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倾世.一只妖孽出宫来+番外 作者:曲小蛐(晋江2014-02-17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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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忽传来鸟雀呼鸣,木若眸色一暗,转向窗页,一道暗影划过。
木若疾步冲到窗前,支起木窗,不过须臾,一只淡蓝色雏鸟落在她的肩头:“小篮子。”她的眉眼间多了淡淡的喜色。
“咕唧咕唧。”鸟儿仿佛通了人性,轻轻地叫唤了两声,又俯身去啄了下木若的肩。
木若自蓝鸟的脚上取下软锦,细细读完,眉眼间喜色更浓,转头望向茫然的木白:“乖呐,妈妈很快带你去求医,好么?”说着,已是迅疾地跑到隔间的书桌前,提笔研墨,轻挑浅勾,寥寥几笔后将细锦重新卷起,小心地绑在仍停在窗前的蓝鸟脚上。
木若伸手拍了拍蓝鸟的额头:“小篮子真棒,不过回去时要小心些哦,千万别像你娘那样被美色迷了去。”
小篮子似懂非懂地咕唧了几声,然后扑打着翅膀飞了出去。
望着鸟儿离去的影,木若的眸光有些飘忽,仿佛又回到了……
“也不知道篮子到哪儿去了……”窗边的女子黯然道。
碧落宫主厅,满眼的红色,刺目如火。
红衣美人的唇角噙一抹冷笑,望着堂下的三人,手里握着一只蓝色的小鸟:“怎么,我们的汀兰大小姐卧病在床还有闲心理却这等杂事?”
堂下三人默契地打了下寒颤,继而不约而同地将杀人的目光投向白墨手中那只故作无辜的废鸟。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的色鸟……比他娘还没出息……公子不过勾勾手指就蹭过去了……色鸟!
白墨似是看穿了三人的内心活动,嗤笑一声,眸色却愈冷:“侓菊呐,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被点中了名字的橙衣男子默默地泪了……找个特能惹事儿的媳妇……他容易么他……:“公子——”
“公子,各派宾客已经到齐了!”主厅外忽传来一声长报,“在会宾轩候着呢。”
白墨闻言,复望向舒了口气的三个人:“凊梅,将蚀心蛊的御香扎几包,送到菊楼;侓菊,把嫁衣顶冠送去,顺便把你准备的那些东西原样置备,和御香一并送去兰楼;青竹——”白墨望向青衣男子,笑容忽然灿烂了些,眸底也阴暗了些,“该怎么做,你懂的吧,嗯?”
青竹泪……竹首什么的真不是人干的事儿。都把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给“出卖”了…还是被公子重点关照了……
红衣美人沉思片刻,确定无误了之后,抬腕,白皙修长的手挥了挥,便见三道彩影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冲出了主厅。
白墨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须臾之间,换作魅世的弧度:“跟着我学轻功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出色……看来,还真是有段时间没有拿你们练练手了,是我之过呐。”
与此同时,飞奔在碧落宫内不同方向的三位领首整齐划一地……摔了一跤,同时抬首望天。
额,阴云罩顶——恶鬼缠身。
“小木白,听着,”木若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家亲儿,“等下妈妈走了之后,就会有人来接你,别出声,跟着他走就可以了,记得,在那之前一定不要乱跑哦!”
木白睁着一双大眼睛,点了点头。
木若满意地理了理儿子的额发:“我家木白最乖了。”
“夫人,时辰就要到了——公子和宾客都在等了,还请您赶紧过去吧。”门外传来催促的声音。
木若拍拍儿子的头:“乖,妈妈先走了。”
言罢,也不留恋,转身推门:“走吧。”
门外早已候了两排橙衣女子,此时见木若出来,同时涌了过去。
片刻之后,木若僵着脖子,盖着红布,戴着凤冠,颤悠悠地被人扶着向前走去:“这是……去哪儿?”
