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 全本作者:桃次郎1-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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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碌布渊怒道:“谁是玄武三鬼?谁是门下走狗?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大瘟皇翻翻眼皮,冷笑道:“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说的疯话,你干啥冲着我发火?敢是瞧兄弟虎落平阳了,好欺负吗?!”怒形于色,说着就要走。
骨碌布渊连忙赔笑脸解释:“老弟别挤兑为兄,我哪里是生你的气?我是恨那辱骂我师门之人!”
大瘟皇淡淡的道:“依我看,不必恨,恨了也白恨。”
骨碌布渊奇道:“这是怎么说?”
大瘟皇冷笑道:“辱骂玄武三仙的小子就在这总督府里,是你家主公的座上贵宾,可你又能拿他如何?老哥,虽说您贵为国师,其实那都是表面上的风光,一旦乌鸦领陷落,你老哥好了也就是回玄武朝廷当个小文官,弄不好就是一介流寇,一辈子也别想在朱雀抬头!和兄弟我又有什么两样?就拿现在来说,奥兰多又何曾真器重过你?还不是寄人篱下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这也是你老兄该过的日子?”
骨碌布渊怫然道:“这你就不懂了。虽说我名义上是乌鸦领的国师,其实夫瑞图特大汗才是真主子,派我来这里,是监视奥兰多那厮,凭什么反倒要听他的使唤。”
大瘟皇趁虚而入:“那么,你以为奥兰多的表现,可能让夫瑞人满意?”
此言一出,骨碌布渊怒形于色:“别提了!前些日子还好,现下不知听了谁的谗言,一味的要议和。今晚老夫跟那叶小子辩论,奥兰多不帮我倒罢了,竟还要帮叶小子,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哼,定是青雀那贱人挑唆的,上次夫瑞王子来乌鸦领,慕名要拜访她,太子登门,这是多么大的荣耀?那贱人不晓得哪根筋不对,竟然把太子殿下撵出门外,还纵狗咬伤殿下,真是无法无天了!累得老夫也遭申饬,我瞧她凤眼桃腮脑生反骨,将来定要坏大事。”
“可不是,人家夫妻又近了一层,奥兰多跟青雀一条心那是不在话下的,你老兄还较得什么劲儿?你看自古妇人弄权,那些个秉书直谏的老忠臣,哪一个得了好下场?依我看哪,你就睁只眼闭只眼,任他们投降算啦!”
骨碌布渊大怒,厉声道:“咱们好歹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你不帮我也就罢了,怎么还说这等风凉话!”
大瘟皇面色一整,沉声道:“老哥,不是兄弟不肯帮你,是你执迷不悟啊。眼瞅着那奥兰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又何必非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下乌鸦领是必定要降了,你何不力挽狂澜,干脆——废了奥兰多,取而代之!”
骨碌布渊大惊失色:“这话可不能乱说,奥兰多一死,我可怎么向大汗交代?再者说,目前城外大兵压境,怎好再自相残杀。”
大瘟皇冷笑道:“乌鸦领反正不是玄武人的地盘,投降是丢,战败亦是丢,与其白白开城投降,不如搏上一回,万一你老兄能反败为胜呢?这难道不是大功一件?你当初在玄武,跟猛军、海江两位大帅合称军中百战百胜‘三太保’,难不成这些年不上阵,反而不如一个优柔寡断庸碌无能的奥兰多?老哥啊老哥,兄弟真替你不值啊!”
“不要说了!”骨碌布渊拍案而起,“我……我……再考虑考虑。”他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忽听窗外有人冷笑:“好哇!堂堂国师,竟然背地里阴谋弒主,可叫我抓到了!”
大瘟皇、骨碌布渊吓得亡魂顿冒,正要破窗出去抓那人,却见纱窗砰的被人推开,一条大汉跳将进来。大瘟皇怒吼一声挥剑便砍,骨碌布渊也飞身跳到那人背后,拦住去路。
“且慢动手,听我一言!”那大汉身子一晃,闪开大瘟皇宝剑,头也不回,横下里飘开,堪堪闪开骨碌布渊的掌劲。
大瘟皇吃了一惊,心道:“这汉子年纪轻轻,想不到武功竟如此了得!”
