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 全本作者:桃次郎1-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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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轮回,功成身退……”无错翻来覆去的诵读着这句古代兵法箴言,时作冥思苦想状,时作痛苦莫名状,抱着书上窜下跳活象只大马猴儿。
旁边的倾城一直在等他提问请教,可这孩子只顾着跳来跳去,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好容易等到静下来,回头一看,这厮正撅着屁股趴在楠木书桌上呼呼大睡,口水将那兵法书濡湿了一大片……
“……我真是个大傻瓜!…_…”倾城算是见识他的资质了。
剑道考试那天,由于倾城身份特殊,考核官们同意了由小迦代为演练,他则旁观讲解的请求。当小迦在“剑道考核团”面前表演了倾城所创的——新·炎流·四季剑时,那流畅自然、精彩绝伦的剑技立刻引起了所有在场者的关注,而倾城的讲解则更是让人心悦诚服。
“四季轮回,功成身退,万物有法,名正则言顺,在‘自然’与‘和谐’的统一之下,‘四季’又都是内蕴了个性的‘魔法剑技’。‘春华’以‘阳光剑气’附加白魔法‘神明之眼’,如春日阳光普照,驱除一切黑暗与污秽之气;‘夏晚’剑乃火系魔法‘连珠火球’加流星剑融合而成,火焰流星间杂在密集、凛冽的剑气中喷射而出,恰似夏日夜空的罕见美景——流星逐月;‘秋实’并非一般所指的丰收之意,乃取“秋”之萧瑟,‘实’之完结意而得,以风系魔法‘大气之刃’加预示死亡的‘新月剑’,构成威力惊人的速攻剑,务求一击必中;而最后的‘冬雪剑’则是以拔刀术施展全力一击的同时催发冰系魔法‘瞬息冰封’,不管对方是否中招,‘冬雪’出手后立刻过渡“春华”,正如四季轮回交替,虽各招大相径庭,却找不出丝毫衔接破绽。”
完美的表演在掌声中落幕,相对于考核官的赞不决口,台下的学子们却纷纷暗自苦笑。虽然“四季剑”只是以日月星三剑为基础,再加上点儿小魔法组合而成,但这必须要求使用者魔武双修且臻大乘剑道境界,光凭这两个条件,稷下就鲜有几人能做到。
“就这么简单?倾城姐姐,这四季剑和我想的不一样啊!”就在小迦擦着汗水走下台去时,人群中的无错略感失望的吵开了。面对四周投来的白眼儿,他还怪委屈的申辩,“既然有‘四季轮回,功成身退’,当然也能‘日月经天,并行不悖’!四季是四季,剑技是剑技,怎可一概而论?四季只能轮回,剑技却可以并行啊?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小迦姐姐,剑借我一用。”说着他抢过小迦的木剑,像模象样的拉开架势,“看我的!春、夏、秋、冬、日、月、星辰·七彩——霓虹剑!”还是阳光剑气、新月剑影、流星剑雨,还是冰火风圣四系魔法,但却不再是轮回的四季,而是并行不悖的七道彩虹!无错用拔刀术同时施展了七种完全不同的剑技、魔法,谁也不知道他如何完成这等违背常识的奇迹。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自己神奇的表现,无错本身也糊涂了,“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拿到剑,感觉自己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不但可以轻松完成彩虹剑,心里也充满了强烈的破坏欲。以前之所以没有类似情况发生,是因为我从来也不敢碰触任何武器。”他如是解释道。
闻讯赶来的无心立刻给他作了各种检查,得出的结论更加不可思议:手中握剑的无错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体重也减至原来的十分之一,简单的说——根本不像人!满头雾水的倾城带着小家伙儿去了真理塔,一向处变不惊的镜师这次却变了脸色。送走无错姐弟后,她单独留下倾城,若有所指的问道:“倾城,你可知道剑之精灵?”