“回夫人,是去大堂。”女子的声音在耳畔作响。
心算了一下凤冠的重量和碧落楼到大堂的距离,木若顿觉眼前一黑……脖子断了,还接得上吗?
身后的碧落楼,正厅门缝间露出一双忽闪不停的大眼睛,小木白纳闷地望着亲娘的背影,妈妈教的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前方木若悲愤地闭眼,反正除了红色外什么也看不见。
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ˇ大婚之礼ˇ 最新更新:2013…07…09 15:46:27
随着耳边的声音愈来愈杂乱,木若顿觉呼吸急促起来……她曾梦寐以求的一刻,就要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到来了么?
除却对木白中蛊的忧心,还是有着隐隐的期待吧。
就算明知不过南柯一梦呐。
红绸下,女子的嘴角略勾起一丝苦笑。
“恭迎夫人——”
大堂内忽响起震耳欲聋的声音,音量之高以至于吓得木若一步踉跄。红绸飘然而下,大堂正中铺满花瓣的路上,新嫁娘已然欲倒。
一片红影在众人面前陡然闪过。
刹那之间,木若已陷入那熟悉的怀中。
“我的若儿,”略染戏谑的声音贴在耳边,有几许暖意从那亲昵中氤出,“原来已这样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我的妻。”
回应这些话语的是木若的面色潮红,鲜艳欲滴。
白墨眼神一暗…若是未曾见过那封传书,他大抵会为这罕见的小女儿姿态所迷乱。
不愧是他的徒儿,才三年不见,便已学会逢场作戏。
可是…没有参与的她的成长,他极为不喜呐。
众人便见,那宛如双生蝶一般的红衣纠葛缠绵,那魅世的红衣公子一笑倾城:“今得木若为妻,再无婚娶——必以生死相许,誓无二心!”
一语惊世。
怀中的人儿抬头怔视,面上的潮红早已褪尽:“白墨……”却是第一次,以这般愁肠百转的语气唤出那人的名字。
竟欲潸然泪落。
就算明知他素长于玩弄人心权谋,可那余音未绝,终是难免沉沦。
他许她生死同心,若是在这婚典之上她弃他而去,该如何承受今日之后的夜夜焚心之痛?
“今得白墨为夫,再无婚嫁,必以生死相许,誓无二心!”便如他所愿。
“好一对佳偶天成!”正堂之上,忽传来一声力喝。
木若一怔,循声望去,面色一紧:“宫——父上大人。”
红衣公子本是凛冽的眸光在此言落地之后蓦地柔和下来,随手一揖:“谢父上大人嘉赞。”
白瑾天脸色阴沉,他虽知白墨用情至深,却毫未料及会有此番誓言。
他比在场任何人都明白这句话的重量——在这英杰汇聚的大堂之上,不仅是以碧落公子之名,更是以淳于墨之名,告知天下人——纵是他日荣登大统,亦只娶木若一人。
不出一日,必将是天下皆知。
白墨……他愈来愈看不懂这个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在想什么了。
“墨儿喜得贤妻,为父甚是高兴啊。”白瑾天扬声而笑,眸光闪烁,“如此喜事,不如让为父送上一份大礼如何?”
白墨眼底划过一丝异色,面上却依旧笑颜:“那白墨就先谢过父上大人了。”
白瑾天笑声愈扬,他实在是喜欢看素来一副风轻云淡、凡事皆成竹在胸模样的白墨不悦的表情,笑声收去,他神色微肃,扫视过大堂:“今日适逢江湖中各门各派当家在此,白某愿告与众人——自今日起,碧落宫宫主之位传于碧落公子白墨,凡江湖事务,白某再不插手,悉数交予新任宫主。”
此言一出,大堂之中立时人声鼎沸。
木若微怔,几分茫然地望着白墨。
虽是应承着众人的赞赏褒奖之言,虽是言笑晏晏,然不知为何,她就是感觉得到白墨自心底腾起的怒意。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白墨低头伏在她的耳边,轻叹了声气:“这个老狐狸……本来不出一日,我独娶你一人的誓言必会人尽皆知——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言罢,扫视议论纷纷的大堂众人,“很明显,他成功了。”
难掩的抑郁之色在那素来噙着浅笑的脸蛋上浮现,木若不禁谑笑:“奸猾如美人师父,也有吃瘪的时候?”
