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章(我的团长我的团同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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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只瘪犊子在半道上花了不少时间海扁何书光,我扶着好老头绕过他们。
唉,这让我说点什么好?这三个货败仗打了那么多,却永远分不清什么是重点,有那个功夫扁人,小醉在人家那儿该遭什么罪都遭完了。虽然我觉得以花钱去嫖一个土娼作为报复的手段,这主意忒神奇了点儿。
可是走到门口我却发现那场面比我想象的更喜庆,张立宪半跪着扒在桌边看小醉吃饭,嘴里说着他的家乡。他的四川话听起来有点怪,口音不准好像是重庆调又串了成都的音,可声气却是四川的,像是离家太久已经不太找得回乡音的感觉。
我站着看了一会儿,阳光很好,他穿着白衬衫,美式的军裤,背板挺得很直,干净得一尘不染。我和老头说算了,咱一边猫着去吧,看样子这瓜娃子是不会把这小姑娘怎么样了。老头慢悠悠的笑着说:饿早就说了么,这娃娃心肠好,不会干啥滴。
我们等了一会,那三个货晃晃悠悠偷鸡摸狗的过来了,烦啦关了大门,不一会儿我就听到张立宪在里面大吼了一声:“抄家伙。”
没得救了,我叹气,这帮王八盖子永远都能把有理整成没理,把小事闹成大事,而且在别人的地头上。
门开了,烦啦他们人手一个雷,张立宪抬着他的枪。我对着老头挤了个鬼脸,过去把他们扁一顿,给张立宪一个台阶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错觉,他当时放下枪,看向我的眼神很古怪,好像很委屈很伤感愤怒的样子,我想来想去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应该得到这种眼神。
何书光配合得很好,老子刚搭好的台阶让他拆了个干净,张立宪追到门口拿枪逼住我,他看起来不想罢休,于是我也怒了。我耍了点小花招缴了他的械,我本来还担心干不过他,可是没成想他这么怕虞啸卿,一吓一个准。
我用枪瞄住他,把我一直以来想骂的吼他。
这个世界是有对错的,这世界有他本来应该的样子,天上地下的标准不是一个虞啸卿!
老麦说得对,从来没有一个耳朵会被嘴巴说服。他握住枪管眼睛瞪得很圆,好像要跟我不死不休。我发现我们都很镇定,当他用枪指着我的时候,我不会害怕,当我用枪指着他的时候,他也一点不担心。
我们在对峙,我在思考怎么下台,虞啸卿冒出来把他一腿踹进我怀里。
虞啸卿脸色很坏,灰败暗淡,好像一夜之间失了精彩,神魂都在飘散,他看着我,眼神会咬人,我于是隐约的预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张立宪泪流满面的看着他的师长,我不知道他在哭什么。
虞啸卿说:哭什么,我要是死了,你要么冲上去把血流干,要么娶个老婆看举国沦丧!
我看着这两个标枪似的男人头碰头,张立宪漂亮的圆眼睛里流出透明的泪水,濡湿了整张脸,我总觉得虞啸卿说得话有些不对头,可是脑子里太乱了,我抓不住。
虞大少在向我示好,他在我面前把他的心肝宝贝们一顿惩戒,每人各领十记军棍,张立宪是二十。最后他终于跪了下来,他求我,他跪下来求我告诉他攻打南天门的方法,我无心思考他是何时想通的,我的心里太乱了,我只是想逃开。
上一次,我以为自己会是个英雄,结果在南天门欠下了一千座坟。
这一次会欠下多少?我不知道。
可能最后我们还是会去反攻,仍然会有很多人死,可那就不再是我的罪孽。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张立宪笔直的站在门边,我疑惑他为什么如此镇定的看着他的神向我跪拜,当虞啸卿跪下去的那一刻,我本以为他是会冲过来的,然而他没有。
他还是那样看着我,委屈、愤怒而又感伤。
黄昏时张立宪开车来我的团部,当时整个团里都很乱,我在教狗肉走道,烦啦在烦,兽医在捣他的草药……他的到来让所有人都静止,困惑不解的看着他。张立宪站在门边看着我说:龙团座,借一步说话。
我把我的靴子从狗肉那里抢过来,绑上跟他出去,一直扎到林子里没人的地方。张立宪四下看了看,抬手开始解衣扣,我吓一跳,四肢僵硬不得动唤。
王八盖子滴,邪了门了,难道你知道我吃哪套?
