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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只吸血鬼的职业生涯by窠臼(现代都市,吸血鬼x吸血鬼,前世今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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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沉默,就在我以为我得不到答案的时候,他低声开口,“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哥哥和奥南同归于尽,奥南有机会转世再活一次,而哥哥却必须永远的消失。”
所以当日梅琳达夫人在广场那样殷切的提醒我,可以把死人类变为血族让他活下来,她是希望借我的手让身为猎魔人的奥南变为他要猎杀的对象,然后再迫使他站在阳光下灰飞烟灭,这是夫人的复仇方式,瑞不得不遵从,因为同样的仇恨,也因为夫人的期望。
只是他们不知道奥南的父亲早已未雨绸缪,在奥南身上下了神的祝福,所以他们再用千年,也无法达成复仇的目的。
意识已经模糊,我彷佛漂浮在空中,看着过去的记忆一一清晰的出现。
第一次见到瑞的时候,他把我丢到阳光下,冰冷的声音说就是我害死了他哥哥,我感觉全身都快被烧成灰烬的时候,梅琳达夫人赶来阻止瑞时说的,你答应过你哥哥要照顾好他的。瑞的手无力的放下,然后这段记忆被抹去。
很多很多遗忘的记忆在催眠下一一浮现出来,我看着瑞不断的挣扎不断的妥协,心一点一点的抽疼,我们都生活在煎熬里,瑞也好,梅琳达夫人也好,死人类也好,小姜也好,甚至完全不相干的小道士,注定都不能得偿所愿。这样的生命,这样的存在,有什么意义?
恍惚间,我看到前世自己,洛笛的寂寞与自闭,想把自己与这个冷漠的世界隔绝开来,这样就能感觉安全,但又忍不住期盼有人能够伸出手来,把自己从黑暗冰冷的世界里拉出来,提供一个温暖的拥抱。所以,冰冷的阿尔卑斯山下,压满了沉重积雪的黑斗篷被揭开,他说你真冷这样会生病的,解开自己的斗篷裹住洛笛的时候,便情不自禁的爱上了这个人,为了这一点点温暖,隐瞒自己的身份,到再也隐瞒不了的时候,即使毁天灭地,也要捍卫这份温暖,但终究,一切都是徒劳,他有他的责任,他的责任重过于洛笛的存在,那么算了吧,就此放弃,既然得不到完整的爱与温暖,宁可把这份温暖的感觉彻底完整的遗忘。迎向剑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封印住了自己所有的能力,连带封住自己所有的想望所有的记忆,心脏被尖锐的剑划破时,竟有种终于解脱的感觉,从此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了,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寂寞,多好!
看着洛笛解脱的笑容,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我会一直学不会魔法,为什么那样轻易的放弃。洛笛在那一刻其实就已经不存在了,尽管菲尔吉斯制造出了洛笛的灵魂,但我不是洛笛,一颗种子培养出来的树永远不是产生了种子的那棵树本身。
看着千年来,瑞一手导演的,一次次与奥南的转世相遇,到他死亡,同样的开头,同样的结局,不知道该同情在局中的我和奥南,还是同情永世无法复仇成功的梅琳达夫人,或者是不得不进行这一切的瑞。
最后一个片断,与封住的记忆无关,那是战乱逃难时,拥有姬妾无数的父亲一手扶着年老的奶奶,一手拉着只知礼佛对父亲宠爱哪个小妾都不闻不问的母亲。让父亲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情,只求一辈子执手偕老就算是幸福,这是母亲的爱情观。年幼的我对此嗤之以鼻,此刻才惊觉自己早已步上母亲的后尘,近千年的重复布局,我真的到了这次才识破吗?真的没有办法逃脱吗?也未必,此刻在海妖族长的催眠歌声里,一切都赤裸裸的无处藏匿,内心深处只留下一句话在回荡,“瑞要怎样就怎样吧,我只要还待在他的身边就好。”