白墨闻言,垂了眼睫去望怀中的人,唇角忽现出笑容:“若早知如此便能得你欢心,遭多一些算计我也甘之如饴。”
木若的笑僵滞嘴角,垂下头去,半晌方听得她小声埋怨:“师父从哪里学的花言巧语……”
白墨一怔,继而噗嗤一声失笑。
白瑾天黑了脸色,对于这次的效果他表示很不满意——木家那个小丫头还真是不容小觑,不过片刻就将那眸色阴沉的外甥逗得失笑,他冒着生命危险栽了白墨一次怎能就换来这点效果……
白瑾天忽然寒颤了下,不由自主地望向降温的源头——大堂正中,白墨嘴角噙笑,正以寒凉如冰的眸光审视着他。
白瑾天嘴角一抽……生命危险什么的,罪过啊。
大堂中这时也便安静下来。
不远处的侓菊瞥了眼自家公子的神色,暗擦了擦汗,向一边的喜娘使了个眼色。
喜娘也算机灵,上前一步,扬声道:“吉时已到,请新人行拜堂之礼。”
白墨闻言收了令人寒栗的目光,唇角染上浅笑:“请吧,我的新嫁娘。”
木若成功地再次红了脸,恨声道:“师父,不行耍流氓。”
白墨笑意一僵。
“额,夫人要披上红绸,”侓菊以杀身成仁之志,向前几步,低语道。
“……”白墨淡睨一眼,眸光暗凉,直身路过,“你的大婚?”
“……”侓菊泪目,看来他的志向指日可待了。
木若同情地瞥了侓菊一眼……跟在你家公子身边那么多年还不懂得察言观色,你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我说过,要所有人看你成为我的妻,”温热的气息忽浮于耳边,声音魅惑含情,“而你,自然要亲眼见我为你办的大婚之礼。”
“……”木若深深地凝视着红衣美人,半晌开口,“刚才那一下,其实是你找人绊了我一脚吧?”
“……”
ˇ密离碧落ˇ 最新更新:2013…07…10 17:10:56
“……”
白墨睨着女子,唇角忽泛开一抹笑,“你害羞了。”
木若大窘:“你、你胡说——”
“呵呵,”白墨心情极为愉悦,“你还是没变呢,木小若——害羞的时候,就只会这样了么?”
“……”僵。“我才没…”
“咳咳。”在与侓菊“推辞”片刻后,青竹硬着头皮打扰了公子与夫人的“密谈”。“公子,吉时——”
“……”白墨淡淡的一眼瞥过去。
立时寂音。
木若扶额:名震江湖的碧落竹首呐——您就这么点儿出息?
白墨不疾不徐地侧过身来,望着身侧的红衣女子:“记得你说过的梦中婚礼么?”
