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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末+世+朱+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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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么?在你生下载淳以前,我一直很怕。”他突然在我耳边说道,“老六是那么出色,我真的很怕你会爱上他,如果是这样,就算我得到了你的身子又有什么意思?”

    我心头一跳,张口欲言:“皇上……”

    他抬手捂住了我的嘴,又笑了:“可是自从你生下大阿哥,我就放下了心了,这下再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夺走,而且,你若不爱我,又怎会心甘情愿为我生下子嗣呢?你说对么?”

    我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附和。他笑着,抱紧了我,我却无法分辨,他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

    奕訢虽然没有恢复领班军机大臣的要职,现下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都统身份,但他本就是个亲王,如此看来,倒像是要从被投闲置散翻身起来掌权了,因此一众王公大臣们也一点不敢懈怠,拼命拍着奕訢的马屁。

    封了都统以后,咸丰虽名义上说让奕訢协办洋务,但却给了他一个“治太后陵事”的差使,算是对康慈皇太后一个交待,也算是对奕訢的拉拢。这次英法和沙俄的进攻,立刻使清王朝本就不多的外交人员捉襟见肘,对于奕訢这么个熟悉洋务的人,咸丰无论如何也不能弃置不用了。

    但肃顺等人却容不得奕訢出来与他们争权,于是一时之间各种谣言满天飞舞,坐反诗、心怀怨念等等都用上了,似乎是奕訢一站出来就受到了八面围攻。咸丰原本是想让奕訢出来主持洋务,但碰到这阵势,也不得不有些犹豫。就在肃顺等人的步步紧逼下,六月桂良等人的签约事项传来了,顿时在清廷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也成功转移了肃顺等人的目光。

    桂良等人在英法的强硬态度下,对于对方提出的和谈要求根本就无法拒绝,于是当这丧权辱国的条约内容传回清廷时,咸丰当即就吐血了!

    为什么会无法拒绝别人的条款?就是因为自身的实力不强,拳头不够大。到现在,咸丰也明白了当初叶名琛的重重捷报百分之百是谎言邀功,当下气得不轻,却早已木已成舟,无计可施了。之后几天,我总是会看到他呆呆地看着奕訢的奏折出神,我有些了然——若是早些让奕訢出来主事,或许这件事情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然而这种话咸丰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连带着,在复杂的心理作用下,原本让奕訢协办洋务的事情居然也延滞了下来,总不能皇帝没办好的事儿,倒让臣子给办好了吧?我看着这愈演愈烈的兄弟相争,再看看手中那些十万火急的文书,实在忍不住叹气。其实以中国人的聪明才智,如果团结起来目标一致,世界上什么人、什么国家抵挡得了?中国人原本就是被自己斗垮的!

    当我看着泱泱大国就这样一天天衰落下去,本不愿再继续接触这些事情。而咸丰经过那天与奕訢的争论之后,也重新开始亲自处理政务,只不过仍然要我陪着,抄抄写写的,他的身体本就不能负担长时间的工作了,如今更是每况愈下,每每看一会儿就要休息一下,最后大多数的事情还是一样落在了我身上。看着他,他毕竟是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看着他孱弱的身子,我不由得一阵阵心酸……

    拿着这份不论从什么方面讲都算是噩耗的和约,我有一种把它立即撕碎的冲动,再想想以后居然自己还要做更多比这更过分的事情,不由觉得羞愧难当,几乎想不顾后世的一切就此逃之夭夭。

    “皇上,这……真的要批么?”我不甘心地问。

    咸丰剧烈地咳了起来,吓得我赶紧跑过去为他顺气。他咳过了,喘息着说:“不……不批行吗?英法的舰队对我们虎视眈眈,沙俄又在北边闹事,不答应他们,恐怕大清真的是要毁在我身上了!”

    “……是。”我乖乖地说,然后拿起奏折,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同意”。朱笔的颜色仿佛鲜血往下滴着,我的心也似乎被谁狠狠划了一盗。

    看到我的表情,他突然笑了,无力说:“再说了,签了合同,外国人也该知足了吧!就应该安分守己,乖乖享用他们强取豪夺来的东西。”

    结果十一月,广州传来噩耗,英法攻陷了那里,顺带抓走了两广总督叶名琛。

    大清国举国震惊了!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十一章

    诺大的乾清宫里,只有寥落几个人,不外乎咸丰、我、奕訢以及太监王海。

    咸丰阴沉着脸色,看着面前桌上的奏折,间中传出一两声咳嗽,说明他的身体抱恙。事实上,这一两年来他就没有过真正康复的时候。去年十一月英法联军攻克广州,还抓走了两广总督叶名琛,咸丰气得吐血,当即罢免了叶名琛的官职——不过他既已被人抓走,这官自然是做不成了——又以黄宗汉为两广总督,柏贵署理,就这么把这事儿给对付过去了。

    然而自此之后,原本就处于下风的清王朝在列强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洋人们耀武扬威更胜从前,清王朝步步败退,咸丰不得不让奕訢出来,以求稳住局面。

    但历史的必然发展,又岂是一两个人所能扭转的?

