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看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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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杰心知这家伙绝不会无缘无故,特地跑来问那些筹码在不在的,很可能是白莎丽已持往赌场去兑现。否则怎么听彭羽的口气,好像已经知道他带回的那些筹码被窃了?
但他没有隐瞒的必要,索性处之泰然地说:
“好吧!无论你问那些筹码的用意何在,或者跑来有什么企图,我都毫不在乎。老实告诉你吧,那些筹码早已不在啦!”
“上哪里去了?”彭羽急问。
郑杰冷声说:
“我想阁下也许比我更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不错,我知道那些筹码到了一个女人手里!”彭羽说:“但我想请教老兄,筹码怎么会到她手里的,是不是你老兄交给她……”
郑杰哈哈一笑说:
“如果是我自动交给她,她就不必玩那套把戏啦!”
“哦?”彭羽怔怔地问:“此话怎讲?难道老兄并没有交给她,而是她来下手偷的?”
郑杰笑笑说:
“虽然她是连骗带偷,但她也付了相当代价,对我来说,反正那些筹码我也没打算去兑现,被她拿去了非但算不了什么损失,我还有点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彭羽诧异地问:
“老兄,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些,这样没头没脑地,倒把我听得更糊涂了……”
郑杰这才正色说:
“阁下既然对这件事如此有兴趣,那就把它当个笑话听吧。今夜我从赌场回来以后,刚睡了不久,就有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找上门来,虽然我并不认识她,但她对我的一切却了若指掌。先是花言巧语地编出一套话来跟我鬼扯,然后坚持要留在我这里过夜,并且非跟我睡在一起不可。一男一女睡在床上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用我说阁下也会想象得出来。不过,信不信由你,并不是我自作多情,一开始就是她在主动地诱惑我,详细情形我不必说得太露骨了,只说出最后的结果吧。那是我被她出其不意地用东西迷昏了,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早已不知去向,我起来把各处一检查,没有任何损失,只是带回的那些筹码却不翼而飞!阁下觉得这笑话,值不值得一笑?”
彭羽沉思了一下,忽问:
“老兄,你说被她用东西迷昏了,是不是预藏在她乳罩里的?”
“你怎么知道?”郑杰惊诧地问。
彭羽哈哈大笑说:
“我也身临其境,领教过她那乳罩的厉害,怎么会不知道呢?哈哈……这么说来,我们今晚倒是平分秋色呢!”
郑杰“哦?”了一声,冷冷地说:
“现在阁下想知道的,已经完全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
他的逐客令还没发出,彭羽已郑重其事地说:
“老兄,恕我冒昧,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替我在陈老板面前,把那女人弄去那些筹码的经过,据实向他说明一下,老兄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这是为什么?”郑杰诧异地问。
彭羽沮然回答说:
“不瞒老兄说,我今夜不但栽在那女人手里了,还中了她的诡计,被她迷昏之后,把那些筹码放在了我身上,使我清醒后糊里糊涂地带回了赌场。没想到她事先已通知陈老板,反咬了我一口,说筹码是你老兄交给我拿到赌场去兑现。结果我一回赌场,就被他们不由分说地执住,从我的身上搜出了那些筹码,使我简直有口难辩。现在陈老板限我在天亮之前,要把这件事澄清,否则就认定了我是跟你老兄私下勾结,企图混水摸鱼。所以兄弟无可奈何,只好来找老兄帮这个忙……”
郑杰颇觉好奇地问:
“阁下怎么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彭羽自得地笑笑说:
“兄弟不过是凭一点小聪明,也可以说是判断力正确,因为我是经过这里时,无意间发现那女人从这里走出去的,当时就对她加以跟踪。可是没想到她非常狡猾,使我反而在半路上着了她的道。事后我一想,筹码本来是你从赌场带走的,怎么会到了她手里,又放在我的身上栽赃了?所以我判断她既然是从这里出去,必然已经来这里见到过你了,当然老兄一定住在这里呀!”
郑杰微微点了下头说:
“阁下果然料事如神,那么你总该知道,她整你这个冤枉是为了什么啦?”
彭羽怒声说:
“那当然是为了报复,因为我在跟踪她呀!”
郑杰却不以为然地说: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真要是为了报复你的跟踪,你既已落在她手里,还不任凭她处置,又何必多此一举!”
彭羽轻叹道:
“不管她的用意何在,现在事情既已发生,除非你老兄出面。向陈老板当面说明这件事,证实我们之间毫无勾结,否则找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郑杰面有难色地说:
“阁下的这个忙,我倒是很乐意帮的。可是,只怕陈老板对我会不太友善,如果我跟你到赌场去,那不是自取其辱?”
彭羽把胸部一拍说:
“老兄放心,既然是我请你去作证的,一切就由我负责,绝对没人敢碰你一下!”
郑杰置之一笑说:
“阁下只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才会来找我的吧?并且陈老板的作风我已领教过了,到时候真动起手来,胳臂总是往里弯的,我不相信你还会帮我不成?”
