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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人看刀-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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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车已来到郊外,折向公路旁岔出的一条土路,终于驶进了一片树林。 
  车还没停,彭羽已一眼发现,林中停了部深红色的豪华型轿车,立即认出赫然正是“午夜情人”代步的交通工具。 
  一个刹车,那女郎把车停下了,距离那部深红色的轿车不到两码。 
  她并不下车,先熄了火,才说: 
  “我们现在可以谈谈了,你有什么问题,尽量先提出来吧,我绝对有问必答!” 
  彭羽已憋了半天,再也无法按捺,劈头就怒问: 
  “你为什么整我的冤枉?” 
  那女郎笑笑说: 
  “你这个人真不凭良心,送了那么多筹码给你,又把你送到旅馆去,还特地找了人陪着你,这叫做整你冤枉?” 
  彭羽忿声说: 
  “不错,谢谢你把那些筹码放在我口袋里,又把我送到旅馆里,还替我叫了个女人,这一切实在很周到。可是在我回赌场以前,你却打电话去放风,咬了我一口。硬说筹码是那姓郑的小子交给我的,准备持往帐房兑了现分帐,请问这是安的什么心?” 
  那女郎又笑了笑说: 
  “当然是为了你好呀!” 
  “为我好?”彭羽怔住了。 
  那女郎这才正色地说: 
  “老实说吧,你在那种赌场里,混一辈子也混不出个名堂来,而我们有一个庞大的计划,正在各方面物色需要的人手。昨夜我们才发现,你正是我们所需要的人才,所以不得不用这个离间计,使陈老板不能容忍你,你才会离开赌场,加入我们的阵容呀!” 
  彭羽冷哼一声说: 
  “你终于说了实话,居然不择手段,想使我不能在‘大鸿运赌场’容身,这个离间计用的多高明,多毒辣呀!” 
  那女郎不以为然地说: 
  “我们又没打算置你于死地,怎么叫毒辣?” 
  彭羽想起回赌场的情形,不由怒火又起地说: 
  “哼!陈老板要不是看在我平日替他出力卖命的份上,如果换了任何别人,十个也让他干掉了!” 
  那女郎却振振有词地说: 
  “我们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知道他不至于把你怎样,充其量是请你走路,所以才开你这个玩笑呀!” 
  “这叫开玩笑?”彭羽怒形于色说:“对不起,我可没兴趣跟你开玩笑,现在陈老板还在赌场里等着,限我在天亮之前,把你抓回去作证!” 
  那女郎笑问: 
  “那么你现在是要逼我跟你回赌场去?” 
  彭羽把枪口一抬,断然说: 
  “那可由不得你去不去了,枪在我手里,你就非跟我回去不可!” 
  那女郎把眼皮朝他一翻说: 
  “那么我问你,既然是我放风整了你的冤枉,现在你却逼我去作证,如果当着陈老板的面,我一口咬定筹码是姓郑的交给你的,那你怎么办?” 
  “这……”彭羽倒没想到这一着,顿时被她问得怔住了。 
  那女郎遂说: 
  “老实说吧,我们已决定争取你,那就志在必得。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一切听我的,那样对你才有益无损,否则你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彭羽沉思了一下说: 
  “那我倒要听听,你所说的庞大计划,究竟打算干什么买卖?” 
  那女郎断然拒绝说: 
  “目前恕我无法奉告!” 
  “如果我答应你呢?”彭羽问。 
  那女郎回答说: 
  “就是你答应加入我们,在人手未物色齐全之前,也下能告诉任何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的计划是绝对周密的,而且万无一失。一旦成功,足够每一个加入的人,尽情享乐几辈子都绰绰有余。” 
  “你们打算抢银行?”彭羽惊问。 
  那女郎居然大言不惭地说: 
  “抢银行那算什么,跟我们的计划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不值一顾!” 
  “哦?”彭羽更觉惊诧地说:“连抢银行你都说不值一顾,那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那女郎笑笑说: 
  “我已经说过了,在时机未成熟之前,天机是绝不可泄漏的。现在天已亮了,你自己快考虑考虑,拿定个主意吧!” 
  彭羽似乎有些心动地问: 
  “如果我现在答应了,是不是就马上加入你们,跟你们一起走,不再回赌场了?” 
  “那倒不急,”那女郎说:“因为我们物色的人,还有没谈妥的,必须暂时留在澳门。但也不能把你藏起来,而且你还得替我们办点事,证明你是诚意加入,所以你还得回赌场去!” 
  彭羽把眉一皱说: 
  “我回去怎样向陈老板交代?” 
  那女郎胸有成竹地说: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早已想到了,就是为了使你回去好交代,我才带你来这里呀!” 
  彭羽茫然问: 
  “你带我来这里,跟我回去交代有什么相干?” 
  那女郎笑了笑说: 
  “我们先下了车,再让我告诉你吧!” 
  彭羽防她有诈,丝毫不敢大意,仍然以枪监视着她一起下车,到了那部深红色的轿车前。 
  “你认识这轿车吧。”那女郎问。 
  彭羽回答说: 
  “当然认识,这就是‘午夜情人’的车子……哦,对了,昨夜我们还派了个人,事先预藏在这车后的行李箱里呢!” 