他面无表情的把上衣脱下,露出一身血痕。
二十记军棍!
我恍然大悟,把心放下后有点失落。
目前修正过之后的定稿,转载可以署名,J老板或者桔子树。
简单的介绍一下背景。
《生死线》与《我的团长我的团》都是兰小龙的作品,目前《团长》已经全线上档,《生死线》好像也已杀青,小说已经出版。
在《团长》中炮灰团的团长死啦死啦说他叫龙文章,但是这个名字不是他本来的,是他偷的,当龙团座还年轻,当他还不是龙团座的时候,他经过江南遇到沽宁守备团的一个排长,那人枪法如神,龙团座觉得这名字很好,所以他就偷来用了。
而那位龙副官,才是本来就叫龙文章的人,可因为他总是说坏消息,忧心忡忡报忧不报喜,所以他的朋友们都叫他龙乌鸦。
龙乌鸦出生在一个封建书香门第的家庭,他投笔从戎,当兵也当得剽悍,他枪法如神,他受过正宗的战法训练,虽然最后这些都没能发挥上。龙乌鸦说自己水性杨花,六年倒换了七个码头,最后跟上蒋武堂,只是因为那位失了势的团座够直爽。
沽宁失陷之后,蒋武堂自杀殉国,龙乌鸦的朋友华盛顿吴带上十几个残兵去找大部队,而龙乌鸦留了下来,是的,他留下了,为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他要在沽宁城里找些东西。
他留下来与一群农民,黑帮、痞子、地下党一起在这个失陷的边城里打日本鬼子,他总是瞧不起他们,说他们是番薯,却无形的被他们改变着,到最后,他们是兄弟。
当死啦死啦以为龙乌鸦已死的时候,他正躲在沽宁城边的深山里给鬼子放冷枪,然而那样的混战,几十万人裹着打,一个离散了的人,比不上一粒沙。
很多年后,龙团长对张立宪说:“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我的名字就是从那人手里借的,他的神气和你很像。”
很多年前,龙乌鸦把当年还不叫龙文章的死啦死啦从队伍里拎出来,他教过他枪法,当然也给过他耳光,那是一只很凶的乌鸦。
1.
我叫龙文章,龙凤的龙,写文章的文章。
我早年曾呆过一个团,烦啦说那是个鸦片团,其实那里穷得连鸦片都没有,乌鸦倒有一只,那是个排长,嘴巴很损,报忧不报喜,我们上下偷偷摸摸都叫他龙乌鸦。
其实他叫龙文章,龙凤的龙,写文章的文章。
所以我本来有一个的另外自己的名字,不过那年我离开鸦片团的时候偷走了龙文章这个名字,我总是这样,去一个地方遇到什么人都喜欢从那里偷点什么,偷点我觉得好的东西。
当我第一眼看到张立宪的时候,我知道我其实是僵硬了的。这些年我走过千万里的路,看过很多相像的人,如今的中国原本就只有一张面目模糊的脸,可是他太像了,太像那个在遥远的海边,东面港口小城的那个人——龙文章。
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知道他不会主动招呼我,但是他会给我一些眼神,在他眼角的一点细微的光,我曾经十分善于捕捉那些,不知道时过境迁之后那些功夫是否还在。我因为怀了这样的心思,便觉得他给我戴手铐的样子很是温柔。然后我看到他伸手,随随便便的一指并不没有多么凶猛严厉的样子,他没有出声,旁边两队士兵冲过去按住了大呼小叫的迷龙。
我忽然间绝望,因为我知道,他不是他。
龙文章不会这样教训人,他会非常凶狠的骂过去,他拿手指人的时候非常用力,他会说你他妈的找死,你当这里是土匪窝?对于龙文章来说军人这个词几乎神圣,所以在这个兵匪不分的时代里,他过得很伤感。因为他其实清醒的知道这俩字儿根本不算啥,所以他很容易被激怒,然而我发现张立宪不这样,他没那么容易生气,至少没那么容易对我们生气。
起初我以为那是一种成熟的表现。
因为忽然之间的绝望,我坐在车上的样子大概就很落魄,我看到张立宪用眼角扫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滑开,我就知道他与他一样的骄傲。可是他仍然不像龙文章,龙文章喜欢炫耀他的优越感,他喜欢居高临下的嚣张的看着那些在他之下的人,带着一点点怜悯与自傲。但是张立宪不会这样,我只需要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来,他是真的瞧不起我……我们,他视之如浮尘,他的眼睛里只有虞啸卿,他认定的强者。
其实这才是一个铁血军人应该的骄傲,可是为什么我仍然更喜欢龙文章不成熟的炫耀?