心底苦笑,我果然不是洛笛,没有他的倾城容貌,没有他的超凡能力,更没有他那样绝决的个性,又或者,我不是没有这样的个性,或者对瑞这样深切的感情,也只不过是催眠的缘故。
无所谓了,反正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那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歌声渐强,充斥了我的脑海,所有的画面都如碎片一般剥落崩塌,到最后,一片空白中,只余下轻灵的歌声还在飘荡,渐渐的,连歌声也变弱,直至消失,所有的一切,皆成虚无。

三十年后
伦敦的街头下着小雨,穿着长风衣的路人打着伞在街头快速的走过,不时的有人招手叫出租车。
虽然喜欢阴暗的天气,可不代表我愿意被雨淋一身湿回去挨瑞的骂。
找了个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身影一闪,我正预备瞬移,冷不防后领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抓住。
我恼怒的转过头,眼前的人类穿着伦敦街头常见的黑色大衣,有着棕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眸,正赖皮的看着我:“吸血鬼老兄,天冷路滑,送我一程吧。”
伦敦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一阵强风刮来,吹走了不少路人手中的伞,他伸手握住飞到旁边的一把,交还给跑过来的小女孩,碧绿眸子看着我,等待我回答。

END
 




番外 一 。。。
  无止境纠缠不休的梦,绵延过悠长的岁月,无法醒来,原本以为,我厌倦的那天,必定已是海枯石烂,地老天荒。
  却没想到,一切的变故突如其来,是早已酝酿许久,还是那个只存在于潜意识里的高傲的灵魂终于不堪忍受?
  挣扎着从破碎的记忆片断中醒来,瑞不在身边,朗朗星空下,阳台上被烟雾环绕的身影竟是分外模糊。
  我记得,瑞是不吸烟的,但我的记忆究竟可靠性多少,连我自己也不清楚。
  起身走到阳台上从背后拥住他,把脸埋入他的衬衣,我的声音很闷,“你难道,从来没有厌倦的时候?”
  像是对我半夜突如其来因为梦境而片刻的清醒习以为常,瑞并没有什么应变的举动,只是慢慢的转过身来抱住我,让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
  燃到一半的香烟在夜色中忽明忽暗,他的声音在团团的烟雾里茫然而疲惫,意外的脆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一切结束!”
  我有点难过,漫长的岁月形成了可怕的惯性,又因为时光的洪流太过于汹涌,以至于连主导者都没有了能力去阻止。
  阶段性的把猎魔人聚集到一起,便于集中消灭,又可以报宿仇,于公于私,都是非常省力而方便的事情。
  那始作俑者又为什么在这场重复的华丽大戏就要再一次上演的前夜,这样的黯然神伤?
  “明天早晨,你又会什么都不记得!”瑞的声音带了丝淡淡的怨恨,“继续过你那与网络游戏为伴,醉生梦死的生活,不记得你爱过谁,恨过谁!”
  “这不是你要的吗?”我不明白他的怨恨所谓何来,要说最有资格怨恨的,那也该是我才对,毕竟我才是那个被操控被左右的吧!
  瑞松开我,握住我的双肩,一臂之遥,他的眼神狂乱而阴鸷,忽地低下头粗暴的吻住我,近乎撕咬的啃着我的嘴唇,双手急切的抚过我的身体。
  像往常一样,我放任自己沉沦,并不动弹,静静的等待他停下来,我知道他一定会停下来,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实在太多太多,我不清楚瑞是透过我在看着他的哥哥菲尔吉斯的灵魂质,还是因为菲尔吉斯的存在让他内心排斥染指神圣的哥哥所爱的人。
  我一直为此而疑惑,却也一直懦弱的不敢问出口,问了,又能怎样,一切都不会改变,徒惹不快而已。
  瑞的手渐渐往下,再往下,他应该会停下来了,我内心极力的说服自己,伴随着急速的呼吸,一切陷于迷乱。
  他没有停下来,最终,停下来的是我,因为瑞在喘息中问了一句话。
  他说:“洛笛,你此刻究竟爱的是奥南还是我?”
  我一怔,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把瑞反压在阳台一侧的墙上。
  把手从他的衬衣里抽出来,他刚才叫我洛笛?
