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倾城录 全本作者:桃次郎-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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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倾城心猛地一沉，军、政、学各界少壮精英不约而同聚集于此，气氛又如此紧张，若说京内有何变故，自己不可能一无所知，再联想到水月久不回信……答案就只剩下一个！
“要开战了！？”倾城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嗓门，“要和凤凰城开战？什么时候做出的决定？为何我一无所知？宇明公也同意？你们……快说话呀！”海蓝的眸子换上赤红怒火，倾城冷冷扫过场中诸人，不管大学官还是海军少将，全在他的威严的目光俯首，全场鸦雀无声。良久，终于有人忍受不住了，咯咯的轻笑响起，仿佛点燃了导火索，除了倾城之外，所有在场者都被感染，笑声一发不可收拾。
“叶子老大……我还是告诉你吧！”最先笑的柯蓝喘着气说，“所谓的大事呢……就是……”话音未落，大厅内的灯火竟一并熄灭！
“倾城殿下，生日快乐！！”欢呼声中，大厅内再现光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漂亮女学子们个个身着盛装，手捧红烛出现会场内，巨大的蛋糕上洒满各色果仁，白亮的砂糖、浓郁的奶油甜香四溢。一旁含笑看好戏的萧红泪也率领着美形部的小姐们分发事先准备好美食、饮品。
“生日？我的？原来如此……”倾城这才明白自己被人联手戏弄，稷下学子们为了给他们敬爱的圣·叶倾城殿下一个大大的惊喜，还真是煞费苦心。
“我的生日……你们怎会知道？”除了水月和龙之介，倾城从来没有向别人提起过。
“叶子老大……是来自凤凰城的小邮差告诉我的。”神秘一笑，柯蓝指向厅中一角，“请看——”
“003！？”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错，青衣小褂红布鞋，做丫鬟打扮的003正楚楚可怜的站在墙角，剪水双眸不安的望着鞋尖，偶尔偷偷抬头含情脉脉的瞥他一眼，目光相触后忙不迭的垂下螓首，脸儿羞的通红。
“003，你……”拉着她的手，倾城不知从何说起。
“嗯……”003鼓足勇气抬起头，小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严肃的纠正道：“我……嗯……003……不要了……嗯……小迦！”这时倾城才知道她已经学会了说话。
生日宴会结束后倾城才有机会拆看水月的来信。读罢后才晓得，水月不但把自己的小名送给了003，还基本治愈了她的“离魂症”，教了她简单的对话，甚至连木剑也送了两柄。当人偶少女兴奋的向他展示“神龙”和“凤凰”（两柄剑的名字）时，倾城甚至怀疑水月另有所图，无论怎么看，她都不是如此慷慨的人，破例善待003，当真只是因为自己的请求？他隐约觉得水月和003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关系。
对于003，水月信中并没多提，只是说以后他们之间的书信往来全由她负责，“比以前那只小笨龙可靠的多。”除了一席刻意含蓄的情话外，水月当然不会忘记他的生日，特别委托小迦送来了礼物——一只通体黝黑的小乌龟。“如你所见，这是一只非常丑陋的小东西——和老巫婆阴阳明镜一样丑陋！为了让你记住这个事实，我不得不特别说明，这只丑乌龟的名字也叫做‘镜’——玄武·镜——著名的四神魔导器之一，你可以试试冲它打个喷嚏，如果古代魔导书记载无误，应该会有很好玩儿的事发生。^_^”
