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之战"第一部:落日之巨龙-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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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跟陛下的背包放在一起,”普兰切特说。
两人停止谈话。他们到了咏者的私人房间。国王的卡冈那斯提护卫――表面上是护卫,实际上是看守――在国王靠近时行礼。吉尔萨斯没注意他们。守卫的薪水由帕塞农支付,他们向监国报告国王的每一个行动。仆人等在国王的卧室帮他铺床更衣。
“陛下感觉不舒服,”普兰切特把烛台放在桌子上,对仆人宣布道。“我来照顾他。你们可以走了。”
苍白而虚弱的吉尔萨斯用花边手帕擦了擦嘴,直接躺在床上,连鞋都没脱。普兰切特会帮他脱的。仆人们已经习惯于国王的病和他对孤独的渴望,参加完一个舞会后不会有其他的反应了。他们鞠躬离开了。
“任何人都不得打扰陛下,”普兰切特说着关上门上了锁。守卫也有钥匙,但现在他们很少用了。过去他们经常查看年轻的国王。他们总是发现他在他该在的地方,生病躺在床上或是梦见他的纸和笔,最后他们停止了检查。
普兰切特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等着听到守卫放松,继续赌钱打发漫长而无聊的时间。他满意地穿过房间,打开通往阳台的门,然后看着外面的夜晚。
“一切顺利,陛下。”
吉尔萨斯从床上跳起来冲向窗户。“你知道该干什么吗?”
“是的,陛下。准备好的枕头会被塞在床上。我会假装您还在屋里。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拜访您。”
“很好。不需要担心帕塞农。他在明早之前都不会露面。他会忙着在重要文件上签我的名和贴上我的封条。”
吉尔萨斯站在阳台栏杆旁。普兰切特把一根绳子绑在栏杆上牢牢抓住。“一次有益的旅行,陛下。您什么时候回来?”
“如果一切顺利,普兰切特,我会在明晚午夜回来。”
“祝您一切顺利,”精灵说。他比吉尔萨斯大几年,罗拉娜亲自挑选了他侍奉自己的儿子。帕塞农监国也批准了。如果监国费心检查一下的普兰切特的背景,他就会发现此人忠心侍奉了黯精灵波修士许多年,也许监国就不会同意了。“命运在向陛下微笑。”
吉尔萨斯看着花园,搜寻移动的迹象。他快速回头瞥了一下。“要是过去我会和你就此争辩,普兰切特。我曾相信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被自己的空虚和自负俘获,被自己的恐惧囚禁。我曾觉得死亡是唯一的出路。”
他冲动地握住仆人的手。“你强迫我从镜子上移开视线,普兰切特。你强迫我不再看自己的镜像,回头看世界。当我那么做的时候,我看见我的人民在受苦,他们被黑靴踩过,生活在黑翼的阴影下,面对一定会被毁灭的绝望的未来。”
“他们不再绝望地生活了,”普兰切特轻轻抽出手,他对国王的尊敬感到羞愧。“陛下的计划会成功的。”
吉尔萨斯叹了口气。“希望是这样,普兰切特。希望命运不只对我,而对我们所有人微笑。”
他敏捷地抓住绳子,轻轻滑落在花园里。普兰切特在阳台上一直看着,直到国王消失在黑夜里。然后普兰切特关上门,走回床边。他把枕头放在上面,盖上被单,这样任何人看见都会以为床上有个人。
“现在,陛下,”普兰切特大声说,他拿起一把小竖琴拨动着琴弦,“我来弹奏一点柔和的音乐帮您入睡。”
第十五章 唯一的泰索何夫
虽然杰拉德感到非常痛苦,但他对目前事情的进展还算满意。精灵踢过的地方还在痛。
