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状元-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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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书生般对宛月回了个礼,淡淡地点头.“是的.我也在!”
“你们到屋里坐会吧!”公主的气质又好,人又美,令人屏息,宛月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慕容雪,热情地邀请。
焦桔忙摇手.知道公主心里此时早已是悲伤到极度。“我们刚从陶然阁喝过茶,不坐了。”
宛月才舍不得和这么美丽的公主分开呢。公主通常都呆在皇宫中,只因这苏州城秀美,她才过来游玩.不然哪里会见到这么尊贵的人啊!“姐姐,我正在试穿衣服,你……能不能进来帮我参考下?”她想了个法子留住焦桔,当然也就一起留下慕容雪了。
焦桔拍拍心口.要是请她参考下某招把式,也差不多,这参考衣服喊错了人吧!她和焦桐是双胞胎.焦桐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只要小几号就行了,从不花精力的。“方小姐,你……另请高明吧!”她坦白地说。
“你就说好看不好看就行了,不难的。”宛月抓住她的衣袖,就往店铺中拖。
焦桔回头看看慕容雪,咦.公主竟然跟过来了,她把拒绝的话语咽了回去。
站在林若阳的账房前.慕容雪有一刻的怔忡,她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跨进去。在这里,林若阳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温情脉脉地着着她。
不能再想了,她闭上眼,一脚跨了去。
满炕满谷的红.绣着鸳鸯的红色被面、帘幔、桌巾、手绢……。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椅中,桌上放着大红的缎带、花球.衣架上挂着两件红色的新衫,上好质料的红绸上用金线绣着一个个圆圆的喜字,特别的喜庆。
慕容雪呆立着.感到灵魂抽离了身体.飞到遥远的地方哭泣着,站在这里的只是具麻木的躯壳。
母后和苏盼竹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为实,但现在她如果再不相信的话,那真的就是自欺欺人了。她扶着椅子,轻轻坐下,她害怕自己会晕倒。心绞痛着.遍体鳞伤。手指触摸到身边的红绸.冰凉刺人。
“姐姐,我穿给你看啊!”宛月俏丽的面容通红.在红衣的衬托下,更显少女饱满的活力。“好看吗?”
焦桔担心地地看了眼慕容雪,闭了闭眼。“方小姐,你要成亲了吗?”
宛月长长的睫毛眨了眨,“是呀!”
“你才多大呀?”
“过年十五了。”宛月娇羞地一笑,在焦桔的面前转了个圈,红色眩得人睁不开眼。
“成亲会不会太早?”焦桔婉转地问。
宛月的脸红了红,低声嘟囔一句,“哥哥……年岁不小了呀,再让他等下去,他说头发都白了。”
焦桔撇了撇唇.一点都笑不出来。
“你……觉得这衣服好看吗?”宛月站到慕容雪的前面,“那件大一点的是哥哥的,都是请彩妆坊的师傅特意加工,不过,这喜字是我绣的。”
慕容雪深深地看着她.木然点头,“好看,都好看!你很没,恭喜你们了!好好待你哥哥。”
“嗯,我会的!哥哥他宠我、疼我,我要比任何人都要待他好。”宛月蹲在慕容雪面前,“你……可不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我要离开苏州了.没有办法参加,就在这里恭喜你和你哥哥吧!”慕容雪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宛月遗憾地嘟起嘴.“干吗要这么急离开呢?只要等林哥哥回来,我就成亲了,不会等几日的。”
林哥哥和哥哥有区别吗?心乱的慕容雪没有听出宛月称呼的不同,她苦涩一笑,若让她去参加林大哥的婚礼.她能像这般自如地坐着吗?心疼欲碎,她不能再坐下去了。“没办法,我真的要走了。贺礼我会请白府的管家送过来。”
“我……不是想要你的贺礼。”宛月急忙摇手,“我……只是觉得你美、亲切.莫名地喜欢你,才邀请你的。”她调皮地吐吐舌尖,一脸娇憨。
慕容雪心头有如泣血.不堪地掩住抖颤的唇。“谢谢方小姐的夸奖,其实你比我美很多……也比我幸运。焦桔,告辞吧!”
