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舞·缤纷天下-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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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战衣心里起疑,火云来这里做什么?他转头吩咐:“木堂主,你在这里等候,我先进去看看情况。记住,这里的事不许告诉火飞。”
“是!”
轻巧地跃过墙头,洛战衣的身形迅速无比地在园中各处移动,即便被人看见,也只是淡影一抹,定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发花呢?无意中,他发现一个祠堂,里面并没有灯火,洛战衣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牌位,上写着:“先父陈迪之位”,下写着“不肖子陈珠泣立”。堂中还挂了一个长幅,书写着《五噫歌》:三受天皇顾命新,山河带砺此丝编。
千秋公论明于月,照彻匹匹不二心。
洛战衣还记得这首诗是陈迪临死前所写,据说,朱棣登基后,陈迪曾当面斥责朱棣为篡逆之罪,朱棣大怒,将其子陈凤山、陈丹山逮捕并腰斩于市,陈迪被凌迟处死,妻子管氏自缢,宗族被流放的有一百八十多人,只有幼子陈珠不知下落。
奇怪的是,火云和陈家是什么关系?来这里又做什么?他为什么与叶隐之相勾结?
终于,他在一处窗前的走道上停住身形,因为他看见了屋里说话的两人其中之一正是火云,另一个竟是展厉风。屋里的床上还躺着一个人,只看那娇柔玲珑的体态,洛战衣的心就跳了起来,是小含。但显然,她犹在昏睡中。同时,他也更加肯定火云确实和叶隐之有关系。
此时的展厉风神情上似是透着焦虑:“火老弟,你把叶小含藏我这,不是在替我惹祸上身吗?若是被洛战衣发现,我身败名裂是小,那误了公子的大事就……”
火云还是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闻言只是轻轻地一抬眉:“哦!那你的意思是将叶小含留在我那里,便不会误了大事了,对吗?是因为我火云的命没有你的值钱,还是你自以为公子更为倚重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展厉风有些烦躁,“你别话中带刺好不好?这次在海日楼我已露了行踪,洛战衣早晚会找到我,到那时……”
“那就让他找到好了!”火云漫不经心地说:“反正剑诀我已经替公子套出来了,叶小含也没有用了。你到时候可以把叶小含交还给洛战衣,他也许看在你有心将功赎罪的份上,饶了你呢?”
“你……”展厉风憋着气说:“即然如此,你干吗不自己去还?”
火云“哼”了一声:“不可以!我不能让火飞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
“你就知道事事替自己着想!那我呢?反正叶小含也没有用了,要不然,我们干脆把叶小含杀了,落个干净!”
窗外的洛战衣闻言心里一跳,高挑的眉显露出他心底的怒火。
火云似是长吁了一口气:“展厉风,你是猪脑袋不成,若要杀叶小含,我还用带她来你这儿?拜托你,不要再出那些骚主意,免得污了我的耳朵!”
展厉风真是动怒了,他用力一拍桌子:“火云,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儿!你别以为公子看重你,你就可以上天了!呸!其实说穿了,还不是做人奴才的,不值一文钱!”
洛战衣一听这话,便已暗叫不妙了,他太了解火云了!你别看他表面懒散洒脱,其实最是高傲自尊,又怎能忍受被人骂为奴才?
但屋内的火云并没勃然大怒,他只是淡淡地说:“算了!既然你不肯帮忙,我也不强求!我这就带叶小含离开你这儿。”
展厉风冷冷地道:“不送!”
火云无奈地走向床前,看样子真似要离开了。可是就在他路过展厉风时,右袖突然就扬了起来,只见一道寒光闪没,而展厉风却已惨叫一声,捂住左胸退了开去,手指中渗出了丝丝鲜血……
“你……你……火云……你果真是狼子之心……”
外面的洛战衣早已感觉到不妙,但仍来不及出手。他轻轻摇头,这火云一点儿没变,他总喜欢在人不防备时动手,用他自己的话讲,这样可以省些力气!
火云脸上没有一点儿惭愧内疚的样子,他平静地就像他刚刚画了一幅画,写了一纸字或是吹了一首曲子一样:“是吗?既然你早知道,还在我面前这么大意!所以呢,像你这种自负而又暴躁的蠢猪,不杀你,都是对不住自己!”
第八十一章 又见火舞
“你……火云……”展厉风痛得脸都扭曲了,“我同意留下叶小含……只要你……”
“我说你是猪脑袋,一点儿也不冤枉你!你以为我真的是为叶小含的事,来求助于你吗?你大错特错了,其实,我一来你就注定要死的!”
“为……为什么……”
火云敲了下桌子:“展厉风,你既然敢把小飞逼进”火神之舞“,就该想到他唯一的哥哥火云——我会找你算帐的!”
