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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俏状元-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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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昊体贴地吹灭了灯,把房中的炉火移到白少枫的床头,“小王走啦!以后再来看你!”

  “太子,我讲的事。。。。。。”

  “免谈!”门轻轻掩上,室内留下一定的冷清。

  老天原来是不会有那么多的好心的,咦,他忘了问慕容昊是怎么来的?那秘道是在这小楼中。。。。。。???????

第三十九章,半掩东窗 (四)
  天蓝得非常纯净,阳光如酒,却很醇,柔柔地洒在每一颗树、每一朵花中。一切,忽然变得明朗起来。

  后园中的桃花、梨花开得正盛,远远看去,像粉白的云彩,被翠绿的柳树衬着,倍盛妖娆。当初设计这个园子的人知道在什么样的季节里,应裁什么树。并不是名贵花木就能把季节烘托得热热闹闹。

  春天怎么能少了桃花和梨花呢?

  一早,宗田就把白少枫抱到后园的水榭中吹吹风、晒晒太阳,公子都窝在房中好几日了。

  这几日,公子显得异常的沉默,时不时还叹气,眉头没有舒展过。问他,他却只是摇头语,心事像很重。

  柳叶都努力试探过,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公子,你想要本书吗?”

  白少枫眯着眼,看着天空,“不,这么暖,人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我就躺着吧。你去忙,不必管我。”

  “好,我不走远。有事,你喊我一下,我就会过来。柳叶一会不能要过来的。”

  柳叶现在已大腹便便,白少枫严令不准她再过问任何事。她反驳不了,最多在休息够了后,陪白少枫聊聊天。

  风微微地吹着,白少枫突地感到有什么极轻柔东西吹落在他的颈项上,拿下过,原来是一片花瓣。粉色的花瓣,把人的心都看柔了。

  把花瓣托在手心,任风吹远,他追随着,不觉痴了。

  春天,人好像多了许多小毛病,有点心神不定,时不时还有流泪的冲动。都说秋景萧瑟,让人伤怀,这满目春光,怎么开心不起来呢?

  他愈来愈渴望孤独,只想一个人坐着,还有很多的事没有解决,可他却不愿去想,病一日拖一日,这病要是永远不痊愈该多好呀!

  就躲在翰林府,病死老死。

  病了后,翰林府就没安静过,大臣们带着补品,散朝后,特地过来,对他嘘寒问暖,表示同僚的关心之情。甚至有几位大臣家的千金来了,羞羞的在园子里走来走去,就想和他拉个话。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他知是沾着丞相和太子的光。这世上有没有不计回报的好呢?

  但是有一个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而白少枫特别想见见他。眼不由自主飘向不远处的行宫,春色烂漫,他在那书房中怎么坐得住?

  “洛阳城里春光好,洛阳才子他乡老。柳暗魏王堤,此时心转迷。桃花春水渌,水上鸳鸯浴。凝恨对残晖,已君君不知。”

  那个人来了。

  带着朗笑的吟诵在身后响起,白少枫侧过头,看向小楼,没有人,再转过身,人都已坐到他对面了。

  拓跋晖一派闲适,撩起宽大的外衫,斜坐着,手托起下巴,细细打量着白少枫,“嗯,清瘦一点,越感飘逸,比平时多了几份出尘。”

  “拓跋王子,你到底是来探病,还是来取笑我的。”白少枫总是拿拓跋晖没有办法,“今日为何不走秘道?”

  “秘道当然是为秘密的时刻所准备的。今日,小王来探病,自然光明正大地从大门进来。这样,小王就有理由在翰林府多呆一会,顺备用过午膳、晚膳。”

  白少枫轻笑,“少有你这样探病的,拿来!”他向拓跋晖伸出手。

  “什么?”

  “探病的礼物呀!”他手中只一把折扇,没见仆人跟随,必是从皇宫南书房中偷跑出来的。不过,和拓跋晖讲话有个好处,你会被他的话语不是逗笑就是逗恼,反正不会闲着。

  白少枫此刻也不想闲着。

  “昊送得还少呀!就差把御医处的补药全搬来了,你不要太贪心哦!”