“方小姐,祝你合家快乐、事事如意啊!”焦桔应付地说了一句,挽住慕容雪的手,就住外奔。不谈公主难受,就连她坐在旁边也觉得不能呼吸。
唉,谁说皇帝女儿不愁嫁.瞧公主一脸惨白的样,不也同样情无所托吗?爱这么痛,她以后才不要喜欢上什么人呢!
“不行,外公不同意。”白老爷看着开口辞行的慕容雪,一口拒绝。“从洛阳到苏州,在路上走了个把月,到了苏州,才呆一日,就要离开,不行。你一个小女儿家.又不为国事所累.又没公务。苏州现在不冷不热,花红柳绿的,在哪里随便转转就能玩个半日,你最少也得住个一月两月的。雪儿呀.你在船上每天玩玩看看,侍卫们和船上的士兵们可一点都没闲着,你也应该让他们休息会呀!”
焦桔在一边赞同地直点头。苏州又不是林若样一个人的.凭什么不能多呆几日,她可是很贪这苏州的青山秀水。
“雪儿,明天随外祖母去寒山寺进香吧!”白夫人执起她的柔荑.也极力挽留。
慕容雪无法回绝,因为他们说得确是有理。可在苏州,她害怕林若阳突然回来,要是和他碰见.她该怎么面对他呢?无动于衷,当什么都没发生样的云淡风轻,她恐怕做不到。
“那就再留十日!”她转过身,不让眼底的心伤流露出来。
第二天,白夫人着了点凉,头痛痛的,浑身没有一点气力。上香的贡品都难备好了,慕容雪看天气不错,决定就去寒山寺。呆在屋子里,更觉时光难熬。
寒山寺在苏州城郊,她不想坐马车,让管家准备了小船。在船上可以悠闲地观赏两岸的景色,就算打发时光吧!
春天出游的人很多,河巷里船只来往不息船缓缓地出了城,近午时,她看到了寒山寺的金色屋顶在四月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时一间红柱画梁琉璃瓦的神妙建筑。
寒山寺建在一层层高地上,分为好几个院落。它是香火最盛的庙宇之一,有千年的历史,到处妆点石径、特选的大树、迷人的乔木,直通到幽静安详的别院四周。
但寒山寺最最出名的还是他夜半的钟声。缘于一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看客很多,码头上湿湿的。通往寒山寺的碎石小道挤满了男男女女,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多看几眼。她无心观赏中央僧舍的醉人风光,远处浮云掩映的山顶,或者浴在红紫霞光中的小岛.也不愿挤在那堆香客中。
“焦桔,你进去烧柱香,我在这儿等着!”
“不会吧!”都到了这山脚下了呀,焦桔拭去鼻上的细汗。
慕容雪找了棵大树,“我就站在那儿等你,你速去速回。”
“那你不要乱跑呀!”焦桔还不放心地一招手喊来船上的家丁,让他陪着慕容雪身边。
太阳从树梢间稀落地洒在她的肩头,四月底的日光,很艳了。她无聊地四处张看,看到山径上站着一个清秀穿布衫的男子,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排开人群向她走来。
“宗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慕容雪脸上绽出惊喜的微笑。那是宗田和柳叶的长子,叫宗忆苏。他继承了他爹爹育花的天赋,有一手让四季鲜花怒绽的好手艺。他们一家仍住在翰林府,翰林府的后园就是他们家的花园;她初来洛阳时.母后常带她去翰林府玩耍。宗忆苏不爱读书,憨厚得很,对她特别的关爱,可能是受他娘亲的影响。
“我陪一个朋友来苏州游玩。你呢?”宗忆苏恭敬地问。
“我来着望外公.你住到白府去吧,宗叔以前住过的小屋还在呢!”
宗忆苏脸一红,“我……还有朋友.不住进去了。”
“什么样的朋友?”