展厉风明白了:“可……我那时已……有八成把握……肯定火神之舞下面就是……”
“闭嘴!”火云冷笑,“八成把握?那不是还有两成危险存在?你竟敢拿我弟弟的命去为你冒险探路,我怎能容你?”说完,他就一脸冷笑地走了过来。
“你……你……做什么?你不怕被公子知道?”展厉风恐惧地步步后退……
“公子?”火云笑容怪异,“你以为你知道这么多事,公子就会容你了?”展厉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白了……
洛战衣见此情形,再不犹豫,他轻喝一声:“火云,留下他的命!”便跃窗而进……
火云一见他来,脸上立即变了颜色,他一句话不说便奔掠而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洛战衣看一眼床上的叶小含,见她无事便放下心来。他先走向已倒卧在地的展厉风,毫不迟疑地替他点穴止血,并拿出金创药为他敷在伤口上。展厉风起初是意外,但后来脸上已浮现出感激之色:“洛战衣,你……”
“先别说话……”
“不!”展厉风着急地说,“你先别管我!快去东面十里处的乱石岗,那里有一棵歪脖老树,树下有一个枯井!你快去,若让火云先到,那一切都来不及了!”
“难道……”
“你先别问了!到了那里,一切自见分晓!我的伤我会自己处理!”
见洛战衣抱起叶小含走出了小喜园,展厉风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目光一抬,便看见一个淡红衣影从门边闪入,却是火云来而复去。
展厉风的表现却很奇怪,他竟连一丝惊慌的样子都没有,反而得意地笑:“怎么样?我的表演不错吧?”
火云也笑:“当然!非常不错!”
展厉风又捂住伤口,皱眉道:“不过,你那一剑刺得也未免重了些!虽说是为了让洛战衣深信不疑,但也没必要太假戏真做……”
“假戏?”火云突然诧异地挑眉,“你说什么假戏?谁在做假戏?”
展厉风一怔:“当然是我们?”
火云“哧哧”笑了起来,他笑容虽然越来越响,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冷,到最后竟寒凛得宛如刀锋。
展厉风已发觉不对,他心里恐慌,但仍勉强笑道:“火老弟,你笑什么?我可没有说错!刚才我们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假的,只是奉公子命施的苦肉计,这计策不还是你想出来的吗?为的是骗洛战衣去东郊……”
“是吗?”火云悠然道:“你可听过一句话,人生如戏,真真假假,有时真的能变成假的,有时假的却又偏偏变成了真的!”
展厉风头上直冒冷汗:“我没听过,这句话……是……是谁说的?”
火云眨眨眼:“是我!你是不是感觉有点儿佩服我了?”
“佩……佩服,佩服极了……”展厉风想笑,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想他平时是何等骄狂暴厉之人,但此时却虎落平阳,他身负重伤,根本不可能是火云的对手:“火云,你……你我同为公子办事……”
火云笑得可是亲切极了:“对呀,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吗!而且我还有几个问题一直就不太明白……”
展厉风忙不迭点头:“你问!只要我知道,一定毫不隐瞒。”
火云拍了下自己的长衫:“其实,也没什么了!都是些陈年旧事的,但我这人呢,就是好奇心强,越想不通的事越要去想,想得自己头都大了,真是的!展大侠,你想不想知道我想不通什么事?”
展厉风心里把火云的祖宗八代都骂了个遍,表面上却陪笑道:“当然想知道。”
“那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只能告诉你喽!一、我不太明白二十二年前,陈迪陈尚书在建文帝死后,自己的家族即将灭亡之时,不想自救,却急着替自己的义女夏蕊向药婆婆提亲,而且还十万火急地让她和叶乘夕拜了堂?”
刚听火云说起陈迪的时候,展厉风的脸色就开始变了,听到后来已经变得非常难看。
火云恍如不觉:“二、我不明白的是,叶乘夕在成亲的第三天就带着夏蕊出门游玩,这一走竟走了一年。而且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叶隐之已经出生了。照理说,夏蕊为叶乘夕生了个儿子,叶乘夕该喜不自胜才对。但据叶家的老人说,叶乘夕对夏蕊越来越冷淡,到最后甚至到了漠不关心的地步,这又是为什么呢?”
展厉风惊疑地指着火云:“你问这些做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火云微笑依旧:“现在可是我在问你,展大侠!”
“我……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你就是陈迪的第三个儿子陈珠,也就是陈家唯一的幸存者,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展厉风更加惊骇:“火云,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知道什么?”
“哎!”火云摇摇头,“你这人真是,你怎么又问起我来了?那好,我就替你回答我刚才的第二个问题,你看对不对?叶乘夕为什么对夏蕊越来越冷漠呢?那是因为新婚第一天,叶乘夕竟然发现自己的妻子不但不是处女,而且还怀着一个月的身孕,你说他能不气急吗?他本想找陈迪兴师问罪,谁想第二天就传来陈迪全家蒙难的消息。当然,还有一个幸存者就是展大侠你。叶乘夕心知此事恐怕另有隐情,再加上他顾念着陈迪是他父亲生前的好友,便忍了下来。又怕夏蕊怀孕的事实被药婆婆发觉,为了隐瞒真相,就谎称出门游玩,其实是带着夏蕊出去生产了。可惜的是,夏蕊初嫁叶乘夕时确实另有目的,但后来却被他的人品风度所打动,但叶乘夕度量再大也无法忍受妻子的欺骗,自然不会和夏蕊亲近了。这还真是一桩悲剧呢!是不是,展大侠?”
