还有另外两个同事已经看过这所宅子了。那个带星星的地砖和那个洞口,是我们在无意之中发现的。昨天我们没来得及下,就改到今天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多少有点儿凄楚,弄得我心里也一阵阵酸溜溜的,但我还得问一个问题:“你那两个同事呢?”
宁警官说:“昨天晚上就回去了,有别的任务,他们没跟着,真是万幸。”
我心想,那我们这样的,是不是也太不幸了。
☆、说不出口的预言
我们回到那个大厅里——每次一开门,里面的火把总要被风吹得要灭不灭的,让人心里非常没底,那帮人一见我们回来了,便都聚拢过来。
宁警官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所有人都傻了。宁警官把烤羊肉拿在手里:“这是在现场发现的,这有没有什么说道吗,郭村长?”
郭同发连连摇头:“不知道,说不清楚,这羊肉奏是上供用的,没听说有什么哎。”
宁警官问郭同发:“最近你们村里烤羊肉了吗?”
郭同发说:“烤咧,只个东西经常烤。”
宁警官问:“这两天都谁家要用这个?”
郭同发说:“那可不好说咧……”
文一诺插了一句嘴:“那个烤羊肉不是上供用的吗?没准,是有人拿那个死人给阎王爷上供呢吧。”
他这一句话说得我浑身汗津津的,要是照这么理解,我们遇上的可是一个变态杀手。
朱子杰冷笑一声:“这事儿可真没准,你们这儿不是还有首什么什么歌呢吗?听这人这死法,好像跟你们那首歌唱得一模一样嘛。”
我立刻警觉起来:“什么歌?”
郭同发和杨金红的脸色全变了,郭同发紧张地说:“你别胡说,哪儿有什么歌?”
朱子杰却不依不饶:“这才多长时间,你们就全忘了吗?也难怪,当年郭村长当造反派的时候已经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光了。”
郭同发也急了:“我当造反派又怎么了,那时候人人闹革命。”
宁警官火了:“行了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都给我闭嘴!”
大厅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宁警官摘了帽子,烦躁地搔了搔头皮,没再说什么。
我回味着朱子杰和郭同发的对话,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异常的气息:“那个,你们刚才说的那首歌,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说着说着,声音竟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而郭同发的回答却仍然是那么没头没脑的:“你,你别听他胡说,没有……”
他说到这儿就不往下说了,我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一些哆嗦。我觉得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所以我连忙追问了一句:“没有什么?”
郭同发连连摇头:“什么也没有。”
他的话越发让人摸不着头脑,也许他不知道,但也许他就是不想说。我便转向朱子杰:“你说的那首歌,是什么歌?”
没想到朱子杰现在也开始含糊了:“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说有这么一首歌来着。”
我追问道:“内容呢,知道吗?”
朱子杰支支吾吾地:“我也不是……反正……具体的不太清楚……”
我顿时有一种把他一脚踹在地上用皮鞭子狠抽一顿的欲望:“那大致的呢,这歌到底是唱什么的?”
也许是我表现得太凶悍了,朱子杰开始冒汗:“大致的,反正,反正就是从一唱到十,还有什么黑什么的……”
莫非是……就在我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的时候,杨金红忽然急了:“行咧,别说咧,现在说那有用哎?”
我很不满,而且相当地不淡定,于是我立刻冲着杨金红吼了一句:“闭嘴!”
我在吼出了这两个字之后还在满心期待地等着杨金红像泼妇一样反扑,没想到她立刻闭了嘴,让我一时还有点不知所措了。
安静了片刻之后,我转向朱子杰:“关于那首歌,你还知道些什么吗?”
朱子杰连连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回答得相当坚决,与刚才的磨叽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我明白,刚才杨金红搅和了那么一下,给了朱子杰整顿心情的时间,现在,他再也不会透露什么了。
就在我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宁警官却开始说另外一件事:“好了好了,别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了。这条路不通,我们还得再试试看剩下八条路行不行。”他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沉重了些,“现在,杀害杨联保的凶手可能还在这里,也许就在我们附近。大家从现在起,一定要待在一起,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他说到这儿,已经开始伸长了脖子清点人数了,数了一会儿,他忽然说:“不对,怎么只有十三个人?”
十三个人?我记得最开始我们一共是十八个人,后来边书记、罗亦可和杨联太三个人被关在了门外,一起进来的还剩下十五个人,现在怎么会变成十三个人了?
