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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迟来的报复(破镜谋杀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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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意思是这象其他事情一样有预谋?”
    “我们还不清楚,”德默特懊恼地说,“最重要的部分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不过例如秘书伊拉·杰林斯基,她也是忙着弄饮料,递东西给客人,没人会对她特别注意。那个又高又瘦的年轻男子也是一样,他们两人都有很好的机会。假如他们想除掉玛丽娜·格雷的话,在这种公开的场合要安全多了。”
    “还有那些人?”
    “哦,那些做丈夫的。”德默特说。
    “又谈他们了,”可尼思说,脸上泛过一丝微笑,“起先我们以为是那可怜的家伙贝寇克,现在我们把这种怀疑转到杰逊·路德身上。”
    这时电话铃响了,可尼思过去接。
    “什么?是吗?是它接过来,是的,他在这里。”他听了一会儿后,一只手按在听筒上,瞧台德默特,“玛丽娜·格雷小姐,”他说,”她觉得好多了,准备接受访问。”
    “我得快一点,”德默特悦,“免得她又改变主意。”
    德默特这儿说着,立刻结束交谈,动了身。
    在高土丁庄,伊拉·杰林斯基接待德默特,她象往日一样敏捷、精明能干。
    “克列达先生,格雷小姐正等着你。”她说。这时他才发现伊拉·杰林斯基有着一种迷人的性格,他对自己说道,“这是我曾见过的一张扑克脸。”她几乎是有问必答,而且答得很爽快,看不出有任何隐瞒的迹象。在她那敏捷和精明能干之下,没有什么事情会露出破绽。也许她知道的很多,也许只知道那么多,不过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和杰逊·路德陷入情网,但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找不出原因,这是秘书职业上的通玻或许这不算什么,不过至少显不她有隐藏某些事实的动机,可能是出于爱,也可能出于恨,或是罪恶感,也许她是临时起意利用当天下午的机会,她敏捷而从容地来回照顾客人,递杯子、收捡杯子,眼睛盯着玛丽娜放杯子的地方,后来玛丽娜转身迎接那些来自美国的客人,她就可以悄悄地把毒药放人杯子里,这需要胆量、沉着、迅速三者她都具备,当时下手时,她可能一点都没有露出罪恶感,作案手法干净利落,不可能失败。
    德默特心中有一大堆想法,可是当他对伊拉·杰林斯基礼貌地问话时,他不得不对自己承认那也许只是瞎猜胡扯。
    “杰林斯基小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情,食物是不是食品店筹备的?”
    “是的。”
    “为什么特别选定那家商店?”
    “我不知道,”伊拉说,“路德先生认为从当地找比从伦敦找要方便得多。这件事在我们看来实在微不足道。”
    “确实。”他注意到她站在一旁低头微皱着眉头,那额头圆滑、双颊坚投,嘴唇充满严厉和需求,身材很具挑逗性,至于眼神呢?看着那双眼,他微微感到惊异,原来眼眶己红润,难道她哭过?
    “你感冒了。”他说。
    “不是感冒,而是花粉热,那是一种过敏症,每年这个时候我总会得这种玻”这时传来一阵铃响,伊拉·杰林斯基走过去接,她放下听筒后说:“玛丽娜可以见你了。”
    玛丽娜·格雷在楼下的一间房子里接见德默特。玛丽娜半陷在沙发里,精神饱满,虽然脸上脂粉不施,却看不出她实际年龄。那优美的下颚、海绿色的双眼,弯弯的眉毛略带修饰,还有那热情而甜美的微笑,这一切都含着一种难以言传的魅力。她说:“是克列达督察吗?请原谅我的失礼。经过这件可怕的事情后我已身心崩溃了。”
    “你会感到难过,”他说,“这是很自然的事。”
    她瞧着他一会儿,说,“你的理解力很不错,我是个胆小鬼,有人想谋杀我,可是我不想死。”
    “为什么你会认为有人想谋杀你呢?”
    她不禁瞪大眼睛。“因为是我的杯子,我的酒被下毒的。只是阴错阳差,那个可怜、愚蠢的女人变成了替死鬼,这是多可怕,多悲惨。此外……”“怎么样?格雷小姐?”
    她似乎想说些什么,又不太肯定要说什么。
    “你有其他理由相信真正要谋杀的是你吗?”
    她点点头。
    “格雷小姐,什么理由呢?”
    她停了一下才说:“杰逊告诉我,我应该把所有事情告诉你。”
    “你曾对他吐露秘密?”
    “是的……起先我不打算这样做,可是吉尔克思医生告诉我应该如此。”
    “格雷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认为有人要杀你。”
    她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取皮包打开它,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上面有一行打字机打的句子:别以为下次逃得过。
    德默特立刻问道:“你什么时候拿到的?”
    “我从浴室走出来时看到它放在梳妆台上。”
    “这样说来是这屋子里的人……”
    “未必。也有可能别人从阳台的窗户爬进来。我想他们的目的是想恐吓我,不过事实上没有,我只感到生气,因此请你过来谈谈。”
    德默特笑一笑。“很可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放的。象这一类的纸你第一次收到?”