可能只是因为我爱他。
时隔多年,我在生死不测之际,坐在一个酷似他的人旁边,绝望的思念他。
那个狂妄暴躁的家伙,那个坏脾气的小鬼,守备团弹无虚发的排长,我杀人不眨眼的爱人。
在这兵天血地的乱世里,两个男人之间的思恋,总是带着肉欲的喘息的味道,我记得他有广东人不常见的干净皮色,腰上的皮肤光滑而且紧绷。我没有摸过比他更好的男人,甚至连女人也没有。
下车之后,几个兵把我拎到张立宪面前,他用那种不带感情的冷静的目光注视我,我顺势晕厥倒在他身上。
我听到他骂了一句龟儿子,身体板直没有一点晃动,然后抓起我的腰带往上提,很轻松的把我扛进了牢房。我于是更加绝望他与龙文章的不同,一个用加拿大做佩枪随便当花耍的男人需要像迷龙那样的力量,可龙文章没有,他用中正步枪,他在别人的子弹都触及不到地方杀人,从后脑进,口腔射出,一枪一个,所以他不需要力量。
而且龙文章绝不会扛起我,他只会把我一脚踹开。除了失控,他从来不乐意碰我,可是在□□时我却不得不按住他的嘴,好让他不要叫得那么大声。
他闭着眼睛,皱紧眉,在我手下沉重的呼吸,我从来不知道他是痛极还是快极,因为他清醒后决不会告诉我,就像我从来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我,因为他从来不会承认。
我知道在他心里有一些东西压抑着需要发泄,但是我乐意帮他发泄,我喜欢看他在白天趾高气扬,夜晚在我身下喘息。
龙文章。
我倒伏在张立宪背上,脸贴着他的腰,基于某种见不得人的隐秘理由,我身体的某个部份开始兴奋并且充血,我很担心他发现,我主要是担心他发现我其实没晕,把我甩到地上让我自己走。好在这小子看来很粗糙,他浑然不觉的把我扛到牢里,然后扔到床上。床是用碎砖摞的,草铺得不厚,我被摔得很痛,是顺势翻了个身,让自己趴着。
张立宪站在床边听一个兵说话,他这人好像不太爱出声,直挺挺的站着,用眼神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我听力其实挺好的,但那会儿我愣什么都没听见,我就光顾着看他的脸,侧面看就更像了,但是我莫名的认为龙文章要比他更好看点,不知道是因为他比他更胖,或者更瘦,总而言之就是要更漂亮。
啊,对了,龙文章没留胡子,嘿,他这稀稀拉拉的胡子真是难看死了,学虞啸卿的吧!傻不啦叽的小兵蛋子!