“精灵?是指寄宿到物体中的精神体吗?格兰特的‘小吉’和柯蓝的红莲剑据说都有精灵寄宿。你是说……”
“我什么也没说!”明镜立刻否决了他的猜测,“在远古时代,四神八神兵都有精灵寄宿,可由于某些原因,到了现在,不少神兵都只是单纯的武器……”
“那么……无错他……”
“他没事。”略一沉吟,明镜又补充道:“不过……今后一定不能让他接触任何武器,特别是杀气重、饮血多的……”
“杀气重……饮血多……”倾城不明白明镜究竟指代什么,可浑浑噩噩的脑海中却情不自禁的浮现了无比熟悉的七尺血光……
大出风头的无错惹来了意料之外的麻烦,不但被踢出剑道部,还受到一真一假两位姐姐的严厉警告——以后绝对不准再碰刀剑,否则就打断他的手。有失亦有得,尽管他本人大呼倒霉,可同窗——特别是小女生——们望向“虹·春江无错殿下”时,那倾慕、崇拜的眼神,还是让这小混蛋大呼过瘾。
送走小迦的第二天,倾城就接到了元老院草拟、春江金鹏批示、签发的“委任状”,成为了孔雀历史上最年轻的“帝国参政官枢机卿大人”。
自卡谬大学官手中接过委任状时,倾城并没感到如何兴奋,反观与他同期晋级的碧水长天·刘圣阳,却一反平日稳重,激动的近乎失态。甚至当典礼结束后两位枢机卿出于礼节彼此道贺时,一向沉默寡言的刘圣阳竟主动拉着倾城的手说开了心事。
“叶师弟,今次能晋级枢机卿,真不知是托了哪位神明的福啊……3年来的心愿,总算一朝了结。”
“哪里,这都是师兄应得的。”倾城嘴上敷衍着,心里对刘圣阳的印象却一路下滑,“这家伙……平日里一副自命清高的嘴脸,想不到竟是如此贪图权势之人,真是错看他了!”
“呵呵……叶师弟,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虽说我还算年轻,可也快到而立之年咯。”似乎看出了倾城的心事,刘圣阳微微一叹,低声说道:“想当初我与史克尔、格兰特三人结义兄弟,定下出宫后从军报国的宏愿。四年前大师兄就已实现诺言,去年格兰特小师弟也从军入伍……而今……只有我依旧蹉跎于此,你可知道为什么?”见他摇头,刘圣阳自嘲的一笑,“说来丢人……我啊……是想着早日完婚呢。”
“完婚?”
“嗯……青梅竹马的玩伴,从小家里就给定下了娃娃亲,她比我小两岁,本事可强的太多了……”
“既有父母之命,又彼此相爱,早日完婚岂不更好?何必拖到现在……”
“呵呵……你不知道。”苦笑着摇摇头,刘圣阳接着说:“无论家世、品貌还是学识、才艺,我都差她太远,从小到大,在她面前我总是说不出的自卑……小时侯我们曾有个约定……”
“当了枢机卿后再娶她?……不过是孩童间一句戏言,为此浪费大好青春实在可惜呢。”倾城既为那位待闺空守的姑娘抱屈,又为刘圣阳的憨厚固执而叹息。
“她可以当作戏言,我却不能……既然承诺,当然就要履行。而且……她也一定默认了我们的约定,否则绝不会一直等到现在。”扬眉一笑,刘圣阳又道:“好在现在总算达成心愿,一切都还不迟。”
“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兄,祝福你们。”想到自己和水月,倾城不但能理解刘圣阳的心情了,甚至生出同病相怜的感慨。高兴的接受了他的祝福,刘圣阳还解下胸前那形影不离的红宝石挂饰给他看。
“定情信物?”
“嗯。”羞赧的点点头,刘圣阳自豪的道:“这宝石就是她的名字——红泪。”
“红泪!?”
“是啊……就是内务大学官风姿·萧红泪,你也认识的……”
“难怪……”想到那精明干练的红魔女,倾城忍不住笑道,“难怪她喜欢教授美形课,原来一直准备着扮新嫁娘呀!”