骨碌布渊蓄势待发,沉着脸道:“梅尔舒迪林,深更半夜,你来我书房做啥!”原来那汉子正是干达婆族少族长梅尔舒迪林。
白天谈判跟奥兰多吵了一架,被他爹哈哈布里库打了一耳光挟愤离去,本打算回一线天,后来又觉得不服气,心想:老子跟青雀那小婆娘说句亲热话,奥兰多吃醋也没什么,干什么当众给我难堪!最最冤枉的是,我遭了这顿羞辱,却连青雀的小手都没摸过一下,真是划不来!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心猿意马,自忖青雀夫人向来风流,虽说结婚之后就没再闹出什么绯闻,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奥兰多不中用,佳人独守春闺,岂不寂寞?
于是心痒难忍,漏夜回了总督府,想从后花园摸进青雀夫人的香闺,来个霸王硬上弓。
行经这里,看到烛光,心下好奇,就来窥探,不料竟然听到了大瘟皇与骨碌布渊两人密议,便有了方才那些误会。
见大瘟皇、骨碌布渊面色不善,似有灭口之意,梅尔舒迪林遂笑道:“两位不必多虑,小弟若是有心告密,又何必现身相见呢。”
骨碌布渊面色稍缓,干笑道:“刚才我们都是说的气话,少族长莫要当真。”
梅尔舒迪林冷笑道:“气话?你们当气话,我梅尔舒迪林可吃不下奥兰多的气。”
大瘟皇一听,心中暗喜,忙道:“莫非少族长也跟我们志同道合?”
骨碌布渊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老弟莫要开玩笑,总督大人待我不薄,怎能以怨报德。”
梅尔舒迪林嘿嘿一笑,道:“老国师,事到如今,你再这样遮遮掩掩就太不上道了。你甘愿放弃在玄武的地位,来乌鸦领当个有名无实的国师,为的是什么?瞒得了别人,难道还瞒得了我?哈哈,《五音绝唱》啊《五音绝唱》,绝世神功,可惜是人家古利乌斯家的独门绝学,概不外传哪!”
骨碌布渊吃了一惊,尴尬的说:“少族长不要再说,此事莽撞不得。”
梅尔舒迪林傲然道:“你我联手,取下奥兰多首级小菜一碟,何必如此婆婆妈妈的不痛快!要干便干,不干拉倒!”做势欲走。
大瘟皇忙拦住,劝骨碌布渊道:“老哥,少族长都说到这个分上,你还不下决心吗!”
骨碌布渊终于下了决心,沉声道:“少族长,丑话说在前头,除掉奥兰多后,那《五音绝唱》秘笈需归我……”
梅尔舒迪林哈哈大笑:“老国师,这有何难?《五音绝唱》只有你们这些操琴弄箫的雅人才视若珍宝,便是给我我还懒得要呢!”又色迷迷的道:“至于我嘛,嘿嘿,只要青雀那小娘们……”
一语未了,忽听门外有人厉声喝道:“畜生!还不给我滚出来!”
众人立时吃了一惊,却见哈哈布里库推门进来,劈手捉住梅尔舒迪林,连搧了三记耳光,怒骂道:“小畜生,三更半夜跑了来,以为我不知道吗?祖宗八代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光了!”
越说越气,又要打他。
梅尔舒迪林不敢躲闪,捂着头脸缩在那里不住的告饶。
大瘟皇和骨碌布渊上来劝阻,哈哈布里库这才收手,说道:“多谢两位留住了这畜生,不然还不定闹出多大的笑话,老朽教子无方,实在惭愧,明儿一早就亲自去主公那里请罪,还望两位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在主公那里缓颊几句才是。”
大瘟皇、骨碌布渊这才晓得,哈哈布里库并没有听见他们密议,闯进门来,只是为了捉梅尔舒迪林,连忙满口答应下来。
哈哈布里库这就要带梅尔舒迪林走,骨碌布渊转念一想,若是能够拉拢此老,谋杀奥兰多就更多了一分把握。
“老将军慢走……”伸手拦住哈哈布里库。
不料哈哈布里库怒吼一声,猛然转过身来,亮出一把牛角弯刀,当胸刺来!
第五章杀戮黄昏
骨碌布渊大惊,忙飞身后退,口中嚷道:“老将军息怒,有话好好说啊!”
