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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末+世+朱+颜-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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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海心领神会,躬身道:“喳。”

    我转身走进房里,回头看见安德海匆匆离去的身影,微微一笑。

    房中,咸丰拿着刚刚翻译好的信纸,皱着眉头。

    我微微有点紧张,凡事都有个万一,难保不会在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轻轻走过去,我问:“皇上,怎么了?张大人翻译的与原来不同吗?”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道:“不,还是那个意思。”

    我心里松了口气,说道:“那这事儿倒有些玄乎了,看来需要彻查才行呢!不过恭亲王如今主持着洋务,要是大张旗鼓前去调查,若他是冤枉的,岂不寒了人家的心?若他真有反意,怕也会打草惊蛇呢!”

    咸丰点了点头,说道:“这事儿确得秘密进行。这样吧,交给刑部侍郎阮冬去办如何?”

    “这……”我沉吟了一下,“阮冬一向与肃大人他们走得很近,要是……”

    咸丰愣了一下,会意:“那倒也是。那找你看来,谁最合适?”

    我不由苦笑道:“皇上,这事儿,臣妾也不知道啊!朝中大臣众多,臣妾看来应该找个不偏不倚、清正廉明的来主持这事儿才好,至于究竟找谁,臣妾却也不知道了。”

    咸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叹道:“罢了,待朕好好考虑考虑吧!”

    我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希望奕訢那边儿的动作快些才好!

    ****

    事实证明奕訢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

    第二天,我就看到了一封对象完全相反的密告奏折,弹劾的对象正好是肃顺,证据当然不是英文了,却是一首藏头诗,说的是咸丰将不久于天下,届时当拥立幼主,把持朝政。

    我忍不住赞叹这告密的技巧。清朝本来就有文字狱的传统,这藏头诗正好合了文字狱的条件,清廷又屡有大臣专权的先例,从多尔衮到鳌拜,肃顺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后世有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这话果然没错!看这肃顺和奕訢两人,不就是最好的注解吗?

    当我皱着眉头把这封密奏呈给咸丰的时候,他铁青着脸,一手就给甩了出去,怒声道:“这肃顺和老六,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我心中好笑,急忙过去劝解道:“皇上息怒,肃大人和恭亲王一向有些误会,会发生这种事也是在所难免的。”

    咸丰气怒未消,大声叱道:“这两个人,平常斗斗也就罢了,居然在这国势不稳之时还只顾个人私怨,你说,这样的大清怎能不败?!他们这样也配做朝廷的肱骨之臣?!”

    我不由苦笑,这纯粹是迁怒了,只可怜奕訢无辜背上个骂名。

    “皇上,臣妾想,他们也是一时糊涂,两位大人平日里还是尽心尽力为大清做事的,皇上就不要太过苛责他们了。”

    他看了我半晌,突然长叹一声道:“兰儿,还好有你在,还好你给朕生了一个儿子!”

    我的心狂跳了两下,奕訢这招高啊!咸丰竟已对肃顺有了些猜忌之心!!

    以前咸丰只是对奕訢不放心而已,如今奕訢找人上的一道奏章,把咸丰原来没看到的东西给点了出来。的确,以他如今对肃顺的宠信,如果真的有个万一,肃顺是很可能成为第二个鳌拜的。恭亲王经过这些年的起起伏伏,势力已经大不如前,朝廷里有肃顺一党独大的势头,而咸丰的身体又不是很好,膝下只有载淳这么一个儿子,年纪尚幼。万一他英年早逝,那必定是幼主登基,到时候没有了制衡,肃顺一党还不得只手遮天?如果真是这样,除非我这个皇太后能够说得上话,否则皇室就要衰微了。

    我聪明地没有接下去,转换了话题说道:“皇上,那你看,这两件事儿……还查吗?”

    “查?有什么好查的?”咸丰没好气地说,“狗咬狗罢了。”

    我想笑,忍住了。

    他想了想:“不过这两个出头密告的人却是不能不罚的,诬告大臣,这是重罪,全都流放边疆好了!”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十八章

    我心下有些不忍。其实他们也是受人指使的小卒子罢了,出了事却是要他们来顶的,总不能真的把肃顺和奕訢给办了吧?

    咸丰虽然恼怒这些大臣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但只字不提对他们的处罚,只是找两个替罪羊,是顶罪,也是个警告,却没有干涉让他们彻底收手的意思。自古以来,大臣们不互相斗,皇子们不互相斗,那就该他们跟皇帝斗了!所以凡是有些脑筋的帝王都不会过于干涉臣子、皇子们之间的争斗,有些甚至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这也是为什么咸丰会坐视肃顺和奕訢的攻讦。

    我了然于胸,自然也就对这两个人爱莫能助了。

    不过说起来,这会吃亏的人还是肃顺他们,不但没能成功扳倒奕訢或是我,还令咸丰对他们有了嫌隙,接下来,我想咸丰会准备一些制衡的力量来限制肃顺一党的发展了,而这股力量除了奕訢,还有谁够分量?

