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射雕傻姑传 作者:长安辞(晋江vip2014-01-02正文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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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顾不舍得吃这几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馒头,便捡起另外几个在身上擦了擦,独自啃了。她虽不记得自己犯疯病时候的日子,却大约知道那时自己恐怕过得更是艰苦。待吃完两个馒头,曲顾想要将剩下的馒头收起来留作未来的口粮,可是遍寻全身也没有个可放置的地方,便又将目光转向了欧阳克。
欧阳克暗自运气,待喘息缓定,倒是觉得丹田中的真气开始慢慢游走全身,反而不是那么虚弱无力了。然而他刚刚回过神来,便发现曲顾正趴在他腿边扒拉他的衣角,欧阳克惊惧非常,伸手拢住衣角,剑眉一轩急喝道:“你要干什么!?”
“刺啦——”
欧阳克手上一用劲,曲顾又正好一扯,只听一道裂帛之声,一片衣角已是被撕了下来。见欧阳克凶巴巴的样子,曲顾无辜道:“我就是想要一块布把这几个馒头裹起来提在手上。”
欧阳克蹙紧眉头哼了一声,慢慢挪了挪身体,又闭上眼睛,似是想要离曲顾远一些,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曲顾知欧阳克不肯,心底暗骂他小气,只能用手上那小小一块锦缎将馒头裹好,只是这锦缎面积实在太小,没法系成一个小包袱,曲顾灵机一动便将那馒头揣在怀里,虽然胸前看起来鼓鼓囊囊的,倒是也不怕会掉下来。
收拾好了馒头,曲顾转过身对欧阳克喊道:“我走啦!”
欧阳克犹自调息,蓦然听到曲顾说要走,先是一怔,随即又忖度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跟着她。堂堂白驼山庄的少庄主,跟着一个疯野丫头逃命,说出去只怕要笑掉大牙。
他心下正在犹豫,就听到曲顾小声嘟囔道:“撕块布都不舍得,还要我背你哩,想得倒美!”
欧阳克因是有了内力的缘故,自是听得一清二楚,暗恼这疯婆子竟然还要跟他讨价还价,心中反倒添了杀意,思忖要不要杀她灭口。忽听得远处隐隐约约传来郭靖在喊“蓉儿”的声音,不由神色大变,心中的恐惧更胜过了他对曲顾的嫌弃。心下思索,除了忍气吞声依仗傻姑外,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可要他对傻姑服软说好话,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倒还是曲顾斜睨着欧阳克,看到他一张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只觉得有趣好玩。她天生性子疏朗,后来犯了疯病,也愈渐不把别人对她是好是坏放在心上。此刻,见欧阳克如此,想来他已是知错了,曲顾也就不怎么生气了,走过去一把将他负在背上,道:“好啦,本姑娘最是大人有大量了。而且你答应过我的,要让我做大将军!喂,你说咱们要往哪里去?”
欧阳克趴在曲顾的背上,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底对曲顾也多了几分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感激之意,“去……去中都,去赵王爷府!”只要回到赵王爷府,迟早能和叔叔相聚!
曲顾一脸的茫然。“可是,我不认得路。”她不知道中都在哪里,至于赵王爷府是什么地方,她更是不认得,还只以为是南宋的王府。牛家村在临安远郊,想来倒是不远。
“放心,我认得!”欧阳克心中恨极,只要寻到叔叔,不怕杀不掉完颜康那个臭崽子,只是这样一想,便又觉不能回赵王府,改口道:“去中都,不去赵王府。”
曲顾一头雾水,“咦?这俩不是一个地方?”
欧阳克俊眉紧蹙,只怕曲顾再耽搁片刻,就会遇上郭靖黄蓉,颇是不耐烦道:“别那么多废话,赶紧上路,向北走!”