    今天咸丰又把奕訢叫了来,为的当然是洋务。月初,俄罗斯才派人来求见皇帝,要求重新划分边界。咸丰自是不愿,却又不然惹恼了他们,于是只能避而不见,下了一道旨意:“分界已派大员会勘,使臣非时不得入京,驳之。”打发走了人。没想到没过几天,俄国人又有了新花样,要求在陆路通商,英国法国也来凑热闹,提出每隔几年就要见一次皇帝,咸丰面对这些要求,不禁有些茫然无措了。

    “老六,你说,这通商的事儿,该怎么办才好?”半晌,他终于发话了,问的是熟悉洋务的奕訢。

    奕訢斟酌了一下,说道:“皇上,臣以为,两国通商乃是互利之举,看来似乎不应拒绝。”

    咸丰皱了皱眉头:“这么说你是赞成了?”

    “是的。”他轻声说道。

    我不由大急,他怎么能这么说呢?如今咸丰因为各级官员的无能大为光火,此时说话绝对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势头。

    “我大清乃天朝上国,什么东西没有?还用得着洋人们那些奇巧之物吗?那些玩艺儿,除了好看还能有什么作用?!”咸丰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斥道。

    奕訢愕了一下,仿佛还想说些什么,我急忙向他摇了摇头,他一抿嘴,低头不言。

    咸丰在屋里踱了几圈,烦躁不安的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先下去吧!此事改天再议。”

    “是。”奕訢退了下去。

    “皇上,喝点儿水吧。”我端了茶杯给他。

    他仍旧摆了摆手:“不必了,你也下去吧。朕想一个人呆会儿。”

    我看了看他的脸色,识趣地不再言语,放下茶杯,告退了。

    顺着御书房出来,忽听奕訢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

    我转头看去,他就站在回廊下,看着我。

    心头忽然泛起难以名状的感觉,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向他走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要找我商量刚才的事儿,否则以我们三人之间目前微妙的关系,他是不会做出如此惹人疑窦的事儿的。

    果然,他张口就问道:“娘娘,为何方才要阻止臣进言呢?通商乃对我大清大有利的事情,皇上如今赌了一口气,做出的决定难免偏颇,需要有人提醒皇上才行啊!”

    我叹了口气,说:“既然你知道皇上在赌一口气,那就该知道此时并非进言的最佳时刻。况且,通商对我大清就未必一定时间好事。”

    “哦?何以见得?”他的眼中闪动着惊奇,还有几分不屑。看来他对自己经办洋务的多年经验确是有着相当自信的。

    我笑了笑,反问:“两国通商,有一个词叫‘倾销’,六爷不知听过没有?”

    “倾销?”他的脸上升起一丝迷茫。

    “通商固然有利于互通有无,我大清也可从中获取某些先进技术和工艺经验,但我们现在的国情太弱了,若是洋人们的东西廉价进入我国,远远低于我国的正常市价时,就会对我国自己的产业造成重大打击,试想,若人人都去买舶来品,谁还会对我们自己的东西感兴趣?到时候,又有谁会愿意再去生产这些东西呢?等全国的人都只买舶来品的时候,我大清的工业也就完了!”

    奕訢愣住了。在这个时代哪有那么精辟的见解?他也算是新潮人物中的佼佼者了,可这些经历了后世上百年经验总结出来的东西,仍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想到的。

    “那……照你这么说,难道我们就不该与他国通商了吗?”

    “当然要!很多经验,我们自己研究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如果能从别人那里直接学到那是最好不过的。但这种学习不能是一味的开放,在开放的同时要保护我们自己的工业,比如征收重税,或者指定律令限制洋人在商务中的一些活动,这都是很好的办法。可是以目前大清的实力,可能么?”

    他久久凝视着我,许久,才长长叹了口气。

    我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劝住他急于让咸丰同意通商的急切思想。且不说中国现在没有平等贸易往来的实力,便是咸丰自己正在气头上,他撞上去了岂不自寻死路?

    他向我行了个礼,语气有些消沉:“多谢娘娘教诲。看来臣对于洋务,还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臣先告退了。”

    我有些不忍地看着他,不想看到他消沉,现在这种隔阂和陌生更让我难以接受。

    “六爷千万不可妄自菲薄。如今大清正值多事之秋,许多地方还要仰仗六爷的能力,朝廷里精于洋务的人不多,能够在这方面帮皇上一把的人就更少了,六爷可千万不能气馁啊!”

    他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的。当皇阿玛传位给四哥,封我为亲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注定要为大清鞠躬尽瘁。所以我会努力,为了皇阿玛,为了大清,为了四哥,为了我,也……为了你。”

    最后那句几乎微不可闻,我却听真切了,一股泪意涌上心头。

    “臣告退了。”他说。

    我点了点头。

    他深深地注视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五味杂陈。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十二章

    晚上咸丰歇在我处。

    洗漱完毕,我正为他穿上单衣,他突然问道:“今天你和老六都说了些什么?”