他被绑在自己的马上,头悬着,血液在他太阳穴里鼓动着。他的胸甲戳着胃部,他感到呼吸困难,皮绳勒进了他的肉里,脚上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他不知道谁抓住了自己,黑暗中他看不清,现在又被蒙上眼罩,什么都看不见。他们几乎杀了他。他得谢谢坎德人保住了自己的命。
是的,一切按计划进行。
他们走了相当长的距离。在杰拉德看来旅程似乎没有终点,他开始认为他们已经走了十年,够绕克莱恩六圈了。他不知道坎德人的遭遇如何,根据身后偶然传来的愤怒叫声,杰拉德认为泰索何夫没事。马突然停了下来,昏昏沉沉的杰拉德清醒了。
那个人类在说话,杰拉德认为他是领导者。他说的是精灵语,杰拉德听不懂。但是似乎他们已经抵达了精灵的目的地,因为精灵正把他从马鞍上解下来。一个精灵从背后抓住他的胸甲,把他从马背上提起来,然后扔在地上。
“起来,猪!”精灵用通用语恶狠狠地说。“我们不会扛着你。”精灵拿走骑士的眼罩。“去那边那个洞。走。”
他们走了一整夜。来临的黎明将天空染成粉红色。杰拉德没看见洞,只有看不透的森林。精灵移开看起来像是小树的伪装,露出了一个黑暗的洞穴。
杰拉德蹒跚前行。天空更明亮了,现在变成了橙色和海蓝色。他寻找自己的同伴,发现坎德人的脚露在小马背上的一个大袋子外。那个人类站在洞口观望着。他戴着兜帽,穿着斗篷,但杰拉德瞥见了斗篷下魔法师穿的那种黑色长袍。骑士越来越确信自己的计划生效了。现在他只希望在精灵杀死自己之前能有机会解释。
这个山洞周围是很大一片绿荫。杰拉德觉得他们不是在荒郊野外,而是靠近某个村落。
他能听到远处微风带来的钟花声音,精灵喜欢把这种花种在自家窗外,在风吹过时,钟花会发出清脆的响声。他还能闻到新烤出的面包的香味。瞥了一眼正在日出的东方后,他确定他们夜里在向西行进。如果他不在奎灵诺斯,那也应该在附近。
人类进了洞。两个精灵跟着,其中一个扛着被绑在袋子里蠕动着的坎德人,另一个走在杰拉德后面,用剑戳着他的背。其他的精灵没有进洞,他们带走了马匹,消失在树林里。杰拉德在进洞之前犹豫了一会儿。精灵推了他一下,他踉踉跄跄地向前走。
狭窄的黑暗通道通往一个被火把照亮的小房间。扛着坎德人的精灵把袋子放在地上,坎德人开始在袋子里尖叫、蠕动。精灵用脚踢了一下袋子让坎德人安静;他们会迅速让他出去,那只取决于他举止是否规矩。跟着杰拉德的精灵又从后面戳了他一下。
“跪下,猪,”精灵说。
杰拉德跪下并抬起头。现在他能看清兜帽里人类的脸了。人类冷冷地俯视着杰拉德。
“帕林马哲理,”杰拉德轻松地叹了口气。“为了找你我走了好长的路。”
帕林把火把移到近处。“杰拉德钨斯蒙达。我认出你了。但是什么时候你成了一个奈拉卡骑士?你最好马上解释一下。”他皱着眉。“你知道,我可不喜欢那些可恶的骑士。”
“是的,先生。”杰拉德不确定地扫了一眼精灵们。“他们会说人类语吗,先生?”
“他们还会说矮人语和通用语,”帕林答道。“我可以用许多语言命令他们杀你。我再说一次,解释一下。你只有一分钟时间。”
“很好,先生,”杰拉德回答。“我是别无选择才穿上这身盔甲的。我带有给你的重要消息,我从你妹妹罗拉那里打听到你在奎林那斯提,因此伪装成敌人以便安全到你这里来。”
“什么消息?”帕林问。他没有脱下黑色兜帽,只是在它的阴影深处说话。他的声音深沉而冷淡。
杰拉德想起那些天索拉斯的人们是怎么说帕林马哲理的。自从学院被摧毁他就变阴沉了。他离开阳光大道,走上了一条黑暗小路,那条他的叔叔雷斯林在他之前走过的小路。
“先生,”杰拉德说,“你尊敬的父亲死了。”
帕林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他没有受苦,”骑士赶快向帕林保证。“死亡迅速带走了你父亲。他走出旅店的门,看着日落,把手放在胸前说着你母亲的名字,然后跌倒了。当他死去时我跟他在一起。
他很安宁,没有痛苦。我们第二天为他举行了葬礼。他被埋葬在你母亲的旁边。”
“他说什么了吗?”帕林终于问道。
“他请求我一件事,我会在适当的时间告诉你。”
帕林默默盯了杰拉德一长会儿。然后他说,“现在索拉斯其他情况怎么样?”
