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状元-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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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软软的东西是林大哥的衣衫,他的头枕在林若阳的膝上,莫悲惊惶的心突地平静了下来。
林大哥说石桥对面的那条小巷很安静,牵着他的手过去看看,那时候,林大哥刚刚吻了她,两个人都有点激动,怎奈集市场人太多,他们想找个僻静之处,讲会悄悄话。刚下石桥,小巷自中突然跳出两个人,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了袋子中。觉着晃晃悠悠地像被抬上了船,行了很久,他们就被猛地扔进这里,他就掉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林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莫悲扫视着小屋,像是个地窖,靠近屋顶的破窗漏了点光进来,他试着看清四周,却因牵动颈部肌肉,突然引起疼痛而猛地倒抽一口冷气。
林若阳把手轻覆在他的额头,不舍地替他揉搓着,“不要乱动,你昨晚可能扭伤了脖子,至今都没有人来和我们打照面,我不知道是谁如此作为,不要害怕,悲儿,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额头上修长的手指冰凉轻柔,莫悲的心头涌上暖暖的感觉。不禁莞尔,此刻倒真是属于他们二人的天地了。
“林大哥,我怎么可能害怕呢?”莫悲握住林若阳的手,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林若阳虽然说的坚决,心里却没什么底,他不担心自己会受到什么对待,他怕是有心人冲悲儿而来,那样,他能保护得了悲儿吗?他没有注意到莫悲款款温柔的暗示。
“焦桐和焦桔是洛阳城中一等一的好手,他们很快找到我们的,到时,就知道是什么样的歹人所为了。”
林若阳脑子一直在飞快转着,莫悲的话,他一句都没听清。
他把莫悲轻轻抱坐到旁边的草上,站起身,试着跳起,窗外是处荒地,他可以看到枯黄的杂草,心中不由大喜,四下搜寻,看到一条断腿的板凳,搬到墙边。
莫悲上前相帮,他摇摇晃晃站上去。两手用力一推,破败的窗“咯吱”一声,裂了。林若阳试了试窗子的尺寸,跳下地,拍拍手,“悲儿,来,你站到我肩上,从窗户中翻出去。”
“那林大哥你呢?”莫悲犹豫地看看窗户,不知自己有没有那样的能耐。
“你先出去,我随后就到。”
“不对,林大哥,我站在你肩上才碰到窗,你想出去,站在哪里呢?”
林若阳蹲下身,催促到,“现在不管这些,你出去往有人烟的地方跑,请人家送你到彩妆坊,然后找人来救我。”
“林大哥,我不想和你分开。”莫悲轻声抗议。
“悲儿,”林若阳低喃道,温和的眸子洋鬼子般现一股冷然的坚决,他抚摸着莫悲的脸腮,“出去后,我们一定不会再分开了,现在,为了我,你坚强点,要是你落入歹人之手,他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一定会狗急跳墙、慌不择路的杀人灭口。”
“不会的,在苏州不可能有人这样对付我的,我想他们一定是抓错人了,误会说清了,人家会放我们走的。”
林若阳苦笑,悲儿还是个孩子,太单纯了。“那这样林大哥不也就马上能出去了,乖,快上肩,如果歹人来了,就走不掉了。”
一切真应了他的话。
“吱呀呀”一声,年久上了锈的门开了。一团黑影遮住了外面的光线,两个人看不出来人是谁。