展厉风虽然强行镇定,但眼神中流露出的恐惧和骇异却瞒不过火云。于是,火云又笑了,他低下头故作神秘地说:“你知不知道,叶隐之的亲生父亲是谁?”
无论展厉风如何控制自己,也忍不住身子一震:“我……我不知道!”
火云故意叹息:“是不知道呢?还是不敢知道?”
“我……我……火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我吗?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说着,火云站了起来,也不知从哪儿搬来一坛酒,打开坛盖,便全部泼洒到展厉风身上。展厉风的伤口一碰到酒便火烧火燎地痛了起来,他惊疑地问:“你……你……做什么……”
火云从怀中取了一个火折子,露齿一笑:“”火神之舞“不是蓝色的吗?这烈酒燃烧起来听说也是蓝色的,所以你就凑合着尝尝它的滋味吧!”
展厉风突然明白了,他惊惧地往后挪动脚步:“火云,你……你要知道!我只是奉公子命行事,我绝无意伤害火飞他的……还有,我告诉你,公子他是……”话没说完,便没命地向外奔去,“来人……”
火云不慌不忙地将火折子点燃,只轻轻一抛,便准确无比地落到正在狂奔的展厉风身上,只听“呼”的一声,展厉风已被蓝色火焰所没……
叶小含慢慢地睁开眼睛,首先入目的就是洛战衣关切的目光。她不太相信地眨了一下眼,但洛战衣并没如往常梦里那样,很快就消失了,反而把自己拥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激动地说:“小含,你没事就好!”
叶小含这才敢相信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真的就在眼前,她的洛大哥已经又回到自己的身边。于是,满腔的委屈,满腔的无奈,满腔的酸楚,还有满腔的思念齐齐地涌上了心头,化为了满眼的热泪一滴一滴地流下脸颊,滚落在尘土中……抖颤的唇甚至无法连成一句完整的话:“洛……大哥……是……你……你……”
洛战衣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小含,是我,洛战衣回来了!对不起,让你受了许多委屈……”
叶小含猛地扎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他,泪水染湿了洛战衣的长衫:“洛大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小含每天都在盼你,望眼欲穿地盼,我好怕等不到你来,我就……洛大哥,如果你再不来,小含恐怕……”她的身子不住地抽搐着,可见潜藏在她内心中的恐惧有多重!
洛战衣低下头,左臂环过她的身体,右手不断地轻拍她的背部:“小含,是洛大哥不好,都是洛大哥的错,小含,乖!不哭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小含才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了:“洛大哥,小含好想你!”
轻抚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孔,洛战衣又是心痛又是愧疚,情不自禁地,他的双臂收紧了些,一边喃喃地抱歉,一边垂下头轻吻着她的额心,再滑到她的弯弯的眉、盈盈的眼、最后落在她濡湿的红唇上……
不远处的武昌心堂堂主木修蓝见状,偷笑着转过头去……
终于,洛战衣有些不舍地抬起头,手指轻轻地刮了下叶小含红通通的鼻头:“小含,听话,不要再哭了!洛大哥再也不离开你了。但现在我还有一件要事待办,先让木堂主照顾你,好不好?”
叶小含虽然心里不愿意让他走,但仍然懂事地点点头:“洛大哥,你要快些回来,才行?”
洛战衣笑着点头:“遵命。”
叶小含痴痴地望着洛战衣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久好久。直到洛战衣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她才轻叹一声,转回了头:“木堂主……”可是,她的话声猛地顿住了,惊愕地看着木修蓝缓缓地滑倒在草地上,原本他的位置上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火云。
火云凝视着叶小含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怪异:“想不到你和洛战衣还真够亲热的……”
叶小含脸一红,明白火云一定把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可是……“你把木堂主怎么样了?”
“我只是让他小睡一会儿而已。”火云一边说话一边走近,叶小含却忍不住后退,“你是不是又要抓我回去?求求你,放了我吧!让我和洛大哥在一起,好不好?”
火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右臂:“洛战衣对你真那么重要吗?”
叶小含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火院主,你不也是洛大哥的手下吗?你不要再做那些对不起他的事,好吗?洛大哥真的很看重你,我早就看得出来!”
火云笑了,笑得那样的恬然淡逸,这一刻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超尘脱俗,但他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脱俗。他竟用力把叶小含带进自己的怀中,双臂环绕着她的纤腰,像个登徒浪子般地把头凑在叶小含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香甜的味道,怪不得连洛战衣都意乱情迷了!”
叶小含又羞又愤地推开他:“你……你不可以这样!”话没说完,她就发觉火云的手中竟拿着原本系在自己腰间的荷包,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刚才抱住自己的时候解下的。
叶小含着急地要抢回自己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