  “你是你,洛笛是洛笛。”言犹在耳,但是他刚才却叫我洛笛,那句你爱的人是我还是奥南,问得也是洛笛,不是我,不是连穹。
  瑞和菲尔吉斯,还是转世的奥南,在意的人都只是洛笛,那个千年前,流星一般划过天际,灿烂耀眼的洛笛。
  那我呢?我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
  霎时间,只觉得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无数的咒术闪过脑海,清晰得不需要丝毫回忆就能吟诵出来。
  周遭的气流疯狂的涌动,扭曲的时空中,眼前渐渐模糊,瑞半陷入异空间的边缘,却只是无奈的看着我:“你记得的不是吗?只要你想,你随时都记得的,那些千年前的咒语,但是你为什么一直不离开,你明明有离开的能力?”
  月光在扭曲的时空波动中彷佛一张狰狞的脸,我仰头看向瑞,我们的神情同样困惑,茫然中我只记得向他伸出手,他抓住我的手,一切复归于平常,依旧星光耀眼月色黯淡。
  “去睡吧,明天醒来,你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瑞温柔的摸摸我的头发。
  强烈疲倦感拥上来,我冲他点点头,走回去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瑞,手中的烟早已燃尽,他却依旧沉默的盯着熄灭的烟头。
  那一点的星星之火,终究没有在风中轰轰烈烈的泛滥成灾,只是悄声无息的在这沉寂的夜,归于黯淡。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睡着前有非常非常深的不忍心。
  为了瑞,还是为了我的感情,还是为了明天注定要再一次走向死亡的奥南,又或者是早已不存于世却比我们更早解脱了的菲尔吉斯?
  我找不到答案,只是在沉沉的梦中,轻轻的呼唤,呼唤洛笛“这一切,到底够了没有?”
  梦中俊美的向太阳一样耀眼的青年缓缓走到我的面前,却是满脸忧伤;“我只是觉得不甘心罢了。”
  我望着忧伤的洛笛,觉得不可思议,“你有什么好不甘心,惊天绝艳的容貌,举世无双的能力,没有谁逃得过你的魅力?甚至不需要靠美色去倾国倾城,只要你愿意,整个世界都必须臣服在你高强的法术下,你怎么还能摆出这张全世界都亏欠你的脸来?”
  “那你呢,你不是跟我有同样的能力,为什么压制住自己不使用,为什么一幅听天由命的任由摆布?”洛笛讥讽的看着我。
  “能力?”我有点迷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梦中的一切荒谬而混乱,“不,不,不,这是属于你的能力,不是我的。是你亲手封印住自己的能力的,我怎么可能可以使用?”意识越加混乱,我似乎,曾经不只一次的用到过这些能力,这是怎么回事?
  洛笛并不理睬我的混乱,他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我只是想让奥南可以记住我罢了,我不甘心我对他的爱永远没有回应,所以我一手策划了这一切,菲尔吉斯杀了我后,奥南一定会为了报仇而追杀菲尔吉斯,他有这个能力杀死菲尔吉斯,然后记恨的血族会追杀奥南报仇,”他淡漠的冷笑,“我比谁都了解血族记仇的本性,他们一直不忘记我父亲的过错,也一定会记得杀死未来族长的奥南,奥南不像我有一半的血族血统,会让他们犹豫。血族的生命恒久不灭,必定会以彻底消灭奥南为目标,但奥南身上有神的祝福在,是无法被消灭的,这些血族并不知道。
  我听得不寒而栗,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瑞始终恨不起来,而是这一切的一切所有过错的源头,根本就不在瑞。
  洛笛的身影有点模糊,隐隐约约的,我听到他哭泣一般的低喃:“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这样爱他,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去做,却始终越不过他心中所谓的正邪的界限,既然我完全的感情得不到同等的回报,那我宁可将这份感情彻底的遗忘。只是我要他记得我,生生世世的记得我,哪怕我已不存在这个世界,这样才公平。”
  我无语的看着洛笛,不知道该对这种可怕的个性下什么评论。
  “我做错了吗?”淡淡的光影中洛笛俊美的脸上出现困惑,“为什么我竟然会爱上了别人?那是菲尔吉斯的灵魂质的副作用?”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着孩子气的求教。
  “我怎么知道?”狠狠的瞪着这个传说中千年里最美丽最聪明的男人,“自己的烂摊子自己去收拾,我很累了,不要再躲在我的潜意识里,你从来就不曾消失过,不是吗?”
