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不是两三天 作者:恰似一见(晋江2012-04-06完结)-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不是应该说命运弄人?既然注定要把这些重要的记忆都撤走,当时何必让我去经历?
那让我经历了“失忆”,就干脆别让我知道自己有一段重要的经历!
弄得我现在把事情把人忘了,却还不能忘了“忘了”这件事!
唐医生和护士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再多的纠结,也没有办法重逆发生的事,毕竟是生活在一个普通的世界里,重生什么的,只能留在想象的空间。
些许无奈,些许投降,如果没有办法知道被收回的是什么,那起码让我知道怎么会被收回吧。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在母亲说话的间隙问,“我的车祸是怎么回事?”
妈在长久的沉默后,摇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我一下坐起来,“妈,我自己不能想,难道你还不能告诉我吗?这么大的事情我都挺下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的身手怎么样我自己很清楚,别说是车,就算是抢我也不见得会倒。为什么会有这场车祸!”
“妈妈真的不知道……”
“爸!?”我转而看住爸。
“是真的,我和你妈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在医院了!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会出这事!”爸几乎是压抑着激动勉强能说完这些话。
爸能这样说出来的就不会是假话。
难以言喻的失落盘踞而上,心里残存的希望被一口一口蚕食。
我微微握紧左手,那个戒指勒得肌肉发紧。爸妈不知道,那送我到医院的人总该知道吧?
墨……
正要开口问那个送我进手术室人到底是谁,忽然发现有件事有点怪,我的头脑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但身体状态却很好。
还有一点印象,那天在同意书上看到的日期,好像离今天似乎有快一月的时间!
可我记得自己醒来时,爸妈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看着昏了一个月的女儿醒来的感觉,这是不是表示我在这一个月里其实已经醒来过了!
可……那为什么会没有记忆?
心脏跳得加快了节奏,因为感觉到极有可能是现在的我将自己刚醒来的事情也忘记了。如果是这样,很有可能是那个墨来过了,但是我忘记了。那爸妈不说的原因是什么?墨又为什么现在不来了?
爸妈不喜欢那个我喜欢的人。这个答案在我脑中浮现,由从小到大我喜欢做的很多事爸妈都不同意去推算可得。
是这样吗?自问一句,想要从脑袋里问点什么出来,结果得到的是一阵阵的晕眩,不敢多想,我晃晃头。
爸忙上来问:“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谢榭其实是个很让人纠结的名字
我撑着回答:“没什么。”
妈止住了全部的叨唠,说:“好了好了,别想了,休息才是紧要,你还在生病呢!”
顺从躺下的闭眼,心里却念着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墨。
现在知道的也就是这个人名字里有这个字,我和他有一个相似的戒指……凭着这些又怎么可能从茫茫世界找到一个人呢?对了,他送我来医院,肯定后来有来过,问护士吧,一定会有人记得的!明天明天就去问!
没有人可以估摸时间的力量,没有人里面包括我。
是时间带来了生命,同样也是时间带走了生命。
没有办法忘记掉听到那话时的心情,或者那时根本没有心情,整个人像是从被里面掏空了似的,什么感觉都没了。
隔天醒来的时候是唐医生来查房的时间,刚好舅舅和表哥也来看我,一切都那么自然而开心。
我还在盘算着要怎么多找几个护士问问手术那天送我来的人的样子,表哥一派自然的提到代外婆向我问好,我大笑的回答,你只代表你奶奶小心你爷爷找你算账时,同时看到了病房里一时凝固的空气。
妈第一个反应过来,撑着要说什么圆场的话,唐医生先开的口,“照实的说好。”
“你外公已经过世了。”表哥在一片沉默中说。
过世?怎么可能!我当下的第一反应他们是在说谎,毕竟外公虽然吃一堆的药,但每天一个下午的麻将从来不落下!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可是当我再晃神回来时,忽然意识到我的记忆都是那些两年前的东西了,两年的时间能够让花开花落数度,能让杭城的春天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再来……也能让一个原本就八十高龄的老人家……
“你不要太伤心,外公已经走很久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安慰着。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很久”的事情,甚至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我呢?却是太太太……太突然的消息,是晴天霹雳。
印象里的外公还是那个笑着说要看我生曾孙的外公,现实里外公已经不在人间。
时间……时间……
徒然明白时间的可怕。
幼时、少年、青年的所有记忆中,忙于学业,忙于课余的活动,忙于各式的操练,忙于各种各样朋友之间的聚会……极少有和外公他一起相聚的镜头。最亲的人之一逝去,可我连回忆都无所凭借。止不住的发抖,禁不住将自己完全的团起来。
妈忙过来抱住我,“没事的,外公走的时候没有难受,你别难过,没事的。”
成年之后极少和妈抱在一起,这时靠在她身上,心里却满是酸胀的痛楚,没什么余力去感受母亲怀抱的温暖。好一会才勉强抬头,却看到妈红了的眼圈,对于我来说是外公去世,可对于她来说是父亲去世啊!失去父亲的痛苦肯定是大过失去外公的,我却还要她来安慰。
“妈,我没事……”伸手附在她肩膀,却再一次发现左手上的戒指。
冷冽、优雅、炫目的光泽。
我的人生会不会有这样的再一次?