“先生?”杰拉德很惊讶。
坎德人在袋子里哀号着,但没人注意他。
“你是否听见了――?”杰拉德说道。
“我父亲死了。我听见了,”帕林回答。他把兜帽掀开,坚定地盯着杰拉德。“他是个老人,想念着我的母亲。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有人会说那是”――他的声音变得冷酷――“最好的一部分。”
杰拉德也盯着帕林。上次他看见帕林马哲理是数月前,在帕林的母亲提卡的葬礼上。帕林没在索拉斯呆多久,几乎是立刻离开去再次寻找远古的魔法制品。学院被摧毁后,索拉斯再没有过帕林的任何消息。谣言说整个世界的法师都在失去他们的魔法力量,人们猜想帕林也一样。似乎正如他们所说的,生命对他已不重要。他的婚姻不幸福。他变得粗心,不顾自己的安全,不放过得到来自第四纪元的魔法物品的任何微小机会。那些物品没有失去能量,一个熟练的法师可以吸取那样的能量。
杰拉德觉得葬礼上的帕林看起来似乎不舒服。这趟旅行对法师的健康没有任何帮助。如果这对他有什么影响的话,那就是他变得更憔悴,更苍白了,他的举止更难以控制,目光更诡诈,更猜疑。
杰拉德很了解帕林。卡拉蒙喜欢谈论自己唯一幸存的儿子,每次早餐时他都会提起帕林。
帕林马哲理,卡拉蒙和提卡最小的儿子,在众神带着魔法离开克莱恩时曾是个有前途的年轻法师。虽然他对失去神的魔法感到伤心,但就像他那一代的许多法师一样,帕林没有放弃。他同整个安塞隆的法师一起研究他相信还留在世上的野魔法。在众神到来之前,那魔法曾是世界的一部分,因此他假定在众神离去后野魔法也会留下来。他的努力成功了。他在索拉斯建立了魔法学院――学习魔法的中心。学院发展起来了。他用自己的魔法同巨龙战斗,在整个阿班尼西亚被尊为英雄。
然后他的生活开始崩溃。
他对野魔法十分敏感。两年前,他第一个注意到它的力量开始减退。一开始,帕林以为这只是年龄增大的原因。毕竟他已经五十多岁了。然后他的学生开始报告同样的问题。
就连年轻人也发现施法变得更困难了。显然年龄不是原因。
魔法依然有效,但它需要施法者付出更多的努力。帕林把它比作把一个瓶子罩在点燃的蜡烛上,火焰能燃烧多久取决于瓶子里的空气。当空气烧完后,火焰会摇晃、闪烁,然后熄灭。
是像有人说的那样魔法有限吗?它会像沙漠里的池塘一样干涸吗?帕林不这么认为。魔法就在那里。他能感觉到它,能看到它。但它就像是沙漠里的池塘被许多人吸干了。
谁或是什么正在吸取魔法?帕林怀疑是巨龙。但当绿龙王碧雷开始变得更危险,更有侵略性,派出军队四处夺取领土时,他不得不改变了这想法。奎灵那斯提间谍报告说这是因为龙感到自己的魔法力量在减退。碧雷一直想找到威莱斯的大法师之塔。而魔法森林阻止了她和被派出寻找的荆棘骑士。她对大法师塔和它的魔法的需求越来越紧迫了。她变得愤怒而不安,开始扩张在阿班尼西亚上的领土,同时尽可能不触怒堂姐玛烈。
荆棘骑士,魔法武装的奈拉卡骑士,也感到他们的力量在减退。他们责怪帕林和索拉斯学院里的法师们。在对学院的一次大胆突袭中,他们绑架了帕林,同时碧雷手下的龙摧毁了学院。
在数月的“审问”之后,灰袍骑士释放了帕林。卡拉蒙不想说儿子受苦的细节,杰拉德也没有逼他。但索拉斯的居民对此讨论了相当长时间。他们认为敌人不仅扭曲了帕林马哲理的手指,还扭曲了他的灵魂。
帕林的脸很憔悴,脸颊空空,眼下有黑色斑点就像是没睡好。他没有多少皱纹;皮肤紧绷,覆盖在骨头上。嘴上标志着微笑的深深线条因为不笑已经开始消失了。他赤褐色的头发完全变成了灰色。他那曾经柔软纤细的手指现在变得扭曲畸形。