  “小气!算了,不和你计较。”白少枫佯装嘀咕一声,扬起头,说,“拓跋王子,认识你这么久了,没有听你谈起个家人。今日春光这么说,我们就闲话家常,如何?”
  
  “干吗?开始关心小王啦!好呀!本人,拓跋晖,匈奴王子。如果顺利,也许就有可能是未来的匈奴王。你呢,想成为小王的好友,还是爱臣?”拓跋晖皮皮地笑着,拿折扇轻打了白少枫一下。

  白少枫不理他,瞧着几片花瓣被风吹落在衣襟上,捡起,在手中揉搓着。“匈奴为何不设太子?如果成为匈奴王,不应该先做储君吗?”

  拓跋晖一怔,脸色稍正经了点,“各国情形不一样。匈奴王现在是小王的爷爷在位。原是有太子的,是小王的大伯。在小王很年幼的时候,在和蒙古的战役中,他和小王的爹爹都战死了。匈奴国以后就没设过储君!”

  “为什么呢?”

  “因为像我这样的王子,匈奴国就有好几位,而且年龄相当。皇爷爷没办法,索性不立。但是这样,皇族间的纷争更加可怕。小王几次都差点被人暗杀,皇爷爷无奈,把小王送到中原,说等他把一切都铺设好了,再让小王回国。”

  说起往事,拓跋晖的神情凝重起来,语气苍凉落漠。

  “你这话的意思是匈奴王虽没设储君,但在他的心中,却是有人选的,那就是你。”白少枫指向拓跋晖,顺便把花瓣扔落。

  拓跋晖轻轻点头。“这事,小王很早就知了。不然,也不然把小王送到中原来。就算在中原皇帝的树荫下,暂借一片安宁吧!”
  “那匈奴国有没有和你年龄相当的公文?”白少枫清眸晶亮晶亮,像是很好奇。

  “想做匈奴的驸马吗?”拓跋晖又恢复了刚才的轻快。

  “呵,有合适的,也可以考虑呀!成了皇亲国戚,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不用奋斗。”白少枫学他的语气,笑着说。

  拓跋晖含笑摇头,“像你这样的身子,可能驾驭不了匈奴的公主。她们个个都你高比你壮,你这如花瓣一般纤弱,被风一吹,就没了。做小王的受妃还差不多,小王不在意你是。。。。。。”

  “别,别。。。。。。”白少枫忙打住,这个王子一说就离谱,“也许有喜欢这样类型的公主呢?你到说说看。”

  “匈奴国到是有几位公主,但是和小王差不多大的,只有一位,拓跋小白。她是匈奴的长公主,是已故太子所生,深得皇后的喜爱。她。。。。。。”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开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小白?”白少枫把这个名字重复了几次,抬起头,“说呀,她怎么了。好像匈奴国堂兄妹可以通婚,她不会是和你有婚约吧?”
  
  拓跋晖用扇子重打了一下他伤腿上的木板,“胡说八道。脑子里装了什么干净的东西。小白自小聪慧秀丽,匈奴王有意把她与昊和亲。”

  白少枫吃了一惊,“太子?”

  “嗯,画像送到洛阳,可是昊连看都没看一眼,只说不想娶位生活习惯差异很大的太子妃。这事让白很难过,昊的英名在匈奴可是不输小王的,呵,她对昊非常欣赏,如此一回绝,她以后任何皇族子弟的求婚都没理睬过。小王上次回去,她刚好出去打猎,没有碰到。”

  “太子知道她很伤心的事吗?”

  “昊呀,呵,他可能都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回事了。两国现今非常友好,不一定需要联姻来相互牵制。其实,和亲对女子来讲太痛苦了,到人地生疏的一个地方过一辈子,很难。小白,她傻呀!”

