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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哭泣的雪岭-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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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雪压枝犹有桔,山意冲寒欲放梅。 
  冬日的清晨,薛晓嫣醒来,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昨晚,欧阳燚收拾了餐盘要走的时候,薛晓嫣啦住了他的手。欧阳燚看了看她,把餐具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坐回床旁的椅子上,说:“我等你睡着。”薛晓嫣就这样朦朦胧胧的握着欧阳燚的手睡着了。早上醒来,薛晓嫣的左手放在被子里面了,椅子放到了写字台前,桌上的餐具不见了,门也关的好好的。看来,昨晚她睡熟以后,欧阳燚轻轻的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薛晓嫣心中有一种失落感,又有一种欣慰感。失落的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欣慰的是昨晚没发生什么。薛晓嫣的心在这两种互相矛盾而有互不矛盾的心情间交织着,逐渐变成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么。
  门响了,先是敲了几下门,然后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薛晓嫣知道,是吃早餐的时候了。很快,门打开了,一个人端着餐盘走了进来,却不是欧阳燚,而是徐人美。
  薛晓嫣坐起身来和徐人美打招呼,心里却有些许失望。徐人美却笑吟吟的用左脚带上门,走过来把餐盘放在薛晓嫣床头,马上拉过椅子来坐下,眼神充满期待的闪光,盯着薛晓嫣。薛晓嫣被徐人美这么盯着看,一开始有点莫名其妙,既而脸就变的通红,埋下了头。
  “昨晚感觉怎么样啊?你的梦中情人好晚才回房间哦!”徐人美没有理会薛晓嫣的尴尬,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兴奋。
  “哎呀,你说什么呢?!昨晚我不舒服,他给我检查一下而已……”薛晓嫣语气里略带嗔意的辩解着,脸色却更加红了。
  “不是昨晚不舒服吧……”徐人美神秘的笑着,“昨天虽然教练他们没看到,不过我看到了哦!你中午是被帅哥抱回来的哦……”
  “那……那……那只是我没休息好,有点头晕而已……”薛晓嫣拼命辩解着,声音却越来越细若蚊声。
  “好啦、好啦,不逼你啦,吃早饭吧,他让我送来给你的哦!”徐人美捂着嘴笑着说。
  “他让你送来的,那他呢?”一听到徐人美提欧阳燚,薛晓嫣马上抬起头来。
  徐人美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又笑吟吟的看着她,然后说:“你还不承认?一提他你就这么兴奋……”
  “哎呀!你正经一点啦!”薛晓嫣伸手作势要去拍徐人美,却险些碰掉餐盘,徐人美赶快扶住。
  “不和你闹啦。”徐人美正色说道:“欧阳燚早早就走了,说他要去看雪岭村一个病人,晚点儿会来看你。”
  “哦。”听了徐人美的话,薛晓嫣估计欧阳燚是去看贾老爷子的情况了,于是安下心来,吃起了早餐。
  薛晓嫣吃完早餐,徐人美收拾餐具离去后,她马上跑下床刷牙洗脸,简单涂了一点儿面霜,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换了衣服,坐在了写字台前的椅子上。薛晓嫣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和笔,想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但是,她打开了笔记本,拿着笔,却好半天什么也想不出来,没写出一个字。于是她索性合上了本子,静静的坐着等欧阳燚回来。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薛晓嫣的房门被敲响了,她问也没问就跑去开门。门打开了,欧阳燚正站在门口,她马上让开了一点让他走了进来。
  欧阳燚走进房间,脱下了斗篷,坐在了写字台旁的沙发上,然后对薛晓嫣说:“下次要问问是谁再开门。”
  薛晓嫣吐了吐舌头,坐在了写字台前的椅子上,问道:“贾老爷子现在情况怎么样?”