    ****

    所以说世上最奇妙的事情莫过于朝堂之事了。

    几天前咸丰还为了是否答应英法通商的条件而左右为难,但当桂良和花沙纳呈上与俄、美、英、法四国谈判的协议时,却没有多少周折便被批准了。固然一方面来说,洋人们有武力威胁,另一方面,既然要扶持奕訢的势力,自然就要给他行些方便了。

    咸丰却始终是不甘于失败的。批准了天津条约之后,他宣诏奕訢,目的便是要他整饬洋务,并且着力编练僧格林沁一部,修筑天津炮台,以防万一。

    我说不上话,明知这只是徒劳,却只能看着奕訢他们无谓的忙碌。满腹的话语无法说出,是不能改变历史,也是不忍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清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大的动作针对洋人了,若不是此次英法打到了天津,情势万分危急,咸丰也不会如此恼怒,痛定思痛。也或许他是想给奕訢等人一个机会,证明他们的坚持是有道理的,也算为他们造造势。可我却知道此事不可为,僧格林沁注定兵败,而到时候奕訢等人恐怕会受到数倍于前的打击。

    于是我徘徊在阻止与沉默之间,无法决断,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

    转眼又是一年过去,大清的情形每况愈下,英、法、俄、美等国变本加厉,得寸进尺,动不动便以武力相威胁,大清朝廷简直丢尽了面子。五月,在侵入大沽炮台一年之后,英法竟然又来了,想要故技重施。

    不过这次他们面对的可不是毫无防备的天津了。一年来朝廷在这里砸下重钱,修筑炮台,编练军队,下足了功夫。当英国人炫耀着自己的武力的时候,受到了清军的全力回击,击沉了敌方军舰数艘。联军想要强行登陆,却在岸边被清军一阵狠打,又给赶回了船上,联军的舰队于是仓皇逃离了天津口岸。

    这些都是后来在僧格林沁的奏折中说的。是役,清军亦损失惨重,提督史荣椿、副将龙汝元等阵亡,士兵不计其数,本该是场惨胜的,却被这近年来少有的对外战争的胜利所掩盖了,朝廷上下一片欢腾,咸丰尤其高兴,传谕“将弁齐心协力,异常奋勇,先奖赏银五千两,并查明保奏。”在这种形势下,便是有人看到了这场胜利背后的阴影,也不敢说出来了。

    对于这样的胜利,我自然也是高兴的,但我却不能不对咸丰为首的大清王朝产生忧虑。如果他们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看不清从战斗中暴露出来的清军的弱点,一味想着逞强示威、报仇雪恨,那么这一年来卧薪尝胆,辛辛苦苦积累出来的一点家底恐怕又要被挥霍一空了,这一年的辛劳也就统统成为了泡影。

    所以,尽管仍旧担心会引起咸丰的不满,我还是不得不单独跟奕訢会了一次面。

    趁着咸丰宣诏奕訢商议国事的机会,在他走出御书房后,我叫住了他。

    “臣参见贵妃娘娘。”奕訢看见我,又惊又喜,急忙施礼道。

    我笑了笑说:“不必多礼了,六爷,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他立起身来,深深地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害怕一眨眼我就会不见了。

    我看在眼里,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悦,却没有功夫去理会。

    “六爷,皇上找你们过去是不是关于这次大沽口的胜利?”

    他愣了一下,随即带起一抹苦笑,点点头道:“是的。皇上想借着这次大胜的机会,向洋人们宣示我们的武力,警醒各国,遏制其在我国的扩张。”

    “大胜?六爷也这么认为么?”我讥嘲地一笑。

    他无奈地摇摇头:“这次来犯的并不是英法舰队主力,只不过他们的一个支舰队指挥官想要恐吓一下我们,赚取一点利益,所以基本上没什么攻击力。但就是在这样的舰队面前我们也只是惨胜,可想而知若真要面对英法的大舰队,会是什么模样?!”

    我听了稍稍舒了口气,至少奕訢还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于是问道:“那,这个意思六爷跟皇上说过吗?”

    他点了点头:“方才已经禀报过皇上了,可皇上似乎并不很想放弃的样子。贵妃娘娘,看来还要劳你向皇上陈述陈述了,皇上……一定会听你的劝的。”他说完,神情似乎有点黯然。

    我见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说道:“六爷放心,你的良苦用心,皇上一定能体会的。这一年来你督办洋务颇有成效,方能有此次大沽之捷,皇上是知道的,你的建议他不会不听。再说去年那么凶险的情势我们都闯过来了,难道还不能闯过这回吗?”

    听了我的话,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脸上一喜,神情也轻松了许多:“娘娘说的是,臣的考虑有些欠周详了。那么,此事还请娘娘多多斡旋,另外……娘娘也要多多保重!”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当下笑道:“你放心,我知道的。”

    他看了看我,道:“既是如此……不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么?没有的话,臣就要告退了。”

    我笑笑说道:“没什么别的事了。六爷公务繁忙,去忙你的吧!”

    他应了一声,侧身垂手恭立,我轻轻搭着安德海的手腕,慢慢向前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下来,回身对他说道:“六爷,洋务错综复杂,难以捉摸,很多事情是事先无法想到的。但无论如何,请六爷千万不要自己乱了手脚,需知有些事情,一个人办不好的,两个人、三个人一起办或许就能解决,你明白么?”