  拓跋晖拉长了语调,心中不由想起慕容昭对他的执著,唉,昭也傻!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白少枫像想通了什么,嫣然一笑,“看来,这位小白公主对我也是不会动心啦 !这样到情到性的女子,太子真是不解风情!拓跋王子,你说一个女子在极度伤心之余,会不会舍弃情爱,对别的产生兴趣呢?中原是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匈奴呢?女子可以登基为王吗?”

  “呃?”拓跋晖诧异地看了白少枫一眼,“你今天的问题好奇怪。匈奴男子读书都不太多,女子自然就更少了,但是对于有勇能谋的女子,朝庭院也会用的。中原不也一样,像赵将军不是女子吗?至于做皇帝,以后也许会有,现在还没出现。”

  “嗯!”白少枫拂开胸前飘落的花瓣,“我可能是病得太闲了,忍不住突发奇想问问。你在洛阳这么久,和大臣们都熟吗?丞相呢”

  “出于避嫌,小王和众大臣都不太亲近。与丞相打过几次照面,在宫中一同喝过酒,就此而已。小王的回答你满意吗?唉,好不容易从太傅身边跑出来,想和你风花雪月,你侬我侬,你却尽问些令人沉重的问题。不行,唉,唉。。。。。。。。”

  真是受不了拓跋晖的嬉闹,白少枫微闭下眼,“行,那就聊王子午膳你想用什么,我差厨房早点准备啊!”

  “其实这落花、春花、俊男,就足可当餐,吃什么无所谓啦!小王想这样和你一起,一直坐着,直到老去。”

  白少枫笑笑逐颜开,不理他。

  “真的,少枫,小王有时夜里都会梦你,如果你是女子,小王会不顾一切把你掳走。”一半开玩笑,一半也是真话,拓跋晖每次看着白少枫,都象饥渴很久的孩子,舍不得移开目光。他说那样文文弱弱的坐着,自有一缕令人心驰神往的心动。

  “拓跋王子,你可真够直接的。这些话你放在心中,好不好?”

  “不,我想与你探讨探讨。假设。。。。。。”

  “假设不成立。”白少枫断然说道,“王子也许你该驾车了。”

  “你赶小王走?”

  “不是我赶,怕是你没什么选择。”白少枫低声喃喃自语,忽又忙岔开,“说着,说着,我这个主人都忘了给你砌茶了,我们到花厅坐坐吧!喔,怕是你要一个人先过去。”

  小径上,一前一后走来了三人,宗田和白老爷、白夫人。自那天相遇到现在,过去七八日了,白少楠一有空便会跑过来看望,只字不提空中双亲,他也不敢问。今日过来,是特地来看他吗?

  白少枫心中涌上一股热潮,身子止不住轻颤,“王子,麻烦你去书房坐会,我有点事,稍会就过来。”

  拓跋晖也见到了来人,“小王要打个招呼吗?”

  “一会,好吗?”他还不确定,万一、如果有什么,不要让王子见到。

  “好,等你!”拓跋晖打量了下来人,讶异地离开了。

  “老爷,公子在那!”宗田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热忱,自然也没因为私自离府而感到愧疚,像个礼貌的管家在前领路,周到地介绍着府中的设施。

  “宗田,你现在发达了啦,是个大管家了哦。”白夫人可没放过嘲讽的机会,冷笑道。

  宗田微微一笑,“是呀,托小公子的福气,宗田才有今日。”

  “小公子?”白夫人“哼”了声,“叫得可真顺口。”

  “少说几句吧!”白老爷面沉如水,阻止道。比起眼前的事,这些下人的行径可以忽略不计。

  白夫人不解恨地瞪了宗田一眼。

  “爹,夫人!”白少枫努力扶着廊杆站起迎接。

  “别站了,看得怵目。”白夫人挥了挥手,打量着春光明媚的后园。“你是出息了,园子都比楠儿的大许多,住得乐意吧!”