哈哈布里库目眦欲裂,恨声骂道:“狼心狗肺的畜生!卖主求荣的狗才!今日爷爷要把你们碎尸万段!”匕首寒光连闪,一刀近似一刀,招招夺命,倾盆暴雨般向骨碌布渊浑身要害招呼。
原来梅尔舒迪林前脚刚走,哈哈布里库就已发现,跟在后头看他意欲何为,不料竟发现了骨碌布渊跟大瘟皇的阴谋,立时气得五内俱焚,忍不住破口大骂。
话一出口,忽又想到自己势单力薄,硬拼恐怕反遭毒手,于是装作刚刚来到,对三人的阴谋一无所知,想先带走梅尔舒迪林,回头再通知奥兰多,诛杀骨碌布渊等人。
然而此老毕竟是直性子惯了的,无事时尚且要暴躁三分,更何况又得知了这大逆不道的阴谋?
开始还勉强压着怒火,跟骨碌布渊虚以委蛇,然而毕竟不是那惯会两面三刀、逢场作戏的,骨碌布渊这伸手一拦,老人再也忍不住满腔怒火,立时发作开了。
哈哈布里库大骂抢攻,梅尔舒迪林呆若木鸡,大瘟皇也没搞清情况,不敢贸然上前。
骨碌布渊猝不及防,又手无寸铁,竟被哈哈布里库逼得险象环生,踉跄后退,忽然撞到茶几,碰倒了油灯,暖阁内立时暗了下来。
光线一暗,哈哈布里库攻势不由缓了一缓,骨碌布渊趁机跳到屏风背后,忽听见背后破风声陡地传来,杀气破体而入,肌发生寒,心知哈哈布里库又追来了,情急之下劈手抓住那茶几抵挡。
吭哧一声,匕首刺透桌面。骨碌布渊只觉得掌心一凉,旋即火辣辣刺痛难当,刀锋穿透掌背,血流如注。
骨碌布渊怒吼一声,再也顾不得许多,运足全身劲道,双脚连环飞踢!只听劈劈啪啪一连串的劲气撞击之声,两人仍胶缠在一处,难解难分。
原来哈哈布里库也跟他一般想法,因那桌子挡在两人之间,上盘攻击不便,就施展那“天花乱坠”的绝技,八十一脚连环飞踢。
这“天花乱坠”,乃是干达婆人代代相传的下盘绝技,当世第一等厉害的腿功!
干达婆人祭祀毗湿奴天神,总要跳舞奉神,其中压轴的,便是这天花乱坠舞了。据说每当族中最善舞蹈的女孩,装扮成大功德天,踩着激烈、欢快的节拍跳起这舞时,天神便会异常振奋,甚至浑然忘我,也在天上狮子座学步,跳起舞来,就有十万八千天女鼓掌喝采,撒下满天花雨,是为“天花乱坠”。
到了后来,玄武巧仙人迦林来族中作客,为表示对这位闻名遐迩的老仙人的敬意,干达婆人就破例用“天花乱坠舞”献礼。
迦林仙人看罢大为赞赏,并从这舞蹈中悟出一套精妙绝伦的腿法,传授给当时的少族长作为答谢,那少族长也就是哈哈布里库了。至于骨碌布渊,乃是迦林仙人座下三弟子,当然也精通这门绝学。
阴错阳差的,两个人一起施展“天花乱坠”,彼此相克之下,八十一腿记记抵消,只听见劲气碰撞有若闷雷,暖阁内立时遭了劫难,有如狂风过境,桌椅盘盏皆被劲风绞得粉碎。
立在一旁观战的大瘟皇和梅尔舒迪林也被波及,罡风袭来,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刺痛难当,不得不运功抵抗,忽听见喀嚓一声,门窗抵挡不住劲风爆破,竟被推开,又恰逢云破月来,月光泄进暖阁,斗室内霍然大亮!
哈哈布里库奋起神威,暴喝一声,猛力推那茶几。
骨碌布渊右手重伤,有力难施,被他推得踉跄后退,砰的一声,重重撞在墙上,心口剧痛,几欲吐血。
“老狗,纳命来!”哈哈布里库全力以赴,内力贯彻茶几,把那闪亮的匕首一寸寸推向骨碌布渊胸口!