    他看着我,眼中谲光一闪,躬身道:“臣明白了。”

    我微微一笑,转身走了。

末世朱颜  第二部 家国殇 第十九章

    走进御书房,咸丰正在里面生着闷气,我抿嘴笑了,走过去柔声问道:“皇上可是在为无法教训教训洋人们而生气呢?”

    他抬头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问:“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说:“刚在外面碰到六爷了。”

    他“哼”了一声说道:“老六真的是越来越胆小了,说什么大清的胜利只不过是侥幸,不能妄自尊大。朕就不信了,洋人能是三头六臂?好不容易打个胜仗也不能高兴高兴,这有什么意思!”

    我看他的样子简直就像个赌气的小孩,不由“噗嗤”一声笑起来。他闻言横了我一眼,怒道:“你还笑!”

    我忍住了笑意,说道:“皇上,谁不让你高兴来着?六爷也是谨慎起见,提醒皇上不要高兴过了。大清好不容易打个胜仗,谁不高兴呢?”

    他听了我的话,愣了半晌,有些丧气地叹道:“是啊,好不容易才盼来的一场胜仗……兰儿,你说,咱们真的就没有打赢的机会了吗?”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愣了一下,笑道:“谁说的?皇上,咱们当然有打赢的机会。不过我大清积弱已久,怕是不可能这么快站起来的,朝廷里的事情臣妾虽然不清楚,但从那些奏折上看来,倒还真的不容乐观。”

    他坐到椅子上,叹息一声道:“刚刚老六说,这次到天津的不过是几支军舰,不是正规的舰队,若这是真的,那大清的军力还是差了许多啊!”

    我由是知道其实咸丰已经把奕訢的话都听进去了,只是一时之间主观上接受不了罢了,当下说道:“皇上,朝廷的军力究竟如何臣妾不知道,但六爷似乎没什么必要在这上面撒慌,谁都知道皇上因为打了胜仗心里高兴,若没有切实的把握,谁会在这个时候造谣生事惹不自在?”

    他听得一笑,伸手把我拉进他怀里,刮了一下鼻子道:“就你会说,说得好像朕是个不听人言的昏君似的!”

    “臣妾哪敢哪!”我撒着娇,“臣妾只不过是说,没人敢在皇上面前弄虚作假罢了。”

    他叹了口气,就这么拥着我,意兴阑珊地说:“朕何尝不知道敌强我弱的道理,只是想借这次机会振奋一下人心罢了……罢罢罢,既然你和老六都反对,那就算了。不过,该奖的还是要奖!”

    我笑着说:“那是自然。皇上圣明!”

    隐藏在笑脸下的,是深深的忧虑。清廷的胜利也就这么多了,到了明年,八国联军就会凶神恶煞地打进北京,并烧掉这所举世闻名的园林奇迹。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心脏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捏住,喘不过气来……

    最终,这“耀武扬威”的事儿便这么不了了之了,咸丰诏曰:夷人虽经惩创,仍宜设法抚驭,即派恆福专办抚局,僧格林沁仍办防务。

    眼见着大清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我的心情也一天一天低落下来,想要撒手不管,又想要破釜沉舟、力挽狂澜,来来去去,南辕北辙的思想将我的心扯得七零八落,表面上还要保持平静无波,这样的日子痛苦得我甚至谋生一死了之的念头。

    最近因为大沽口的胜利,咸丰处理朝政的兴趣大了很多。虽不知能延续到什么时候,但毕竟我是可以喘口气了。这日难得在屋里歇着,忽见安德海躬着身子走进来,见我正在假寐,便跟香儿在那边嚼舌头。

    我原是眯缝着眼,于是便懒懒地说道:“什么事儿啊,小安子?”

    安德海忙急走两步,在我榻前说道:“回主子的话,是有人给你送礼来了。”

    “哦?”我正开眼睛,坐起来。自打我帮咸丰处理奏章之后,送礼巴结的人就不在少数。但我是从来不收的,以免落人口实。“我的规矩你们都忘了么?回了吧。”

    安德海看了看我,低声说道:“主子,是领班军机大臣彭大人送来的东西,你看……”

    彭蕴章送的又如何了?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怕我回了彭蕴章的东西,导致两人交恶吧?如今肃顺等人已是恨我入骨,虽然今年因为奕訢等人的活跃而声势大不如前,但毕竟根基尚在,朝廷里面肯站在我这方的人其实并不算多。如果再得罪了彭蕴章,怕是更要糟糕了。不过彭蕴章那个家伙我算是看透了,原本想要扶持他跟肃顺一伙唱对头戏,谁知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么些年,不但没能扩张自己的势力,还让肃顺蚕食了不少,害我不得不冒险把奕訢搬出来。这种人,再怎么帮都没用,同样,再怎么得罪,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他这领班军机大臣也做不了多久了,何必为他多动心思?

    我微微一笑道:“彭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送我东西?怕是你听错了吧?把东西退回去吧!”

    安德海却道:“主子,这儿有一封彭大人的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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