“什么？骂我是乌龟！？”倾城万万不该向明镜请教小乌龟玄武·镜的来历，神之导师一眼就看穿了水月的用意，“哼，岂有此理！那个春江水月，不过是只虚张声势的小麻雀罢了，竟敢骂我是乌龟！？”气鼓鼓的发了半晌牢骚后，明镜突然想到了什么。“哈……想到了！”猛一拍手，她化嗔为喜，“跟我来……”说着率走向楼梯，满头雾水的倾城掌着灯跟在明镜身后，两人沿着古旧的环行石阶上行，最后来到真理塔最高层的小暗室中。一般的塔楼最高层往往是了望室或天台，真理塔却与众不同，塔顶没有平台，连个天窗也没有，黑洞洞的圆锥形暗室中整齐的摆放着一圈圈书架，正中陈列了一架古香古色的矩形大柜台，布满了近百个排满编号的小抽屉，皆上了锁。
此处就是真理塔的秘密资料室，初次造访的倾城倒觉得更像处间古董店或药房，直到柜台上那只水晶瓶吸引了他的注意。双耳长颈瓶晶莹剔透，鲜红的火焰正在瓶中翩翩起舞，闪耀着骄傲而华丽的光彩。倾城刚要靠近仔细端详，身后的明镜已经开始念诵揭开瓶子封印的咒文。
“以阴阳之力，明镜之名，持光明之匙，启黑暗之印，守护神器的精灵啊……请再现远古之痕迹！”
“砰！”水晶瓶打开了，烈炎喷薄而出！倾城忙挡在明镜身前，惊诧的注视着那冉冉浮起的“火焰”，昏暗的烛光下它变化莫测，仿佛一团没有实体的幽灵，良久之后，倾城才渐渐辨出它的形状——竟是一只通体火红、麻雀大小的三足怪鸟。
“快抓住它！”明镜急促的命令道。倾城忙伸出双手，尝试着召唤那鸟过来。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意，火鸟展翅向倾城飞来，只见空中掠过一道红影，随后倾城便觉得掌心火热，再看那鸟，正乖巧的伏在手中，瞪着红宝石般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自己。
“镜师妹妹，这鸟是……”倾城打心地喜欢这只既漂亮又文雅的小东西，可又担心她会攻击自己。
“这就是孔雀帝国镇国秘宝、四神魔导器之‘朱雀天翔’！”明镜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可嘴角的笑意却泄露了心中的得意，“送给你，算是生日礼物。”
“好大方哪！多谢镜师妹妹啦。”倾城欣喜的爱抚着朱雀光华柔顺的羽毛。恶意的敲敲朱雀的小脑袋，明镜不怀好意的说：“倾城啊……以后这鸟儿就叫春江水月可好？哼，反正长的丑，取个难听名字正合适。”
“啊！？呃……哈……哈哈。”倾城尴尬的苦笑，小朱雀也对明镜的虐待大感不满，愤怒的拍打着翅膀，唧唧喳喳吵个不停。
倾城不想让无辜的朱雀成为女人们争风吃醋的道具，思前想后考虑良久，决定把冠名权托付给小迦。瞪大眼睛盯着朱雀呆呆出神，小迦罄尽全力整理自己脑中少的可怜的词汇，唇瓣歙合数百次，终于在朱雀与倾城即将进入梦想之前，挤出了一个字——舞！到此为止，继“青龙·谜”、“玄武·镜”之后，倾城又得到了第三件魔导器“朱雀·舞”。小飞侠青龙·谜变成魔戒后拥有魔力增幅的奇效，玄武·镜和朱雀·舞又有何神奇之处呢？倾城也曾听说过四神魔导器的传说，“青龙之魔戒”的秘密现已揭开，“玄武之假面”与“朱雀之天翔”又该如何施展？安排小迦休息后，倾城立刻开始研究两只小家伙。水月信中提示说“冲着小乌龟打喷嚏会有奇迹发生”，可倾城几乎快把口水喷干了，玄武·镜依旧缩在壳中毫无异常，绿荧荧的小眼睛呆呆望着他，一脸无辜相。“你这笨蛋！”气的倾城将它丢到茶杯中凉快，转而研究朱雀·舞，结果依旧毫无所获。“算了，明天去问镜师妹妹……”有些沮丧得将朱雀·舞关回水晶瓶，倾城随手抓过茶杯，一口将凉茶喝干……“噗……”立刻又全吐出来。险些被他生吞的小乌龟玄武·镜摇头摆尾的自杯中爬出来，就在倾城愤怒的目光下融化为一滩银白色的液体，渐渐凝固，散发出金属特有的光泽。几秒中后，黑乎乎的玄武·镜变成了一张银白色的面具。
