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去旅游 作者:丹山白鹭老孤云(晋江2012-08-24完结,解密悬疑)-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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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用五分钟时间条分缕析地演讲了一遍。
一直到我说出“以上,就是案件的真相”这句话来,白乘警都是一副如醉如痴的表情——除了中间看了一下手机之外,他没有任何冗余的动作,就连列车长回来,递给夏斯宇一瓶胃药和一杯水,他都完全无视。我相信我的这番推理已经完全折服了他,他应该再也不敢小看琪琪大侦探了。
听完我的推理,白乘警继续沉默了片刻才问道:“那,你们的意思,是要问问那个男的?”
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这让我心里非常舒服。他应该是我的第一个粉丝吧——我心里这么想着,一边严肃地点点头:“是的,现在必须要问问,他当时去那里做了什么。还有,他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白乘警终于笑了出来:“好吧,问话也行,不过……”他停顿了一下,“你们俩不许插嘴。”
我在心里雀跃不已,一种久违了的成就感涌上心头,随即轻快地点了点头。
白乘警对列车长说:“麻烦你去一趟,把他带过来吧。”
眼看着列车长走远了,白乘警这才问我:“你对你刚才猜的那些有信心吗?”
我很不高兴:“这怎么是猜呢?这叫推理。”
白乘警点点头:“好吧,就算它叫推理,你就那么肯定这案子就一定是这样的?”
我有点迟疑,只好表示自己没听懂:“什么意思?”
白乘警说:“我当警察也十几二十年了,没听说靠这种办法破案的,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全靠蒙……”
我很生气:“这才不叫蒙呢,这叫推理,推理。”
白乘警连忙点头:“好好好,推理推理,行了,别吵吵了,来了。”
我一回头,列车长带着那个人已经过来了。白乘警说:“
你俩给人家让个位子吧,坐我旁边来。”
我一想,这样倒也方便我观察嫌疑人的面部表情,从而推断他的心理活动,于是我听从了白乘警的建议,和夏斯宇站了起来。
我直接坐在白乘警旁边,然后往里挤他,白乘警不知不觉地便坐到了窗户旁边,而夏斯宇则坐在了最外面。然后,基本上不出我所料,嫌疑人一屁股就坐在了我对面。
这也难怪,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三个座位并排放在面前,他一定会挑中间那个。我得意地溜了白乘警一眼,然后才去看嫌疑人。
不经意间,我的眼神跟嫌疑人的眼神对到了一起,然后我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个嫌疑人的眼神太冷了,像刀子一样,直刺进我的心里,让我的心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而这时白乘警说了一句:“麻烦你,坐我对面来。”
那个嫌疑人顺从地往里面挪了一个座位,我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他刚一坐定,又恶狠狠地瞟了我一眼,吓得我的心脏又狠狠哆嗦了一下。
现在,我开始后悔,我从未想过和嫌疑人面对面是如此的让人心里不踏实,即便旁边有警察,我还是觉得很恐怖。
而白乘警已经开始例行公事了:“麻烦把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那个男人从兜里摸出一张身份证递给白乘警,白乘警拿在手里看了看,我在旁边顺便也偷偷溜了两眼。
“朱子杰”,我看到了这三个字。而白乘警则一笔一画地把这个名字写在笔记本上,这才开始问话:“朱先生,请问你和梁春雨是什么关系?”
我这才知道,原来被杀的小梁叫梁春雨,再看朱子杰冷冷地“哼”了一声:“他怎么了?”
咦,奇怪了,我还以为这个朱子杰要拼命否认他认识梁春雨呢,听他问这话,怎么好像直接承认了跟梁春雨认识似的,他似乎一点儿也不回避两个人的关系,而且,听他的口气,他对梁春雨很不满,这一点他也完全不回避,难道,难道……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理不知不觉地开始有些动摇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开始大批量录口供
☆、朱子杰的证词
我有些狐疑地看着朱子杰,而朱子杰根本没有理我,只是盯着白乘警:“他到底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因为白乘警刚才并没有回答他。
白乘警这才开口说话:“死了,被人捅了一刀,正中心脏。”
朱子杰冷峻的脸部肌肉忽然抽动了一下:“他死了?”
我点点头:“嗯,大量失血,当场死亡。”
白乘警看了我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嗯,他流了不少血,估计有个一千毫升上下,心脏那一刀应该是致命伤。”
难道我最开始估计的失血3000毫升不对吗……不管怎么说,还是先闭嘴吧,因为我看到白乘警冲我瞪眼,因为我想起来他刚才让我们俩不能插嘴,而我也点头表示接受。
想到这里,我不自觉地抿住了自己的嘴唇。而对面的朱子杰似乎并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他好像完全陷入了迷茫中:“怎么会这样?”