“林公子,俏公子,夜里没着凉吧?”来人干干地一笑,晃了进来。
林若阳一下听出来了,是徐大,他心中瞬刻明镜似的,沉声怒斥,“徐老板,你能解释这样的作为吗?”他悄悄地把莫悲护在身后。
徐大心情大好地踱起步来,“林少爷很见怪徐某这样的待客方式?没办法啊,徐大是受人之托,不是想与林少爷交恶。”
“谁会和我过不去?”林若阳惊愕地看着他。
“呵,这个吗,徐某要保密的。不过,林少爷,你不要害怕,只要林少爷答应我一个要求,徐大保证不会动你一根毫毛的。”
“那他呢?”林若阳听出了他话中没有放过莫悲的意思,他把莫悲拥在怀中。
莫悲咬着下唇,压下心头的惊恐,他曾担忧徐大会和为难林大哥,没想到他的担忧会这么的准。
徐大侧过身,打量这莫悲,嘴角的笑意一圈圈放大,“其实是这个俏小子惹别人厌了,别人才请我帮一把的,林少爷,你是陪抓。哈,这俏小子,我会把他送出苏州城,不过,看他身边两个侍卫身手不凡,家世应该不错,这样吧,只要他父母拿出五千两纹银,我就平平安安地把他送回家中。”
“我给你。”林若阳接住话,徐大好像并不知道莫悲的真实身份,这就好。
徐大吃了一惊,有点为难,“这个呀,我倒要想想。不过,林少爷,人家不要俏小子呆在苏州城,我还是得把他送走。”
“到底是谁不要他呆在苏州?”林若阳提高了音量。
“谁,我不能讲,理由人家没有告诉我,我向来是收钱就帮人办事,不问原由的。”
徐大忽觉得说漏了嘴,斜睨了林若阳一眼,讪讪一笑。
“徐老板以前做的营生好像比妆彩阁赚的多。”林若阳温和地一笑,摇摇头。
徐大一闭眼,阔掌拍着胸脯,“不错,老子当年是杭州到金陵一地有名的绑匪,常做的营生就是绑票,想要票拿银子来赎,无本生意,赚的很多,但官府最近盯上我了,我只好暂时收手,转战苏州,瞧这你彩妆坊生意红火,想想就金盆洗手,也做个正经生意人,可老天他不肯,硬生生又要我重抄旧业。”
“徐老板你要多少,尽管开口。”林若阳屏住呼吸,极力镇定地问。
莫悲掌心沁出一手的冷汗,这徐大原来是这样的出处。
“我要求不高,俏公子离开苏州。林少爷,你可不可以把你的香品秘方告诉我?”徐大诞着脸,一脸诡异。
“行,只要你把我和悲儿放了,我带着悲儿离开苏州,秘方给你,银子也给你。”林若阳连思索都不用,连接应道。
莫悲仰头,凝望着林若阳,“林大哥,那秘方是你的心血,不要给他。”
“那些没有什么的。”林若阳抓着他的肩,直直地看着徐大。
这也太顺利了吧!徐大不敢置信地直眨眼,会不会有诈?“不对,林少爷,你暂时不能离开,我要等着你教会我如何用那些秘方制作香品后,才能放心。这俏小子要先离开。”说着,他伸手就过来拉莫悲。
林若阳长臂一抬,闪过,“你若带走悲儿,那你就什么都得不到。”
“哼,现在你们这种肉票。还敢跟我讲条件。林少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俏小子给我。”林若阳一点都不相让,腾手把莫悲推到角落,自己挡在前面。
莫悲的身子不禁轻轻颤抖,他偷瞄向门外,好像站着两个人,逃是不可能的了。
“真不给假不给?”徐大恼怒地瞪着林若阳,眼都竖起来了。
林若阳抿着嘴,俊雅的面容上一脸毫无商量的坚决。
“林少爷,我给过你机会了,不要怪我。”徐大厉吼一声,一个扫堂腿,直奔林若阳而去。林若阳只是个书生,根本无法还击,只是本能地伸出手臂去挡,哪知腿是从下方来了,一脚不偏不斜地正踢在他胸口,俊容突地就惨白一片。
“林大哥!”莫悲惊恐地大叫一声,上前扶住林若阳,他突地抬首,清眸冷冷地瞪着徐大,“徐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悲儿闭嘴!”林若阳按住心口,用尽气力把莫悲推到身后的角落中。
徐大阴阴地一笑,“你是谁,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林少爷,你现在该把他给我了吧!”