曲顾心里一怔,中都中都听着像是都城,临安不是在南边吗?为何会要往北走……往北走……
欧阳克初时因为刚刚修炼内息的缘故,还不觉得怎么饥饿,之后被曲顾背着行了好一会儿,就又感到腹中饥肠辘辘,双手也没了力气便垂在曲顾的胸前,于是路上一颠簸便不免碰到了曲顾鼓鼓的前胸,触手得绵软让欧阳克不由得神思一动,心道:“想不到这乡野的傻丫头倒也有副傲人的身材……”
但他随即一凛,连忙止住绮思。自杨康刺伤他后,他方是深觉贪恋美色实是人生大祸,只是他到底轻佻风流惯了,一时半会也忍不住心猿意马。不过此时,他倒不是因为自己又动了轻薄之心而心生愧意,实是他想不到连傻姑的身体都能诱惑到他,不由得心中暗骂:欧阳克啊欧阳克,枉你万花丛中过,难不成也和这傻姑一样染上疯症了!?
欧阳克在这边厢的不停自我唾弃、自我反省,曲顾却是全然不知,径自埋着头往北走,至于刚刚被人吃了豆腐……哎呦妈呀,有馒头挡着呢,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喂!!
第3章 一个耳光
炎炎夏日里,背着一个成年男子徒步行了一个下午,曲顾已是累得满头大汗,饶是她身健体壮也支持不住了,便趁着夜色未深,寻了一处破庙。曲顾走进大殿里,找了个干净的草垛,刚将欧阳克放下,这才发现他双目紧闭,竟是已经昏了过去。
曲顾一下有点着急,深恐出了人命,连忙伸手推了推他的身子,欧阳克自然是醒不过来。
曲顾接着又戳了戳他的脸,欧阳克依然毫无知觉。
曲顾又试着掐了掐他的人中,欧阳克总算是张开口长长呼了一口气,却仍是没有睁开眼睛。
曲顾无奈只能下狠手了,卷了卷袖子,又冲掌心唾了口吐沫,方才举起右手狠狠的冲着这张生得颇是俊雅的面皮毫不留情的抽了下去。
呃,这一连串的流程是她当年在牛家村看到赤脚医生给醉汉醒酒的时候学来的。
于是……欧阳克终于肿着半边脸颊睁开了双眼。曲顾大喜,围着他叠声问道:“你没事啦?觉得怎么样?是中暑了还是伤口太疼了?”
欧阳克岂能不知自己是被她打醒的,奈何他此刻已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了,只能幽幽瞪了她一眼,到底是身体的本能战胜了所谓的面子,欧阳克气若游丝,黯然神伤的道出了一个字:“饿……”
曲顾白了他一眼,“饿你就早说嘛,非要把自己饿死才告诉我……”曲顾兀自絮絮叨叨,欧阳克却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克感到口中一阵湿润,接着便似是有湿乎乎的馒头和着水流一起进入到他的口中,身体的本能让他慢慢咀嚼着咽了下去。吃了一会儿,欧阳克就又沉沉的睡去了。
曲顾喂完了欧阳克,自己也吃了个馒头,坐在破庙的门槛边望着天上的繁星。小时候,爹爹会抱着她,告诉她天上的星星有十二宫和二十八星宿,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相克,八卦乾坤……
小时候她不爱学,还问过爹爹这些东西有什么用。那时,爹爹总是很惆怅的叹息,要是将来有一天能够回去,那就有用啦。可是当她问道要回哪里去,爹爹却不肯多说了。
爹爹还曾经告诉她,他有一个很厉害的师父,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文武双全又品貌出众。可在自己心中,谁能比爹爹厉害。年幼的她不服道:“不可能,没有这样的人,爹爹是最厉害的!”