龙文章倒是从来没有学习过蒋团座,因为他其实心里也瞧不太上他,龙文章没有遇上过他的虞啸卿,我不知道应该是为他悲哀还是为自己庆幸,想来想去还是后者多一点,老子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厚道人。
我偷偷摸摸的看着他,伸手捂到那个硬邦邦的东西上面搓了一记,太他妈刺激了,我差点叫出来,结果我反而就不敢动了,只好晾着它。张立宪听完小兵报告最后弯下腰来看我,我想吓唬吓唬他,忽然就把眼睛给睁开了,他没有被吓到,贴着我很近非常近的距离就这么看着我,像在看一把不怎么好的大路货的破枪。然后他用脚带上门,就这么走了。
我很失望,非常,我刚刚看他那眼神绝对是不对劲的,老子还硬着,看着自己最喜欢的脸,恨不得扑上去干了他,可是他居然没发现……我在想他应该是个雏,毛头小伙子,不知人事,绝对没碰过男人,甚至没碰过女人。这就么个硬不愣登的小子,一点也不像我的龙文章,我很生气,因为这个样子我没法勾引他。
之后的一个月我都没见着他,我和看牢房的小兵聊天,一开始他们不理我,可是这年月今天不晓得明天的日头,是人都怕寂寞,有一肚子话想跟人说。有些人是葫芦嘴,憋在心里说不出来,干着急,我替他说了,他眼睛就放光,说对啊对啊就这样,马上就当我是亲人待。
混熟了,我就开始跟小兵们打听他,张立宪,下面人都叫他小虞啸卿,因为他处处想学他。我听着直想笑,他主子虞啸卿也就是有点意思,他跟着混,打死满撑也就是混个半点意思。不过我仍然非常失望,因为这个张立宪有偶像,有热血,有激情有希望,他一点也不像我的龙文章,真的勾上手了也不是那个意思,画虎不成别累犬。
这么些年了,老子在死人堆里爬,活人堆里走,千万里的路,千百个的人,可是我越来越喜欢他。
我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跟蒋团座说军务,却拿眼角挑我,让我知道今天晚上可以干什么;我喜欢他发起火来拿枪指着我的头,揪着我的头发咬我,说你他妈别找死。我会跟他耍赖,嬉皮笑脸的说我就是想找死,死在你那里。
他成天生气,但从来不必当真,我就那么跟他混着,混着哄着他就不生气了,偶尔笑一笑,好看的要命。我有一次头脑发热了,真的找死,拿腿蹭着他的下身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射。他愣了一会反应过来,揍了我半夜,可就算是生气的样子还他娘的那么好看,勾得我想让成天揍我。我们是那乱世中的两条鱼,古人说干那事叫交尾,真挺像的。
这辈子好像就一次他发火的时候我没忍住当了真,结果就这么阴错阳差。
2.
我再一次看到他的时候是在堂审,他是书记员,坐在一边,专心致志的看着虞啸卿。虞啸卿端坐其上,非常有派,相当有威,我要是二十四我也崇拜他,我今年三十四岁我其实也崇拜他。
现今这中华,四万万华夏儿女被东边小岛上的一群矮子侵占了大半个国,但凡有点血气的男人都值得人崇拜。
而今这中华,百万雄师被赶出国门又踢回来,小鬼子在背后追得溃不成军,前面就愣是没人敢拿枪回个头,所以但凡有点骨气的军人都值得人崇拜。
虞啸卿他不错,顶好,至少他手里还有枪,枪口向着小鬼子。
那天的审问非常混乱,问话的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答话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那天既热血又疯癫。
如果不够热血虞啸卿不会饶过我,给我一个团;要是不够疯癫他也不会饶过我,给我一个团。
当然,其实我现在本来就很疯狂,而且狂热。
这个中华,乱套了,全乱了,活着死的都归不了家,我想让这世界回到他本来应该的样子。
我从东跑到西,我从北跑到南,我走过大半个中国,我看过太多死人,我在上千万的溃军中寻觅他,然而一无所获,我在上万万的死灵中招唤他,然而,他的魂魄从不入我梦来。
我爹妈说的不错,我天生吃不了这碗饭。
我闯荡太久见过太多官,我本来对他很有期待,而现在淡去了一些。
他激动的叫骂说他一生最敬屈原,我很失望,我宁愿他去敬伍子胥。
而今的中国河山破碎已经不需要仙草兰佩,而今的中国军人颜面扫地早就不需要什么高洁。我宁愿他心怀仇恨,不择手段,满腔奇淫巧计,恨不能把仇家鞭尸三百,就算到死也不甘心,挖出双眼挂在城墙上,看