在那一场的炫目中我禁不住问自己。
如果有那样的一天,当我醒来时已经失去了爸妈,而如何失去他们的记忆早已不见,那我留下的回忆是什么?是那些当年如何叛逆如何忤逆如何敌对他们的幼稚岁月吗?
用还在发抖的右手将戒指从中指上拔下来,我说:“妈,我要知道这是不是我和一个人的感情见证?”
在我的逼视中,她终是点头。
“好,我知道了。”我笑笑,“这样就够了,我不会再想了。”说完,右手向外一挥,一片沉静中戒指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可闻,紧接而来没有其他动静,我知道,那个戒指已经被我丢出窗外,就好像我丢掉那一段感情一样。
如果会有这样的再来一次,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回忆只有那些差劲的东西,必须为那种可能性做出弥补,既然妈希望借着这次的机会让我忘记那一段感情,反正也不可能记起,就让它过去吧,也许这太对不起那个墨,可是,我只能说,人生总有选择,他错开了我,一定也有其他的风景,可爸爸妈妈只有我这一个女儿。
是真决定忘记,可妈在确定我放弃一瞬间表现出的情绪,让我心里莫名的难受。
那不仅仅是为了我不需要冒险这件事感到释然,也为了我决定不再要段感情而愉悦。
那种感觉可以理解为:我喜欢的人在妈的眼中,是讨嫌的人;我痛下的决心,在她觉得”理所当然”的决定。
时至今日,两年时间,回想起当时,那个抛弃过去的决心随着从来不曾浮出水面的记忆淡去,但那一份莫名难受的情绪每每念及,总让我难以释怀。
其实,我很清楚,真正让我难以释怀的不是那种情绪,而是那一段至今未知、却真实存在的感情。
思绪、时间、空间什么的,拉回到现实的眼前。
晚八点。
一场宾主尽欢的晚餐结束,唯一的败点大概就是我的表现格外的冷淡,唔,这个词不太对,应该说是比较“平淡”。
老妈虽然意见有点大,但听到梁承继最后说,伯母的手艺真好,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来时,她所有的意见都烟消云散,换上了一开始的笑颜。
也不知道总裁的话是客套还是真话,我心里默默念着,留在妈边上目送他离开,少走几步路,顺便防止我妈一路送出去,送到他到家才满意。
——————
——————
梁承继再来我家拜访之前,我被他邀请去一场宴会,以他女伴的身份。
“你真漂亮。”
为了参加宴会的事,梁承继让我提前三个小时下班跟随他去做准备工作,一个女伴需要的准备工作也就是换换衣服、弄弄头发、化化妆。
当一切都完成,我对着镜子看着不太熟悉的,自己的脸,看着他走到造型师刚才站的位置——我的身后,很认真的说了上面那句话。
我漂亮吗?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肩的长发被打了层次,还做了一次性的染色和定型卷,垂在肩上跃动轻灵,有点小俏皮的意思;脸上的妆容为配合身上这件浅绿色的吊带及膝小礼服,选择浅绿色的眼影和橘色的唇膏腮红,活泼和自然的气息可算亲和,裙装的腰线掐高,让我才快一米六的身高在视觉上有不错的比例;脚上的白色凉高跟,既为这套衣服带入一丝的优雅,也贴心的舒适。
可这一切和那些红地毯上的美女相比,不知道能不能够上及格线。也不知道梁总裁对“真漂亮”的标准在哪里。
“谢谢。”虽然想是这么想的,但有人夸奖总是不差,回答他的道谢,诚心诚意。就如同后来在宴会上陪他到处敬酒一个小时后,他让我自己去吃点东西时,我回答他的那样。
觥筹交错,琉璃灯光,各色商行,齐聚一堂。
陪在梁承继身旁,对着一位一位我不认识的人笑容满面,然后接受他们的夸奖。不知道那些人夸奖的背后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他们笑容背后是什么表情,但我的心情是累、厌倦、疲惫、苦不堪言,还好表情是和他们一样的笑容。
当得到梁承继放我自由一会的话时,我除了感激还是感激。那种感觉,像是在完成一大堆无意义无成就感的工作中间,上司忽然告诉我,这件事不需要再继续了,但工资不变。
没在人声鼎沸、华灯溢彩的大厅多停留一秒,赶着步子的出门走到外面,不管身后是明亮的如同白昼,眼前是一片的黑暗!
舒坦了!