按理,骨碌布渊功力比哈哈布里库更胜一筹,无奈老头天生神力,自家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先受了重伤,一时面红耳赤青筋暴涨,眼睁睁看着刀锋迫近,竟无力挣扎。被刺穿的手掌早已不堪重负,肌断骨折,血管迸裂,血流不止,骨碌布渊痛不欲生,只觉得生命也随着刀锋一寸寸的迫近离体而去了,惊恐交加,又兼失血过多,眼前一黑,几欲昏厥。
突地,面前一亮,一道银光,如匹练般电也似疾地卷将进来,将那木桌斩了个粉碎,再睁眼看时,哈哈布里库豹眼圆睁,已然软软的倒了下去。原来是大瘟皇放出飞剑宝光解围,梅尔舒迪林则趁机制住了哈哈布里库。
骨碌布渊惊魂未定,梅尔舒迪林不知所措,如何处置骨碌布渊成了叫人头疼的麻烦。
骨碌布渊本还幻想说服他参与阴谋,不料又遭来劈头盖脸的臭骂,无奈,只得再次制住梅尔舒迪林,大瘟皇干咳一声,说道:“事到如今……只好先委屈老将军了——”
梅尔舒迪林怒目圆睁:“老驴子!你想杀我爹?”
大瘟皇讪讪的道:“少族长多虑了,老夫只是想请令尊先在一处隐秘地方安住两日,等到事情办完再做发落。”
梅尔舒迪林无法,只得说道:“说得容易,哪里又有什么隐秘之处?难道叫我老子去坐牢不成?”
大瘟皇道:“少族长果然英名神武睿智无双。”
梅尔舒迪林大怒,指着他脸骂道:“操你老母!你老子才要坐牢!”
大瘟皇被他骂得勃然色变,便要拔剑,却被骨碌布渊拦住,劝道:“有话好说,动刀动剑成何体统!”又劝了梅尔舒迪林几句,好歹回心意转,连夜把哈哈布里库送到天牢软禁。
那典狱长乃是梅尔舒迪林头号亲信离车,自然对他们言听计从。离车也是个不安分的,听了梅尔舒迪林的计画,倍感兴奋,立刻宣誓效忠,把三人引进自家密室,商议刺杀奥兰多的详细计画。
离车提议多邀些得力的帮手以壮声势,骨碌布渊摇头道:“人多了反而坏事。”于是除了四人之外,就只有梅尔舒迪林的副将土谷伦、骨碌布渊的两个弟子弦歌、雅意参与此事。
众人宣誓守秘、效忠之后,骨碌布渊又道:“杀奥兰多不难,难的是如何善后。”
梅尔舒迪林道:“还要善什么后?把古利乌斯一家杀个精光不就结了!”
骨碌布渊冷笑道:“少族长的豪气,老夫是很欣赏的,可杀光了奥兰多全家,你难道能名正言顺的接管苍翼城?”
梅尔舒迪林哼了一声,不屑的道:“谁不服,老子砍他脑袋杀他全家!”
大瘟皇知道跟这油盐不进的楞头青讲不清理,便道:“若是青雀夫人不服,少族长也要杀她不成?”
梅尔舒迪林一楞,笑道:“这一个是舍不得。”
大瘟皇趁势劝道:“那青雀夫人好歹也是奥兰多的正室,倘若知道少族长杀了她老公,这笔梁子该怎么算?”
“那就不能让她知道!”
“少族长说得正是,所以,我们才得找个人来背下这杀害领主的黑锅啊。”
“哪有傻瓜愿意背黑锅?”梅尔舒迪林迷惑不解。
大瘟皇与骨碌布渊相视一笑,正要开口,忽见梅尔舒迪林拍案大笑:“哈哈,我明白了!”
两人一楞,心道:不是吧?这呆子真有那么聪明?
却见梅尔舒迪林霍的站起身来,劈手抓住土谷伦肩膀:“土谷伦,你是不是我梅尔舒迪林的好兄弟!”
土谷伦正色的说:“当然不是。”
梅尔舒迪林脸色大变,刚要发作,土谷伦又谄笑道:“末将不配当提督的兄弟,末将是提督的奴才。”
梅尔舒迪林转怒为喜,笑道:“你很诚实,很有勇气,我喜欢。”又问:“既然你是我的奴才,我叫你死,你肯不肯死?”
土谷伦一楞,忙道:“末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