宗忆苏目光躲闪着。
“宗大哥,是……姑娘家?”
“呵,是的,也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宗忆苏笑着承认.“他们家一直住在洛阳,没有到南方来过。我特意陪他们一家过来玩玩,我们住在驿馆,他们现在进去进香了。”
“嗯,我不知。不然可以让你们一同坐船过来,我也是昨天才到的。如果你们停留时间不久.那就随我一同坐船回洛阳吧!我十日后出发。”
“那怎么行.你是……公主呀,我们平民怎么能可以坐你的船。”常忆苏压低嗓音说。
“宗大哥,我和天儿都极尊重你,当你如大哥般,你却和我们见外。”慕容雪说,“我住在白府.你同不同行,十日前,都来告诉我一声。”
“你大老远的来.怎么只住十日?”宗忆苏不解地问。
慕容雪低下头,叹了口气,“我去年来过苏州.这些地方不如玩过多少趟了。没什么再看得了.只想早早回去。”
“雪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常忆苏心思很细致。
慕容雪淡淡一笑.“没有了,那是你未末的娘子吗?”她抬头看到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羞羞地看向这边.身边站着一对中年夫妇。
“是,那我过去啦!过两天.我去白府看你。”未婚娘子只是小家碧玉,没什么见过世面,他不敢介绍她认识公主,怕她会紧张。
“好的!”慕容雪看着常忆苏几步跨到坡上,对小女子温柔地笑看。在中年夫妇看不到的视线外,悄然握了下小女子的手。小女子羞涩地转过脸,手却没舍得挣开。
“着谁呢?”焦桔拎着贡篮.一头汗地走下山坡。
“宗忆苏大哥,那时他未婚娘子和岳父、岳母。”慕容雪微笑地看着他们,心中充满羡慕、和温馨.百感交集。
“他也在苏州呀!怎么穿了件布衫,像个伙计。穿件长衫才好呢,这样在外面也风光些。他爹、娘可是皇上、皇后最好的朋友,怎么样,他在洛阳城也能算个小太岁,有本钱张狂的。”焦桔开玩笑地说。
“喜欢一个人,哪是喜欢他穿什么衣衫、住什么房子。宗大哥他最明白了,你看小女子看着他的眼神多幸福。穿布衫没什么的.他不知比穿绸衫、长袍、假斯文的那些人开心多少呢!”
穿绸衫、长袍、假斯文?是不是暗指林少爷呀!焦桔眨巴眨巴眼.“公主……那个林少爷其实人还不错啦!”她实事求是的说。
慕容雪看了她一眼,“你想哪里去了?”她抬脚下台阶.“我从来没觉得他不好,我也不会因为我们无缘而埋怨于他,更谈不上去恨他。一切都是天意,我只是有点遗憾而己。不过.至少他比我观在快乐,那就罢了吧!”
“我总觉得方小姐配他好像……不协调,也太小了,十五岁什么都不懂呀!”焦桔自言自语。
“只是懂得回报林大哥的爱就可以了。没什么谐不谐调.母后只是普通人家庶出的女儿,父皇却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还长她十岁,谐调吗?他们很幸福,那就是他们彼此相爱。”
“唉,那时候你不该推走拓跋伦太子的,他对你可是一往情深。”
慕容雪笑笑,有些事情可以替代,可有些却是唯一的,失去了就是永远空在那儿,任何人都不能填补。她虽不是历经沧桑,现在却深深地体会到了。
夕阳西沉,一道道金光割裂着船下的河面,一天终于要过去了。
里苏州几百里外的官道上.两匹马快速地奔驰着,几日的艳阳,让官道上尘土飞扬。马跑得飞快.人和马像融在一团泥云里,眉毛、眼睛上都沾满了尘埃。马上的温雅麻美子顾不得拭一下额上的汗珠,他只是紧紧地抓着缰绳,拼命地往前赶着。