  “还是近似于熟睡的深度昏迷,对外界刺激仍旧没有反应。”欧阳燚叹了口气说。
  “唉——这怎么办啊……”薛晓嫣略微有些担心的说道:“路什么时候才能通开啊……”
  “我也不知道,通讯完全断了。”欧阳燚也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一点儿头绪也没有啊……”他举起右手,拇指托着下巴,虎口撑着鼻尖,食指放在左颧骨上。
  “对了!”欧阳燚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你尽管问。”薛晓嫣马上高兴的回答。她感到欧阳燚好象突发了灵感,也和他一起感到了兴奋。
  “我记得我们刚来这里的那一天,在火车上的时候,徐人美曾经问马浩男是不是和去年那件事有什么关系,结果马浩男一下子就火了。去年,你们滑雪队发生了什么事?”欧阳燚说着,眼神里透出警犬一样的机警和敏锐。
  “这个……”然而,听了欧阳燚的问题,薛晓嫣脸上却透了少有的为难,“你还是问徐人美比较好吧……”
  “我不是没问过啊……”欧阳燚也有些尴尬,“其实,前天早上我来找你就是想问这件事,但突然被金全发的死打断了,一时没想起来。那天早上我就已经先去问过徐人美了,但她还对杨志鹏死时我反驳她的推理的事耿耿于怀,不愿意告诉我。之后我只好来找你……”说到着欧阳燚察觉到薛晓嫣有些为难,马上敏感的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么?”
  “那倒不是。”薛晓嫣正色说道:“我是今年刚刚考来辽北大学的,进滑雪队也没有几个月,虽然对你说的去年那件事也听说过一点儿,但也不是太清楚……”
  “没关系,知道多少说多少吧。”欧阳燚说道。
  薛晓嫣抬头想了一下,边回忆边说:“我曾经听徐人美和刘宇提起过,去年我们滑雪队也来是这里训练的。但是训练过程中,有一个女生,好象是姓白,她自杀了!”说到这里,薛晓嫣顿了一下,低头看着欧阳燚继续说:“当时警察调查了好久,因为她既没有自杀的动机,也没有留下遗书什么的。但是,警方实在是没查出有任何他杀的痕迹,所以,最后只好以自杀处理了。听刘宇,当时这事还引起了村民的恐慌。”
  “原来如此。”听了薛晓嫣的话,欧阳燚把头靠在沙发背上,眼神意味深长的望着前方。
  欧阳燚沉默了好一会儿,薛晓嫣知道他的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于是一直静静的没有打扰他。终于,欧阳燚坐正身体站起来,对薛晓嫣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房间了。中午我把午餐端上来给你。”
  “不用了。”薛晓嫣说,“我现在身体已经没什么事了。倒是,下午你也没什么事出去吧,在房间里闷着也想不出来什么的,不如到棋牌室我们下几盘棋如何?”薛晓嫣突然突发奇想。
  欧阳燚看了看她,未置可否,开门出去回了自己房间。
  午餐时间,薛晓嫣准时来到餐厅,而欧阳燚已经坐在了他固定的位置上。又过了一会儿,滑雪队的人也到齐了,除了马浩男和李野之外。薛晓嫣不知道昨天午饭和晚饭的情形,不过今天的午餐,可以看出教练李友良的情绪实在是不怎么好,但他不是生气,从眼神来看,应该说是颓废。可能是因为昨天薛晓嫣又病倒了的原因吧,一个队伍出来集训,却没几个人能参加训练,对教练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打击。看到李教练一副人生暮年的样子,谁也不好说话,大家都静静的吃饭。
  “下午没什么事了吧?”终于有人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却不是薛晓嫣,而是徐人美。她这句话是对李教练说的,但李友良却根本没有任何反映,好象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似的。徐人美叹了口气,转头对刘宇和张达民说:“天天在房间里闷着真烦,下午去棋牌室打升级怎么样?”