    我毫不奇怪他会这样问我,于是笑了笑说道:“没说什么,臣妾只是劝了劝他,洋人的东西未必就都是好的,还是要视情况而定。”

    他淡淡地笑了:“朕这个六弟啊,什么都好,就是太崇洋媚外了。洋人们大多不是个东西,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咱们大清也不能总是娇惯着他们,这点,老六可要好好想想了!”

    我听着,心里不住地苦笑。顺着杆子?洋人们什么时候需要杆子了?直接冲进别人的家里予取予夺,根本用不着借口,纯粹的强盗逻辑!再说了,清朝那是“娇惯”着洋人么?那是根本就不敢跟人家争好不好?!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能不笑着说:“皇上说的是。不过以臣妾看来,恭亲王虽说媚外了些,却也是为了咱们大清着想。他长年与洋人们打交道,对洋人的习性比较清楚,那些人个个蛮不讲理,狗逼急了还要跳墙呢,何况是他们?要是咱们全盘否定了他们的要求,指不定那些人还会干出点儿什么事来,到时候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

    咸丰刚刚送到嘴边的茶顿住了,眉间皱起了一座小山:“那倒也是……照你看,什么可以答应,什么不能答应呢?”

    我想了想,笑道:“以臣妾看,通商之举也是好的,洋人们的东西不过是些哗众取宠的玩意儿,给大家伙儿找点儿乐子也是不错的。可那进京朝见就大可不必了!皇上天子之尊,是随便能见的么?再说那些猩猩似的洋人,不见也罢,免得惹皇上烦心。”

    咸丰看着我,苦笑了,轻轻抱住我:“你呀,总是变着方儿讨朕的欢心。其实又何必说得那么动听?洋人们要的,不过就是这通商的权利,用咱们的真金白银去换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至于朝见天子,那是可有可无的了。咱们大清,现在还有能力跟他们说‘不’吗?你说的,老六说的,朕其实都知道,只是咽不下那口气……”

    我无言,只能默默地回抱住他,代表我的支持和安慰。

    “夜了,睡吧!”他缓缓地说。

    我抱着他,心中,有些抽疼……

    ****

    本以为已经说服了咸丰,谁知过了几天却还没有解决这档子事儿,我觉得有些蹊跷,旁敲侧击之下,才发现原来是肃顺等人作梗。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肃顺他们肯定是坚持抵抗不妥协的,倒也未必就真的是主战,但凡是奕訢赞成的,他们就要反对,这已经是一种定势。由此可见咸丰的软弱没有主见。当两伙人已经发展到意气用事,不顾国家安危的时候,就应该尽早有个决断,支持哪一方都好过如今不明不白干耗着,徒自浪费时间、虚耗国力。

    大约双方争执得实在厉害,咸丰无法,只好召集了肃顺和奕訢两人单独会面,希望能得出一个统一意见来。这次与上次不同,肃顺毕竟是个外人,我当然不能堂而皇之加入他们的议论中,但我终究不放心,便在隔间偷偷地听。

    只听肃顺义愤填膺道:“皇上,这些年洋人们在我大清为非作歹,无法无天,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姑息下去了!英法必须无条件撤出我大清,并为他们的无礼举动公开道歉,这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咸丰没有说话,却听到奕訢冷笑一声道:“肃大人,你也知道洋人们已经在我大清作威作福多年,那你以为,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能够跟他们硬抗吗?要洋人们道歉,那可能吗?”

    肃顺“哼”了一声道:“洋人不就几条破船吗?厉害的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枪炮,但那又有多少?我大清地大物博,又有那么多英雄豪杰,难道举全国之力还会怕那几个洋毛鬼子?恭亲王,你自己被打怕了,难道就不兴别人有种吗?”

    我听了前面,本来略微点头,可听了这最后一句,又不由得摇头了。这肃顺怎么如此粗鲁,没有一点一品大员的修养。

    果然奕訢似乎气得不轻,“你”了好几声才好像缓过气来,深深吸了口气说:“我并不是怕,若是能够用性命去博取大清的强盛,我便是粉身碎骨又有什么可惜呢?只是如今大清国力羸弱,国人吸食鸦片,民生凋敝已经多年,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国库的现状我就不信肃大人你不知道,我们拿什么去跟洋人拼?皇上,忍一时之气是为了以后报仇雪恨,洋人们虽坏,他们有些东西还是有些作用的,比如火枪火炮,只有师夷长技以自强,才能恢复国力。等大清喘过气来,今天的一切我们便可以加倍向他们讨回来!”

    我听得暗自点头,他倒是看得透彻。

    肃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恭亲王这话怕是欠妥。如若我们此时妥协,洋人们长驱直入,还会给我们东山再起的机会吗?恐怕到时候,连老祖宗传给我们的东西都要丢了!”

    奕訢沉默了,我心里一惊,肃顺这话倒是跟那日我跟他说的那番话有些共通之处,莫不是我弄巧成拙了吧?

    不过好在奕訢并没有沉默很久,他低沉的嗓音缓缓说道:“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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