  梦中的洛笛化成光晕,快要消失前留下了一个不太可靠的保证,“我会想办法解决的,那么久的时间,转世了无数次的奥南早已不是原本的他,过了千年的我,也早已不是原来的我了。”彷佛想通了什么,光晕渐渐明亮,最后轻声的丢下一句话,“这千年一直陪伴着我的……”
  “是瑞。”我微笑的接着说完,继续陷入黑甜的,没有梦的睡眠,真正安稳的睡眠。
  夜,还有很长的时间,明天是某人并不愿意面对又不得不面对的一天。
  但洛笛,或者说我,有了一个决定,所以在瑞后半夜继续失眠时,我睡得不错。



番外二 。。。
  那束半空中飞来的偷袭虹光我不是没有看见,只是这一再纷乱上演的喊杀声是这样的嘈杂,相同的循环上演的场景像每天早晨必然会升起的太阳一般令我厌恶,虽然这些都是我一手策划的。
  穹依旧无辜的站在一边,我小心的不让战火波及到他,如同往常一样,他在一觉睡醒后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海妖的催眠术虽然不时会出些差错,但总得来说,还是非常可靠的。
  吉赛亚第一次把穹从一个神秘的东方国度带回来时,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害死哥哥的间接元凶。那时我的心中充满了不平,凭什么我优秀完美的哥哥在这世间永远的消失了,而他可以逍遥自在没有任何负担的过他的人类生活。为什么我必须承受失去兄弟的痛苦,担负血族未来的沉重压力,而这个把我的生活破坏的一干二净的元凶,却可以安然的待在这儿,而且,我必须好好的照看他,因为这是哥哥的心愿。
  我不想违背哥哥唯一让我作出的承诺,因为在哥哥的生前,我从小到大,他承诺过我无数的事情,没有一样是没为我办成的,而他却什么都没有要求过我。哥哥总是这样,安静的注意到周遭所有的需求,默默的照看好大家,却从来不提他自己需要什么,他把自己的愿望压缩在他永远的微笑里,眼里心底,在意的总是他的族人亲人朋友,还有他爱的洛迪。他是完美的族长,母亲最值得骄傲的儿子,我最崇敬爱戴的兄长,狼人一族最可靠的盟友,甚至我固执的认为,他是这个世上最爱洛笛的一个。
  但是这些洛迪都不知道,他像个偏执狂一样爱着我族的敌人,那个令人憎恨的奥南公爵,族人都不喜欢洛笛,不只是因为他体内流着背叛者的血液,也因为他的母亲,那个下贱的人类蛊惑者,她的存在让血族的精英损失大半,元气大伤。科克长老在见到洛迪时曾毫不讳言洛迪是个法术界难得一见的奇才,但出于血统的原因,他同样的不喜欢洛笛。
  我的童年是在花精灵的国度度过的,那是一片充满花香的祥和天地,放眼望去,尽是娇柔的缤纷色彩,蓝天绿地姹紫嫣红,唯独缺少了一种叫作黑的色彩。花精灵女王,也就是我的外婆曾经说过,黑色是一种不祥的色彩,黑玫瑰盛开时,百花凋谢,万艳同悲,会有天大的祸事发生。所以我在偶尔回到血族探望母亲哥哥和族人时,见到那个裹着黑斗篷的洛笛,总是出于本能的厌恶,我想大概就是我和族人们不加掩饰的仇视洛笛,哥哥才会顾虑到我们的心情,始终没有说他一直喜欢洛笛。
  即使哥哥把他所有的生命元用于让洛笛重生,我们都没有发现他的心情,只是认为他在尽他一族之长照看好所有族人的责任,而洛笛,尽管 我们都不想承认,他毕竟有一半的血族血统。
  直到哥哥临死前嘱托我一定要照看好洛迪,我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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