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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檀香美人谋 作者:似是故人来(晋江vip2013-06-04完结,布衣生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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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妹妹是今年阮家扇的得主,皇帝不会给她出事,现在,重中之重是查出甄崇望隐藏的势力,连根拔除。
  没有背后势力的甄崇望,就是一只除爪剔筋的龙,翻滚不起。
  “太好了。”想着妹妹不用死,聂远臻高兴地击掌,对修七道:“队长,墨然和沈马氏给你守着,防止甄崇望发现派人来杀人灭口,我去阮家一趟,然后上甄府查探查探。”
  “你上阮家做什么?”
  “墨然托我给梨容报个平安信。”聂远臻有些郁郁,替情敌给心上人报平安,这滋味真不好受。
  “你到甄家去,万一露了行踪你妹妹面上难堪,我去,顺便替沈墨然给阮梨容报平安。”修七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说的有理,况且他本来就是队长,聂远臻要服从他调配,当然没异议。
  修七站起来走了,面上的狂放随意消失,眼神变得幽深不见底。
  修七不打算上阮家给阮梨容报信。
  暗卫一起出生入死,刀尖舔血,再优秀,每年也有一两人倒下去,没死的,均情同手足,修七与聂远臻的交情,在众暗卫中又是最好的,他不知沈墨然与阮梨容有前世姻缘,见聂远臻苦恋阮梨容,心中极不满沈墨然横刀夺爱。
  沈墨然自己献计愿为香饵稳住甄崇望,并且要借此机会摆脱沈家子的身份,正中修七下怀。
  修七要把沈墨然做囚徒的时间无限延长,甚至,他打算拔除甄崇望的势力后,求皇帝软禁甄崇望留甄崇望性命,明面上却把沈墨然当前朝太子遗腹子处死,绝了前朝太子孤老遗臣的念想。
  然而,这一想法要得逞不易,首先,聂远臻不会同意,其次,苻锦和陶胜风定会不遗余力替沈墨然申冤脱罪。
  或者,促成苻锦嫁给沈墨然,成全太后要把女儿嫁出去的心愿讨好皇帝,阮梨容想必不会为妾的,也便只能嫁给聂远臻了。
  修七嘿嘿一笑,往沈府掠去,要挑拔苻锦几句。
  苻锦武艺高强,任性妄为,却不是有谋之人,很容易落套。




☆、67云天厚谊

  阮梨容精神恍惚;茫然无措地走出县衙。
  聂德和还是那句话,聂远臻带着沈墨然不知去向。
  早知是如此,那日她就跟着沈墨然一起出去,什么情况也好问个明白,现在这般不清不楚无处抓挠,比落进油锅煎炸还难受。。
  阮梨容想哭;却不敢流泪。肖氏自聂远臻退亲后一直颤颤惊惊宠着她,生怕她不开心。
  沈墨然出事了;她都不敢给爹娘知道她喜欢沈墨然。
  北风呼啸着刮过来,凛凛寒气劈头盖脸像要把人剐刮。
  沈墨然那日匆忙中还怕她着凉;她得保重自己,不辜负他的一番情意。阮梨容拢了拢身上的细绢丝羽纱面白狐皮里披风,缓缓抬腿往家里走。
  一记大力的击打拍在阮梨容肩膀上;阮梨容未及看清来人,身体侧仰向香檀河栽去。
  “我在你身后跟了那么久,你居然没发现?”苻锦叹息,敏捷地捞住阮梨容。
  面前女子穿着香罗色宫锦钿花彩蝶上衫,配着同色的蚕锦细纹软罗裙,领口和腰带用了五彩丝线串起珍珠堆叠点缀,精巧奢丽,光彩夺目。
  往上看,来人明艳艳的脸,乌发挽了飞月髻,插着亮晃晃的七彩吊雀宝石钗,特意挑垂的几绺碎发在风中与白皙的脸颊緾绵,带出张扬骄傲的别样风采。
  “你是公主?”疑问的言语,眼神却是肯定的。
  “正是我。”苻锦昂头挺胸,示威地看着阮梨容。
  沈墨然于苻锦没有半分情意,阮梨容吃不起醋,浅浅一笑,夸道:“公主真美。”
  “那是,就算我不是公主,我还是洛京四大美人之一。”苻锦听到夸奖,颇为受用。
  阮梨容心中忧郁,没心思和她闲话,欲回家,苻锦堵住了她行进的路。
  “公主这么美,想必有许多爱慕者。”阮梨容敷衍道,身体往一侧斜。
  无心之语,苻锦却被挖了痛处,面上的傲色被臊红代替。她皇兄要把她许给这个那个,她都拒绝了,可是,那些男人也没有一个死緾烂打要娶她。
  “我可以救沈墨然。”苻锦扬眉。
  阮梨容抬起的脚收回,飘忽的眼神聚在苻锦美丽的眼睛上,祈盼的急切无法遮掩。
  “公主,墨然因为什么给远臻抓起来?”