  白少枫心一下就冷了下来,勉强一笑,“坐吧!宗田,去送点点心和茶过来。”

  “别,咱们小户人家吃不惯翰林府的膳食。有件事,我们说下就走。”白夫人撇下嘴,自顾坐了下来,扭过身子,不再看白少枫。

  “那好,爹你也坐。”白少枫怕自己站不住,忙坐下,进宗田看了眼,知道他怕自己会有事,“宗管家,你去忙。”

  “那我就在水榭外帮花整整枝。”虽做了管家,还是喜欢做花匠的活。宗田退出了水榭。

  “冰儿!”白老爷堆起满脸皱纹,像个枯萎的苦瓜,“少楠说丞相待他很热情,丞相府都在准备婚事了,还提出婚后要住到丞相府你知道吗?”

  白少枫低下头,没有表情地答到:“这件事,但等媒人开口,冰儿就可以回绝了。丞相现在只是暗示,没有正式提起过。爹请放心。”

  “你有这个把握?那可是丞相呀!”白老爷很是责疑。

  “我有的,爹。”

  “那能不能请媒人把那位小姐说给楠儿?”白夫人急促地问。

  白少枫淡淡一笑,心中泛出比黄连还要苦百倍的感觉,“这个冰儿没有办法!那要看丞相的意思。”

  “不肯帮才是真的。白眼狼,忘恩负义。”白夫人无趣地瞪视着白少枫。

  “好了!”白老爷拍拍夫人的手,又看向白少枫,“这个事就先当你解决了,那么辞官呢?”

  白少枫酸涩地看着爹爹,这真是他的爹吗?他被打折了腿,没有人过问一句,眼都没看一眼,口口声声在地意的还是影响白少楠前程的事,都是儿女,为何要有两样的对待?

  “辞官暂时没有办法,因为我还在养伤中。等伤愈,我会解决。”

  “哼,说得很轻巧,你能说动皇上?”这次是白老爷等不及了,责问道。

  “不能,但要去努力。我不能让哥哥受到伤害。”

  “现在说这话很晚了吧!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逞能呢?你,出什么风头,俏状元,俏翰林,俏丫头,整天和一帮男人混在一起,说不定早就不清白了,不然,人家凭什么用你?”白夫人对着白少枫,吐了口唾沫,咬牙切齿地说。

  这样的话从白夫人口中说出,白少枫一震,轻轻抚去身上的唾沫,微微一笑,没有答话。魂魄从身体中飞走,在远处哭泣,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不在意,不在意。

  白老爷朝白夫人使了个眼色,白夫人勉为其难地闭了口。

  “冰儿,我来问你,在白府十六年,我待你可好!”白老爷郑重地问。

  白少枫一惊,爹讲话的语气不像以往都是以爹自称,这次换成我,是要驱逐他出家门吗?

  没什么,没什么,他麻木了。

  “爹爹待我很好。”他疏离的一笑,“爹虽然忙于生意,但是对冰儿却不忘疼爱。”

  “好,好,难得你记得。现在,我要说件事给你听听,你不要吃惊,本来我想一辈子都放在肚中,带到棺材中,但是如今,你逼得我没有办法。冰儿,人要知恩图报,对吧?”

  “对!”白少枫木木地回答。他怎么像不能喘气,心跳得好快,腿也在抖。

  白夫人也愣住了。“老爷,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白老爷痛苦地闭上眼花缭乱,“夫人,你一直都猜测冰儿不是我的孩子,是吧?”

  “是,”白夫人瞪大了眼,“是真的???”

  “是!”白老爸艰难地点点头。

  白少枫只觉眼前一黑,他掐住自己的手臂,努力不晕倒。白夫人捂住了嘴,“天,你怎么那样蠢,娶那样的女人,我当初问得那样,你都不承认,你疯啦?”

  “现在想想确实是疯了。我当初遇到冰儿娘时,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绝,人又娇丽,我一看就动心了。傻傻的坐在她家门前,尽了心地做一些讨她欢喜的事。而她对我瞧都不瞧一眼,可我就是不想放弃。直到有一天,她把我约到茶馆,问能不能借她一千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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