    玛丽娜不知该说些么,过了不久才说,“不,不是。”
    “你能不能再说说其他的?”
    “三个礼拜前我们刚搬来这里时,有过一张便条纸,没有用打字的,用大写字母写着‘准备临终’,”她笑一笑,那笑声含着一点歇斯底里,“这之后,总是接到那些恐吓和稀奇古怪的字条,我想可能是出于宗教的观点,有人对女演员起反感,拿到后我把它撕碎丢在字纸篓里。”
    “格雷小姐,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任何人?”
    玛丽娜摇摇头、“不,我一句话也没对别人提起。我觉得那是乱开玩笑,不然就是一些宗教的怪诞反对演戏或这类的事情。”
    “以后还有没有再收到?”
    “有。宴会当天,一位园丁又拿一张给我,他说有人留一张纸条给我,问我要不要回话,当时我以为和安排见面有关,结果打开来看,上面写着‘今天是你的未日’。我把它揉掉说,‘没有什么回话。’然后我问那个园丁是谁交给他的。他说是个骑脚踏车、戴眼镜的男人。对这种事你有什么办法?我觉得再荒唐不过了。我没想——当时我没想什么,只认为那纯粹是恐吓”。
    “格雷小姐,那张纸条现在在那里?”
    “不晓得。那时我穿一件意大利丝质外套,我想我把它揉掉后放在口袋里。不过现在不在这里,可能掉了。”
    “格雷小姐,你一点都不知道是准写的?或是谁唆使的?即使到现在还不知道?”
    她瞪大了眼睛,那神情含着无知和疑惑。
    “我怎能说?叫我怎么说?”
    “格雷小姐,我想你心里很清楚。”
    “没有,告诉你,我一点都不清楚。”
    “你是个名人,”德默特说,“你获得很大成功,不管在职业上或是个人生活上都是,多少男人爱上你,想跟你结婚,还有多少女人嫉妒你。男人急于得到你的垂青却被你拒绝。
    虽然范围很广,但你多少总知道可能是谁写的。”
    “每个人都有可能。”
    “不,格雷小姐,不可能每个人都可能,在众人之中可能有一个,也许是出身低微的裁缝师、电气匠、仆人,也许是你朋友中的任何一个,你一定心里有数。”
    这时,门开了,杰逊·路德走进来,玛丽娜转身向他,伸出手臂,那动作很迷人。
    “亲爱的吉克,克列达先生一直认为我应该知道那些可怕的字条是谁写的,可是我并不知道,其实我们两人都不知道。”
    “这点很重要,”德默特心里想,“非常重要。是不是玛丽娜·格雷惟恐她丈夫会说出什么?”
    杰逊·路德双眼泛黑,显得很疲乏的样子,脸上的皱纹比往日更深,他走过来握着玛丽娜的手。
    “督察,我知道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他说,”不过老实说,玛丽娜和我对这件事一点都不知道。”
    “这样说来你很高兴没有敌人是不是?”德默特的口气分明是挖苦。
    杰逊·路德脸色有些泛红。“敌人?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想不起有任何敌人。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大可找一个更好的,但还不至于在杯中放毒药。”
    “说到你太太,我间她谁写那些字条或是谁教唆的,她说她不知道,可是我们实际一点的话,范围就会缩小了。事实上有人在杯中下毒,这样范围就小一些了。”
    “我还是看不出来。”杰逊·路德说。
    “我也是,”玛丽娜说,“哦、我意思是——假如我看到谁放东西在杯子里,我就不会喝了,不是吗?”
    “我确实认为,”德默特柔和地说,“你知道的比你说的还多。”
    “没这回事,”玛丽娜说,“杰逊,告诉他没这回事。”
    “我告诉你,”杰逊·路德说,“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事情实在很奇怪,我相信那是开玩笑,玩笑开错了,最后导至危险。”
    他的话中含有一丝疑问,过后不久他摇摇头。“不,我知道你没想过这点。”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德默特说,“你应该记得贝寇克夫妇抵达时为情形,你以动人的方式,象迎接其他客一样地迎接他们,可是据一位目击者说你迎接他们后,你就惊视着贝寇克太太的背后,好象被什么东西吓坏了,是不是真的?假如是,那又是什么东西?”
    玛丽娜立刻说,“这不是真的,吓坏了——什么东西会吓坏我?”
    “这是我们想知道的,”德默特耐心地说,“我的证人对这一点很肯定。”
    “你的证人是谁?他(或她)说他们看到什么?”
    “那时你注视着楼梯口,”德默特说,“当时有人上楼,一位是新闻记青,还有葛雷思夫妇,一位本地的老人,另有来自美国的阿达韦克·弗因、罗拉·布列斯特。格雷小姐,是不是他们当中那一个人令你感到难过?”