第三章勾心斗角殿上卿
“黄金色的河水自王宫向外流去,晴朗无云的天空突然现出一行南归的大雁。”自梦魇中醒来的春江金鹏如是描述了梦中所见,那沉静、庄重乃至悲壮的幻象中探出遮天蔽日的漆黑之手,试图将他永远拘禁在异世界光明正大的恐怖之中,苏醒意味着肉的解放,灵却依旧沦陷在梦的彼端,越陷越深。
“陛下,只是一个噩梦。”一旁伺立的内务大臣贝隆安慰道。
“……希望如此……”春江金鹏也并没在意这个怪梦及其不祥之兆,直到太医诊断出急性“红痧热”已经严重破坏了他的健康。
倾城晋级翰林卿后曾入宫觐见春江金鹏,当时他气色好的很,精神也不错,不但设宴热情款待乖“女儿”,还在开玩笑的说,“人家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现在倒犯了愁,不晓得那户王候够格迎娶倾城公主。”和春江金鹏一家人在一起,倾城只得任命扮淑女,放下酒杯笑答道:“当然有。凤凰城水月郡王文采风流武艺绝伦,有万夫不挡之武勇、出将入相之干才,正是举世难求的乘龙快胥,陛下以为如何?”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春江金鹏当然不想和春江水月那魔王结亲家,略一沉吟后他又自言自语的说:“司祭院首席大神官依邪那美虽出身异邦,倒也是个才貌双全知书明理的好姑娘,将来也定会博得母仪天下的美名。”春江金鹏迎娶依邪那美的意图早已不是秘密,可由于末日众的原因,策妃之事一直受到几位重臣的反对。“如今他再次提起,想必事有转机,难道……”自金鹏的无心之言中,倾城嗅出了政治风暴的味道。
实事正如他所料,抱病早朝的摄政王陛下对太医会诊不屑一顾,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司祭院煞有介事的祈祷与祭祀上,当首席大神官询问病法前有何异常征兆时,春江金鹏若有所思的描述出了那场噩梦当然,在这之前,他早已向依邪那美讲述了不止一次。
“金水东流,财源外流之意,此乃伤财之兆;雁过长空,喻‘行伍’之‘人’,即劳民之兆!”陛下梦中染恙,必先圆梦冲喜,而后方可除疾。”金鹏闻言大惊,忙问她如何圆梦冲喜。依邪那美要来笔墨纸砚,当众写下“举万金、发万民”六个大字,再问该作何解,她却笑而不答、讳莫如深。
就在殿内群臣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帝国兵马大元帅春江飞鸿排众而出,朗声道:“陛下,此梦臣下可解!”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谁也未曾听说武人出身的飞鸿郡王竟还懂圆梦之术,可当怀疑的目光触及大元帅凌厉阴鸷的眸子后,又全心惊胆战的低了下去。依邪那美神色如常,可精通明心慧剑的倾城却看得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自春江飞鸿出列后就漫上了她的眼角。“早有预谋……”意识到这一点的倾城立刻望向柯宇明,而枢机卿大人却镇定的像是一无所知。
“大元帅的意思是……”春江金鹏不擅矫饰,看他半信半疑的神色,倾城猜想这场戏应该与他无关。“陛下罹梦之夜,臣下也有所感。”春江飞鸿从容不迫的说,“事实上,那晚臣下也梦见不祥之兆一枚火红的长矛状流星自王城上空划过,消失在西方边境之处”。群臣的惊叹声中,春江飞鸿大声道:“臣下本也懵懂不解,如今听了陛下之梦,两相对照,这才真正明了其中的玄机。”