  “原因你不用管,只要我到我皇兄面前说句话,沈墨然天大的罪也可以赦免。”苻锦说了一半顿住,斜晲着阮梨容等她追问哀求。
  阮梨容静静看她,不接口。
  “只要你答应我,嫁给聂远臻,不和我抢沈墨然。”苻锦憋不住,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聂大哥知道我喜欢的是墨然,不会娶我的。”阮梨容淡淡道。
  “等我和沈墨然成亲了,他自然就想娶你。”苻锦有些不确定。
  “你安排我见聂大哥,我先问问他的意思。”阮梨容低声道,没有应下苻锦的条件,却又露出要应下的意思。
  修七听苻锦说阮梨容要见聂远臻,偷偷抹了一把汗。
  给阮梨容见到聂远臻,聂远臻还不什么都说了。
  “公主,你想不想嫁沈墨然?想嫁,就别和阮梨容说什么,只要她答应下来便是。”
  “聂远臻好像不是那种会夺朋友心上人的人,阮梨容答应了,他不娶还是白费劲。”苻锦烦躁地道:“这么乘人之危威胁阮梨容,实非君子所为。”
  “好像是,公主,你别再和阮梨容见面,也别追问她口讯,由她自己决定。”
  阮梨容真是太狡猾,苻锦再和她见面,恐怕要给她套问出实情。
  “有道理。”苻锦甩头,修七揣掇她要胁阮梨容,她心中本就有几分鄙厌这等小人行径。
  苻锦又易容潜回甄家,阮梨容左等右等,没有等到苻锦回信,却等来了陶胜风和陶羽衣。
  陶胜风的话传进耳朵里,带来雷鸣电闪的震颤,震的阮梨容不知如何是好。
  前朝太子余孽,是死罪吧?
  冷气侵蚀渗透到身体各处,心脏都被冻住了。
  “我这两日命手下的人查过,朝廷中确是传扬着,说前朝太子被皇上处死时,有一得幸过的宫女逃脱了,遗有一子。”
  若是这样的重罪,只怕除了苻锦,没人救得了沈墨然。
  要不要答应苻锦呢?阮梨容思绪纠结沉浮,恍惚中,沈墨然的脸浮现在眼前。
  “梨容,除了你,我不会要任何女人。”他在看着她,满眼的情意,眼情坚定,不容置疑。
  陶胜风过来找自己,直言沈墨然的事,应该是知道自己跟沈墨然两情相悦了,阮梨容也不再作掩饰,问道:“陶爷,有办法救墨然吗?”
  “本来墨然是不是沈家儿子,沈伯母是最说得清的,可是之前我追问她,她闭口不言,昨晚又悬梁自绝了。”
  沈马氏悬梁自绝死了!阮梨容啊地一声,霎时惶恐起来。
  沈墨然那日说的话,聂远臻了解内情清楚,陶胜风却糊涂,他与阮梨容想的是一样的,只道沈马氏是畏罪自杀,沈墨然是她从外面抱回来的,不是沈千山的儿子。
  “这样的重罪,不会由地方官处置,定是押解进京,我和羽衣现在就回京,试试看能不能找关系保墨然免于死罪。”
  “我和你们一起走。”陶胜风再有钱,只是商户,她要亲上京城,找她娘和夏相想办法。
  刻不容缓,怕阮莫儒和肖氏忧心,阮梨容只和他们道陶胜风陶羽衣要回京,自己跟他们一路上京去找丁氏。
  陶家的马车宽敞舒适又走得快,况有陶羽衣同路,阮梨容也没坐自家马车,和陶胜风陶羽衣一起上了陶家的马车。
  “梨容,我们从墨然哥哥家出来时,他家乱哄哄的。”三人刚落坐,陶羽衣呱啦呱啦大声讲起来。
  哪能不乱,独子变成别人的儿子,主母又死了。阮梨容倦倦地听着,心中想着,十年没见面,娘亲不知可好,求夏相帮沈墨然求情保命,不知会不会给他带去麻烦……
  “梨容,你想不到吧,墨然哥哥的姨妈,和他爹搞上了。”
  “女孩子家说这些做什么。”陶胜风喝道,从车厢侧柜子里摸出一瓶酒递给阮梨容,“阮姑娘,要不要喝几口润润,你的脸色很差。”
  “是酒吗?”陶羽衣抢过去,拔出塞子嗅了嗅,嚷道:“好香,我要喝。”也不拿杯子倒,仰起脖子往嘴里倾。
  “倒杯子里,别一个人喝光。”陶胜风手伸得快,一把抢过来。
  “哥你对我这么凶,怎么对梨容就细声细气的。”陶羽衣嘟嚷,“哥你这么关心梨容,不会是喜欢梨容吧?”