那时,爹爹只是笑着刮了刮她的脸,“顾儿别胡说,不可对爹爹的师父不敬,爹爹哪及得上他半分……”
唉,在曲顾的心里,爹爹永远是最好的,这世上品性最勇敢、武艺最高强、相貌也最好看的就是爹爹啦。曲顾低下头,看了眼晕过去的欧阳克。此刻的欧阳克静静安睡,面上再无半分戾气,五官俊美,英气逼人,只是那半张红肿的面颊着实刺眼,于是在曲顾眼里,他长得还是比爹爹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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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初晨的阳光透过残破的窗棂射进来,照在欧阳克的脸上暖烘烘的。欧阳克睁开眼,耳边只听得到窗外鸟叫蝉鸣的声音,却是再无旁人的气息。他只当曲顾将他抛下了,不由得猛然坐起身,四下里张望过后,正要大声呼喝,忽然觉得嘴角一痛,伸手摸上脸颊,方才想起昨日自己竟然还被这个疯婆子狠狠打了一个耳光,胸中大为光火。
这个时候曲顾已经哼着小曲走了进来,欧阳克一怔之下勃然大怒,正要喝骂,蓦然肚中一阵咕噜噜作响,那口怒气就横停在胸中竟是半点也冒不出来了。曲顾也听到欧阳克的肚子又响了,立刻伸出右手从胸口掏出一个馒头递到他面前,“饿了?吃吧!”
欧阳克不动,只是面色铁青的看着曲顾又用左手从鼓囊囊的胸口掏出另一个馒头,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见欧阳克不吃,曲顾也不耐烦了,“你到底吃不吃呀?”这个男人生得倒是人高马大的,做事却磨磨唧唧的,着实让曲顾瞧不起。
欧阳克闭上眼,忍了忍气,好不容易压下胸中的恶心,这才伸手接了过来。此刻他反倒是万分庆幸这馒头是用他的半片衣料裹着的,若是直接让这个疯婆子贴身收着,他宁愿死也不会咬一口!
见欧阳克吃的斯文俊雅,虽是一个过了夜的硬馒头,啃起来倒像是赏花似的闲逸优雅,曲顾有些好奇的盘腿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欧阳克被她盯得浑身难受,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倒是蓦然一怔。之前曲顾一直是蓬头垢面的,只是今日她却是露出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但头发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因为不会梳理的缘故,粗一看这姑娘仍是不怎么乍眼。只是欧阳克阅女无数,自是知道女儿家的美,七分靠天生,三分靠打扮。曲顾虽然生得既没有黄蓉灵秀娇俏,也不及穆念慈清雅娟好,但浓眉大眼,睫毛纤长,鼻梁挺秀,嘴唇饱满微微外翘,许是因为憨傻不知事的缘故,自有一股纯真天然的气质,犹如一块璞玉,若是经过几分悉心的打磨和调/教,自然是个让人不错眼的娉婷姝女。
只是欧阳克经过那牛家村野店一日,心中自是再起不了任何风流念头,又厌恶曲顾粗鲁不堪,此刻看到曲顾这张脸,想的却是他也已经有好久没有洗漱整理过了……
“你昨夜哪里来的水?”
曲顾一愣,指着外面的院子道:“哪里有一口井。”
欧阳克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衣袍,摆着一副贵介公子的姿态,懒洋洋的对曲顾发号施令道:“背我过去。”
曲顾很是听话的背着欧阳克到了水井边,欧阳克又冲她飞了一个“还不给我打水”的眼神,老实孩子曲顾便又勤勤恳恳的转着轱辘打上一桶水来。
她倒不是天生就爱当下人,只是她从前疯傻了好多年,是以还残留了一些憨傻的习气,反正她如今闲着也是无事,就算是欧阳克百般使唤她,她也觉得比自己一个人呆着要强多了,再说昨天她不是还抽了他一巴掌么!