    “找告诉你我没有感到难过。”她几乎是在吼了。
    “可是你迎接贝寇克太太却心不在焉,你好象注视着她背后什么东西。”
    玛丽娜·格雷力持镇静,她立刻开口说话,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这我可以解释,如果你对角色清楚的话——这常常发生的。当你机械似的进行某个动作时,虽然你微笑、摆姿势、念台词,但是你的心却不在那里,突然间有一阵子你脑子全是空白,这叫‘遗忘’。哦,当时我就是这样,我希望把宴会弄得很成功,大家都愉快,宾主尽欢,可明个人老是在那里唠叨同一件事情,突然间我觉得很疲倦,脑子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贝寇太太在长篇大论地对我说些什么,她热切地看着我,我没有作答或说什么,这都是因为我太累了。”
    “太累了,”德默特拉长句子说,“格雷小姐,你认为是这样?”
    “是的,我不懂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德默特转身向着杰逊·路德。“路德先生,”他说,“我想你比你太太更了解我的意思。我很担心,非常担心你太太的安全。那些恐吓信件,有人对她的生命怀有不轨,这可能意味那个在宴会当天出现的凶手还在这里,这个人已经有些前心病狂,这不是威胁的问题,而是处心积虑想毒死格雷小姐。你难道看不出事情的本末,歹徒不断重施故技?唯有一种方法才能获得安全,就是将你知道的所有线索告诉我。”
    杰逊·路德缓缓地摇摇头,“玛丽娜,你听到克列达督察怎么说了,可能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假如是这样,看在安全的份上,现在还是告诉我们吧。”
    “可是我没有,”她的声音透着悲哀,“你要相信我。”
    “那天你怕的是谁呢?”德默特问道。
    “我不怕谁。”
    “听我说,格雷小姐,在楼梯上或正要上楼的那些人当中有两个是你的朋友,他们令你大吃一惊,你已好久没看到他们了,也没料到当天他们会出现,这两人就是阿达韦克·弗因和布列斯特小姐。当你突然间看到他们上楼时你有什么特别异样的感觉?你不知道他们要来是不是?”
    “不,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在英国。”杰逊·路德说。
    “我很高兴,”玛丽娜说,“非常高兴。”
    “很高兴看到布列斯特小姐?”
    “哦——”她以怀疑的眼光迅速地看他一眼。
    德默特说:“我相信罗拉·布列斯特的前夫是你的第三任丈夫罗勃特·查斯可?”
    “是的,没错。”
    “他和她离婚为的是和你结婚。”
    “喔,这每个人都知道,”玛丽娜·格雷不耐烦地说。
    “她威胁过你吗?”
    “哦,是的。可是亲爱的,我希望解释一下,没有人把威胁看得很严重。那是在一个宴会上,他喝了不少酒,当时假如她有枪的话,她一定开枪打我。所幸她没有,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杰逊,不是吗”“这是真的,”杰逊·路德说,“我可以告诉你,克列达先生,罗拉·布列斯特在宴会中根本没机会以在我太太杯中下毒,大部分时间我都陪着她。罗拉和我们维持一段很长的友谊,她会突然来到伦敦,到我家在我太太的杯子里下毒,这种想法多荒唐!”
    “我了解你的想法。”德默特说。
    “不只这样,而且她并没有靠近我太太的杯子,”“另一个客人阿达韦克·弗因呢?”
    杰逊·路德想了一想才回答。
    “他是我们的老朋友,”他说。“虽然我们好几年没看到他了,但我们常常联络,他在美国电视界很有名。”
    “他也是你的老朋友吗?”德默特问玛丽娜。
    她回答时呼吸显得很急促。“是的,喔,是的。他——他一直是我的朋友,不过最近几年没看过他。”
    “谢谢你,格雷小姐,”德默特冷静地说,“假如你什么时候觉得该多透露一点的话请不要犹疑。”
    黄金书屋youth扫描校对||goldbook。yeah第九章情人、情敌、情况邦翠太太跪在地上,往马路边的树篱望去,恰巧看见黑发秘书从马路边车站旁的电话亭走出来,她微微感到惊异。
    “早安,杰林斯基小姐。”她友善地招呼道。
    伊拉·杰林斯基吓了一跳,迅速地答道,“我去打电话,今天我们的电话坏掉了。”
    邦翠太太更加吃惊了,她想不透为什么伊拉忙着对自己的行动多加解释。
    邦翠太太看着她的背影离去,走进房内,拿起电话听筒,拔了个号码。一个说话很快、带美国腔的声音传过来。“高土丁庄。我是海利·普列斯顿,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我是否能帮你们一点忙,假如你们的电话坏掉的话——”他那吃惊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的电话坏掉?一点也没有毛病啊!”
    “那可能是我弄错了。”邦翠太太说。
    她放下听筒,等了一下,又拨了一次。
    “是珍吗?我是达莉。哦,真奇怪,那个秘书在马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打电话,还忙加着对我解释说高士丁庄的电话坏掉了,可是我打去那里,并没有——”“确实,”玛波小姐想一想说,“这很有问题。显然,她不想让别人听到——”在邦翠太太和她的女友通话时,德默待遇到米雷。唐纳·米雷是个和蔼可亲、满头红发的年轻人,看到德默特时他愉快、好奇地向他打招呼。
    “怎么样了?”他打趣地问道,”是否帮我找到一点消息了?”
    “还没有,也许以后会,你不是到摄影室找人帮你调查吗?”
    “我就是要找你。”德默特笑着说。
    “这话是双关语,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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