  口无遮拦不是这么着的,阮梨容苦笑摇头,抬眼却见陶胜风低下头,冰山似的面孔紧张得流露出青涩羞怯的模样,着实妩媚可爱。
  阮梨容刹那间吓得心脏狂跳。
  “哥,你真的喜欢梨容?”陶羽衣捉住陶胜风通红的耳朵,叫声更大了。
  给陶羽衣再纠緾下去,陶胜风撑不住了,阮梨容急道:“羽衣,沈府里因为什么事闹哄哄?墨然的小姨和他爹怎么回事?”
  “哎,忒不要脸的女人。”陶羽衣松开陶胜风耳朵,挥挥手,像拔扫垃圾一样,撇嘴道:“沈伯母死了,本来,丧事家事都该沈丽妍接管安排,沈伯父却让叶薇薇她娘来管,然后,后来嚷嚷出,好像沈伯母的头七后,沈伯父就要娶叶薇薇她娘做继室,听来沈伯父老早就和叶薇薇她娘鬼混到一块儿了……”
  陶羽衣学说起沈丽妍和叶薇薇母女吵架,脏言秽语不断,陶胜风嘴角抽搐,为自个的教导无方臊得面红耳赤。 
  阮梨容没有注意到他的尴尬,她额角突突跳,脑子闪过一丝清明,想抓住,却又捉不到什么,整个人像被困在沉重幽暗的深海里,动不了挣不开,随波沉浮。
  马车驶出香檀城,陶羽衣啐两口,哼一声表示不屑,“太不要脸了,连自己姐夫都勾搭,难怪一直巴着不肯回家。”
  巴着不肯回家,阮梨容迷怔的思绪终于浮出水面,她抓住了想抓没抓住的。
  “陶爷,墨然他娘死后,你们见过吗?”
  “见过的,上过香。”
  “你看着她的面容什么样?”
  陶胜风回想了一下,道:“好像很平静的。”说完,也觉到不对,双目精光一闪,道:“你怀疑,沈伯母不是畏罪自杀,而是叶马氏为了嫁给沈千山当继室,借着这个机会害死她?”
  “不错。”
  沈马氏如果不是畏罪自杀,那么,沈墨然便有可能不是前朝太子之子。
  从根本上溯源查找,比找关系免死罪更易,陶胜风大喜,掀起车帘大喝:“调头,回香檀。”
  马车往来路疾驰。
  “梨容,这,你们不是沈家什么人,杵作验尸要开胸剖腹等等,沈千山不会答应的,此事,伯父也无能为力。”聂德和为难地搓手。这是面子上的话,实情他无法相告,聂远臻与修七的安排本是用县衙的差役协助押送沈墨然进京,后来又突然改变。
  囚车如今还在县衙里,聂远臻却带着沈墨然不见了,他不知内中还有什么隐秘,怕轻举妄动坏了聂远臻的计划。
  聂德和不肯审察,如何是好?出了县衙后,阮梨容嘴唇都咬破了。
  到京城请人来,只怕叶马氏作贼心虚,找个借口焚葬沈马氏,到时连验尸都不能了。
  “阮姑娘,你和墨然的关系尚未明确,出面易招非议,你先回家等消息。羽衣,你马上去沈家配合你姚叔守住灵堂,守着沈伯母的尸体不要给人藏匿或破坏,我去击鼓申冤,要求开堂审讯杵作验尸。”
  “陶爷,多谢!”阮梨容哽咽着喊了一声,眼睫颤动,泪水几欲滴落。
  “不就击个鼓申冤嘛,谢什么,太客气了。”陶羽衣咂嘴,一脸的兴奋,“哥,这么说墨然哥哥是没事了?要不,由我去击鼓鸣冤吧,那鼓敲起来肯定好玩。”
  “别胡说,女孩子不要总在外抛头露面。”陶胜风揉揉陶羽衣头发,把她的脸往下按,眼睛看着阮梨容,递了一个不必放在心上的表情。
  律法规定,只有重大冤情方能击鼓鸣冤,有人击鼓鸣冤,州县父母官必须立刻升堂审讯,而告状者,则需受笞杖二十大板。
  阮梨容很想自己击鼓告状,然而,香檀城这么小,自己这边击鼓,那边家里人不需多时便知道,阮梨容万不敢自己身受苔杖刺激娘亲。




☆、68兜兜转转

  叶马氏那日请不到沈马氏去作见证;又去拉沈丽妍,谁知沈丽妍也拒绝了,无奈只得回转,打算着不嚷开也罢,暗里要胁沈千山要银子。