“流星”就是天神的战争之矛,流星落向西方边境,就是说战乱起自西方:“发万民,举万金”的当然只有战争,若要圆梦冲喜,当然要举兵挥师争西,平定凤凰城叛乱,按照春江飞鸿的说法,“此乃上承天意,下应民心,王师凯旋之日,即陛下痊愈之时!”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春江飞鸿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目的就在于对凤凰城开战,而对凤凰城的态度,一直是学宫派与贵族派最大的分歧。春江飞鸿无疑是个坚持武力统一的好战分子,而以柯宇明为首的学宫派则倾向于通过外交缓和帝国与凤凰领的关系,毕竟第二军仍是横亘在孔雀边疆,抵御白虎诸邦的最有力屏障,而且相对于统一,枢机卿大人更急于完成那个酝酿已久的帝国政体大变革。两大势力互不相让,妥协的结果就是西征议案被无期限搁置,为了击败政敌,老谋深算的春江飞鸿利用摄政王的噩梦做起了文章,至于他如何收买了大神官依邪那美,想必只有这为未来的皇后娘娘自己知道。
新晋参政官翰林卿叶倾城大人当然归入了学宫一派,初履仕途的他不得不承认春江飞鸿这一手玩的实在精彩。相对于春江飞鸿的早有预谋,学宫派诸臣显然乱了阵脚,反对开战的奏议在“神旨”面前显得理屈词穷,本来相当讨厌战争的摄政王陛下也就渐渐倾向于出兵。春江飞鸿的个人力量不足以力排众议,可当势均力敌的学宫、贵族两派陷入僵持之时,他的决定就显得举足轻重了。局势极端不利,在同僚们焦急的目光注视下,柯宇明依旧从容镇定,非但不上奏驳斥,甚至还将目光远远的投向窗外,似乎正百无聊赖的等着廷议尽快结束,好早点回家睡个回笼觉。
一年来旅居帝都,倾城早已对这座古城和敦厚的百姓产生了不亚于故乡的深厚感情,无论水月战败还是帝都沦陷,对他而言,都是最大的噩耗。尽管知道没用,当春江金鹏决定发布西征令时,他不得不出列进柬。就在此时,殿门处的廷尉高声道:“启禀陛下,稷下大祭酒镜师求见。”长长吁了口气,倾城缩回了刚刚跨出的半只脚。志得意满的笑容僵死在脸上,春江飞鸿恼怒的瞪视柯宇明,神采飞扬的枢机卿则耸耸肩,还了他个貌似无辜的微笑。一向不问世事的孔雀国师肯亲来晋见,春江金鹏还真有点儿受宠若惊,连忙宣她进殿。仍是那身朴素的黑纱法师袍,蘑菇帽留在殿外,流苏似的青丝挽成一束,随意得垂在肩头。
“惊闻陛下染疾,明镜稍通岐黄,愿略进绵薄之力。”听了明镜的来意,春江金鹏大喜过望,“镜师亲诊,区区小恙自不在话下!”至于什么“发万民、举万金”早就抛到了脑后。
阴阳明镜的突然出现使出兵凤凰的计划再次胎死腹中,春江飞鸿想借助神权出兵凤凰,不成想反被柯宇明抬出了神权的祖宗阴阳明镜来了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无论解梦还是医术,他又怎敢在明镜面前班门弄斧?真是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依邪那美也面沉如水,无论如何她这个大神官的威望终究不可能超过这小小的黄毛丫头国师。
当阴阳明镜宣称陛下并无大碍后,包括春江金鹏本人在内,大家心中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这场宫廷暗斗也该以宇明公技高一筹而收场,可明镜告退前的一句话,却又给群臣心中添了十五只吊桶,“至于陛下惊梦之事,愚以为不可等闲视之。”
“哦……镜师也认为此梦为不祥之兆?刚刚大神官为寡人解得‘发万金、举万民’六字,镜师以为如何?”春江金鹏只顾得好奇,却没留意依邪那美遮掩不住的愠怒。身为国师的阴阳明镜为何关心区区一个噩梦?依邪那美有理由相信,这阴毒的小女人是想从自己手中抢回孔雀帝国精神领袖的地位尽管她从来也没真正拥有。“拆穿这外族女人蛊惑人心的谎言吧!只有稷下镜师才能真正揭穿梦的征兆!”自学宫一党的眼中,那美看到了冷笑与蔑视,而自同盟者春江飞鸿及自以为是的贵族那里,她只得到了幸灾乐祸。
“这也是先生的谋略?”倾城再次望向柯宇明,刚刚请出镜师反客为主的手段让他由衷钦佩,可如今落井下石打击依邪那美就未免有些恶毒。柯宇明报以苦笑,一向任性的明镜又在自作主张了。
“举万金,发万民……举万金,发万民……”反复念诵了几遍,明镜忽的转身来到王座前,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