木若一怔:“额……”她能说不记得了么……毕竟当年作为觊觎美人的一份子,她随时随地的旁敲侧击,一时起意这种东西……不记得也属正常哈……
白墨略有郁卒,却又不禁勾起唇角:“玫瑰花毯,玫瑰花雨,玫瑰花床——”
……“我的大婚上,要有玫瑰花毯,玫瑰花雨,玫瑰花床,玫瑰花房,还有我爱的人手捧十一朵玫瑰跪在玫瑰花毯上向我求婚!”……
尚带稚嫩的童音自记忆深处传来,与耳边蛊惑的低语融作一体。
一股酸涩涌至鼻间,恍然间眼里的世界有些模糊,木若垂睫而语:“师父……”
道是无情却有情。
这一切,到底是你的随手做戏,还是你的一往深情?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些玫瑰——”
“唔,”白墨闻言竟有些微赧然,但很快便逝离,“其实从那之后便一直在派人寻访,最初在北方寻到,带回宫时却死在路上,后来精卫在西域找到,请了当地几位花艺人,移种到碧薇阁,才这样一直延传下来。”
“公子。”青竹咬牙,“大家都在等着呢——有什么夫妻悄悄话可以晚上进了洞房慢慢说,不必急于这一时吧。”
木若听了第一句话,赞同点头,白墨眸底冷光闪过。
木若听了第二句话,立时脸红,白墨赏了青竹一个赞许的眼神。
青竹擦汗——虽然他抱着必死之心开口,但很明显他的最后一句话恰到好处地取悦了自家公子,是故幸免一死呐……
——
“一拜天地——”
……
是夜,红烛笙箫。
木若一身火红嫁袍,手里抱着一只红艳艳的喜果,大快朵颐。
终究还是没能完成她信口说来的“梦中婚礼”,求婚什么的,在这破地儿,就是浮云啊。
不过……手覆在大红色的玫瑰花瓣铺了厚厚一层的床榻上,扫视着目所能及的范围内可谓铺天盖地的红色玫瑰,木若轻轻扬起了唇角,终是得偿所愿了呐。
接下来,便是为木白解蛊了。
思及此,木若眸色黯了些。
身在碧落宫十年,她向来闲散于内力修为、刀剑拳脚,唯独致力于毒、蛊钻研,也更加知晓:蚀心蛊分无数种,以八种毒花汁液提取合成,种下后于后心处绽开花形,传言此蛊唯有通过男女欢好内力引渡方能移除,且后患无穷,每转一人则加重一分;除此之外,可通过将所选八种毒花的花根按花汁的用量比例研磨成粉,熔铸成形,谓之御香,燃以抑蛊——若非施蛊之人,极难寻到所选的八种毒花种类用量。
而木白在离开青楼前素无异样,之后便——木若眸光一凛:“……洛清寒。”继而摇头,不,不可能是他。
罔论二人无冤无仇,清寒更是对她照顾有加,若想下手,他有许多机会——而白墨明显知晓下蛊之人,他绝不会为洛清寒遮掩。
更何况,自那之后不久木白就被白墨带走,他又熟知御香配方……
木若狠狠地摇头,打断自己的猜想——时已至今,多思无益。
“木小若……”
门外,忽传来一声呢咛低语。
木若尚怔愣着,便见雕花木门被推开,红衣美人信步而入。
迎上那面容精致美好的美人,木若不禁呼吸一滞,继而扭过脸去:“…妖孽。”
似是听见了榻上人儿的低语,墨发凌乱的红衣美人勾唇一笑:“若儿——娘子,给为夫抱抱。”
木若僵直了身子,眼睛眨了下,反应过来,立时红了脸:“师父,你又耍流氓!”
一笑一闹,似是流年未离,依稀年少。
木若挂上笑意盈盈,起身迎去,却眸光微黯。
终非年少。
白墨望着迎来的女子,亦是勾了唇角,一时迷魅人眼,满室芳华,他信然几步向前,展怀以拥。
“唔——”竟是唇齿相依。
近在咫尺的眼眸依旧是不变的星光暗转,勾魂摄魄。木若的眼底有着纯粹无暇的欢欣:“师父…呐……”
欲寻那千机老人,此去一路无可预知,如今你接手碧落,再不复当年初见那易碎的白璧少年模样,我纵去也安心。
望着白墨渐阖的眼眸,木若的眼角落了一滴泪。
不管是谁以她做饵,不管是谁无意背叛,不管是谁弑了木府上下,甚至不管是谁下蚀心之蛊相逼——
“这忘相思的配制……还是师父教的呢……”木若将已然睡去的红衣美人轻扶至榻上,拭去唇上细粉,泪光莹然,唇畔含笑,“至于这夜来香的用量——最多到明日,定不会像凊梅那般没有节制。”
所以,师父呐,愿你一梦安好。待明日醒来,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