  那女郎点了下头说: 
  “不错,但他早已闷死在里面了!” 
  彭羽顿吃一惊说: 
  “什么?他已经闷死了……” 
  那女郎笑笑说: 
  “你别紧张,我说的闷死,只是表示他昏迷失去了知觉,跟死了差不多。但这得谢谢我,如果不是我半夜来打开行李箱,放了些新鲜空气进去,那倒恐怕是真死啦!” 
  彭羽忙不迭想打开行李箱,但是锁着的。 
  “钥匙在我这里!”那女郎说:“你不必忙着打开,我保证他死不了的,等你把他带回去救醒绝不迟!” 
  彭羽怔怔地问: 
  “让我开车带他回去?” 
  “你总得带个人回去交差呀!”那女郎吃吃地笑了起来。 
  彭羽不由地忿声说: 
  “你们想心早已有了安排,那就不必卖关子,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吧!” 
  那女郎止住了笑,正色说: 
  “这是‘午夜情人’的车子,车上这家伙是你们赌场的人,现在你可以把车开回去,就说各处找遍了,没有找到我和‘午夜情人’,但却发现了这部车子,而且车上这家伙在昏迷中需要急救。为了救人要紧,所以仍然只好把车先开回赌场!” 
  彭羽问: 
  “但关于那些筹码……” 
  “这个你放心,”那女郎说:“我跟陈老板约好八点钟以前通电话的,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对他说,使他不再追究的。不过你自己心里有数,绝不可向任何人泄漏我跟你谈的一切,否则你就自食其果!” 
  “这次你不会又是整我冤枉吧?”彭羽大有被蛇咬一口,见了草绳都害怕的感觉。 
  那女郎微微一笑说: 
  “我无法向你作任何保证,只有彼此信任啦!” 
  彭羽仍不放心地说: 
  “反正事已如此,只好这么办了。不过,这次我再也不会上当了,你也用不着重施故技,用你的随身法宝来对付我!” 
  那女郎知他指的“随身法宝”是什么,脸上不禁微微一红,娇羞万状地说: 
  “过去的事不必提了,只要你诚心加入我们,今后我们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对了!”彭羽忽说:“我还想问个问题,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不是指的‘午夜情人’?” 
  那女郎摇摇头说: 
  “目前还不是,但早晚会是的!” 
  彭羽也不再追问下去,把手一伸说: 
  “那么请你把这部车的钥匙给我吧!” 
  那女郎把手一伸,原来钥匙早已握在了手掌里,向他递过去说: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不必多说,反正随时我会设法跟你取得联系的。关于你答应加入我们的事,是否一言为定?” 
  彭羽望了望她,想起被愚弄的事,似乎有些于心不甘,于是故意说: 
  “我倒希望来个一吻为定!” 
  他是存心想借此机会报复的,不料那女人竟毫不在乎,当真把脸一仰说: 
  “那就请吻吧!” 
  彭羽哪跟她客气,立即把她朝怀里一搂,低下头去就是一阵狂吻! 
  这一吻足足吻了两三分钟,顿使彭羽的怒气全消,好像一切都获得了补偿。即使回去再被陈老板掴几个火辣辣的耳光,那也相当值得! 
  吻罢,他终于心满意足地,跟她在树林里分了手,驾着那部深红色的轿车出林,风驰电掣而去…… 
  这时从密林深处,走出了一位西装革履,蓄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绅士。只见他把手枪收了起来,松了口气说: 
  “莎丽,你居然真把他带了来,看他手里拿着枪,使我真替你捏了把冷汗呀!” 
  白莎丽却轻描淡写地说: 
  “有你白大爷在暗中保护,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中年绅士急加纠正说: 
  “莎丽,你怎么老是记不住,又叫我白大爷了!” 
  “是!爸爸!”白莎丽只好再叫了他一声。 
  原来这位中年绅士,就是当年在香港赫赫有名的白振飞! 
  但听他的对话,和她失口错叫的称呼,分明不是真正的一对父女,那么他们以父女相称,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这真是个耐人寻味的谜! 
  白振飞颇为得意地抻手捏捏鼻下的两撇小胡了,遂说: 
  “莎丽,这小子大概是不至于有问题了,郑杰还得下番功夫呢!” 
  “她那里怎么样?”白莎丽问。 
  白振飞回答说: 
  “昨夜我们已经作了最后摊牌,她的条件是要我们把郑杰和彭羽抓住了,协助她办完了事,才答应我们的要求。现在彭羽大概已没有问题,只要郑杰能同意加入,我相信她总不至于出尔反尔,再变卦了吧!” 
  白莎丽忿声说: 
  “她要再变卦,我可没那么好的耐性了,非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才会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白振飞急加劝慰说: 
  “莎丽,你千万不能意气用事,须知小不忍,则乱大谋,那样一来就影响了整个的计划呀!” 