还有两日,他就来到达苏州了。想到这,俊逸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番外:俏王子(三十二)
日子难熬,也一天天过去了。慕容雪在白府呆的第六天,宗忆苏拎着一些礼品,过来拜访白老爷和白夫人。这次,他穿了件青色长衫,焦桔看得直乐。
看着昔日的家人之子,如今堂而皇之的作为客人进府,白夫人心中有点别扭。但今非昔比,柳叶和宗田现在可是皇后眼中的恩人,在皇后落难之时,两个人一直陪着,这个功劳可是无人能比的。
水涨船高,他们随着皇后,现在地位也就不是从前白府家人一说了。
心里不痛快,但还得笑脸相迎。白老爷是走南闯北的人,场面上一些应景的话说得很溜,再加上慕容雪很热情,几个人到也相谈甚欢。
喝了一盏茶,宗忆苏由慕容雪陪着去看柳叶和宗田当年住的花房和小楼。
“雪儿,我还是不随你回洛阳了。我想明天陪他们去杭州玩玩,难得出趟远方,索性就玩得痛快点。”宗忆苏对慕容雪说。
慕容雪体谅他的顾虑,“那好吧!那我焦桔去知会下杭州知府,为你们安排食突和马车之类的,宗大哥,不麻烦的,只是举手之劳,你不要总和我见外。”她特意多加了一句。
宗忆苏微笑着摇头,“我知道不麻烦,但这是件小事呀,宗大哥可以做得来。而且扯上官府,就会有应酬,反到不方便。我们只想自由自在地走走,无拘无束。”
慕容雪看他非常坚持,不再多讲。
“你未婚娘子她们今天在干吗?”两个人在花园园中转悠。
“嗯,我岳母想买点绸缎,他们三个在逛街我就到这边来了。”
“要过去陪她们吧?”
“不!”宗忆苏打量了慕容雪清瘦的面容,“我今天陪雪儿去太湖画舫吧!”
“呃?”
“雪儿有心事时,眉心就会有个结,但从来不和人讲,小的时候就这样,我那天在寒山寺就看出来了。今天过来,看你仍是这样,想必你心里一定还在郁闷。宗大哥不问,陪陪你游湖,就当散散心,好不好?”
宗忆苏自小就对她体贴入微,又怕碍着她的自尊,在一边不着痕迹地照顾她。慕容雪欣然点点头,“我听宗大哥的。”
“雪儿,你实在不像个公主。你应该有点威仪和架势,摆出皇族的高贵。”宗忆苏笑着说。“你现在像个迷路的小丫头,一脸无措和失意。到底谁惹你啦?”说来说去,他还是不太放得下心来。
“焦桔,让管家备马。”慕容雪躲闪着他关心的眼神,扭头对站在不远处树下试剑的焦桔说。
宗忆苏无奈地苦笑。
彩妆坊,依然忙忙碌碌的。老管事站在街中,一边指挥着伙计煮水泡茶、准备点心,一边照应着彩妆坊的伙计卸货。
街的尽头,两匹马风尘仆仆地疾驰过来。
马蹄溅起灰尘,若得老管事大叫。“喂,没看到卸货吗,这要是碰脏了,你赔呀!啊,是少爷啊,你回来啦!哈哈,少爷回来了,小姐,快出来。”
林若阳拂去脸上的灰尘,从马上跳下。后面的焦桐忙上前接过缰绳,那谦恭的态度看得老管事一愣。
“林哥哥!”宛月笑跳着从店铺中出来,不顾林若阳一身的尘土,就扑进了他的怀中。
“我再不回来,你的哥哥那块冰脸就更融不开了。”林若阳温雅地笑着,宠爱地刮了她的鼻子,“等急了吧!”
宛月羞涩地摇头,“不急,还有许多事要忙呢!林哥哥,成亲真麻烦,我每天都早早起床,很晚才睡。事情却好像还做不完。”
“哥哥不帮你吗?”
“他负责装修新楼,同样忙得喘不过气来。我那天说要不等到明年才成亲,他瞪了我一眼,半晌没理我,我再也不敢乱说了。”宛月嘟着嘴,口中埋怨,脸上却溢满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