“休想!”林若阳强忍着疼痛,断然回道。
“哈。小白脸还到有点硬气啊!”徐大说着,几级快拳如雨点般的落在林若阳的身上,林若阳就像钉在原地,动都不动,鲜血从嘴角,鼻梁上流出,一会儿身上就猩红一片。
莫悲再也忍受不下去,清眸一闭,从身后环住林若阳的腰,“不要打了,不要打他了,我跟你们走。”
“闭……嘴!”林若阳费力地吐出两个字,身子慢慢地软了下来,他跌倒在地上,仍挡在莫悲的面前。
徐大有点气喘,打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点成就感都么有。“林少爷,你是条汉子。不过太没自知之明了。俏小子,过来。”
林若阳蓦地抬起满脸血污的面容,“除……非……我死。”
“唉,你还真和我干上了,你以为我不敢吗?”徐大抡起拳,劈头盖脸就落下。
“悲儿?”
他忽地听到一声痛唤,忙收住拳,发觉俏小子不知何时趴在了林若阳的身上,拳全部落在了俏小子身上,粉嫩的一个人儿瞬间成了一个血人,看着真让人心痛。
“悲儿,悲儿!”林若阳颤声喊道,心如在泣血。
莫悲凝望着他,见他温和的双眸中泪光闪闪,轻笑着说:“林大哥……现在……我们一样痛了,很公平。”
打成这样,莫悲脸上仍挂着微笑,与平日冷冷清清的样子大相径庭。一个人用自己的生命在护卫着他,他真的觉得是件很开心的事,替林大哥分担一些痛又如何呢?
“悲儿!”林若阳艰难地抬起伤臂,轻轻地替他拭去嘴角的血迹。
“我……不该带你去小巷的,不该让你离开护卫的。”好后悔一时的情难自禁,换得莫悲今日的危险,此刻才知,平日自信慢慢的自己,原来是如此无用,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泪和血,一滴一滴,落在莫悲的身上。
“大哥,不哭,悲儿……不疼了。”莫悲痛得几乎涣散的眼神中,溢满不舍。
“真是晦气。”徐大被这二人的样子,惹得心烦。一闭眼,拎着莫悲的衣领,就想往外拖。
林若阳像是疯了般,死命的抱着莫悲的腰,眼中血红。
“唉,唉,唉,我现在一根手指都能让你倒地,你还和我斗。”徐大啧嘴。
“老大,老大,苏姑娘来了,说有急事。”一个大汉火烧眉毛似的,冲了进来。
“说什么事了吗?”徐大不甘心地扔下莫悲。
大汉被屋中的血红惊住了,“……只说……见老大。”
“看好他们。把那窗堵住,不要让他们跑了。他妈的。晦气,银子没看到一两,倒惹了血案。”徐大骂骂咧咧地背手出去,出门前,又回过头看了眼抱得紧紧的两人。
书生的义气也不可小瞧。
“苏姑娘!”林若阳咀嚼着这个名字,低下头看着怀中的莫悲,莫悲秀眉紧蹙,他也听到了大汉的话。
焦桐和焦桔没去过青楼,不知晚上青楼才开始营业。他们一身潇洒的儒衫,晌午前,摇着折扇走进醉红院,院中一片冷清,歌女舞妓们才起床,睡眼惺忪地正梳妆打扮。
一个龟奴正在扫地,见到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气派公子,迎上前,堆上满脸笑,“两位公子来得真早啊!”
焦桐一怔,“是吗?那我们……是不是要等会再来?”
“不,不,姑娘们都起床了,你们是要和姑娘喝茶、听曲,还是想度春宵?”
焦桔心中着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塞进龟奴手中,“我们就想个苏姑娘喝杯茶,麻烦通报一声。”
龟奴眉开眼笑地点点头,“那你们在此等啊,苏姑娘现在应该有空。”
焦桐、焦桔心中犹如火烤般,一刻不见到公子,他们就坐立不安,昨夜,两人回白府,撒了一堆谎,才把白老爷和白夫人对付过去,现在第二天了,再找不到公子,就该通知官府了。
“公子,公子,苏姑娘刚起床,快去吧,我帮两位说了好一通,她才点头的,在这醉红院想见苏姑娘,那可是要早点预约的,幸好你们来的早。”龟奴喜滋滋地从一所小楼下来。
“多谢!”焦桐、焦桔抬步上楼。
丫头红茵端上香茶,苏盼竹慵懒地从梳妆台前转过着,一看到焦桐、焦桔,吓了一跳,“你们两个是双胞胎?”