  白莎丽这才收起怒容,偕同这位假父亲上了她的车,掉转车头,开出了树林…… 
  彭羽并未直接回赌场,而是急急赶到了林家玉的住处来,因为郑杰还在等着。 
  这件事也真妙,本来他是找白莎丽的,但毫无线索。真像他自己说的是瞎猫想碰上死耗子,开了车乱转一通,仍然找不到那女郎的影踪,结果他反而被白莎丽找到了。 
  他既有枪在手,为什么不逼白莎丽回赌场去,当着陈老板的面把一切澄清呢! 
  这完全是被白莎丽的一句话吓住了,她说的不错,如果她被逼着去赌场,当着陈老板的面前,一口咬定彭羽跟郑杰是勾结的。那么这小霸王就更有口难辩,白的也成黑的啦!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改变主意,决定先把昏迷的小方载回赌场再说。 
  不过,郑杰还留着林家玉那里等着,他必须先去转一下。而他现在考虑的,是有没有把郑杰强行带回赌场的必要?…… 
  主意尚未拿定,车已到了那座小公寓门口。 
  彭羽把车停下,便匆匆进入公寓,直登二楼。 
  到了房门外,正要举手敲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缓缓的放下了举起的手,而将耳朵贴近了门上。听了片刻,房里竟然毫无声息。 
  他的疑念顿起,不禁暗忖,房里只留这一男一女,那小子会不会…… 
  于是,他轻轻伸手试转了一下门扭,似乎里面并未闩上,再轻轻一推,门竟应手而开。 
  他立即伸手入怀,按在了枪柄上,猛可一下推开了房门。谁知闯进去一看,一眼就看见躺在地板上的小林! 
  再看房里,却不见郑杰和林家玉的人影,彭羽不禁大吃一惊,心知这里发生了事故。 
  第一个意念就使他想到,必是小林赶回来时,发现郑杰正在趁机向林家玉轻薄,所以那小子恼羞成怒,击昏了之后,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劫持而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忙不迭蹲下身去,扶起了小林的上身,伸手在他的脸上连连一阵轻拍。 
  突然,小林终于清醒了过来。 
  “怎么回事?”彭羽迫不及待地问。 
  小林定神一看是彭羽,忙不迭地就把发生的事情经过,一口气说了出来。 
  彭羽这才知道看错了人,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把郑杰看作了见色起意的好色之徒。 
  但他们现在已被抓回赌场去了,事情岂不更棘手啦? 
  尤其林家玉是无辜的,跟这件事根本风马牛不相于,她既被洪老九带回赌场,显然是把她当人质。使彭羽为了她的安全不能置之不顾,只管自己一走了之。 
  换句话说,林家玉既被带走,他就非回赌场不可! 
  小霸王果然不是孬种,他马上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向小林说: 
  “小林,你别担心,我现在就回赌场去!” 
  小林早已六神无主,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好向彭羽哭丧着脸说: 
  “彭兄,无论如何,你总得设法把我妹妹救回来呀!” 
  彭羽只点了下头,转身就向房外走去。 
  不料刚到房门口,外面己站着了洪老九,带着几名赌场里的打手! 
  彭羽冷哼一声,昂然说: 
  “你们不必劳驾,我正准备回赌场去!” 
  洪老九也知道小霸王的厉害,真要翻了脸动起手来,他就首当其冲。 
  既然彭羽已表示要回赌场,他们就犯不着动手了,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 
  “那我们就走吧!” 
  彭羽冲他把眼一瞪,又发出声冷哼,便昂然走出了房,从容不迫地走下楼去。 
  于是,洪老九他们分乘两部轿车,一前一后,把彭羽驾驶的深红色轿车夹在当中,风驰电掣地驶回了“大鸿运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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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风生水起 
  天早已亮了,“大鸿运赌场”也已经打烊,结束了通宵达旦的豪赌。 
  赌客早已经走光了,但职员并不忙着收拾,而是连同那些保镖和打手,除了女郎们之外,全部聚集在大厅里,如临大敌在严阵以待着,同时各进出口均派有人把守。 
  这情形看起来,真像是设下了公堂准备审案,但气氛却不是严肃,而是阴森森地,寒气逼人,简直如同阴曹地府的罗森殿! 
  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们知道一场暴风雨立刻就要来临了。 
  沉静中,朱茂才陪同陈久发从楼上走了下来,他们是由直接通大厅的楼梯走下来的。厅里的几十人,就像文武百官在恭候皇帝临朝似的,看着陈老板大剌剌地坐在了预留在中央的沙发上,朱茂才便恭立一旁。 
  只见陈久发铁青着脸,而且显得苍白,大概通宵未睡,又被那两个女郎缠了一夜。他坐定了下来,眼光向厅内一扫,才沉声下令: 
  “把他们带出来!” 
  他这一声令下,真有圣旨的权威,立即从左右两道门里,由几名打手分别推出了郑杰和彭羽。 
  他们虽未被绑上,但在几支枪的严监之下,绝不敢轻举妄动。否则那些奉有命令的打手,就会格杀勿论! 
  彭羽已知道郑杰被带回赌场的情形,而郑杰尚不知道彭羽究竟找到白莎丽没有。认为他一定是赶回小公寓时,由小林告诉他一切。为了林家玉被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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