我还没想明白,宁警官已经喊起来了:“喂,还有谁,都赶紧过来,清点一下人数。”
回声在这个大厅里此起彼伏,然而,再没有一个人过来。我不自觉地开始在心里算人数:我、夏斯宇、凌然、舒笑、宁警官、段阿姨、朱子杰、晏满堂、文一诺、钱超英、郭同发、杨金红,以及边书记的秘书卞霖,还有……
我忽然发现方全非和彭贵不在了,而宁警官显然也已经发现了这个情况:“那个性方的和他那律师呢?”
这些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晏满堂才说:“不,不知道啊,没注意……”
宁警官恼火地说:“他俩跟谁在一起过?”
还是没人回答,过了一会儿,杨金红才说:“他俩,一直都没跟别人待一起……”
宁警官显得很头疼:“这俩人怎么回事……再找找看……”
虽然明知道找到这俩人的可能性不大,我们还是在大厅里搜索了一遍,而结果却是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
我们随后又聚拢在一起,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钱超英说道:“他们应该是进了这八个门洞里的其中一个了吧。”
其实我觉得,这种可能性相当大,想必其他人也有这种想法,但那些门洞里面实在太黑了,每次走到附近都能感到阵阵寒意,听到轻轻的啸声,这让我实在是毛骨悚然,所以我连看都没敢往里面看一眼。
宁警官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先找路吧,说不定找着找着就找到他们了……”
段阿姨对宁警官说:“咱们就先从这个门进去看看吧。”她指的是旁边的“兑”。
宁警官点点头:“行,先进去看看吧。”他说完马上转向我,“你们老老实实待着,这回不许跟过来。”
我很不高兴:“为什么啊,你不是说大家要聚在一起不能单独行动吗?”
宁警官压根就没打算跟我辩论:“别废话,老实在这儿待着。”
我还想说什么,段阿姨已经说话了:“琪琪,老实在这儿待着,别乱跑。”
连段阿姨也这么说……我太失落了,夏斯宇也张了张嘴,但我立刻瞪了他一眼,他好像哆嗦了一下,不敢再说什么了。
我还在别扭,段阿姨和宁警官已经开始迈步了。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走了两步,段阿姨又回头说了一句:“好好待着。”
我只好在门洞下面站住了脚,而段阿姨和宁警官的身影很快就变为两个摇摇欲坠的亮点越来越小。
那两个亮点往前走了一段之后,似乎就开始往下飘了,又摇荡了一阵之后停下了,随后又开始逐渐变大,变得清晰起来。我屏住了呼吸,慢慢的,段阿姨和宁警官重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们的表情很沮丧,宁警官还冲我们摇了摇头。
文一诺焦急地问:“怎么样?”
宁警官轻轻“咳”了一声:“走了老远的路,结果被一扇门给挡回来了。”
“门?”文一诺轻轻念叨了一句,“到底是什么?”
宁警官摇摇头:“不知道,这条路一开始还是平的,后来就变成下坡了,尽头是一个宫殿一样的房子,门也是一扇铜钉大门,看不清上面的匾额。我们找遍了,也没找着什么像机关的东西。门也推不动,我们只好回来了。”
这跟之前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嘛,我开始琢磨这件事。
宁警官问文一诺:“您是研究古建筑的,您知道这些事儿有没有什么说法?”
文一诺直皱眉:“这个嘛,我也说不太好……”
宁警官看看朱子杰:“你知道吗?”
朱子杰表情木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宁警官有点儿失望:“别人呢?”
没人回答,空气一时好像凝固了,让人心里很难受。
“不过……”沉默了片刻,文一诺哆哩哆嗦地又开口了,“古人修房子都是很讲究的,在什么方位放什么都是有说道的,但是……”
他说到这儿又不说话了,宁警官有点儿着急:“但是什么?”
文一诺说:“但是,我从没见过这种修在地下的建筑,所以不太好说……”
说了白说,我心想,一边那眼睛瞥了瞥旁边的夏斯宇,他这时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家伙不会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吧,我刚刚有了这样一种预感,他就开口了:
“我记得那个台子上的桌子上有一副八卦,这八个门洞也是用八卦做标记的,会不会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呢?”
当夏斯宇一板一眼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毫无反应,再看看周围的人,也都有些木然,而宁警官则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意思:“那就……看看吧。”
要去那里吗?我瞬间想到了那具骷髅,一时不觉有些两腿发软。
然而这些人似乎没有一个顾忌我的感受的,一说要去看那首诗,呼呼啦啦地便往那边走。
我也想去,然而两条腿却不肯听我的,我只能靠着墙蹲在地上,同样没有迈步子的,还有凌然、舒笑、段阿姨和朱子杰。
舒笑很关心地看着我:“琪琪,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摇摇头:“没什么。”
凌然连忙说:“是不是饿了?我这儿有巧克力,还有水。”
舒笑瞪他一眼:“都是你找这么个破地方,把我们全都困在这儿了。”
凌然的脸色疏忽间变得很难看:“我也不想……”
段阿姨连忙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埋怨了。”
我忽然忍不住流出了眼泪:“段阿姨,你说我们还能出去吗?”