彭羽不禁情急地说:
“老兄是不答应我这个忙啦?”
郑杰耸耸肩说:
“忙是可以帮,但我不能不先为自己的处境设想,假使换成阁下是我,请问你是否会贸然答应到赌场去作证?”
彭羽被他问得一怔,呐呐地说:
“这……这实在是出于万不得已,否则今夜的事,教我怎么回去向陈老板交代?”
郑杰忽然灵机一动说:
“我倒有个更直截了当的主意,解铃还是系铃人,阁下真要澄清这件事,要我去向陈老板作证,倒不如直接去找那整你冤枉的女人!”
“找她?”彭羽苦笑说:“能找到她还有什么话说,可是上哪里去找呀?”
郑杰趁机明捧暗讽地说:
“阁下不是有点小聪明,而且判断力又强吗?既然能找上我的门来,我相信只要动动脑筋,要找那女人也不至于有太大困难吧!”
彭羽不由地脸上一红,尴尬地说:
“老兄何必挖苦我……其实嘛,她只要没离开澳门,总还得要露面的,但问题是陈老板限定我在天亮以前,一定得回去把事情交代清楚,弄个水落石出。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除非你老兄能替我作证之外,实在没有任何人能帮助我啦!”
郑杰正在犹豫不决之际,房门上突然“笃笃笃”地急促响了起来,使他们不由地一怔,想顾愕然。
彭羽的动作相当快,立即拔枪在手,贴身靠近门旁急问:
“谁?”
“是我——小林……”房外回答。
彭羽并不开门,诧然问:
“小林,什么事?”
小林在房门外紧张兮兮地回答:
“彭兄,外面忽然来了一批人,看样子不是正路道的。正在二楼查问,大概马上就要上三楼来啦!”
彭羽吃了一惊,急问:
“是不是‘大鸿运赌场’的人?”
小林回答说:
“我刚回到二楼,就看见他们在查问另一个值勤的,好像也是在打听你要找的那位客人,我一看情形不对,没来得及过去看清他们,就赶快上楼来了……”
“好!我知道了!”彭羽说了一声,忙转向郑杰说:“可能是陈老板派人跟着我的,万一被他们看见我们在一起,事情就更糟啦!”
郑杰却轻描淡写地说:
“既然如此,阁下最好趁他们找上楼来之前,赶快离开我的房间吧!”
“不!”彭羽郑重说:“让他们找到你也会出麻烦,现在老兄赶快穿上衣服,也跟我一起避一避!”
郑杰正待拒绝,不料彭羽却以枪口对着他说:
“对不起,就算我无礼吧,现在你老兄得听我的!”
郑杰在枪口的威逼之下,终于被迫匆匆穿上了衣服,跟着彭羽一起出房。
小林尚等在道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见他们一出房,就忙不迭迎上来说:
“他们已经从楼梯上来了,快!你们跟我来……”
他是在这里工作的,一切出路自然了若指掌,立即带着彭羽和被枪逼着的郑杰,急急走向走道尽头,进入一道门里。
这是专供打扫人员用的楼梯,上通六楼,下达地下室,而每一层楼均有道门进出。
他们一直匆匆走下了地下室,因为怕大门外有人把守,而地下室尚有出路可以从后面出去。
彭羽在走到门口时,才向小林说:
“现在我们先到你家里去,还有点事没解决,这里有什么情况,请马上去通知我一声!”
小林点点头说:
“这里你放心,我会应付的,你们出去可得特别留点神呀!”
彭羽也把头一点,立即以枪逼着郑杰走出去,外面是条阴暗的短巷,走上十来层石阶才是街面。
这已是“太子饭店”的后门外,距离小林的住处只隔着两条街。彭羽带着郑杰,从饭店的后面绕出去,穿过一条马路,再折回来转向另一条街。
终于,他们顺利地到达了那座廉价出租的小公寓,彭羽这才惊魂甫定地松了口气。
进入公寓,彭羽便以识途老马的姿态,偕同郑杰直登二楼,来到梯口右侧的第二个房门前,举手在房门上急促地轻叩起来。
现在已经五点多钟,黎明在即的时分,房里的少女在睡梦中被惊醒,忙不迭起身惊诧地问:
“谁呀?”
彭羽立即回答:
“是我呀,家玉,快开开房门……”
房里的少女已听出是彭羽的声音,虽觉他这时跑来打门太突然,但她正有求于他,希望他能设法把小林的赌债了掉。所以尽管怀疑他的“来意不善”,却不能赏以闭门羹,只好赶紧把房门开了。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彭羽居然握枪在手,还押来个陌生的青年绅士。
“彭大哥,”她吃惊地问:“这位是……”
彭羽无暇回答,把郑杰推进了房,急说:
“把房门关上,闩起来!”
林家玉怔怔地照办了,由于房里只亮着个小台灯,光线极暗,她正待伸手扭开旁的电灯开关,却被彭羽阻止:
“别开灯!”