当我甩开高跟鞋快步迎风冲进草地时,吹拂着脸颊的风,和脚下草地的摩擦,让全身抽紧的肌肉都松下防备。
一片的夜色中,只有天空中云层后若隐若现的月。
没有了推杯换盏的声音,没有了取不下的面具,没有谁会来在意我脸上的微笑矜持,没人会看我的着装是不是不再优雅得体,我可以自在的游荡,走的歪歪斜斜,想笑就笑不想就不笑。
一遍一遍,在草地上来回……
也不知道出来有多少的时间,仍不想回去,闭上眼,幻想等总裁来叫我的时候已经什么都结束了。
“梁老板在找你。”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冷冷的,怪怪的。
急忙张眼回头,一个高高细细的黑影在那里,借着草坪外的夜灯,我看清那是一个穿着连帽卫衣的男人。
过长的流海直直遮了眼睛,在淡色灯光下依旧过于苍白的脸,紧闭的唇。看不清他的样子,但却第一时间的认出了他,上一次,在那一堆保镖里消失的那个人。
“是你!”那天想找的人就在眼前,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又要问什么。
他看我一会,扭过头就走。
“喂,等一下!”我一看他掉头就喊了出来,“我们认识吗?我,我是说,你有见过我吗?”
他停在那里,背对着我。
走几步赶过去,一边过去,一边解释:“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出过车祸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看到你的时候感觉很眼熟,我们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他的没等我赶到他旁边就淡淡吐了这三字起步走人。
怎么可能不认识?我脑中冒出一个声音,同时一阵晕眩冲上,膝盖发软人险些一下子跪坐到地上,还好踉跄几步还是给顶住了。
他大概是听到我这动静不小,立刻停步,但只是将脸略略侧过来一个角度。
脑袋里蓦地闪过一串画面,是个有点怪的事情,我拿着杯子丢一个人;而那个人不闪不避的……画面异常闪烁和模糊,那个人的模样衣服什么的都像是打了马赛克,但那种平静冷约的气息却和眼前的男人如出一辙。
“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你?”视线明明已经是一片模糊,我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撒开步子冲上去抓住那人。
“我不认识你。”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静到没有半丝波澜,一样平静到没有波澜的还有他的眼睛,在我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他发亮的眼瞟都没瞟我一眼。.
没有再反对他的话,因为,我又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姑娘说太平淡……唉……失忆的妹纸伤不起~~
☆、原来我还那样活过
醒来的感觉是眼前一片的明亮,明明没有睁开眼睛但很清楚,外面世界一片明亮。
“小榭。”梁承继焦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小榭……”由远而近,绵绵不断,在我脑中回绕成一个若有实质的圈子,然后像是个游泳圈一样把我从昏沉的溺水中拉出来。
“恩?”在那么多的安静后,我张开眼应了声。
“你总算醒了。”梁承继看我醒来顿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头还昏沉的厉害,昏倒前的画面像是一场放慢了节拍的电影画面,在我脑中一幕一幕播放。连帽的外套、细碎的流海以及冷漠的眼神,慢慢积聚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那个人!我一时清醒了大半,忙挣扎着起身,“总……总裁……”本想要拉住梁承继问事,却被一个陌生人插了句话,“谢小姐,你觉得人难受吗?有没有头晕或者想要呕吐的感觉?”
我一时注意到房间里不止两个人,再看看身处的地方,也不是平时呆的病房。
“这,这是哪?”我问。
“这里是陈老板的家,我们今天在这参加聚会。还有印象吗?”梁承继伸手撩开我挡着眼的头发,柔声问。
陈老板吗?我记得刚才梁承继拉我去敬酒的时候,不止一个陈老板啊。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你觉得怎么样?”陌生人再度插口问。
我看了看梁承继,他示意那是陈家的家庭医生,我才忍住想说的话,老实回答:“就只是头有点昏沉沉的,没什么大的不舒服。”
那医生点点头,“那就表示没事了。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的。”说完就退了出去。
看他退出去,我迫不及待的问:“总……总裁,我怎么会在这,这房间?”
梁承继一愣,有点怪的笑下,“我刚才在厅上找不到你,就请陈老板帮忙。他就让下人到处去找你。然后发现你昏倒在花园。怎么了?”
下人?我明明记得那天在公司办公楼前的保镖队伍里看到过那人,应该不会是陈家的下人,那……还是那人没管我就走了?不至于吧!抬手在头上撞两下,让自己混乱一片的思维勉强理一理,“那个找到我的人,是陈老板家的下人?我怎么觉得好像在你的保镖里看到过?”
“找到你的人?你是说扑克连吧。”
“扑克脸吗?”好古怪的名字啊,不过和那张好像面部肌肉瘫痪的脸却惊人的合适。
梁承继笑道:“不是扑克脸,是扑克连,连续的连。连好像是那个人的姓,扑克连是道上对他的称呼。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前几个月到境外谈生意就找了他做临时的保镖,扑克连在道上是极有名气的。”
这样啊,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