段阿姨叹了口气——看来她对我哭鼻子这事儿早有心理准备——然后从兜里抽了一张纸巾给我:“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没事儿吧,泥石流过去,上面的搜救很快就会开始的。”
我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又狠狠擤了擤鼻涕:“那个,他们找到我们得多长时间啊?”
段阿姨笑笑:“那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的吧。”
我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应该很快吧……”
段阿姨费劲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了。
我竭力不去想这些让我感到恐惧的事情,便对朱子杰说:“那个,你刚才说的那首什么歌,是怎么回事?”
朱子杰摇了摇头:“你别问了,这是一首不祥的歌,一唱出来就会有人死亡。”
我有点儿纳闷:“你还信这个?”
朱子杰“嗯”了一声:“我这人从来不迷信,唯独这件事,我坚信不疑。”
“为什么?”我大惑不解。
朱子杰咬了咬下嘴唇:“因为,这是我老婆告诉我的。”
这是什么理由,我的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你老婆告诉你的,你就非常相信?”
朱子杰点点头:“是,我老婆一开始跟我说的时候,我根本也不信。她还跟我讲,在这个村子的历史上,出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明明只是一首普通的儿歌,但在这个村子里,只要有人唱起这首歌,就会不断有人按照歌里所提到的方式死亡,不到最后,这种事不会停止……”
段阿姨直皱眉毛:“怎么又是这种事情……”
其实,从朱子杰一提到歌的时候,我就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可能会是这样一种情况,我问朱子杰:“你会这首歌吗?”
朱子杰点点头:“我会,我想郭村长他们这些人应该也都会吧。”
我问道:“你是听你老婆说的?”
朱子杰又点了点头:“是,我老婆千叮咛万嘱咐,在哪儿唱都可以,就是不能在这个村子里唱,尤其不能在牛家老宅里唱。”
我心想,你倒是挺听你老婆话的,但我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来,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这次为什么要到这个老宅子里来?”
朱子杰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是听说这个老宅子要被卖了,特地来看看。”
“你说的卖了是什么意思?”我对这个两个字相当的莫名其妙。
朱子杰说:“是这样,前段时间我老婆听娘家人说,有个旅游开发公司要来开发项目,主要的目标就是这个牛家老宅。我就上网查了一下,结果发现这个公司开发的项目,全都是破坏性开发,把一些文物、古建筑弄得一塌糊涂……”
段阿姨忽然拦住了他:“你先等一下,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
朱子杰忽然显得很自豪:“我是自由撰稿人,专门给报纸、网站这些地方供稿。”
段阿姨好像忽然明白了:“你就是为了写文章才查这些事情的?”
朱子杰连忙撇清:“不不不,写文章只是一方面,我主要是为了保护环境和保护古建筑。”
我好想明白了什么:“你在火车上是不是也想找梁春雨谈谈这件事?”
朱子杰“嗯”了一声:“其实你们要是调查一下梁春雨的手机,应该能发现我给他发过短信,说想和他谈谈。而他也给我回了,让我到七号车厢的连接处等他,然而,等我到了七号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他。后来我又给他发短信,他却不回了,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我觉得是让他糊弄了,感到很生气,所以我才没在那里继续等下去。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死了。”
“你是想阻止他继续开发这个项目吗?”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想亲耳听到他的确认,毕竟,想和他谈谈这种表述太笼统了。
朱子杰点了点头:“是。其实,我一方面是不愿意让他破坏这些古建筑,另一方面,也是怕他招惹上这种事情,毕竟大家同学一场,在大学的时候,我们的关系也还算不错。结果,没想到,他还没到这儿就……”
舒笑看了看他,有点儿同情:“你老婆为什么也要跟你来啊,她都怀孕了,多
不方便啊。”
朱子杰调整了一下情绪:“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送我老婆回家看我岳父的。我岳父现在病得很重,前两天医院下了病危通知,我老婆怕见不着他最后一面,就赶紧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都很同情,凌然问:“你岳父是怎么啦?”
朱子杰说:“肝癌,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晚期了。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岳母也是这个毛病,去年去世的。”
凌然说:“那您爱人……受得了吗?”
朱子杰看看凌然:“她还好……”
舒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来:“您爱人住哪儿了?不会是住牛家村吧……”她说到这儿,不知不觉掩住了自己的嘴。
我们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