林家玉只好放下了手,莫名其妙地问:
“彭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彭羽这才把枪收起,向郑杰歉然说:
“刚才是迫不得已,兄弟实在不得不对老兄失礼,请别见怪。我来介绍一下吧,这是刚才带我们出来的那位小林的妹妹——林家玉小姐,这位是……哦,对了,你老兄的大姓是姓郑吧?”
郑杰一肚子的气,忿声说:
“阁下既然能找到我,难道还不知道我姓什么?”
彭羽强自一笑说:
“家玉,你来见见郑先生吧!”
林家玉走了过来,窘然招呼了声:
“郑先生……”因为她这时只穿了身薄绸的睡衣裤,在陌生人面前不免显得有些尴尬。
郑杰这才看清这少女,长得非常秀丽动人,虽然由于家境不富裕,睡觉穿的不是昂贵的睡袍之类,只不过是自己裁制的薄花绸睡衣裤。但她丽质天生,身材不是充满诱惑的丰满,或者惹火的性感,而是富于青春朝气的健美!
这身廉价的花绸睡衣裤,穿在这少女身上,非但毫不寒酸,反而显出另一种特殊的气质和风味。
郑杰看在这少女的份上,只好暂收怒容,勉强装出笑脸向她招呼:
“林小姐,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好梦……”
“哪里……”林家玉咧着嘴笑,但却更增添了她的娇媚。
彭羽哈哈一笑说:
“郑兄别客气,打扰也只能怪我,这笔帐算在兄弟头上吧!”
林家玉随即向他们招呼着说:
“房间又小又乱,你们二位又来的这么突然,使我连收拾都来不及……郑先生,请随便坐吧!”
她倒不是谦虚,房里的空间确实不大,而且起居都不分开,除了两张单人床,分别置于门旁的一角和靠近窗口处,外加一只衣橱,零星的家俱之外,中间仅够摆置一张方桌,和四把椅子,并没有什么沙发之类的高级摆设。
但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在不深,有龙则灵。这虽是一间斗室,由于住着这位秀丽动人的少女,却使陋室生春!
他们被招呼坐下,林家玉便径自走开,忙着去倒茶敬客了。
郑杰终于忍不住轻声问:
“阁下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打算怎样?”
彭羽回头望了那少女一眼,才正色说:
“郑兄,据我看,那些人准是陈老板派出跟踪我的,大概怕我跑掉,或者就是想让我带路,直接找到你老兄。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在一起,否则我这个黑锅就背定啦!”
郑杰悻然说:
“那不正好,他们一赶来,你就可以仗着人多势众,强迫我跟你回赌场去。不但替你作了证,又把我抓住了,那岂不是一举两得!”
彭羽摇摇头说:
“兄弟绝没这个意思,同时也不能这么做,我自己的事情,必须由我自己解决。由他们动手,抓的就不是郑兄一个人,而是连我在内一起抓了!并且,在那种情形之下,就算郑兄愿意帮我的忙,把一切真相向陈老板当面说明,但他却不一定会相信,以为我们是串通的呢!”
“现在你又准备怎样办呢?”郑杰问。
彭羽未及作答,林家玉已端了两杯白开水来,歉然一笑说:
“真对不起,瓶里的水不开了,你们先喝杯温的,我马上用电炉烧一壶,很快就开了,再替你们泡茶……”
郑杰忙说:
“不用了,我们这时候跑来打扰,已经很过意不去,怎好意思再给林小姐添麻烦呀!”
彭羽也向她说:
“家玉,你不用招呼我们,上床去睡吧,我跟郑先生在这里要谈点事情!”
林家玉笑笑说:
“那怎么好意思,我就坐在一边不打扰你们,你们继续谈你们的吧!”
于是,她径自走开,默默地坐在床边上。
彭羽这才轻声说:
“郑兄的话很对,我也想过了,解铃还是系铃人,要把这件事澄清,只有去把那鬼女人找到。否则即使郑兄肯帮忙,愿意去向陈老板当面作证,万一他不相信,反而会以为我们早就串通了,是一个鼻子出气的。那样一来不但弄巧成拙,我就更有口难辩啦!”
郑杰冷声说:
“既然你已想通了,决定去找那整你冤枉的女人,又为什么强迫我到这里来?”
彭羽坦然说:
“这是迫不得已的事,在我找到那鬼女人之前,绝不能让陈老板的人先找到你!”
“哦?”郑杰说:“照你这么说,我就必须留在这里,一直等到你找到那女人?”
彭羽点点头说。
“我现在就出去找她,在天亮之前,无论找不找得到,一定会赶回这里来,郑兄无论如何帮我这个忙吧!”
郑杰不置可否地说:
“帮你这个忙嘛,我倒还能帮得上。不过,如果在天亮之前,你找不到那女人呢?”
彭羽呐呐地说:
“这当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我一定尽全力去找,找不到也得回这里来。到时候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郑杰终于勉为其难地同意说:
“好吧,我答应你在天亮之前留在这里,绝不走开,但请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