如果他是真凶,那他演戏的水平可太高了。我这样想着,看了看白乘警。
白乘警又问了他一遍:“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朱子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我和他……是同学。”
喂喂喂,你招得有点太快了吧,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先百般抵赖吗?至少现在,你不能马上承认跟他有瓜葛啊。你现在承认了,警察一定会从你跟他的关系入手,找到你杀他的动机,搜查你的随身物品,找到你杀人的铁证,然后拘捕你,让你说出作案的过程——这完全不对啊,所有的谜底都应该由琪琪大侦探来解开,尤其是那个密室,即便你真是用六角钥匙锁的门,这也应该是通过推理得出的结论,这个密室绝不应该是通过搜查你的随身行李或者问出你的口供才破解的,不然,要侦探干什么。
我觉得我的额头开始冒汗,而心脏也开始狂跳起来,于是,我不自觉地把小外套的袖子往上挽了挽,然后用一只手提着早已解开的衣襟扇了扇凉风——我需要冷静一下。
白乘警扭头白了我一眼,他显然对我的举动有点儿不满,然后他转向朱子杰:“你们是大学同学?”
朱子杰点了点头:“嗯,大学同学。”
白乘警问:“既然是大学同学,为什么遇见了不打招呼呢?”
朱子杰说:“又不是特别熟的同学……”
白乘警有点纳闷:“什么意思?”
朱子杰说:“跟他不熟,不是一个班的。”
“是嘛,”白乘警摸着自己的下巴,“可是,听说,你们俩曾经说过话。”
朱子杰似乎变得有点不耐烦:“见面了,认出来,打个招呼,也没什么不对吧。”
白乘警说:“是在哪儿打的招呼呢?”
朱子杰直皱眉毛:“火车上吧。”
白乘警忽然变得咄咄逼人:“火车的哪个地方?”
我心里忽然对白乘警有了些好感,这样问话才对嘛,直捣黄龙、深入主题,杀他个猝不及防、人仰马翻、片甲不留。
朱子杰想了想:“就是我们那个车厢的连接处,跟他那两个同事在一起。”
哼,真狡猾,终于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了,原来你根本不是实话实说,而是在避重就轻、避实就虚。的确,你和梁春雨是同学这件事很容易就能调查出来,所以你也没必要隐瞒,越隐瞒反倒越让人起疑,所以你索性承认了这件事,但在杀人问题上,你选择了回避。朱子杰呀朱子杰,你还真是个狡猾的狐狸,不过,狐狸再狡猾,也斗不过好猎手,你朱子杰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琪琪大侦探抓住了你最大的破绽,很好,再看你表演几分钟,然后我就可以收网了。
哎呀,且慢,我是不是应该先破解密室难题再收网啊,按照大侦探的破案顺序,不是应该把凶手设下的诡计解开再指认凶手的吗?再这之前,哪怕憋成尿潴留也不能说出一个跟案件最终真相有关的字来啊。
唉,真纠结,眼看凶手就在我的面前,眼看只需要一句话就能把他拿下,却因为这些原因只能忍着,这可怎么办?
而白乘警又问出了一个问题:“这是在什么时候呢?”
朱子杰说:“就刚才停站之后吧,正好遇上他们了。”
白乘警问:“你们是谁先认出谁的?”
朱子杰回答:“他认出我来的。”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认出我来,叫了我一声,我就跟他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分开了。”
朱子杰,你太狡猾了。我在心里叫着,看来有必要给你点儿厉害的尝尝。
我刚想质问他,白乘警却抢先开口了:“然后呢?”
朱子杰想了想:“然后,他们继续聊天,我去上厕所去了。”
我插了一句嘴:“你当时离开座位,都做了什么吗?”
朱子杰说:“也就是上了个厕所。”
朱子杰啊朱子杰,这下,你可露出马脚了。我冷笑道:“我记得,你离开座位的时候被害人和他的同事还好好地坐着,而被害人的同事回到座位上之后,你才回来,那帮人可是去抽烟,而你只是上厕所——你上厕所的时间还真够长的。”
朱子杰看了我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小姑娘,上厕所用多少时间,这应该没谁能规定吧。”
白乘警扭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我违约了。
接下来,我只好紧紧闭嘴。白乘警这才接着问:“你既然离开座位去上厕所的时间比这些人离开座位去抽烟的时间要早,那为什么会在遇到他们之后才去上厕所呢?”
给力,我悄悄竖了竖大拇指,想不到这个白大叔乘警还是有两把刷子嘛,一下子就抓住了朱子杰话里的破绽。
朱子杰倒好像对此完全无所谓:“那是因为我先下车去透了透气,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去上的厕所。”
白乘警看看他:“那你说自己就是上了个厕所……”
朱子杰一翻白眼珠:“有什么问题吗?我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活着吧,这之前应该不是他被杀的时间吧?”
白乘警一时也有点哑巴了,这个朱子杰可真不简单,我心里这么想着,开始琢磨下一步怎么对付他。
就在我一筹莫展地时候,夏斯宇幽幽地开了腔:“一般人不都是先上厕所,然后再干别的事儿吗,你为什么会把上厕所这么着急的事情放在最后呢?”