那次去彩妆坊,焦桐他们坐在房内,瞧她瞧得分明,她却没看过他们。
焦桐淡淡一笑,“我们两兄弟初到苏州,听妆彩阁徐老板说,苏姑娘貌美如花,才艺双绝,如来和苏姑娘对饮一杯,今生就无憾了。我们兄弟一听,当即就来了。竟然没有注意到现在是姑娘的休息时间,真是对不住。”他无意绕圈,开门见山。
焦桔心中直叹,哥哥平时木讷得很,这说个甜言蜜语,也蛮有天份的。
苏盼竹一听,心花怒放,喜得眉梢春色无边,“徐老板也会说这么文绉绉的话,看不出哦。”
“姑娘指我在说谎吗?”焦桐神色不变。
“不,不,和徐老板交谈过几次,觉得他不像是书念得很多的人,呵!”苏盼竹妩媚一笑。
“徐老板说和苏姑娘交情匪浅,苏姑娘对他不熟悉?”
苏盼竹笑容冻结在脸上,“他……这样说?”
焦桔顽皮一笑,“他说你们常合伙做生意。”这些话都是她和哥哥临时编过来试探苏盼竹的,就是想看苏盼竹如何反应。
苏盼竹花容突地失色,“两位公子可能听错了,盼竹与徐老板没有一点交情,他只是也像公子们这样过来喝喝茶,这样的人,盼竹一天见得多了去,哪里可能个个有交情。”
“哦,是这样呀!徐老板说苏姑娘是他的红颜知己,他一般不来醉红院,都是苏姑娘主动去他的妆彩阁,原来是吹的呀!”焦桔扁下嘴,继续添油加醋。
“胡说八道。”苏盼竹脸上撑不住了,激动地站起身,“我……也就只去过一次妆彩阁,还是有事相托,怎么会扯上红颜知己,他大白天做梦去吧。”
焦桐、焦桔对视一眼,“徐老板说的有板有眼,我们以为是真的呢!”
“他……还说什么了?”苏盼竹心慌意乱,有点六神无主。那个蠢猪,怎么这样放不住话,这要是传到林若阳耳中,她还有脸见他吗?
“既然不是真的,苏姑娘就不要知道了。”焦桐丢下一锭大银,微微做了个偮,“多谢苏姑娘的香茶,待下次预约过,再陪苏姑娘说话。”
苏盼竹硬挤出一丝笑,“好,那盼竹就等着两位公子啦。”
焦桐、焦桔一出醉红院,就避到了旁边的一家茶馆的屋后,没让他们等很久,一顶小轿飘飘地出了醉红院,风掀起轿帘,露出苏盼竹冷凝的丽容。
“跟上!”焦桐低声道。
两人一跃上了树梢。
小轿晃晃悠悠的,急急的往妆彩阁而去。
妆彩阁竟然大门重锁,不见一个人影,苏盼竹急得让抬轿的伙计踢门,许久,才从店后转出一个大汉来,见到她,一愣。
“徐大呢?”苏盼竹顾不得客套,艳眉拧着,问。
“老大暂时……不在店中,”大汉眼溜溜地转着,瞧瞧四下无人,压低嗓子说,“他昨儿帮苏姑娘办好了事,一早就去送客了。”
“不就是个毛孩子。要费这么大个事,他人呢?本姑娘要见下。”
“那姑娘你请进店坐会,我让兄弟去找找。”
“快点啊!”苏盼竹不耐烦地挥挥手。
远处高树上,焦桐看到一匹马从妆彩阁的后院奔了出去,“妹妹。公子一定在他们手中,但好像不在妆彩阁,你跟上。”
“哥,马刚才扔在醉红院。”焦桔脸苦成一团。
“该死!”焦桐嘀咕一声,“那我们只好等徐大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