  “没问题!!!”刘宇和张达民马上高兴的迎合,看来他们也正闲的慌。
  得到了男生们的同意,徐人美看着旁边的薛晓嫣,用眼神征求这她的意见,因为三缺一,加上她就正好了。薛晓嫣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得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约好人下棋了。”说完用眼睛漂了一下欧阳燚。
  徐人美马上明白了薛晓嫣下棋的对象,谁都不会傻到不懂硬要拆散人家好事的。她会意的一笑,说:“没关系的,我们三个人可以打斗地主啊。”
  “哦,你们下午要用棋牌室么?”王老板突然把话插了进来。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徐人美答道。
  “那……可不可以等下午一点再来,”王老板不好意思的挠着头发,“很久没人用过期牌室了,肯定积了不少灰尘,我们先打扫一下。”
  “这没问题啊,我们迟一点儿来就是了。”徐人美爽快的说。
  薛晓嫣吃过午饭回到房间,仔细的画了一下妆,又换了外套,好不容易等到了一点钟,就赶快下楼跑到了棋牌室,却欧阳燚已经坐在了圆形的棋桌旁。薛晓嫣朝他笑笑,拉出椅子也坐了下来。看来欧阳燚虽然没有表示对下棋有多大兴趣,但是现在对事件实在是苦无头绪,也正想换换思路。
  方形的牌桌旁,徐人美和刘宇也早已经坐好在那里了,但张达民却还没有来,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叠扑克牌等他。看到薛晓嫣也来了,徐人美开始不耐烦,嘟囔道:“那家伙怎么这么慢。”
  薛晓嫣找了一下,发现棋桌旁边有一个矮柜,她拉开柜门一看,发现里边放着中国象棋、围棋、跳棋、军棋、国际象棋等好多样棋盒。薛晓嫣拿出了中国象棋的盒子,打开盒盖,展开棋盘,开始摆棋子。徐人美看到薛晓嫣开始准备,也不由得拿起了扑克牌开始洗牌。
  “呵!飞出来一张!”一张扑克牌从徐人美洗牌的手中飞了出来,正好飞到刘宇的手边,他一边说笑着一边拣起来递给徐人美。
  可递到一半,刘宇的手却突然停住了,好象被施了定身法,突然一动不动,眼睛盯着这张牌看,笑容却从脸上消失了。
  欧阳燚察觉到刘宇奇怪的变化,抬眼看他手里的那张扑克牌,却发现,那并不是扑克牌,而是一张剪的和扑克牌大小差不多的纸片,难怪洗牌的时候会飞出来。阳光透过那张纸片,上面好象还写着字,但看不清是什么。于是,欧阳燚马上站起身走了过去。
  欧阳燚刚走到牌桌旁,那张纸片突然从刘宇的手里掉了下来,他马上缩回了手,好象碰到了什么邪物,身体也缩成一团,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徐人美正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欧阳燚心中立即有了不详的预感,他低头看那张纸片。纸片落到桌面上,写字的那一面正好朝上,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
  105,第二个祭品。
  ——雪女
  欧阳燚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不由得一惊,却同时听到了两声低声的惊叫——已经把扑克牌丢掉的徐人美和已经站在他旁边的薛晓嫣,她们都用手捂着胸口和嘴,眼神惊恐的看着那张纸片,好象看到了魔物。她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纸片了——这是杀人预告书。
  “谁放在这的?”欧阳燚一边说,一边把纸片从桌子上拿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字是用红墨水写的,有一种流淌的感觉,好象是用毛笔写的。
  “我……我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这副牌就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徐人美断断续续的说着,刘宇也颤颤微微的点着头。
  欧阳燚把纸片放在了上衣口袋里,转身走了出棋牌室,薛晓嫣马上跟了上去。徐人美和刘余互相看了看,也勉强起身跟了过去。
  105号房间是一楼最后一间房间,正对着楼梯。欧阳燚走到105房间门口,扭了几下门把手,门把手纹丝未动。他举手准备敲门,这时站在他背后的薛晓嫣说道:“里边没有人的,这是我们滑雪队放紧急用品的房间,里边是滑雪队训练是万一遇到暴风雪用的帐篷啊、应急食品啊什么的。”
  “那谁有钥匙?”欧阳燚问道。
  “张达民和马浩男有!”跟来的徐人美突然来了精神,对背后的刘宇大声说:“我们去要!”说完就冲上了楼。刘宇也跟着跑了上去。
  徐人美和刘宇很快跑上了二楼,把张达民和马浩男的房门敲的嘭嘭响。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敲,房间里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几分钟以后,徐人美和刘宇只好无奈的下了楼。
  “我去跟王老板要钥匙。”说着徐人美向王老板的房间那边走去。
  “不必了,里边什么也没有。”欧阳燚站起身来,刚刚他正蹲在地上,从钥匙孔里往105房间里看。
  “什么?!”徐人美诧异的转过身,走到105房间的门口,趴在钥匙孔上看。
  105房间里的光线很柔和,南边和西边的两个窗户上都节了霜,床、帐篷和装应急食品的箱子都放在房间的西南角,房间里确实空空如也,一切正常。当然,从钥匙孔里是看不到房间的全部的,还是有一些死角的。但是,房间的主要部分从钥匙孔都是能看到,既然发杀人预告书,又把尸体藏在不容易看到的角落,那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无聊!”徐人美站起身来,有些气急败坏,“谁这么无聊开这种玩笑!”