朱子杰看了看他:“谁说上厕所一定就是着急的事情呢?你这小伙子不也是跟那个女的聊了很长时间才去上厕所的?再说,我就不能是站了一会儿之后才想上厕所的吗?”他一连扔出三个问句,夏斯宇一时也闭了嘴。
太嚣张了,我愤愤地想,同时,我也在心里痛斥夏斯宇,你看你,光顾着跟美女瞎扯,现在让人揪住小辫子了吧。
我有点儿生气,白乘警又开口了:“跟你一起的,是你媳妇吧。”
朱子杰点点头:“怎么啦?”
白乘警说:“看你媳妇那肚子,应该怀孕六七个月了吧,你也不说好好照顾着,还有空下去透透气,你真……”
朱子杰很生气,没等白乘警说完就开始反驳:“我有什么办法,我静脉曲张,坐时间长了我受不了。”
白乘警有点儿意外:“那你那会儿……”
朱子杰说:“那时候我已经很不舒服了,所以我才先活动活动腿脚,这才去上厕所,要不然,我都蹲不下去。”
大家一时默然,我忽然想起另一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会到七号车厢后面去上厕所的?”
朱子杰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满:“我上哪个厕所也有问题?”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梁春雨不会就死在那个厕所里吧。”
他这么说,我倒开始紧张起来,而白乘警又扫了我一眼,表达了一下他的不满之后才开始缓缓地说:“是的,我们在那个卫生间里发现了梁春雨的尸体。”
朱子杰说:“难怪你们问这件事……”
我又插了一句嘴:“你为什么要跑去上那个厕所呢?当时六号车厢和七号车厢连接处应该也有空的卫生间吧。”
夏斯宇连连点头,给我帮腔:“是的,当时我也在那边上了个厕所。”
朱子杰很不满:“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是静脉曲张。你说的那个厕所,我也去了,那是个蹲便器,我用着费劲,所以我想找个有坐便的。”
这也行,我差点儿叫出来,什么理由都能编出来,真是神奇。不过我记得,梁春雨陈尸的那个卫生间确实装的是坐便,这还真不能说他在撒谎。
“那你上了那个厕所吗?”我随口就问出这么一句。
朱子杰瞪我一眼:“当然上了,要不然我去干什么去了。”
我立刻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那个厕所当时锁着门,里面应该是有人,你是怎么用的?”
朱子杰火冒三丈:“你这个小姑娘,老抓着我上厕所这事儿不放干什么。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看见那个厕所锁着门的,反正我去的时候里面就是没人。”
我立刻予以反击:“那个厕所就在你到之前不到一分钟还锁着门,怎么会你一去就没人了呢?”
朱子杰更生气了:“这事儿有那么重要吗?”
我点点头:“很重要。”
朱子杰把脸扭向窗外:“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竟然不搭理我了,可气死我了,凶手不是都应该温文尔雅吗?怎么这个人会这么蛮横不讲理,一说话就抬扛呢?
白乘警连忙打圆场:“听你的意思是你去那个厕所的时候,梁春雨还和他的同事们在一起是吧?”
朱子杰好像刚回过神来:“嗯,是这样。”
白乘警说:“可是当时有人当时在六号和七号车厢之间,并没有看到梁春雨。”
夏斯宇连连点头:“是的,我正好走到六号车厢和七号车厢之间,那时候那些人都不在。”
朱子杰看了夏斯宇一眼,好像想起了什么:“我说怎么回事,原来是你们两个小娃娃在这里找茬呀。”
他竟然说我是小娃娃,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我可是侦探哎,你作为一个犯罪嫌疑人,居然连一点儿畏惧都没有,你,你,你,你也太像凶手了吧。
但是,凶手会这么不管不顾地抬扛吗?我又有点儿迷茫了,一般来说,作为一个凶手,他应该会很有逻辑地给自己找一些理由来解释自己的异常行为,像他这种回答方式,完全就是不管不顾破罐子破摔了嘛,哪儿有一点儿职业精神呢?
而就在我迷茫的时候,白乘警又开口了:“你不要生气嘛,这两个娃娃也是看到了一些情况,和你说的有点不太一样。他们说对了,你就解释一下,说得不对,你说清楚就行了,何必跟娃娃置气呢?”
看来,我这娃娃的头衔是板上钉钉了。我很丧气,只能默默地看着朱子杰的反应。
而朱子杰似乎也一时语塞,只是含混地“嗯”了一声。
白乘警见他没词了,这才继续往下说:“刚才,这俩孩子的问题,你能回答吗?”
朱子杰好像憋了一肚子火撒不出来,只能咬着牙说:“我去的时候,那个厕所确实是锁着的。”
白乘警问:“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呢?”
朱子杰显得很恼火:“要是有人老是在你上厕所的问题上纠缠,你生气不生气啊。”
白乘警说:“要这么说起来,问这个问题确实是不太礼貌,可你现在是在接受质询,必须有什么说什么。”
朱子杰悻悻地说:“你们这不是接受质询,你们从一开始就认定我是杀人犯了。”
我们谁也没说过对他有怀疑,但他直接把这话说出来了,看来他对此很敏感,这一点很可疑。
白乘警说:“我们并没有认定你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