“给他松绑,”帕林命令精灵。“正如他宣称的那样,他是一个索兰尼亚骑士。”
两个精灵有些怀疑,但他们按命令做了并密切注视着。杰拉德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伸展他疼痛的肌肉。
“那么你一路都是这么伪装着来的。你冒着生命危险告诉我这个消息,”帕林说。“我必须承认没有看出坎德人的用处。除非我听说的故事是真的,这个坎德人真的偷了一件强大的魔法物品。让我们看看他。”
帕林跪在坎德人的袋子旁边。他伸出手,准备解开绳结,但是他那扭曲的手指做不到。
杰拉德看着法师的手指,迅速移开视线,不想露出同情。
“这样子让你难过?”帕林冷笑着问。他站起来用长袍的袖子盖住手。“希望它没让你烦恼。”
“它确实让我难过,先生,”杰拉德平静地说。“看见任何像你一样的好人受苦都让我难过。”
“受苦,是的!我当了三个月荆棘骑士的囚犯。三个月!他们没有一天不折磨我。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他们想要什么吗?他们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魔法力量在减退!他们认为我跟那有关!”帕林苦笑着。“你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放我走吗?因为他们认识到我不是威胁!我只是一个不能伤害或是干扰他们的糟老头。”
“他们也许会杀了你,先生,”杰拉德说。
“杀了我更好,”帕林回答。
两人不再说话。杰拉德看着地板。坎德人也安静了。他不再扭动。
帕林轻轻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拉住杰拉德的手臂。
“原谅我,骑士先生,”他平静地说。“别在意我说的话。现在的我容易发怒。我还没有谢谢你带来我父亲的消息。谢谢你。我对他的死感到很遗憾,但我不能为他悲伤。正如我说的,他去了一个更好的地方。”
“现在,”帕林精明地看了一眼年轻的骑士补充道,“我开始想,光是这个噩耗不会让你走这么远。穿上这件伪装让你非常危险,杰拉德。如果黑暗骑士发现了真相,你会承受比我更大的痛苦,然后被处死。”
帕林苦笑着。“你还带给我什么其他的消息?不会是好消息。没人会冒生命危险给我带来好消息。你怎么知道你能找到我?”
“我没有找到你,先生,”杰拉德说。“你找到我了。”帕林一开始有些疑惑,然后他点点头。“啊,我知道了。你提到曾属于我叔叔雷斯林的魔法物品。你知道那会引起我的兴趣。”
“我相信会的,先生,”杰拉德说。“我猜桥上安置的精灵是抵抗力量的成员,或者桥本身处于监视中。我相信提及魔法物品再加上马哲理这个名字,消息就会传到你这里。”
“你冒了很大的险去相信精灵。你会发现那些人不会后悔杀掉你这样的人。”
杰拉德看着那两个精灵,如果他没记错名字的话是卡林达斯和凯勒文卓斯。他们一直按着自己的剑柄盯着他。
“我知道,先生,”杰拉德说。“但是似乎这是到你这里的唯一方法。”
“那么我猜想没有魔法物品?”帕林有些失望地说。“那只是个诱饵。”
“恰恰相反,先生,的确有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