倾城试着戴上，大小刚好合适，没有丝毫金属感，轻飘飘软绵绵，如同蒙了一层最轻柔的棉纱。面具不大，只能遮住眼下至颌端半张脸，质地也甚为古怪，如同有无数只触手吸附在脸上，每一根毛孔都如同浸泡在温水般舒适无比，随便怎样活动，也不会自脸上脱落。带上面具后倾城并没发现任何异常，直到无意中瞥向桌上铜镜时才大吃一惊——镜子中没有他，倾城消失了！不，当然不可能消失，倾城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抓过镜子仔细端详——的确，镜中本该映出的相貌换成了身后的门窗。“难道……”倾城终于明白了，“我隐身了！？”兴奋冲向床铺唤醒小迦，倾城要再次检验自己的推测。好梦正酣的小迦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左顾右盼却不见倾城踪影，刚想倒头再睡，身前却又传来熟悉的轻笑，“小迦，可能看到我？”“唔……”人偶少女狐疑的瞪大眼睛，身前明明是一片虚空啊，装着胆子伸手摸摸，的确有个人状物体，也不知是不是倾城。
“我一直在这儿，你看不到？”虚空中再次传来倾城的话语。
“……呜………__…：”抱着枕头缩到床角，小迦定定的望着看不见的“倾城”，唇角紧抿，撅起，终于大哭起来：“鬼呀！……o……”。倾城忙摘下面具好言劝慰，小迦却仍绷着俏脸生闷气，直到倾城答应陪她玩捉迷藏后才破涕为笑。
开启“玄武之假面”的诀窍不是“喷嚏”而是“亲吻”，倾城不由得想到了睡美人和青蛙王子的故事，魔导器的制造者们还真不是一般的幽默啊！同样的方法也适用于“朱雀之天翔”，轻吻落在朱雀·舞身上时，火红的羽衣立刻呈现在眼前两人眼前。当倾城披上“朱雀之天翔”，六扇火炎幻化的炽天之翼立刻自肩后两侧伸展开来，亦幻亦真的飘拂中鼓荡着神的吹息……
给水月的回信倾城分三次写完草稿，等到想说的话都补充完整后，已经是一周之后。七天来小迦快乐的像只逃出牢笼回到森林的小鸟，形影不离的跟在倾城身后，扮演了最称职的跟班儿角色，甚至连穿衣打扮也务求和倾城一般无二，以至于不少稷下学子们把她当成倾城的小妹，时常必恭必敬的向“小迦殿下”行礼请安，而她则皆还以千娇百媚的一笑——不是有意媚惑，真的是她那单纯的小脑袋里想不出该怎样还礼。
第二章春风得意少年时
仅仅入学半年就能获得学士资格者，在稷下，通常以才子称之；若是入学半年即获得学士资格且通过了毕业考试，那他一定是位罕见的天才；如果不但参加了毕业考试，还能成功晋级枢机卿……孔雀历120年9月之后，学宫诸君将会将“圣·叶倾城大师兄”、“美丽、端庄与贤惠兼备的帝国之花倾城殿下”、“孔雀史上最年轻的枢机卿”等等头衔加之于该怪物身上。至于怪物本人，显然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正有条不紊的准备各门课程的毕业论文呢，而一个又一个的“轰动”、“奇迹”也就随着倾城走入考场而宣告诞生。
在“魔法理论课”的结业考核中，倾城提出了“魔法场论”，用电磁波的传播模拟魔法作用效果，建立了“近场传导”和“远场辐射”的“魔法发动原型”，提出了“魔压的核式模型”，写出了“魔导作用方程式”，第一次把坐标系、函数、方程等数学工具引入到魔法研究中，奠定了“分析魔导学”、“几何魔导学”的理论基础。从更深远的影响来看，法师（神秘学家）与学者（自然科学学者）这自古以来就泾渭分明的两大职业系统首次出现了交集，进而促使一类新兴的边缘职业体系——术士——出现。正因如此，后世的阴阳师、风水师、堪舆师、占卜师、幻术师、催眠师等等隶属于“术士”系统的职业者，都不约而同的奉倾城为他们的老祖宗，并尊称他为“叶师”。
剑道是倾城的强项，也成了他展示才华的绝佳机会。当同期毕业的学士们还在绞尽脑汁钻研“太阳”、“月亮”或“流星”时，倾城就在一次剑道交流会的演讲中提出了全新的研究方向，将日渐衰颓的“稷下炎流”由独木桥引向阳关道。历代稷下剑手，都是把“强化”二字作为剑技精进的不二法门，无论凶·阳光、月光·断还是碧水长天·流星闪华，都是秉承了这个基本原则——从最基础的三神剑中提炼出新的绝技。这种创新方式正如平地垒高楼，起点越来越高，突破越来越难。不久前来访的白虎清华门已经给稷下敲响了警钟，前人的成绩成了后人难以逾越的高峰、精进的障碍——这就是稷下剑道的最大隐患。倾城在演讲中用简单明了的两个字拯救了稷下剑道——复合！