曲顾打了水,便坐到一边去捣鼓草绳。欧阳克看着水中自己略微发肿的面颊不由得心里发恨,眼眸一转向曲顾冷冷瞥去,只恨不得对她抽筋扒皮。
曲顾却恍若无闻,只是一边编着草绳,一边摇头晃脑轻轻哼道:“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吱叫,吃拉肚里豁虎跳。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哈哈笑。”唱完了自己也哈哈笑。
欧阳克初时听着曲顾唱着童谣,暗骂她疯癫,只是听着她歌声情致缠绵,爱怜横溢,不由双眸一黯,想到了小时候也曾有人唱着这样的童谣哄过他,只是那记忆太遥远了,遥远到他都不记得到底是母亲给他唱的还是奶妈唱的了。
欧阳克见曲顾将草绳绑在一个破木车上,便知这是她给自己弄得。他本以为这丫头是个疯子,可这两天一夜里,才发现她只是呆头憨脑的,倒不像是真正的疯儍病人。
欧阳克捧了一手水扑在脸上,洗去多日的尘埃,只觉神清气爽。他又最后瞟了眼兀自为那木车忙个不停的曲顾,心里竟是消了怒气,反倒生出几分自怜之意。从前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竟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不过幸亏当下还有这么个傻姑娘。说起来,她竟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是他向来心性自大,这样的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便很快被他抛在脑后。见此刻天色还早,他便又开始修习内功,勉力疗伤。
曲顾编好了草绳,绑在木车的角上,欧阳克只用躺在上面,她就可以拖着他前行了。这样欧阳克舒服了,她也轻松了。只不过那木车实在简陋,只剩下四个轮子和一个车板,其中一个轮子还有些变形了。
曲顾转过头去,看到欧阳克已经练完了内功,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腹部的伤口似是也不怎么严重了,便高兴的拍了拍车板,邀功似的望着欧阳克。
欧阳克看着曲顾一脸的傻气,终是又不甘又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察觉到曲顾脸上的失望。
从此,一个傻气力大的姑娘,一个落难断腿的公子和一辆骨碌碌颠簸不停的板车开启了一段波折之旅。
第4章 粮食危机
两人一路往北走,待到了第四天,便已是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曲顾这回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讨食了,她如今神智渐开,早不是从前那般的没心没肺了。而欧阳克同样更不会,于是曲顾不得不靠着摘路边的野菜来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到了夜里,她又捡了个还算能用的破陶罐,将白日里采的野菜放进去煮,这就是他们二人的晚餐了。
陶罐口冒出袅袅白雾,两个人在月下对坐,百无聊赖。要不是欧阳克有些许内力傍身,只凭这几日的营养不良,他的伤也不能好得这么快。而曲顾也是一脸的愁容,面庞消瘦了几分,在月光下看起来倒是有了几分楚楚可怜。
曲顾瞥了眼欧阳克,“嘿,都好几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欧阳克此刻有些颓废的靠在一个土墙边上,整个人陷入深深的绝望之中,如今他们二人连吃饭都成问题,他又双腿尽废,只怕还未到中都寻得叔父就要饿死在半路。是以听到曲顾还有闲情逸致问他的名字,他便连哼一声都懒得。
曲顾见欧阳克不说话,也不以为意,兀自絮絮叨叨道:“我爹姓曲,我娘姓顾,所以我叫曲顾,不过其实我的名字还有一个原因,我娘本是个大家闺秀,有一天她在阁楼上弹琴,弹错了一个音,却被我爹爹听出来了。说起来,我爹爹好厉害的,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欧阳克本就没怎么仔细听曲顾说话,只是听到她说自己的父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由得牵动微薄的嘴角,冷笑一声。一个乡野间的疯丫头也好意思说自己的父亲精通琴棋书画。
曲顾却也没有察觉,又接着道“……恩,那时候邻居他们都叫我大顾,因为都说我妈妈要生弟弟啦,那我就是家里的老大了,弟弟一定会叫小顾的。恩,所以,我说,其实你也可以叫我大顾的……”大顾、大顾,那不过是一句戏言,年幼的她天天盼着可以有一个弟弟,可是弟弟被摔死了,妈妈……妈妈也死了……
欧阳克却浑没有在意,未发一语。曲顾又喊了几声,“嘿,我说,你可以叫我大顾的!”话音才落,一枚石子便狠狠的打中了曲顾的鼻子,顿时喷出一股鼻血来。曲顾哇一声跳起来,她到底是个女孩子,自是又痛又委屈,气道:“你干嘛!好好的凭什么欺负我!忘恩负义的大坏蛋!”
欧阳克俊面一沉,眸光微凛,冷冷哂笑道:“我忘恩负义?哼,就凭你也配来占我的便宜!?”
这话说得曲顾一头雾水,她心中又气又怒,恨道:“明明是我辛辛苦苦的拖着你走,供你吃,给你喝,我占你什么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