  她这么一来二去耽误许久,回到房间时;床上沈千山与叶薇薇已入港许久,双双高峰落地;正搂在一起享受余韵。
  看到床上重合在一起的两具红果果的身体时,叶马氏揉了揉眼睛;然后哇地一声冲上前,把沈千山从叶薇薇身上抓了下来,一阵抓挠踢打。
  妇人到底不是妙龄少女能比;何况叶薇薇脸上疤痕渐淡,忽略掉那浅浅的疤痕,俨然绝色美人,又带着禁。忌的刺。激,沈千山此番,比与叶马氏偷情更满足,被踢打也没生气。
  半晌,叶马氏打得手酸脚软,回头看看床上污秽遍布腿缝的叶薇薇,扑过去抱住,哭得肝肠寸断。
  “好了,别哭了,以后你母女俩的花销,就包在我身上。”沈千山捡起衣裳穿戴齐整,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扔到床上,“这是一百两银子,先拿着去买药治疤。”
  一百两银子买她女儿的清白,叶马氏拿起银票,想撕却两手打颤撕不下去。
  “把她休了,娶我娘做正室。”叶薇薇坐了起来,夺过叶马氏手里的银票,冷笑着几下撕了。
  休掉姐姐的娶自己的!以后母女共侍一个男人!叶马氏愣住。
  “这不好办。”沈千山满面为难。
  “咱们公堂上撕掳开,或是休妻娶我娘,你自己选。”叶薇薇冷冰冰道。
  上公堂!虽然不算得是使强,可上了公堂,任谁都会认为是自己使强。沈千山有些后悔,想要年轻姑娘,外面买一个便是,如今惹了一身骚甩不掉。
  “那是你姨娘。”沈千山脑子转了转,想到推托之辞。
  “姨娘!”叶薇薇长笑,“她要是大方些,我们母女也不至于走投无路,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好像怨不得沈马氏,她虽然管着家事,可沈千山给她的家用银子并不多,叶马氏张嘴又合上,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如今也只有想法子当沈千山的正室,方能保母女有个容身之地。
  “我考虑一下。”沈千山咬牙,道:“给你们拿五千两银票,暂且先用着。”
  这是要用银子捂下此事,叶马氏看向叶薇薇,叶薇薇轻轻点头。
  沈千山走了,叶马氏又大哭起来:“薇薇,你以后可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叶薇薇笑道:“娘,这买卖划算,女儿名声那么糟,横竖也只能给人当妾室,清白不清白谁家纳个妾还计较这个?”
  好像有道理,叶马氏收了泪。
  “娘,老不死的小气得很,肯拿出五千两不错了,你赶紧帮我买药,把疤痕去掉了,凭我的容貌,即便为妾,只要得宠,也未必比正室差。”
  母女俩商量妥当,不只不伤心,反得了意。
  沈千山割肉一般舍出五千两银子,想着的是长久玩。弄叶薇薇,谁知后来再去找叶薇薇,叶薇薇作态撒泼,就是不给他上身。
  花了那么多银子只做了一次,沈千山深感吃亏,更舍不下叶薇薇。亦且得不到的总是好的,沈千山神魂颠倒越思越渴望。
  沈墨然自被抓后便没了消息,甄崇望以为嫁祸之计已成,果如聂远臻与修七所料,派人来杀沈马氏灭口。
  来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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