  薛晓嫣和刘宇也从钥匙孔看了看,105房间里确实什么都没有。
  “走,回去玩牌。”徐人美转身就往棋牌室走回去。
  四人回到了棋牌室,坐了下来,薛晓嫣和欧阳燚刚从棋盒里拿出旗子,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迟到了!”张达民站在棋牌室门口,一手抓着脑袋,像上学迟到了的小学生一样道着歉。
  “刚才溜到哪去啦?!”徐人美盯着张达民,语气显得明显有些生气。
  张达民被徐人美的目光刺得马上又小了一半,嘟嘟囔囔的说:“刚下楼时突然肚子痛,在一楼的厕所里蹲了半天……刚才吵吵闹闹的是有什么事么?”
  “没有!”徐人美没好气的说,“坐下打牌!”
  张达民马上灰溜溜的坐了下来,开始摸牌。
  薛晓嫣看着张达民的样子险些笑出声来,回头看了看欧阳燚,他也面含莞尔。那边打起牌来,薛晓嫣和欧阳燚也摆好了旗子,薛晓嫣说:“我用红的,你要让着点儿我哦!”说着走了第一步。
  六个小时过去了……
  北方冬天天黑的早,下午四点半基本上天就全黑下来了。四点钟徐人美就打开了棋牌室的灯,然后大家继续遗忘时间的娱乐着。直到六点钟,餐厅的灯突然亮了,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原来是厨师夫妇进来摆餐具了,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欧阳燚站起身来,对薛晓嫣说:“吃饭了,不下了,这盘算和棋吧。”
  “不行!”薛晓嫣有些懊恼的执拗的说道:“一下午我一盘都没赢,好不容易这盘正形式大好呢!”
  欧阳燚看了看薛晓嫣,又看了看棋盘,无奈的说:“算了吧,再下下去不出二十步你肯定就被将死了。”说完就转身往餐厅走去。
  薛晓嫣撅起了嘴,不情愿的收拾了棋盘。虽然她心里不服气,但欧阳燚确实比他高出许多。收拾停当,薛晓嫣也走去餐厅坐下了。徐人美他们看到欧阳燚和薛晓嫣已经准备吃饭,也停下了打牌,关上了棋牌室的灯,去餐厅坐了,却留下了一桌散落的扑克牌。
  又过了一会儿,李教练和王老板两人一起走了进来,他们俩脸都红扑扑的,好象喝和不少酒。
  “教练下午喝酒了?”徐人美发现了李友良的醉态,马上好信的问道。
  “嘿嘿嘿,王老板的陈年小烧果然不赖……”一醉解千愁,看来李教练的心情确实好了不少,但是好象也喝高了。
  “我看到你们李教练这几天好象心情不太好,今天下午就叫他来我屋里喝两盅。”发现李友良有些失态,王老板马上补充说道。
  “啊——对了!”张达民突然想起了什么,好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高采烈的说:“我们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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