不需要再解释了，所有人都开始尝试将日、月、星三系剑技排列、组合，山穷水尽的朱雀炎流终于柳暗花明。致力于剑道研究多年的卡谬大学官得知此事后，不由得喜极而泣，当学生们问起“圣·叶倾城剑技复合理论”对于社稷剑道的意义时，老人家只作了一句意义深远的评价——从前稷下只有剑技，现在，我们终于有了剑法。
世上时常有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极其简单、谁都想得到的道理，可我偏偏没想到，或者想到了却没深究，拱手将成功让给了别人，这就是平庸者与成功者的区别所在。稷下才子们现在就不能不为“剑道复合论”而顿足锤胸，因为这理论实在太简单了，他们也曾不止一次的想到过，可叹的是偏偏与之擦肩而过。遗憾产生的原因是他们为根深蒂固的习俗所束缚，悲哀的根源在于他们对条条框框之外的世界视而不见，把“强化”当成了创新的唯一途径。然而才俊毕竟是才俊，当倾城将他们自迷梦中唤醒后，任何陈规陋俗也不可能挡住这群天才的脚步，沉寂百年的稷下剑道在金秋时节迎来了觉醒之日。
身为先驱者的倾城并没有就此停止脚步。“搽亮眼睛等着瞧吧，叶老大还要创造奇迹！”——对剑道一窍不通的欧姆·配基率先透露了他的秘密。
倾城的确有自己的打算。水月治愈了小迦的离魂症，也成功的把这单纯的小姑娘收买为最忠诚的心腹，尽管万分不舍，小迦还是要尽快把倾城的回信带会凤凰城。当小迦哭着告诉倾城分别在即之时，他悠闲惯了的神经才紧张起来，除了给水月的回信，他还专门为小迦创造了一套剑术，作为送信的谢礼。倾城本没打算——老实说——也没能力创造出同窗谣传中那种惊世骇俗的剑技，初衷只是想尝试着把兵法溶入剑道而已，然而这区区小事却造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大轰动！轰动固然是因倾城而起，可主角却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年仅15岁的小太子春江无错。
从小迦口中得知了倾城的计划后，无所事事的小太子就天天缠着倾城，要求“亲爱的姐姐也传授您最疼爱的小弟几招剑技，顺便收我为亲传弟子如何？”
“别胡闹，你这胆小鬼不是连剑都不敢碰吗？再说，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剑道基础’课几乎不及格呢。这种水准不够作我弟子！”倾城不想这小鬼糟蹋了水月流的名声。
“好姐姐……别提什么剑道基础了！一想到和那些资质平庸的笨蛋学一样的东西，我就提不起精神来！”听了这话倾城不由得心中一动，没想到胆小的无错竟有这份卓尔不群的傲气！无瑕是超人类，无心是神族，仔细想来只有小无错是普普通通的人类，难道一向平庸的他当真隐藏着不可思议的潜力？倾城疑惑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帅气的小家伙，还真觉得他有点儿像个大人物呢。
“好吧……虽说对不起水月流列祖列宗，我还是暂且收你为记名弟子吧……”随手丢给他一本书线装古书，倾城懒洋洋的说，“看我划过红线的那句，有不认识的字就问。”
“四季轮回，功成身退……”无错翻来覆去的诵读着这句古代兵法箴言，时作冥思苦想状，时作痛苦莫名状，抱着书上窜下跳活象只大马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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